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全世界的動物都愛我[直播] 作者：明明月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辦公室裏氣氛已經壓抑到極點。
除去新上任的教導主任, 校長和一眾老師全都臉色蒼白，因為當初舉報事情發生後, 他們並沒在意, 反而在周家的要求下，幫助周紀堯刪帖鎖評。
誰也沒料到後麵小姑娘會失蹤，他們隻是漠視不管, 比如, 沈昕昕舉報之後，被校外小混混糾纏不休, 學校裏滿天飛的流言。
所以後來她墮落了，她失蹤了, 可他們什麽都沒做啊，他們隻是不管而已。
為什麽那些小混混會找上她，難道沒有她自己的原因嗎？她怎麽那麽愛表現？偷偷告訴老師不行嗎？非要直接發在論壇上。
失蹤也不是他們幹的，他們隻是……什麽都沒做而已。
這邊，被質問的邱華滿頭大汗, 不停搖著頭：“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說著, 心裏卻泛起冷意，即使隱約猜到些什麽, 他也根本不可能說出來。
邱華嘴巴張張合合, 就像不停翕動的魚嘴，龐大的身體被沈雨晃來晃去, 搖得腦漿都快晃勻了。
“別晃了……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
沈雨已經快要瘋了, 有對他們的怨恨, 更有對自己的自責, 如果不是那段時間她忙著工作, 是不是就能發現女兒的不正常，發現女兒狀態不好？
可現實是，她的所有設想都不會成真，她好恨啊，心裏仍舊殘存著一絲期望：“昕昕在哪兒？我求求你們告訴我，我的昕昕在哪兒？
“姍姍來遲”的程子明趕緊攙扶住她，看著被抓的滿臉血色的班主任，心裏罵了句活該！
可他也更關心女孩子的安危。
此時，校長也站出來義憤填膺道：“警察同誌，我們教師裏竟然出了這麽個敗類，如果情況屬實，我一定會開除他，永不錄用！”
這番正義凜然的話，在此刻說出來，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當初沈昕昕舉報時他們是怎麽做的？現在又是一副怎樣的可笑嘴臉？
程子明都覺得諷刺，他看向令月，令月扭頭，看向躲在人群後方的周紀堯。
後者低垂著頭，雙手緊緊攥握著，不能慌，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隨心所欲。
就是這樣！
他跟著調整表情，再抬頭時已是一臉蒼白，仿佛真被嚇到了，試圖將自己隱匿進人群裏，冷眼旁觀著歇斯底裏的沈雨。
沈雨仇恨地注視著這些人，一個個逡巡過去：“警察同誌，抓了他們！抓了他們！他們一定知道我的昕昕在哪兒！”
“不不不！”一聽要進局子，校長驚恐搖頭：“不是我，我隻是什麽都沒做，我不知道沈昕昕後麵會失蹤，絕對不是我！”
其他老師亦是如此，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緊張到手心出汗。
唯一一個驚怒交加的老師，恐怕就是教導主任，他看著難掩心虛的同事們，一股怒氣衝上肺腑：“你們誰都不知道，沈昕昕難道會憑空消失嗎？”
邱華不知道腦子短路了還是怎麽，擦著汗回答：“誰知道呢？”
這時，令月忽然出聲：“我相信他們也不知道。”
她出聲後，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令月絲毫不懼，繼續道：“但是我也知道，誰知道沈昕昕在哪裏。”
女生冷厲的目光越過眾人，直直落在後方——周紀堯身上。
“沈昕昕的神秘學霸男朋友，周紀堯。”
周紀堯臉色瞬間慘白，飛快反駁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和沈昕昕隻是同學，她有男朋友關我什麽事？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她男朋友嗎？”
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經掃清了一切痕跡，因為他當初哄騙沈昕昕他們作為年級第一第二，卻私底下談起戀愛，影響不好。
對方也答應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一定是在詐自己！
之前已經發生過一次，周紀堯不可能再上當。
可下一刻，他臉色慘白。
令月拿出一個斑駁的鐵皮盒，上方印著可愛的貓咪頭像，他從來沒注意過。
鐵皮盒打開之後，裏麵放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令月：“這是我們找到的沈昕昕藏起來的日記本，上麵記載了你和她戀愛的全過程，你還覺得我們沒有證據嗎？”
“當初沈昕昕出事，你為什麽沒有站出來？和她關係最親密距離最近的你，在她出事當天，又在幹什麽呢？”
“我在家學習。”鐵一般的事實麵前，周紀堯改口很快：“我確實作弊了，我成績不好，但是後來和沈昕昕談戀愛，是她拯救了我，我想要努力學習，靠自己的實力拿到第二名。”
這下別說令月，程子明都笑了，因為當初懷疑周紀堯之後，他們直接調查他的當天行動軌跡，他在家學習？確實有一段時間，可是傍晚之後，他突然開車出門。
令月：“為什麽要撒謊？你去了學校附近，召集了一群小混混，你在哪裏幹什麽？”
“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那天正是學校周末放假的時間，你請假在家休息，為什麽突然出門，和那群小混混呆在一起？”
誰也沒想到，即使證據已經擺在明麵上，周紀堯仍舊負隅頑抗，抵死不認。
沒關係。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響起，林少澤冷冷地注視著他：“警察已經到了，你有很長時間解釋，還有你的那些混混朋友，我們也都帶來了。周登，你知道吧？”
話音剛落，一個黃毛男生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到周紀堯的一刹那，一句話瞬間脫口而出：“周少！”
刷地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目光如芒在背。他的出現，也讓一直死咬著的周紀堯麵色慘白。
黃毛見狀，更是大吃一驚，他是在收“保護費”的時候被人抓到的，見到周紀堯，還以為對方要救自己，現在看來，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當程子明詢問三年前的事情時，黃毛周登頓時麵如土色，他感受到周圍環境，惶恐不安地看向警察：“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程子明眉頭一挑，樂壞了，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是！
他簡單地說上兩句，聽到失蹤案跟周紀堯有關，這慫包嚇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我說，我全都說，我什麽都沒做，我也隻是見了沈昕昕一麵！”
此話一出，不知多少人驚愕地看著他。
“當初我說早上去騷擾沈昕昕，其實不是我和她見的最後一麵，傍晚周少，就是周紀堯……”他說著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他忽然找我，讓我趁放學回家，在小道上劫住她，然後周紀堯再出手，救她！”
令月瞬間想到之前沈昕昕日記本裏的記載，兩人的初見始於一場英雄救美，被小混混圍堵的沈昕昕被路過的周紀堯救下。
她擰緊眉心，一絲不安感泛上心頭。
下一刻，周登繼續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周紀堯指使我的，包括他和沈昕昕談戀愛，我給他們製造的意外！”
“後來周紀堯如願以償，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讓我重新騷擾沈昕昕，最好讓她精神恍惚，做的事情越過分，她受傷害越多，他給我的錢也就越多。”
“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隻敢小打小鬧，那天傍晚，我們準備重演一遍，沒想到沈昕昕好像猜到了，我承認了才知道她是詐我們，她憤怒地看著周紀堯，我跑了。”
“我再也沒見過她，再後來我聽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失蹤了。”
他似乎很害怕，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腦袋，想起自己當年存在的僥幸心理，整個人都欲哭無淚：“我啥都沒幹！我啥都沒幹！”
他事無巨細，記性好到周紀堯恨不得拿刀捅死他，凶狠的目光望向小混混周登，後者嗷地叫了一聲：“警察叔叔，他瞪我！他是不是想殺我？”
殺。
觸及這個字，房間裏的氣氛登時一片沉重。
他的話證實了從初見的英雄救美到後期的不間斷的騷擾，都是周紀堯在背後指使，更證明了他才是沈昕昕最後見到的人。
“我的昕昕……”沈雨淚如雨下，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連女兒遭受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一顆心仿佛被刀劍捅戳得千瘡百孔。
眾人關注的周紀堯反倒鎮靜下來，他麵色慘白，一言不發。
沈雨：“你個混蛋！畜生不如的東西，為什麽要害我們家昕昕？！你說啊！你說啊！”
令月捏了捏眉心，心中隱隱有幾分猜測，然而還沒等她梳理清楚，剛才惶恐的班主任突然怯怯地舉起手：“我可能知道。”
他緊張地邊擦汗邊哆嗦：“因為周紀堯他成績太差，他能考那麽好，完全是我給他透題，可是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可能弄來高考卷子的答案。”
“當時學校剛提出保送大學的想法，我告訴了他，沈昕昕成績太好了，又參加各種競賽，是排在他前麵的第一競爭對手。”
“他說他要上京大，有辦法，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辦法！”
欺騙一個小姑娘。
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人——周紀堯。
他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目光環視一周，怒吼道：“你們懂什麽？你們知道什麽？？
“那是我最後的機會，她憑什麽要奪走？！”
“她還要告發我，她說學校不管，就告到教育局，她瘋了吧，我苦心經營那麽多年，我怎麽甘心！我是周家私生子，為了今天這一步，我什麽都砸上了！”
周紀堯說著猛地抬頭，雙眼布滿血絲，猙獰的麵容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讓人無端背後發涼：“你們不是想找到她嗎？我告訴你們，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了！永遠永遠！”
反正一切都完了。
他說完笑了起來，陰冷的視線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沈雨險些暈死過去，什麽叫永遠也找不到，她的女兒被她帶到哪裏去了？
一個念頭猛地浮上腦海，沈雨搖頭：“你是不是……把我的女兒拐賣了？她還那麽小，她才十八歲……”
“哈哈哈哈。”周紀堯嘲笑地看著她：“拐賣？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你怎麽不猜她死了啊？”
屋子裏的氣氛，已經凝成一片寒冰，所有人看著他，這個陰沉的男生。
周紀堯好笑地看著她，忽然愣怔一瞬，仿佛陷入魔怔般，輕輕地說：“我也不想的，都是她太吵，我就輕輕一推——”
徹骨的涼意爬上心扉，他們看著他，周紀堯卻隻猖狂地笑。
令月蹙緊眉心，看向突然自爆的周紀堯。
旁邊的程子明恨不得一拳把他揍趴下，打成個豬頭臉！剛才的小混混周登嚇得滿地亂爬，恨不得逃到太平洋，離他遠遠的！
再之後，任由警方如何盤問，他始終不發一言，事情陷入僵局。
這也是程子明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什麽都交代了，卻不透露失蹤者本人的地點。
方才氣急攻心，昏厥過去的沈雨這會兒醒來，臉色蒼白，麵如死灰，反應過來後，她直接衝向周紀堯，用手抓，用牙咬：“你還我的女兒！還我的昕昕！”
周紀堯被一把推倒，倒在地上抱頭痛喊，再抬頭，便對上屋裏警察的犀利的目光，剛才的記憶瞬間回籠。
那些是他心裏最隱秘的話，他準備一輩子爛在肚子裏，怎麽會突然說出來，那一刻的身體，仿佛也不再遭受自己控製。
但是這怎麽可能！
無端的冷意突然襲上後背，周紀堯徹底抓狂，他瘋狂地大喊大叫：“沈昕昕？沈昕昕你在報複我是不是？我要讓你死了也要變成孤魂野鬼！”
周紀堯看向沈母：“你想找到你女兒的屍體？我絕不會告訴你。放心，隻要我不說，你們誰都找不到，所有人都別想找到她！”
除去新上任的教導主任, 校長和一眾老師全都臉色蒼白，因為當初舉報事情發生後, 他們並沒在意, 反而在周家的要求下，幫助周紀堯刪帖鎖評。
誰也沒料到後麵小姑娘會失蹤，他們隻是漠視不管, 比如, 沈昕昕舉報之後，被校外小混混糾纏不休, 學校裏滿天飛的流言。
所以後來她墮落了，她失蹤了, 可他們什麽都沒做啊，他們隻是不管而已。
為什麽那些小混混會找上她，難道沒有她自己的原因嗎？她怎麽那麽愛表現？偷偷告訴老師不行嗎？非要直接發在論壇上。
失蹤也不是他們幹的，他們隻是……什麽都沒做而已。
這邊，被質問的邱華滿頭大汗, 不停搖著頭：“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說著, 心裏卻泛起冷意，即使隱約猜到些什麽, 他也根本不可能說出來。
邱華嘴巴張張合合, 就像不停翕動的魚嘴，龐大的身體被沈雨晃來晃去, 搖得腦漿都快晃勻了。
“別晃了……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
沈雨已經快要瘋了, 有對他們的怨恨, 更有對自己的自責, 如果不是那段時間她忙著工作, 是不是就能發現女兒的不正常，發現女兒狀態不好？
可現實是，她的所有設想都不會成真，她好恨啊，心裏仍舊殘存著一絲期望：“昕昕在哪兒？我求求你們告訴我，我的昕昕在哪兒？
“姍姍來遲”的程子明趕緊攙扶住她，看著被抓的滿臉血色的班主任，心裏罵了句活該！
可他也更關心女孩子的安危。
此時，校長也站出來義憤填膺道：“警察同誌，我們教師裏竟然出了這麽個敗類，如果情況屬實，我一定會開除他，永不錄用！”
這番正義凜然的話，在此刻說出來，隻會讓人覺得可笑。
當初沈昕昕舉報時他們是怎麽做的？現在又是一副怎樣的可笑嘴臉？
程子明都覺得諷刺，他看向令月，令月扭頭，看向躲在人群後方的周紀堯。
後者低垂著頭，雙手緊緊攥握著，不能慌，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隨心所欲。
就是這樣！
他跟著調整表情，再抬頭時已是一臉蒼白，仿佛真被嚇到了，試圖將自己隱匿進人群裏，冷眼旁觀著歇斯底裏的沈雨。
沈雨仇恨地注視著這些人，一個個逡巡過去：“警察同誌，抓了他們！抓了他們！他們一定知道我的昕昕在哪兒！”
“不不不！”一聽要進局子，校長驚恐搖頭：“不是我，我隻是什麽都沒做，我不知道沈昕昕後麵會失蹤，絕對不是我！”
其他老師亦是如此，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緊張到手心出汗。
唯一一個驚怒交加的老師，恐怕就是教導主任，他看著難掩心虛的同事們，一股怒氣衝上肺腑：“你們誰都不知道，沈昕昕難道會憑空消失嗎？”
邱華不知道腦子短路了還是怎麽，擦著汗回答：“誰知道呢？”
這時，令月忽然出聲：“我相信他們也不知道。”
她出聲後，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令月絲毫不懼，繼續道：“但是我也知道，誰知道沈昕昕在哪裏。”
女生冷厲的目光越過眾人，直直落在後方——周紀堯身上。
“沈昕昕的神秘學霸男朋友，周紀堯。”
周紀堯臉色瞬間慘白，飛快反駁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和沈昕昕隻是同學，她有男朋友關我什麽事？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她男朋友嗎？”
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經掃清了一切痕跡，因為他當初哄騙沈昕昕他們作為年級第一第二，卻私底下談起戀愛，影響不好。
對方也答應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一定是在詐自己！
之前已經發生過一次，周紀堯不可能再上當。
可下一刻，他臉色慘白。
令月拿出一個斑駁的鐵皮盒，上方印著可愛的貓咪頭像，他從來沒注意過。
鐵皮盒打開之後，裏麵放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令月：“這是我們找到的沈昕昕藏起來的日記本，上麵記載了你和她戀愛的全過程，你還覺得我們沒有證據嗎？”
“當初沈昕昕出事，你為什麽沒有站出來？和她關係最親密距離最近的你，在她出事當天，又在幹什麽呢？”
“我在家學習。”鐵一般的事實麵前，周紀堯改口很快：“我確實作弊了，我成績不好，但是後來和沈昕昕談戀愛，是她拯救了我，我想要努力學習，靠自己的實力拿到第二名。”
這下別說令月，程子明都笑了，因為當初懷疑周紀堯之後，他們直接調查他的當天行動軌跡，他在家學習？確實有一段時間，可是傍晚之後，他突然開車出門。
令月：“為什麽要撒謊？你去了學校附近，召集了一群小混混，你在哪裏幹什麽？”
“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那天正是學校周末放假的時間，你請假在家休息，為什麽突然出門，和那群小混混呆在一起？”
誰也沒想到，即使證據已經擺在明麵上，周紀堯仍舊負隅頑抗，抵死不認。
沒關係。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響起，林少澤冷冷地注視著他：“警察已經到了，你有很長時間解釋，還有你的那些混混朋友，我們也都帶來了。周登，你知道吧？”
話音剛落，一個黃毛男生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到周紀堯的一刹那，一句話瞬間脫口而出：“周少！”
刷地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目光如芒在背。他的出現，也讓一直死咬著的周紀堯麵色慘白。
黃毛見狀，更是大吃一驚，他是在收“保護費”的時候被人抓到的，見到周紀堯，還以為對方要救自己，現在看來，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當程子明詢問三年前的事情時，黃毛周登頓時麵如土色，他感受到周圍環境，惶恐不安地看向警察：“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程子明眉頭一挑，樂壞了，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就是！
他簡單地說上兩句，聽到失蹤案跟周紀堯有關，這慫包嚇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我說，我全都說，我什麽都沒做，我也隻是見了沈昕昕一麵！”
此話一出，不知多少人驚愕地看著他。
“當初我說早上去騷擾沈昕昕，其實不是我和她見的最後一麵，傍晚周少，就是周紀堯……”他說著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他忽然找我，讓我趁放學回家，在小道上劫住她，然後周紀堯再出手，救她！”
令月瞬間想到之前沈昕昕日記本裏的記載，兩人的初見始於一場英雄救美，被小混混圍堵的沈昕昕被路過的周紀堯救下。
她擰緊眉心，一絲不安感泛上心頭。
下一刻，周登繼續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周紀堯指使我的，包括他和沈昕昕談戀愛，我給他們製造的意外！”
“後來周紀堯如願以償，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讓我重新騷擾沈昕昕，最好讓她精神恍惚，做的事情越過分，她受傷害越多，他給我的錢也就越多。”
“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隻敢小打小鬧，那天傍晚，我們準備重演一遍，沒想到沈昕昕好像猜到了，我承認了才知道她是詐我們，她憤怒地看著周紀堯，我跑了。”
“我再也沒見過她，再後來我聽到她的消息，就是她失蹤了。”
他似乎很害怕，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腦袋，想起自己當年存在的僥幸心理，整個人都欲哭無淚：“我啥都沒幹！我啥都沒幹！”
他事無巨細，記性好到周紀堯恨不得拿刀捅死他，凶狠的目光望向小混混周登，後者嗷地叫了一聲：“警察叔叔，他瞪我！他是不是想殺我？”
殺。
觸及這個字，房間裏的氣氛登時一片沉重。
他的話證實了從初見的英雄救美到後期的不間斷的騷擾，都是周紀堯在背後指使，更證明了他才是沈昕昕最後見到的人。
“我的昕昕……”沈雨淚如雨下，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連女兒遭受這樣的事情都不知道，一顆心仿佛被刀劍捅戳得千瘡百孔。
眾人關注的周紀堯反倒鎮靜下來，他麵色慘白，一言不發。
沈雨：“你個混蛋！畜生不如的東西，為什麽要害我們家昕昕？！你說啊！你說啊！”
令月捏了捏眉心，心中隱隱有幾分猜測，然而還沒等她梳理清楚，剛才惶恐的班主任突然怯怯地舉起手：“我可能知道。”
他緊張地邊擦汗邊哆嗦：“因為周紀堯他成績太差，他能考那麽好，完全是我給他透題，可是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可能弄來高考卷子的答案。”
“當時學校剛提出保送大學的想法，我告訴了他，沈昕昕成績太好了，又參加各種競賽，是排在他前麵的第一競爭對手。”
“他說他要上京大，有辦法，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辦法！”
欺騙一個小姑娘。
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人——周紀堯。
他似乎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目光環視一周，怒吼道：“你們懂什麽？你們知道什麽？？
“那是我最後的機會，她憑什麽要奪走？！”
“她還要告發我，她說學校不管，就告到教育局，她瘋了吧，我苦心經營那麽多年，我怎麽甘心！我是周家私生子，為了今天這一步，我什麽都砸上了！”
周紀堯說著猛地抬頭，雙眼布滿血絲，猙獰的麵容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讓人無端背後發涼：“你們不是想找到她嗎？我告訴你們，你們永遠也找不到了！永遠永遠！”
反正一切都完了。
他說完笑了起來，陰冷的視線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沈雨險些暈死過去，什麽叫永遠也找不到，她的女兒被她帶到哪裏去了？
一個念頭猛地浮上腦海，沈雨搖頭：“你是不是……把我的女兒拐賣了？她還那麽小，她才十八歲……”
“哈哈哈哈。”周紀堯嘲笑地看著她：“拐賣？你是不是想的太好了，你怎麽不猜她死了啊？”
屋子裏的氣氛，已經凝成一片寒冰，所有人看著他，這個陰沉的男生。
周紀堯好笑地看著她，忽然愣怔一瞬，仿佛陷入魔怔般，輕輕地說：“我也不想的，都是她太吵，我就輕輕一推——”
徹骨的涼意爬上心扉，他們看著他，周紀堯卻隻猖狂地笑。
令月蹙緊眉心，看向突然自爆的周紀堯。
旁邊的程子明恨不得一拳把他揍趴下，打成個豬頭臉！剛才的小混混周登嚇得滿地亂爬，恨不得逃到太平洋，離他遠遠的！
再之後，任由警方如何盤問，他始終不發一言，事情陷入僵局。
這也是程子明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什麽都交代了，卻不透露失蹤者本人的地點。
方才氣急攻心，昏厥過去的沈雨這會兒醒來，臉色蒼白，麵如死灰，反應過來後，她直接衝向周紀堯，用手抓，用牙咬：“你還我的女兒！還我的昕昕！”
周紀堯被一把推倒，倒在地上抱頭痛喊，再抬頭，便對上屋裏警察的犀利的目光，剛才的記憶瞬間回籠。
那些是他心裏最隱秘的話，他準備一輩子爛在肚子裏，怎麽會突然說出來，那一刻的身體，仿佛也不再遭受自己控製。
但是這怎麽可能！
無端的冷意突然襲上後背，周紀堯徹底抓狂，他瘋狂地大喊大叫：“沈昕昕？沈昕昕你在報複我是不是？我要讓你死了也要變成孤魂野鬼！”
周紀堯看向沈母：“你想找到你女兒的屍體？我絕不會告訴你。放心，隻要我不說，你們誰都找不到，所有人都別想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