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嫻把裴霽推到前麵:“你別過來!我先給你做個手套!”


    “啊~!”


    玄坤獸氣急跺腳:“這是功臣的待遇嗎?!”


    饕餮同水靈龜一起去方才的戰場裏撿從修士身上落下來的散碎布料,郝嫻則在一旁縫縫補補,試圖拚湊出四副玄坤獸合用的手套。


    裴霽做不來針線活,便抱著孵蛋的啾啾,不忘初心,繼續問賣地圖的小子。


    “上斷雲門,隻能先進鎮子?有沒有什麽旁的入口?”


    毫發無傷在修士們手底下逃過兩劫,賣地圖的凡人看裴霽的眼神都變了。


    “高人啊!有!有入口!還有條供給采買的路!順著城牆往北走就能到。”


    他說到這裏,臉又是一跨:“隻不過,那條路是王家管著的,大哥您剛打了王家的人,怕是不好辦啊。”


    裴霽笑笑。


    “沒事,那我們便在城外等好了,總歸他們也是要再來找我們的。”


    賣地圖的小子詫異道。


    “您真不怕?”


    他又好言勸道:“可不是每個王家人,每個斷雲外門仙人,都似方才那些仙人那般……哎呀,都厲害著呢,真的!您方才是運氣好,現在跑,或許還來得及!天下那麽多地方,去哪兒不好,非要去斷雲?”


    裴霽溫聲道。


    “因為我要去斷雲尋一劍譜,那對我很重要。”


    賣地圖的小子拱拱手。


    “那您待著吧,我先走了,小弟我還有老母幼妹在鎮子裏討生活,得罪不起啊。”


    裴霽趕忙讓開路,連聲致歉,怕他被城門口的修士記恨為難,還讓水靈龜將他送到城門口,眼看著他進去才作罷。


    卻不知那小子前腳進城,後腳就拐進了王家。


    “大人,我有要事稟報仙人,麻煩您給通融一下。”


    見門子要趕人,凡人小子又高聲喊。


    “關於城門口那事的……”


    此時前院裏,方才幾位打架的修士一個不少,臉上皆是怒容。


    “那兩位凡人不對勁,不知道怎麽搞的,我們的法術招式都往自己身邊飄,一定是有什麽邪門的地方!”


    “是啊,而且不止狗妖,他們帶著的那幾隻妖獸似乎都會說話,這二人許是有些來曆,要不要上報給執法堂?”


    “報個屁!”


    坐在最中間的修士右手上著紗布,狠狠瞪了說話那人一眼:“報上去,他們身上的東西咱們可一件都得不到了!”


    想了想,他從腰側乾坤袋中取出傳訊符,使左手,刷刷添了幾筆:“幹脆請太爺爺給拿個主意,若他能吃到肉,咱們也能跟著喝點湯!”


    見傳訊符飛出去不見蹤影,他又對其他修士道。


    “叫人捂住消息,別泄露出去,還有,快去看看那兩個凡人還在不在城門口,看住了,千萬不能跑了。”


    “仙人。”


    門子近前,說。


    “有一賣地圖的小子說知道那兩個凡人要去何處,想用百枚靈石賣給您消息。”


    “你不來找我,我也得去尋你,不過是凡人一個,算賬算到爺爺我頭上了?”


    裹著紗布的修士嗤笑一聲,甩出一個靈石袋子,遞給身旁的練氣修士。


    “給他,記得,把消息,和他的腦袋一起拿回來。”


    王興派人盯住了郝嫻等人,半個時辰後,山上的太爺爺,王承天也坐進了這院落之中。


    “你說,那兩人身上沒有靈氣,卻可驅使高階妖獸,還拿著玄機樓的法寶?”


    王興手上還裹著紗布,再無半分方才囂張的樣子,恭恭敬敬彎腰站在一邊回話。


    “是的老祖宗,徒兒的手指便是被那妖獸咬掉了三根,咱們家兩個築基修士去了,也不知被那鼠妖使了什麽法術,一招也沒使出來,丟了好大的臉。”


    王承天指尖敲著桌麵,咯噠咯噠半天才道。


    “沒聽說過哪個鼠型妖獸能製造幻陣,說不準,是他們身上帶著某種陣盤,可他們自己又沒辦法完全操控,才會在一開始就躲遠了,而你們看不出他二人身上的靈氣,也有可能,是故意隱匿了靈氣。”


    王興心裏咯噔一聲。


    “您的意思是,是某位高階修士隱匿了修為?”


    王承天搖搖頭。


    “你說他們的目的是進城,進斷雲門,那坦露修為,是最容易的方法,沒道理刻意藏著掖著,況且群英會剛剛結束,連咱們斷雲的飛舟都還沒趕回來,金丹修士不是在沃土,就是在宗門內準備合宗事宜,再往上,元嬰修士是何等身份,怎麽可能故意來尋你的樂子?”


    王興疑惑道。


    “那老祖宗的意思是?”


    王承天剛要說話,院內便走進兩人。


    “王師叔。”


    那兩人抱拳,才道:“聽聞方才城外出了點事,有凡人偷了玄機樓法寶?”


    王承天瞪了王興一眼,後者趕忙解釋。


    “孩兒已經命人封鎖了消息,不知為何還是驚動了執法……”


    “住口!蠢貨!”


    王承天攔晚了半步,但兩位執法堂的修士還是裝作沒聽清楚的樣子,又將剛才的話問了一遍。


    王承天笑答。


    “哪裏,依我所看,怕是兩隻吃了化形丹的妖獸,趁著如今宗內高階修士少,便帶著幾個徒孫前來生事。”


    見二人麵色凝重,他又說:“如今正是合宗的關鍵時刻,想必你們事務繁多,剛好我現下也無旁事,便代你們去將這事處理妥當。”


    王承天心中早有打算,斷雲門地處群山之中,唯一的一片林子,也滿是瘴氣,鮮有妖獸出沒,如今竟發現了無主且能人言的妖獸,若能借機抓上一兩隻,收做靈寵豈不美哉?


    兩位執法堂弟子隻是築基大圓滿,而王承天則是金丹初期修士,由他出手,自然更加方便。


    便抱拳道:“多謝真人!”


    執法堂修士走後,王興湊到王承天麵前。


    “老祖宗,您可是要收服那妖獸?”


    王承天挑眉:“你到機靈,怎麽,也想要一隻?”


    王興像隻搖著尾巴的狗,舔著臉遞上一個瓷瓶:“老祖宗,孩兒前日剛得了瓶禦獸散,據說但凡無主妖獸,沒有能逃脫其控製。”


    ………………


    郝嫻和裴霽早就知道身後有人跟著,卻也懶得理會。


    畢竟自己一群人現在倒黴著呢,能不沾事就不沾事,免得再跟那群打架的修士似的,再把自己坑了。


    走了兩個時辰,才看到了賣地圖那人說的棧道。


    斷雲門建宗在懸崖峭壁,無甚耕田,因此日常所需大部分都由山下供給,這條棧道也熱鬧非凡,便是夜深,也有不少滿裝滿載的車輛和挑擔。


    郝嫻他們剛剛靠近,一群修士就圍過來擋在了他們前麵。


    “大膽,竟敢強闖斷雲!”


    郝嫻翻了個白眼,裴霽也甚覺無奈。


    “我們沒準備強闖,還請通報一聲,玄機樓裴霽求見。”


    “你是裴霽?我還是郝嫻呢!”


    修士們哈哈就笑了起來:“當小爺我們沒看過報紙,不知道裴公子長什麽樣子?你們這孽畜,知道個仙人的名字就敢冒名頂替,趁人家身在沃土,來這裏招搖撞騙?”


    裴霽右眼被玄坤獸撓了一道,血痕跟詛咒同頻,不過三天,消不下去,好端端的貴公子,便多了絲匪氣。


    再加上午從萬丈高空摔下來,還幫忙拾了半天柴,衣衫再怎麽打理也略有些不整,發絲淩亂,一看就是斯文敗類的那種邪魅狂狷。


    裴霽氣的直喘,郝嫻拽他袖子。


    “算了,走吧,不就再等兩天?倒時候咱們直接走正門,什麽麻煩都沒有了。”


    裴霽本來還想趕在斷雲門修士回來之前,悄悄先看了劍譜就走,奈何如今陰差陽錯搞成這樣,也是心中無奈。


    玄機樓本就講究萬事隨緣不強求,他也就點點頭,轉身欲離開此處。


    誰知他想通了,那群修士卻不肯放他走。


    “想走?沒那麽容易!”


    說著,齊齊揮劍,便向二人攻了過來。


    同時,從四麵八方又冒出了幾個修士,往郝嫻和裴霽身後一截,便將幾隻妖獸和二人隔了開來。


    “這回,我看你們還有什麽能耐!”


    對方出手又快又急,顯然早有準備。


    但打起來,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郝嫻不是一般道修,作為一位體育高材生道修,即便眼下動用不了靈氣,但對付幾個築基初期修士,也能抵個同級體修了。


    而在打架方麵,郝嫻更是專業的,被天雷一次次淬煉過的軀體皮糙肉厚,被係統操練過的四肢靈巧有力,她一個能打十個!


    旁邊裴霽雖比郝嫻差些,進入宗門之後也再無跟人打架肉搏的機會,但築基的劍到底砍不動金丹大圓滿的身體,即便挨了幾下,也沒傷到一星半點兒。


    人沒受傷,心裏卻煩,正在不耐間,神識發現不遠處有幾位穿著斷雲弟子服的修士,在飛速向這邊趕來。


    “幾位來的正好,在下是玄機樓……”


    裴霽趕緊迎上去,正要自報家門,化解幹戈。


    哪想其中一修士一個閃現,就猛地衝到自己麵前,自己還抱著拳呢,對方就像自己灑出一把粉末


    裴霽條件反射揮袖去擋,粉末沒怎麽挨到他,反有大半扇回了對麵的修士臉上。


    “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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