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借您吉言。我們過來占便宜來了。每人先來三兩斤。”龐月月準備把兒女都抓過來減肥,又擔心有副作用,把附近的小老板劃拉了四個拉來做人體實驗。


    第8章 燒一天頂五天


    龐月月熱情極了:“老李頭,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麽樣了,你媳婦懷孕肚子都沒你大,你也是時候卸貨了。你兒子抱著你腿往上看都瞧不見你的臉。”


    溫硫沒忍住笑出聲,對五個胖胖解釋說:“不好意思,太萌了。”


    被稱作老李頭的中年胖子氣哼哼:“我這還不是工作累的。溫老板,開店不容易,你多開幾年,瑣事纏身,也得發胖。”


    “少扒瞎,你是天天吃炸蘑菇吃出來的。人家溫老板掌握玄學減肥,不會胖的。”龐月月說:“多的也不說,你就減個二十斤,真成功了,付上兩千塊,劃算,比你在健身房的洗澡卡劃算多了。你媳婦看你瘦了有點人樣,也願意給你掏這個錢。”


    在餘光中看不見的家庭婦女也未能出現在這五個胖胖人類眼中,她自顧自的歎息:“冷血的看客,舉手之勞就能救我的命……他們隻覺得我煩。”


    陰陽兩界是完全割裂的,溫硫竭力讓自己不去看那個鬼影。


    李胖子已經大為心動,被老婆罵太胖也不好過,但減肥是不可能減肥的:“我老婆能信這個?”


    龐月月眼睛一亮:“等她生完了,正好來這兒減肥,省的又疲憊,又抑鬱。姐是過來人,聽我的沒錯。我在這兒減了,你沒瞧見我瘦了一點嗎?”她努力的收腹,試圖說服所有人。


    溫硫覺得她真的很像個托,但是我也沒讓她幫忙宣傳啊,印卡片的時候不就客氣客氣嗎?這是因為什麽呢?


    旁邊沉默不語的王胖子突然說:“溫老板,我問一下,你說減肥成功再付款,這要是成功之後人跑了,不付款,你咋整啊?”


    龐月月:“咦?是啊。你上門去要賬也不好說啊。”


    溫硫故弄虛玄的微微一笑:“舉頭三尺有神靈。”沒想好怎麽威脅就做出一副‘你丫有本事試試’的表情。


    最精明的文胖子帶著金絲眼鏡:“溫老板,你這個玄學,有多玄?”


    溫硫掏出工作手機點開陰鷙簿,這手機還不錯,人多了還帶小頭像的,問題是這幾個胖子變成小圖之後看起來相差無幾:“算命,測吉凶,抓鬼,都是家傳。”


    文胖子嘿嘿一笑:“姐,你能隻減內髒脂肪,隻給肝髒減脂肪嗎?”


    溫硫驚訝於她的雞賊程度,一個胖子,渾身都減可能要兩三千,但隻減內髒脂肪,隻減一兩斤就能非常健康。她想說可以,得加錢。但手機中的選項樸實無華,沒有這麽細膩的分類:“不行。人體是一個整體。”


    龐月月戳戳她:“你個死摳門~大氣點,拿出一車一車買零食的氣魄來。幾萬塊錢吃出來的肥肉,幾千塊錢減下去,不虧待了她~”


    在這位熱情大姐的喋喋不休反複洗腦熱情推銷之下,每個人都選了十斤,填減肥卡,拿打火機在香爐上繞圈,結束之後又一窩蜂的離開了。


    溫硫被她叨叨的頭都暈,要不是龐老板留下氣口,自己都快插不上嘴。


    快速在五鬼搬運法裏調好設定,也捂著心口準備回去繼續毆打蠟燭鬼,這老混蛋還在燒,一直燒。疼痛隻會讓她更加暴躁,五倍速燃燒壽命不算什麽大事,燒一天頂五天而已,年輕人連熬夜喝奶茶吃烤串都不怕,還能怕這點死亡威脅?疼的鬧心。


    虛影似得怨婦鬼說:“就算我死在你眼前,你都不會瞧我一眼,我算什麽。”


    溫硫伸手越過櫃台,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手卻抓了個空,穿過了家庭婦女鬼的胸口。


    是了,蠟燭鬼是依附於實物的鬼,和她這種弱雞遊魂不一樣。


    抓一小撮硫磺粉拍在手心,再伸手去抓,就能抓到了。萬物相生相克,原本如此。把鬼揪到自己眼前:“你是個鬼,你知道嗎?”


    “啊?死了嗎?我沒自殺……是誰殺了我?”


    溫硫不懂拘役鬼魂的流程:“我正要拘役鬼魂,你就送上門來。來了就別走了,老老實實做我役鬼,將來我心情好時幫你查清報仇。不要嘮嘮叨叨,說完事情就把嘴閉上。”等我先學會如何不留證據也不需要對方同意的搞一個人類,現在沒這個能力。


    “我死了?嗚嗚嗚,我死了。是誰殺了我?”


    溫硫試圖耐心一點:“我不知道。我可以幫你回憶起來,你可以去索命。”


    鬼魂嗚咽著:“真的嗎?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救救我。”


    溫硫用呼吸法調整心絞痛,自己稍微有點手抖,可能是因為緊張,瞄了一眼表,再給她五分鍾時間。伸手按住女鬼的手背:“冷靜點。不論事情變成什麽樣,已成定局的事,追悔無用。”


    “嗚嗚嗚嗚嗚。”


    溫硫:“而且你剛剛還說自己想自殺,自殺很多次都沒有成功,現在這是另一種意義的心願圓滿吧。”


    家庭婦女鬼驟然變得高大又凶狠,直直的拔地而起,幾乎要頂到房頂,溫硫抓著她的衣襟沒有鬆手,舉手的樣子像是試圖投籃。它居高臨下的望著人類,淩亂的頭發變成無數扭動的鐵線蟲,臉上的皮肉整個塌陷,下巴都要垂到鎖骨了,陰風驟起,皮肉在風中像破塑料袋一樣亂抖:“我活著的時候沒有人幫助我,等我死了,還說這樣冷酷無情的話!晚了!是誰殺了我,是你嗎?!給我償命!”


    “艸!是你媽的!老娘安慰你給你臉了是吧?”溫硫真的慌了,鬆開手落在地上,肚子在櫃台上卡了一下。一個鬼能變形的大小代表它的實力強弱——本設定來自我爸講的睡前鬼故事。店裏這裏沒放武器!手裏沒有法器!隻有一罐硫磺粉可以作為媒介接觸和傷害到這個鬼。必須把它趕出去!


    這是一場騙局,專門針對自己所剩無多的同情心!說好的沒有受到邀請的鬼怪妖狐無法入內呢?


    不對!沒有受到邀請的鬼怎麽可能走入店中!


    溫硫轉身穿過珠簾,衝到倉庫內。


    鬼工蠟燭被掉在金珠紅網中,原本光滑平整的蠟燭似乎被狗啃了,崎嶇不平。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叫喚:“瞧瞧,這是個連遊魂還是惡鬼都分辨不清的領導。是不是當官的非得屍位素餐,有眼無珠才行?”


    溫硫一把抓起刻有符咒的保溫罐,另一隻手隨手抓起撬棍塞褲子後腰裏,衝向掛在晾衣架上的鬼工蠟燭。


    身形巨大的惡鬼穿過珠簾,進入後方倉庫中,呼嘯的狂風隨之而來:“你不是要幫我嗎?溫硫!把你的命給我!!我要吃了你!!”


    鬼工蠟燭戲謔道:“求我,隻要你求我,答應以後再也不冒犯在下。在下幫你打退她,還能指導你接下來該怎麽提升實力。啊啊?”


    在驚叫聲中,金珠紅網胡亂被塞進保溫罐裏,溫硫用力懟上蓋子,飛快懟上裏層的保溫蓋。


    手忙腳亂,蓋子沒能懟正,擰不上。


    惡鬼已經追到溫硫麵前,撲麵而來的狂風吹的她頭發亂七八糟,風聲淒厲如同鬼嘯,屋子裏的氣溫驟降,伸出樹枝一樣粗糙開裂的手指,指尖的指甲鋒利如刀,抓向溫硫。


    身高兩米的人就很有威懾力,這鬼的身高接近三米,撲麵而來的風中沒有氣味,卻令人窒息。


    溫硫猜測這惡鬼是死蠟燭做的鬼把戲,但不確定,萬一有別的情況呢?


    她還不敢賭命,賭輸了真的是沒命。


    單手攥著罐子的絲繩拎在手裏,另一隻手從後腰抽出撬棍,虛張聲勢高聲咆哮:“真他媽晦氣,遇到一個傻鬼!你敢跟我作對!老娘今天先弄死你,把你骨灰揚了墳頭平了!你他媽剛死的嗎?出門打聽打聽,這個城市大大小小的鬼,哪一個見了溫家不低頭?”


    鬼工蠟燭在罐子裏悶喊:“放我出去!不!!”


    溫硫趁這惡鬼發愣的瞬間,快速把罐子放在旁邊箱子上,單手將蓋子對正快速旋進去,眼前的惡鬼就像海市蜃樓一樣消失了。


    “草。”溫硫往後挪了半步。


    “凸(艸皿艸 )!”一屁股坐在一箱子貨上,開始大口喘氣。


    “我屮艸芔茻!”手裏的罐子隨手擱在雙腿之間,撬棍就擱在手邊,擦了一把冷汗。喃喃自語的進行戰後總結“我真棒,我真他媽的聰明雖然不太冷靜,但是吹牛方麵不錯。”


    心口依然絞痛,緩解了不少。罐子裏傳出鬼工蠟燭微弱的聲音:“放我出去,”


    溫硫問捧著罐子用力晃了晃:“沒有氧氣時,鬼火會滅嗎?”


    “不會……你不能這麽對我。那隻是個幻術,根本傷不到你。是你‘相信’她是鬼,才能進行下一部。”


    “怪我嘍?怪我年輕又充滿同情心,容易被可憐的人打動?我在網上被營銷號騙怪我不是福爾摩斯,在家被你騙怪我沒有火眼金睛。”溫硫陰陽怪氣:“我錯了呢。你們騙子都對。我要怎麽樣才能做對呢?是不是一見麵就弄死你,你成了受害者,就能從自己身上找錯誤了?就開始反思,哎呀我為什麽要騙人,哎呀我為什麽要嘴欠,被殺了都不怨~~”


    鬼工蠟燭低聲下氣:“遇到鬼的時候相信第六感就對了,鬼能欺騙人的五識,不能欺騙神識。放我出去,隔著罐子我也能燒到你的壽命,咱們好好商量,精誠團結,一起為冥府效勞,也算不枉此生。冥府最看重孝子義士,你有大好仕途。別像你爹似得,將我一關數十年。”


    “燒!燒的好!我這樣的大美人死晚了不好,英雄遲暮美人白頭多可惜啊,你他娘的趁早燒死我。”溫硫扶著一箱箱的貨走向零食櫃,她有點腿軟,靠著零食櫃往嘴裏塞巧克力糖和小蛋糕,前幾口沒嚐到甜味,太緊張了。


    含含糊糊的威脅:“以後咱就這麽過。每天早晚把你拿出來打一個小時當鍛煉,其餘22個小時,咱就漁網捆綁放置y,等我搞到別的道具,您呐,就請好吧~”


    第9章 你騙鬼呢


    鬼工蠟燭沒聽懂這些工口詞匯,大概明白自己要被關在罐子裏,一個隔絕空氣的罐子對他來說足夠可怕,更別提這是一個隻要用咒語催動就能磨去鬼魂道行的法器,萬一溫硫找到了咒語呢!即便我不會神魂俱滅,但受罪是真疼啊!


    連忙放低語氣,不陰不陽的聲音柔和了幾分:“魚死網破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不是要救溫騫嗎?我也想救他。”


    “攘外必先安內,你不幫忙還給我搗亂,辱罵我,打擊我,事事唱反調,竭盡全力給我搗亂,我怎麽專心致誌的工作?”溫硫捧著罐子聊天,突然想去翻翻老爸的書櫃,那裏有很多包了書皮沒寫書名的書,以前就翻到一本《姑妄言》就被拎著衣領提溜出去。扶著牆往老爸的臥室走,撬棍還別在褲腰裏,像個修車工一樣,拔出來就能用。


    “我爸是個被人欠了債都追不回來的人,遵紀守法,謹小慎微的一個宅男,在居委會工作時還自己貼錢。他除了熱愛做手工和舉行宗教儀式之外,就喜歡給我做飯,陪我聊天。我們家不缺錢也不算富裕,我去酒店吃頓好的靠豹豹投喂,二百多一瓶的酒,一個月也就能買一瓶。我的首飾都是純銀和人造寶石,我的衣服也沒牌子,如果不是我本人長得帥身材又好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高貴品行和優雅的貴族氣質,那就是個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我爸如果貪汙了,不可能不給我花錢。”她的論點論據斬釘截鐵,一萬個可信。


    如果老爸真是貪汙犯,那確實沒臉,問題是他怎麽可能監守自盜?但凡我住別墅裏出門開跑車一頓飯吃上四五百塊我也能信他貪汙。好嘛!我的錢稍微花冒了就得蹭飯!


    “溫老爺確實深居簡出,謹小慎微。”鬼工蠟燭還是沒忍住:“你對高貴品行有什麽誤解?”幾百年老鬼不能輕易低頭!


    溫硫用力抽了罐子一巴掌,一本本抽出書架裏包著書皮的書,秉持著罵人越地圖炮越好的精神:“擱在海洋文明裏我大小也算個貴族。阿哈,找到了!《地獄變》謔!《滿清十大酷刑》哇喔~哇喔~《華夏曆代酷刑》《108種打鬼小妙招》嘖嘖嘖牛逼啊我的爹!《拘役鬼魂的心得體會》……嗯??”


    她讀出聲:“這是一種痛苦的奴役,是奴隸製的延續,會給自己埋下禍端,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雇傭製比較好。切記,要知道鬼怪妖魔的真名,或一滴□□,以確保形成雇傭。像蠟燭那樣的鬼吏,大不可用。啊哈哈哈!難怪我爸把你軟禁起來。原來是大不可用啊。這法器我也不會用,就留著裝鬼吧。”


    鬼工蠟燭爭辯:“他沒寫這句話,你騙鬼呢!”


    “別急,打你之前放你出來看看,千真萬確是我爸筆跡。”


    鬼工蠟燭:“他怎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溫硫!這麽多年,我在你爸爸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出門時把我帶上辦事,或是留在家裏引路看家,你一回家就把我關起來。你放了我,從今往後,在下也不敢自傲,專心輔佐你就是了。若不然,你五十年壽命被我燒剩下十年,有什麽意趣?要從冥府手裏延壽,那可貴了。”


    溫硫捧著《地獄變》和《滿清十大酷刑》《華夏曆代酷刑》走回倉庫,疲累歎息的倒進沙發裏:“你幻化的厲鬼,能殺人不能?”


    “不能。在下身無長技,除了鬼都會的幻術和撮風之外,隻有秉燭損壽算是原創,還被你爸爸罵缺德。施法範圍大約是方圓二十米。”鬼工蠟燭低聲下氣:“溫小姐若不嫌棄,在下願效犬馬之勞,執鞭墜鐙做不到,看家護院還不算太難。小姐,您仔細想想,當年張三爺鞭打督郵,之後貽誤大事。小人縱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畢竟是上方差遣,您打也打得,罵也罵得,盡力出氣便好。”


    溫硫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心口還疼得很呢:“你叫什麽?”


    “在下陰無燭,大明景泰年間生人。”


    “是男是女?”


    鬼工蠟燭用不男不女的聲音回答:“鬼魂死的年歲久遠,又沒有骨殖傍身,有許多事都記不得了。”


    溫硫開始擰開保溫罐,兩層蓋子一打開,就看到裏麵一顆蠟燭破破爛爛,已經不是被狗啃了,基本上是被火燒融之後又倒進漏勺裏直接漏進冰水中二次凝固那種詭異的蠟燭餅子:“你是古代的鬼,怎麽不會磕頭?我多少也算個小衙內,不要求你幫我拐別人家媳婦兒,說兩句好聽的,幫忙幹活總是應該吧?怎麽人仗著活的歲數大,鬼仗著死的年頭長,都想作威作福?”


    鬼工立刻不再燒她的壽命,還有點猶豫:“令尊若是駕鶴西去,溫小姐年輕,不諳陰間事,還用在下幫襯。令尊年高德昭,家學淵源,瞧不上在下理所應當,溫小姐自幼沒學過捉鬼除鬼的術法,冥府近年來風雲際會,有許多大人物的站隊問題,又有各界的矛盾刻不容緩,留小人在身旁伺候,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在下一年四季隻受幾炷香燭,屋子不要一間,工錢不要一文。”


    溫硫覺得心口依然疼,不過這是延續下來的幻痛,似冰雪消融版漸漸褪去。舉起手機給保溫罐拍了個照片,一言不發的發給豹豹:[我一會更新遺囑,有些東西如果我死了留給你。這個罐子你到時候幫我處理,裝鐵箱子裏灌滿鉛扔大海裏。豹豹,生死相托。]


    曾青檀秒回:[!ok!]


    考慮了一下,又給小公主李勝男發了一份。


    李勝男:[行。]


    鬼工蠟燭想都不用想了,徹底認慫,蠟燭又低了一點,隻與她的膝蓋齊平。


    顯出模模糊糊的身形,跪伏在地上:“在下從大明朝死到現在,總共遇上三個狠人,其中兩個是你們父女。二十多年朝夕與共,溫小姐,你竟如此絕情嗎?隻因為在下口出不遜,多嘟囔了幾句?人老了糊塗,鬼死的時間太長也糊塗,還請溫小姐寬恕,從今往後,再也不敢了。”


    溫硫看他在這兒裝傻,明明是想趁著我爸生死不明,我可能缺乏主心骨,突然被強迫入職冥府接到一些離譜任務時,一頓話術想拿捏我?前倨後恭不可信,弄立正了以後不耽誤我做事就行,防著背刺又不難。況且再換一個鬼工蠟燭過來,還得跟我重新磨合,這種狗屁玩意一向是欠打的模樣,一個德行,和學校門衛似得。沒能失手殺了他,再努力幾天……難免被人以為是挑釁,暫且忍了。“你不用裝傻,我見過的傻子比你嚇唬過的鬼都多。去把屋子收拾好。”


    相伴厲鬼的狂風垂落了好幾頂帽子,一些紙張滿天飛,小件的衣服和小包棉花糖、彩色糖紙、薯片袋、爆米花滿天飛。


    鬼工蠟燭徹底顯出麵貌,越發醜的新奇,醜的令人不敢直視。一隻手舉著蠟燭,一隻手歸攏屋子。


    “你們要人類脂肪,是為了什麽?做肥皂?做人油蠟燭?”


    “豈敢暴殄天物!人類脂肪補益一切鬼怪,消除疲憊,增加法力,大戰力竭來一罐可以再戰,修行到平靜吃一罐,也很有幫助。”


    聽起來像是血腥、但無痛、不用開采、不需要爭鬥版本的靈石礦。


    溫硫劃拉出來一個空白的活頁本,寫今日入賬: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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