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本該好好休息,怎麽還會沒睡好?北羽帶著幽默的眼神,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心血來潮想要挑逗一番,著實是覺得池小魚那呆萌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


    “喝杯奶茶壓壓驚!”北羽將自己桌邊還沒來得及喝的早餐奶推到池小魚的桌子旁,大方地請她喝。


    壓壓驚?這話聽起來總有些不對勁。池小魚無辜地眨巴著她那雙天然呆的眼睛,又認真思索起自己那呆滯的大腦,突然之間,她的視線被北羽遞過來的早餐奶吸引,心跳莫名加速。


    “不用。”池小魚客氣地將早餐奶慢慢推回北羽的麵前,委婉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北羽的一片好心,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打擊。生平第一次關心別人,卻被對方當麵拒絕,讓他感到有些受挫。


    不死心的北羽再度將早餐奶遞給池小魚,他說:“你沒吃早飯,補充點奶,給腦袋補充點能量。”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毛病。


    就是這池小魚比較敏感,她認為北羽在調侃她腦子笨,便回應道:“我腦袋很清醒。”


    這反應這麽激動,不免讓北羽覺得奇怪,他心想:“我沒說你腦袋不清醒啊?”他隻是想做個順手人情,畢竟自己的這份早餐奶還沒喝完,與其浪費,不如送人。


    “我知道你腦袋清醒,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裏聽老師講課。”北羽感到納悶,池小魚今天怎麽這麽古怪,估計就是跟沒吃早飯有關係,可能是低血糖導致的。


    池小魚安靜地注視著北羽,忽然感應到了一抹其他視線。她順著方向望過去,發現南嘉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他們,仿佛在問:“你們在做什麽?打情罵俏還是幹啥呢?”這種笑容讓池小魚感到麻木。


    北羽則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回看著南嘉,這眼神似乎是在交流。池小魚沒明白他們這是在對視之下無聲地交流些什麽,但她條件反射地認為不會是好事。


    恰好這時,北羽借機行事,再度將早餐奶遞給池小魚。池小魚人麻了,視線呆呆地望向桌子上的早餐奶。在古怪之下的視線交錯中,她與北羽的側臉打了個照麵,他的視線放在前方的南嘉身上。這一刻,她仿佛從眼神中聽懂了無聲無息的含義。


    “我這有早餐奶,你喝嗎?”北羽問。


    “我不喝,幫我照顧好小魚!”南嘉回答。


    …


    大致上是這樣子的內容,池小魚在心裏默默補充道。


    池小魚失望地藏起眼底的淒涼之色,倔強地攥緊了無處安放的小手。她不知道該作出什麽選擇,是接受還是直接拒絕。


    接受,也不過是自以為是的關心。她在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麽抉擇。這種關心或許是她接近北羽最近的一次,她又莫名多了一抹不忍心拒絕的心理。


    池小魚緩緩抬起自己那白皙到蒼白的手,她的手指如琴鍵般修長,每一個指節都充滿著優雅與和諧,給人一種視覺享受。


    如果隻單獨看手,池小魚的手還不至於讓人驚歎到吃驚的程度,但若配上她那愜意又安靜的臉,就變得極其美好。她像極了文靜乖巧的女生,總是有著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人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嫻靜與美好。


    本來,池小魚就是這種如沐春風的乖乖女,好學生。在北羽和南嘉悄無聲息地交流時,她已經將手放在了早餐奶上,正想著拒絕……


    北羽恰好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扭過頭來望向池小魚。察覺到這股視線,池小魚的臉燙燙的,剛做好的拒絕準備立馬就跟泄氣的皮球般,打不起精神來。


    “我幫你拿給南嘉。”池小魚在北羽那滿是笑意的眼神下,想出了一個自認為絕佳的辦法。


    “不用,給你喝。”北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他們這兒的低聲交流已經吸引了老師的注意,老師正納悶地看著他們,好奇心驅使下,老師忍不住想過來一探究竟,看看是什麽原因讓好學生池小魚分心。


    話語還在繼續,池小魚的手還放在早餐奶上麵。突然,不協調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兩位同學,為了這杯奶的事,你們已經耽誤了半節課的時間,這是還沒有談妥嗎?”幽默而風趣的男聲響起,打破了整個教室的安靜。


    池小魚將視線投向這位幽默的老師,她甚至不知道老師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這麽難以做決定,老師幫你們決定好了。免得為這種小事糾結,這奶我幫你收了。”


    教室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邊。池小魚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下的早餐奶就被老師無情地收走了。


    “老師也是過來人,男同學給喜歡的女同學送吃的,都是常有的事。你們私底下要怎麽做是你們的事,但現在是課堂上,還是要遵守規矩。”這位老師還算通情達理,隻有池小魚尷尬得要命,臉不自然地紅了起來。


    這不就是捕風捉影嗎?陰陽怪氣地說這些話,還用什麽代言詞,說什麽“男同學、女同學”之類的,這赤裸裸地就是在暗指北羽和池小魚啊!


    北羽倒是沒多大反應,這位老師多半是知道北羽已經沒救了,不打算再放在心上。言語上的簡單教導過後,便將目光投向池小魚,好言好語地勸導著:“老師知道你成績好,但不能驕傲自滿。該學習的還是得學習,你這腦袋瓜子可是多少人做夢都想擁有的,不能為了些許小事耽誤了。”他說得很委婉,畢竟池小魚是個好苗子。


    這才多說了幾句,池小魚隻覺得無中生有。她們這壓根就什麽事都沒有,卻被老師瞎胡說八道,整個教室都投射來怪異、疑惑和懷疑的視線,這太丟人了。


    池小魚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哪兒還有臉說話。老師拍打著她的肩膀再度勸告:“池小魚啊,你得將心思放在學習上。”語重心長的長歎聲讓被點名的池小魚無辜中又躺著中槍。


    坐立難安之下,她雙手無力地放在書本上,安靜地聽著。已經感受到了不少人傳來的看笑話的視線,她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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