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見過陛下。”欽天監就位於皇城之內,片刻功夫之後,那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便來到了太極殿。


    “孔真人不必多禮。”這位老者乃是方外散人,早年曾在海外仙山修行。後因無門無派,且術法高深,被孝文帝看重敕封為欽天監掌監。


    “陛下著急召貧道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雙雄相會,龍蛇起陸!孔真人,當年你夜觀天象,做出的讖語如今怕是要應驗了。”孝文帝的聲音有些低沉。


    “陛下,可是那遠古戰技現世了?”真人吃了一驚。


    “今日洪武閣傳來消息,那位叫林朔的少年獲得了遠古戰技。”侍立一旁的魏公公說道。


    “林朔?可是前日鍛造鎮國之器的那位少年?”


    “正是此人。”


    “雙雄相會!”孝文帝似在低聲自語,“朕的治下,誰敢稱雄?”


    “真人,當初你說這所謂的雙雄,應在那兩門遠古戰技的身上。如今一門落入上官冥之手,一門落入林朔之手。這所謂的雙雄,是不是就齊了?”孝文帝此時的神情,仿佛一匹擇人而噬的老狼。


    “陛下,如今看來,當是如此。”孔真人躬身回答。


    “那龍蛇起陸如何解釋?是說這兩人會壞了朕的江山社稷嗎?”孝文帝眼中凶光閃爍,“若是如此,那不如...”


    話沒說完,隻是那話中的殺機已經溢於言表。


    “陛下,讖語之說,並非一成不變。”孔真人麵色淡然,“那龍蛇起陸,並非針對陛下的江山社稷。也有可能是這雙雄之間的爭鬥。”


    “雙雄並世,是聯手還是敵對,全憑陛下一念之間。”


    “原來如此。”孝文帝殺氣稍斂,“如今看來,這兩人恩怨已久,應當是相互敵視。”


    “既是這般情形,那就讓雙雄相互製衡,方為上策。”孔真人躬身說道,“待日後天象變化,陛下再做決斷不遲。”


    “嗯,真人此言,甚合朕心。”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案桌,孝文帝轉頭看向魏公公,“給林朔的旨意立即草擬,明日一早便去宣詔!”


    “奴婢遵旨。”


    “哼哼!既然是雙雄,朕當然不能讓他們的身份差得太遠!”


    “陛下聖明!”


    ......


    次日,洪武閣


    “啥?林朔被任命為巡防營總旗?”楚二公子大呼小叫。


    林朔拿著手中的聖旨,麵色一片平靜。


    聖旨上寫明:讓林朔旨到之日,便前往巡防營報到。


    “林朔兄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聞訊而來的房遠直拍胸脯。


    房遠的父親,便是巡防營的都統。


    有這層關係,林朔當然近水樓台先得月。


    “老房,我初來乍到,這巡防營中究竟是個什麽分配?”


    到新單位,搞清楚人事關係很重要。


    說到這個,平時話不多的房遠當即侃侃而談:


    “巡防營共一萬人,一名正都統,兩名副都統。往下十名參將,各節製一千士卒。參將往下便是總旗,每位總旗節製五百人。”


    “五百人?”林朔心中一喜。之前他統領忘川營,麾下滿員也不過二百多人。後來雖然升為千夫長,但一天福都沒享過,就來到了玉陵城。


    因此聽說能節製五百人,林朔還是挺高興的。


    “兄弟,我知你之前是在赤炎軍,見慣了精銳。”房遠看出林朔的心思,不由提醒道,“隻是這玉陵城的巡防營,在煙花之地待得太久,可遠遠比不得赤炎軍。”


    林朔一愣,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朔摟過房遠的肩膀,“老房,能不能幫我問問,那鐵麵獬豸手下可缺人?”


    “鐵麵獬豸?你要去他手下?”房遠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兒,脾氣強起來,連我父親都頭疼!”


    林朔點點頭,沒法子,整個巡防營他認識的隻有元良弼。打過幾次交道,感覺人還怪好嘞。


    “行!我和我父親說一下,應該沒啥問題。”房遠略一沉吟,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林朔,此去巡防營,不比沙場征戰,有些事要三思而後行。”南黎辰知道巡防營的活兒不好做,特意叮囑道。


    “你手下若是有那不聽話的刺頭,就和我們說,哥幾個去幫你以德服人。”楚二公子拍著林朔的肩膀,一副江湖大豪的做派。


    “你們放心,真有難辦之事,我一定回來搖人。”感受到大家的關心,林朔心中很溫暖。


    ......


    半日後,巡防營


    不同於其他衙門將治所設在內城,巡防營的衙門設在外城最為繁華熱鬧的東四坊。


    有聖旨開路,自然一路暢行無阻,林朔很快就見到了巡防營的都統---房名。


    “林朔賢侄,請坐。”有房遠這層關係在,房都統對林朔的態度頗為和藹。


    “聽犬子說,你想在元良弼麾下效力?”


    “回都統,卑職與元參將有過數麵之緣,故而想托在他的麾下求個照應。”林朔實話實說。


    “原來如此,那元良弼確實是我巡防營的一員悍將。”房都統笑道,“隻是賢侄,元參將做事認真,禦下極嚴,你可要有所準備啊。”


    “卑職明白,請都統成全。”林朔拱手。


    “既如此,那就...”


    “稟都統,元參將求見!”房名話未說完,便被稟報的士卒打斷。


    “巧了,來得正是時候。”房都統嗬嗬笑道。


    不一會兒,元良弼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啟稟都統,北四坊已巡邏完畢,特來複命!嗯,林朔兄弟?”見到站在一旁的林朔,元良弼有些詫異。


    “陛下有旨,這位林朔以後便是我們巡防營的總旗,我打算將他調入你麾下聽用,你意下如何啊?”房都統問道。


    “竟有此事?那當然好!”見識過林朔厲害的元良弼不禁大喜,當即應允。


    三人正要繼續客套一番,忽然一名隊率麵色慌張地走了進來,向房都統附耳稟報。


    “什麽?”隻見房名臉色一變,低聲喝道:“怎麽如此莽撞行事?”


    隨即抬起頭來,麵色嚴峻地看向元良弼:“第七個了。”


    元良弼的臉色同樣非常難看。


    “你立即帶人去城南支援!記住,莫要聲張!”


    “末將遵命!”元良弼立即拱手,轉過身來看向林朔,


    “林朔兄弟,來不及為你接風洗塵了。有一件棘手之事要立即趕過去,我們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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