池小魚隻求時間快點過去,這太難熬了。


    南嘉跟東寧麵麵相覷,低聲交談著:“看吧,我就知道我的選擇不會錯。”南嘉露出幸災樂禍、興奮不已的笑容來,要不是教室裏麵的氛圍太尷尬,她簡直想鼓掌為他們二人造勢。


    “小看這小子了,還挺上道啊!”東寧都不得已露出驚歎的視線。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他們看得挺開心的。


    池小魚汗流浹背,頭一次覺得上課時間如此漫長。這也太難熬了,因為這件事,她算是體會到了一把學渣想要逃離課堂的心理活動。


    沉默是金,這是打破尷尬的最好辦法,所以池小魚索性裝作沒聽見,也不回答,避免將這件事鬧得更大,讓事情變得更離譜。


    直到肩膀處的手離開,池小魚才發現那位幽默的老師已經離開了這裏。隻是老師雖然離開了,話題卻還留在這裏。


    經過剛才的事情,北羽和池小魚沒再交談過。似乎是在辟謠,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他們明明隻是好端端地聊了兩句。


    下課鈴聲一響,池小魚終於感到了解脫。她趕忙出去透透氣,好好放鬆一下身心。微紅著臉,她從教室裏走了出去。


    “小魚!”南嘉的呼喚聲傳來,她嬉笑聲中喊著,好像有什麽非常值得慶祝的事要告訴池小魚一樣。


    但池小魚匆忙離去,沒有聽見,果然是因為今天沒吃早飯,腦袋充血短路了。


    在眾人好奇又疑惑的視線中,她離開了這裏。潛意識裏,她覺得自己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好好冷靜一下。


    南嘉覺得莫名其妙,她低聲詢問:“小魚怎麽了?怎麽不搭理人?”她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失落。


    東寧在旁邊安慰道:“她這是害羞了。”他倒是挺開心的,南嘉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來,眼神中的笑意已經止不住地彌漫出來。


    這可是一件好事,協調的氛圍感拉滿。可能隻有北羽一人覺得這畫麵好刺眼,刺眼得讓他無法正常直視。下一秒,他也忍不住離開了這裏。


    一道身影火速從他們眼皮子間穿過。


    “北羽?”南嘉看著他也是一聲不吭地離開,滿腦子迷惑。池小魚前腳才離開,他後腳也跟著離開。這是鬧什麽?還是說他們之間有戲?


    “出去看看?”東寧是個吃瓜大佬,什麽事都有他的身影,這哥們怕是投胎投錯了,應該投到女孩子的身份啊!


    在東寧的邀請下,南嘉欣然答應,開開心心地點頭。這是打算偷偷摸摸地跟去看看情況啊!南嘉給了東寧一個“我懂你”的眼神,兩人一拍即合,立刻行動!


    池小魚特意來到一個清淨的地方,雙手扶在欄杆上,看向樓下的風景。這個高度不算高,隻是三樓,扶手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


    她低著頭往下望,感到一股恐懼感襲來。對於像池小魚這種有恐高症的人,這已經讓她站的不大穩了。


    她安靜地抬起腦袋,注視著風平浪靜下的大好晴天和雲彩世界,享受著這一刻短暫的自由感。


    突然,不協調的聲音響起:“天空上有什麽?”這聲音打破了平靜,也打斷了池小魚的視線。她緩緩收回視線,將目光投向說話之人。


    詫異的眼神出現在池小魚的眼中,她死死地盯著向她走過來的北羽,心中疑惑著他怎麽會來這裏。


    北羽主動站在池小魚的身旁,他們兩人並排站立。視線短暫地對視後又迅速避開,或許是覺得有些尷尬,北羽便主動打破平靜,他低聲說:“課堂上老師說的一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一來就跟池小魚解釋這件事,池小魚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她回答:“我知道,就是個誤會。”她的聲音輕輕拂過,北羽沒有繼續解釋,他覺得自己說得夠明白了。他將雙手扶在欄杆上,視線飄向遠方。


    “南嘉讓你來這找我的?”池小魚試探性地詢問,期待的目光緩緩升起。她側著腦袋,帶著微微打探的雙眼偷偷瞄向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內心或許想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池小魚難得這麽執著地盯著北羽看。被問話的北羽停頓了幾秒鍾,或許是在想該怎麽回答這個話題。


    他似乎是覺得好奇,好奇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問,北羽重新將視線投射至池小魚身上,疑惑的目光讓池小魚緊接著身體一僵,察覺到自己偷瞄的視線得到了回應,心虛感莫名湧上心頭,就像是偷東西被人當眾發現。


    這種心虛感,讓池小魚語無倫次低聲解釋:“她剛才在叫我,我聽到了但是走的比較急,沒回她。”她慌慌張張的一通解釋聲,就是害怕被他給誤會了。


    北羽反而很平靜,池小魚其實沒必要解釋的這麽清楚的。對於上個問題,他選擇默認。來這裏其實是因為心情不好,確實是南嘉的原因。


    這事,沒法解釋的,也沒必要。


    沉默了會兒,池小魚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雙眼逐漸被陰霾所籠罩,心一抽一抽的疼,無聲無息間已經知道了答案。


    失望攢夠了,可池小魚還得收拾好破碎的心,不斷地在心裏無聲的反問著,心知肚明還非要撞破頭的問,非要自取其辱的問個痛快。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她都不懂自己幹嘛還要問。


    北羽委婉地表達:“課堂上出現的小鬧劇,讓你覺得不自然,我正好過來看看你。”他不僅僅是吃南嘉的醋心情不好而來這裏的,也是害怕這些不體麵的玩笑話影響到別人,特意過來的。隻是他沒有說得那麽直白。


    突如其來的一擊直接命中池小魚脆弱的內心,她不經意間用力捏緊靠在腦袋處的扶手。慌亂之下,她努力保持著正常語調,小聲解釋:“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內心卻多了一抹小竊喜,甜甜的。


    沒等池小魚多享受一會兒內心的喜悅,她平靜地注視著將視線投向遠方的北羽,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麽表現才能讓自己顯得更正常。


    “你們昨天在宿舍發生了什麽,我看你跟南嘉,今天很奇怪。”借著這個機會,北羽終於把一直積壓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池小魚心房一酸,內心的那一點點愜意感,灰飛煙滅。心跟停止了跳動般,死了。自嘲的情緒湧上心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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