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鑰會社,存在一百多年。”


    沈獄坐在總控台前,眼神平淡的看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數據。


    驚悚遊戲是在一個月之前才突然降臨到藍星。


    在此之前,藍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科技世界,沒有任何神秘力量或異常現象出現過。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存在了一百多年的馭詭師組織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沈獄握住台上的一支筆,拿在手上轉了轉,腦海中浮現了各種可能性,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驚悚副本?”


    這密鑰會社肯定不是藍星人,那麽就是從別的世界偷渡過來。


    而能夠讓這些人偷渡過來的地方,極有可能是某個未被發現的副本。


    “副本中也會存在還未死去或變成詭異的人類嗎?”


    沈獄能看的出來,驚悚遊戲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一步步同化正常的世界,把世界上的所有活人都同化成詭異。


    當然,這個過程中,就算有詭異被擊敗或者死去,死去的詭異那也不過是驚悚遊戲裏麵的九牛一毛,同化來的詭異遠比損耗的要多得多。


    不過,那些被同化的世界,大部分都會被變成詭異,還有一部分則是變成已經死去,但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按照某種規則,一直機械的重複著劇情來生活的怪物。


    這種人一般都是副本裏麵的npc。


    像是密鑰會社這種,成為了馭詭師,擁有了與詭異對抗的能力,並且還是活生生的人的情況,估計很少見。


    不,也可能是目前的副本太少,也許別的副本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然後,藍星上的人在攻克副本的時候,麵對的不止是擁有特殊能力的詭異,還要麵對未知的人心嗎?


    至少,他看這密鑰會社就來者不善啊。


    沈獄用筆蓋捅了捅臉,決定愉快的混進去看看那個組織是怎麽個情況。


    至於怎麽混進去……


    密鑰會社還沒有放棄這塊險些就要到手的肥肉。


    但由於沈獄掃尾的確實很幹淨。


    他們從各種渠道上都獲得不了他的情報和資料,目前,唯一知曉的也就是他是雪陽一中的某個學生。


    具體到了哪個班級,但是一個班級幾十個人,不管他們怎麽調查都調查不出來是哪一個。


    讓他們無數次懷疑是不是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


    人存在過,必定留有痕跡,記憶可以抹除,痕跡卻沒有那麽好清除。


    一個人從出生到成長,活在這個世界上,活的時間越長,他在世界上留下來的痕跡就越多。


    國家,學校,醫院等等地方,肯定都會留下檔案。


    他們本來打算用排除法,既然不記得那個人是誰,那麽隻要排除了不可能的人選,剩下的那一個就必然是他。


    但是他們排除來排除去,發現符合要求的人選一個都沒有。


    莫辰曾經檢測過那個班級所有人的資質,符合要求的隻有六個人,五個人在他這裏都有資料,還剩下的那個人,就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薛定諤的第六人。


    莫辰都打算放棄了。


    契詭師的手段,感覺比他們要高出幾籌,就這抹除痕跡的一手,比那些廢物高層要高明不知多少倍。


    隻看這一手,也能從側麵的看出契詭師背後的組織有多厲害。


    莫辰歎氣。


    他從密鑰會社的老巢裏溜了出來。


    一番喬裝打扮後,來到了大街上散步。


    迎麵走過來一個人,莫辰本來想要避開,但是對麵的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一頭白色的,絕對不是染出來的發色,張揚著生命一般在風中飄揚著的頭發。


    以及那一雙紅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在哪裏見過?


    莫辰陷入了沉思。


    “你是?”


    對麵的人看到他似乎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引導人。”


    莫辰腦海中那個模糊的人像,在這一刻似乎和眼前的人重疊了。


    沒錯,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和密鑰會社一直苦苦尋找,卻找不到的那個資質卓絕的同學!


    絕對是他沒錯了。


    “是你?”莫辰驚訝的叫道,那個一直無法叫出來的名字,在腦海中慢慢的浮現出來,“毋飛塵!”


    毋飛塵,實際上是飛鳥a帶著笑點點頭。


    至於毋飛塵這個名字,不過是隨便取的罷了,叫什麽都可以。


    莫辰大喜過望後,又是感到疑惑。


    毋飛塵不是被契詭師保護起來了嗎?


    現在應該已經成為契詭師了吧?


    毋飛塵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說:“出來隨便走走,那個地方規矩太多,我不太喜歡。”


    或許是因為年輕,什麽事情都擺在臉上,毋飛塵的臉上帶著一點煩悶。


    規矩多……莫辰想了想,確實如此,他聽說契詭師有許多事不能做,比如不能對普通人出手,比如必須要收容詭異。


    密鑰會社雖然高層大多都是蠢貨,但是,對於那些實力強大的馭詭師,是不會過於限製的。


    規矩也比較鬆散,隻要不涉及會社的利益,那麽一般馭詭師做什麽,都不會受到處罰。


    當然,如果涉及到了會社的利益,比如像這一次的事,莫辰也受到了會社的處罰。


    但這個處罰並不重,敲打大於懲戒。


    這麽一想,竟然還覺得密鑰會社比契詭師的組織好?


    莫辰心想,他雖然向往契詭師那樣的大組織,但要是組織內部規矩太嚴,什麽都不讓做,似乎待著也挺憋屈。


    何況像他這樣的人,別人收不收還不一定呢。


    於是他嚐試開口勸誘毋飛塵:“要不你來我們密鑰會社?”


    “雖然有些地方或許比不過那個組織,但是,有些可取之處就是組織內部非常自由。”


    自由,散漫,無序,無組織無紀律。


    高層都是蠢貨。


    隻知道追求那個虛無縹緲的夢。


    不過,很自由這一點他沒有說謊。


    毋飛塵聽到自由兩個字,眼睛裏似乎閃過了一道亮光,他以一種歎息的語氣說道:“自由啊。”


    “你也是追尋自由的白鳥嗎?”


    莫辰對上了毋飛塵那雙帶有對自由無比偏執向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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