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大刀揮舞得密不透風,不少人看得心潮澎湃,恨不得當場鑽進去。


    【連隊長好樣的!連隊長加油!】


    【啊啊啊有人偷襲!】


    下一秒,一把狹長的武士刀突然插入,一刀削掉了他的左臂,鮮血不要命地噴湧而出,鐵骨錚錚的漢子隻是頓了頓,大刀狠劈過去!


    他像是一個銅皮鐵骨的機器人。


    細皮嫩肉的軍官一刀斃命,慘叫都沒發出,死了一個,一群小日本圍過來,數十隻刺刀齊齊插)入,連隊長晃了晃,身體紮成了刺蝟。


    當啷一聲,大刀落地。


    刺刀拔出來,數不清的血洞出現在眾人眼前。


    【狗日的!狗娘養的!畜生不如的東西!】


    【殺了他!殺了他!誰去殺了他們啊啊啊!】


    【我不想看了,我不想再看了,連隊長沒死,連隊長不會死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腫著眼睛的觀眾看到,土地上沒有一個活人,遍地都是屍體,連土壤都被染成了紅色。


    那麽多鮮活的生命,無一幸免。


    後來地貌改變,滾滾江水洶湧而來,土地被江水淹沒,連帶著屍骸,一起沉入水底。


    雙江發現戰士殘骸的事情很快傳遍網絡,政府立刻運作,沒多久便派來軍人整理,一船一船的白骨拉上船。


    令月看到了前來尋親的趙衛國老先生。


    後者幾乎一步一蹣跚,看到周圍的地貌之後,踉蹌著幾乎跪下:“我知道這裏!幾十年前,這裏發生過地震,雙江改道,我還來過這裏,可是我沒發現……”


    他趴在岸邊,長跪不起。


    關於戰士的身份,按照常理來說,需要漫長的時間,因為令月出手,縮短了大部分時間,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這些骨骸大部分都是碎片,少有幾具完整的屍骸,卻又根本無從查起。


    關鍵時刻,令月說道:“我來!”


    其他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驚異無比:“什麽辦法?”


    偵探之眼。


    世界上的任何謎團,即使線索全部銷毀,都逃不過偵探之眼的探查。


    隻要她看到靈魂,就能找到骸骨,屬於主人的全部信息便會浮現在令月眼前:他的名字,他的親人朋友,他的家鄉,從生到死的一切過往……


    她的目光落在領頭的男人身上。


    “你叫陳太平,川蜀水溪人,生於1912年,死於1943年……”


    迷茫的戰士愣了一瞬,零散的碎片因為有人引領,迅速串連成線;“是,我叫陳太平,娘,你看,你說希望天下太平,現在真的是太平盛世了!小日本被我們打跑了!”


    “趙寧?對,我叫趙寧!我走的時候,老婆剛懷上了孩子。”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說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我跟她說,等打完勝仗了,我就會回來!


    “我回不來了,老婆,孩子,對不起,我沒有回來,我回不來了……”


    鬼是沒有眼淚的,隻有當他們投胎轉世之前,才會流下眼淚。


    令月並不擔心,因為陰差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隻是當她細數男人生平時,目光忽地一凝:“你是不是走之前給孩子取過名字?”


    “女孩兒叫趙平安,男孩兒叫趙衛國?你妻子叫陸萍萍。”


    男人驚訝地看著她,嘴唇囁嚅,怎麽也說不出一句話。


    與此同時,岸邊觀看直播的老者驚訝地睜開淚眼:“陸萍萍,是我母親的名字……”


    令月意味深長地看向岸邊:“也許你們還能見麵。”


    他正是趙爺爺尋找多年,當兵離開的父親。


    令月爭分奪秒地記錄生平,睜眼到天明,觀眾也跟著熬到通宵,旁邊調撥來的記錄員已經換了五個,手指寫到發抖、變形。


    看見令月眼底滿是血絲,忍不住勸她:“您休息一會兒吧。”


    令月搖頭,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是修士,修士是不會累的。”


    記錄員要說的話,瞬間哽在心口。


    令月沒想到的是,這裏還有一個嶄新的靈魂,和沉睡幾十年的戰士相比,他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他在邊緣逗留,穿著現代衣服,至於為什麽是新魂,因為他從死亡到現在,也不過三年。


    男人看著她:“你好,我叫沈淮安。”


    旁邊找回記憶的戰士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撚熟地說:“終於輪到你小子了,下輩子別把自己搞得這麽慘了。”


    沈淮安笑而不語。


    令月看到他身上幾縷功德金光,張了張嘴,身後忽然響起哽咽聲:“沈淮安!”


    劉平震驚地看著他,眼睛通紅得像是一直兔子:“淮安!你怎麽在這裏!你……你……”


    他沒說完,眼淚先流了下來。


    沈淮安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劉隊,緝毒一組沈淮安請求歸隊!”


    劉平擦幹眼淚,同樣回以軍禮:“歡迎歸隊!”


    後來,令月才知道,沈淮安是警校畢業的警員,調來邊境做緝毒警察,沒多久便自請當臥底,因為他是新人,沒在人前出現過,組織幾番考核,終於同意。


    他隻身前往毒梟大本營。


    三年前,沈淮安最後一次傳遞情報,自此失去消息,這麽多年,警方一直在暗中查找,可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直到今天,他們在發現沈淮安的靈魂,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沈淮安一句話也不說,聽到毒梟被抓,開心的笑了起來。


    在陰差出現時,他和這些前輩一起投入輪回。


    這些骨骸,也會在不久後,葬入烈士陵園。


    令月直接模糊掉緝毒警察的身形樣貌,可這並不妨礙看直播的網友哭得一塌糊塗,看到他們投胎離去,觀眾們早就哭成了淚人。


    【叮,恭喜主人,達成名揚四海成就!】


    作者有話說:


    三個月前就定好的結局,一直到現在才寫,後續番外會寫直播小動物,該交代的都交代,有什麽想看的歡迎提出。


    謝謝一路走來的小可愛支持,中間經曆了感染新冠,不得不斷更,謝謝大家不離不棄[鞠躬][鞠躬]


    最後求我的下一本預收,感情流,蘇爽甜文,應該會比較輕鬆,這本其實也是輕鬆治愈係[認真臉]


    第327章


    “許甜。”


    “我在。”脆亮的女生應了一聲,變化之大,讓人險些認不出來。


    剪成短發,英姿颯爽的女孩子穿著製服,身姿筆挺,以往刻意柔弱的眉眼此時格外颯爽!


    當然,變化最大的還是她平坦的小腹。


    這所監獄外圍,獄警領著她入內,終於看到了戴著鐐銬的橙色囚徒。


    看到他之後,許甜本能地繃緊身體,忽然莞爾一笑,隔著透明的屏障,她拿起電話,對麵的男人同樣吃驚地望著她:“甜甜。”


    他身上的情蠱到今天也沒拔出,他是個戀愛腦,更容易掌控和審問,有些連職業刑警都難以撬開的事情,許甜隻要輕輕一問,他就會像狗一樣全部說出來。


    許甜到現在都忘不了,他臉上一半哭一半笑的表情,直覺告訴她,陳木清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他甚至在慢慢擺脫身上的蠱蟲束縛。


    可那又怎麽樣,他手下損失慘重,國內最大的販毒集團,上上下下百十餘人全被警方抓獲,不少境外販毒組織的輸送線受他影響,被警方接一連三地打掉,就算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


    一時間,邊境線外的販毒團夥,聞軍人色變!


    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緝毒行動,幾十年內無人超越。


    而許甜,在情況穩定後的第一天,徑直走向醫院。


    此時,陳木清已經瞥見她平坦的小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他握緊聽筒:“甜甜!”


    “甜甜你幹了什麽?”


    許甜輕鬆一笑:“如你所見,我打掉了它。”


    陳木清沉默一瞬,猙獰地站了起來,黑沉的目光似是擇人而噬的野獸,脖頸邊緣爆出根根青筋:“許甜!許甜你不能!”


    許甜又笑了:“為什麽不能,它現在是什麽?隻是一個不成熟的胚胎,我為什麽不能做主,陳木清,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無比惡心!”


    “我為我的殺父仇人生孩子,我傻了嗎?我會重新結婚生子,我會像爸爸說的那樣,一輩子幸福快樂!”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等待你的將會是法律的審判!”她說著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精致的獎章出現在陳木清身


    邊,許甜意味深長的聲音如同魔鬼的顫音:“你看,我親愛的一等功。”


    陳木清死死盯著她,眼神在她臉上逡巡,不放過每一處表情,半晌,從他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難道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甜甜?”


    許甜:“……”


    她忍不住笑出聲,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愛你?正常人誰會愛你這個人渣!你是戀愛腦附體,不對,你本來就是戀愛腦。”


    陳木清仿佛遭受了偌大的羞辱,腳上的鐐銬手上的手銬嘩啦啦作響,在堅實的椅子上仍舊是這樣。


    暴怒,發狂,像是一頭人性野獸!


    旁邊,獄警趁勢拿出小瓶子,一隻胖乎乎圓滾滾的蠱蟲從他身體裏麵鑽出,鑽進瓶子裏。


    獄警鬆了口氣:“抓到了。”


    許甜完美完成任務,笑容愈發燦爛。


    原來,陳木清身上的東西已經吐得幹幹淨淨,而上級在得知情蠱這樣的大殺器之後,立刻做下決定,引蠱!


    情蠱離體的瞬間,他眼裏的愛也瞬間消失不見,這段時間的全部畫麵湧入腦海,掙紮不休的男人瞬間僵直身體:“許甜!”


    “你這個表子!賤人!”他恨不得當場咬死她,呼吸粗重,臉色漲紅。


    許甜冷冷一笑,再也不看他,讓她惡心的源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直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明明月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明明月月並收藏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直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