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快出來吃靈藥了!”


    許豐年取出百獸袋一拍。


    “吃什麽靈藥?”


    一個白臉黑眼眶的大腦袋從百獸袋裏麵伸出來。


    “這些毒藤蘊含的毒素極強,若是全部吞食下去,你的修為必然突飛猛進,還不快點,機不可失啊!”


    許豐年趕忙說道。


    羆黑子聞言,不由翻了翻白眼,一臉你騙傻子的表情。


    “這青藤毒得很,羆爺我雖然百毒不侵,若是全吃下去肯定也得拉肚子,而且青藤看起來就是相當於二階的毒草,吃了也增長不了多少修為。”


    羆黑子不情願的說道:“大老爺,你坑我也不能這麽坑吧?”


    “吃得多了,修為提升也就多了,快點,我快扛不住了。”


    許豐年勉強抵禦著毒藤的攻擊,大聲說道。


    “跟了你這個主人,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藥園到現在都沒著落。”


    羆黑子一臉幽怨,不怕不願的從百獸袋裏麵鑽出來。


    “手腳麻煩點,把翟道友救出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建立洞府,開辟藥園。”


    許豐年見羆黑子一副不想出力的樣子,連忙誘惑說道。


    “這還差不多!”


    羆黑子聞言,不由大喜,運轉妖元,頓時背上生出一對怪翅,頭頂長出四隻耳朵,變成六耳飛羆的模樣。


    他的體形也是如同吹氣一般暴長,變成一頭十丈高的巨熊擋在許豐年麵前。


    羆黑子一掌拍擊下去,水桶粗的毒藤就如同路邊野草野藤一般,直接被碾斷。


    而後,他拖起斷開的毒藤,便是往血盆大口裏麵塞,尖銳的毒刺對他根本毫無作用,劇毒對這上古妖族來說,完全就是補品。


    轉眼間,毒藤便是被羆黑子拍得七零八落,十幾根毒藤直接被他吞進了肚子裏麵。


    “六耳飛羆!你身邊竟然藏了一頭六耳飛羆!”


    季瑜震驚的看著羆黑子,簡直難以置信。


    “季姑娘,現在輪到你接招了!”


    許豐年施展金光遁,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向季瑜電射而去,一刹那間便是到了季瑜身前。


    “好快!”


    季瑜麵色一沉, 想要退走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她也並不畏懼,隻是淡淡的看著許豐年,顯然對於自己的護體真氣信心十足。


    然而,就在此時,許豐年卻沒有立即出手,而是取出奪魂鍾,猛地一震!


    當!


    季瑜身軀一晃,臉色蒼白,周身的青光頓時顯露出渙散之勢。


    不過,此女的實力極為強橫,一下間便是定住身形,使得渙散的護體青光重新凝聚。


    但是,青光還未重新凝聚之時,許豐年已是調動全身力量,將五聚聚靈功催動到極限,狠狠的轟出一拳!


    轟!


    剛要凝聚的青光,雖然未被許豐年打穿,但力量恐怖的一拳打出,光青劇震,頓時再次潰散。


    “這麽恐怖的力量!簡直比二階巔峰的妖獸還要可怕!”


    季瑜麵色大變,玉手一拍儲物袋,袋口頓時張開,一道恐怖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


    仿佛有一件威能恐怖的寶物,要從儲物袋中飛出一般。


    而就在此時,五道黑光迅猛無比地向季瑜斬了過去。


    這一次,季瑜的護體青光一下被破開,泫水劍氣的威能便要加身。


    “不要……”


    季瑜驚聲大叫,但劍氣破開她的護體真氣,哪裏還來及求饒,她的雙眸之中,都是露出絕望之色。


    然而就在此時,五道泫水劍氣卻沒有往她身上切割過去,而是向後倒飛,直接鑽進了許豐年口中。


    許豐年也是倒退了百餘丈,站定下來看著季瑜道:“季姑娘現在也算是試探出我的的虛實了,可以收手了吧?”


    “你看出來了?”


    季瑜麵色蒼白的喘著粗氣,足足好一會才緩過勁來,看向許豐年問道。


    “姑娘若真要殺我,必然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但你一直沒有動用什麽厲害的法器,便是那青光繁衍出的青藤,也是從弱到強,所以我斷定姑娘隻是試探我而已。”


    許豐年說道。


    “許道友真是好手段,還好你早就看了出來。否則的話,這次若是真在陰溝裏翻了船,本姑娘就成笑話了。”


    季瑜麵色複雜的看著許豐年道:“你那黃銅小鍾是什麽寶物,竟然有如此威能,讓人防不勝防,你若沒有此鍾,絕對無法破開我的護體真氣。”


    “姑娘說得極是,若是沒有黑子幫忙,我連毒藤那關都過不了,更不要說取勝了。此鍾是我意外所得,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何來曆。”


    許豐年麵帶笑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對季瑜的說法,卻是不以為然。


    金雀烏梭必然可以破開她的青光,更不要說萬法雷鼎這件寶物了。


    何況,他還沒有動用食魂鏡和定身人偶。


    至於情欲螺,這件法器用在女修身上,就有些陰毒了,非是不死不休的,不能輕易動用。


    而且,季瑜乃是無常鬼醫的弟子,後來甚至代替了無常鬼醫都沒有被人察覺,醫術必然極高,多半有化解這種催情法器的辦法。


    此時,季瑜也收回此前打出的那道青光,青光落在其手中,竟然是一片玉質般的青色葉片。


    收回青色葉片,季瑜臉色有些難看,這青色葉片散發出來的青光,比之前要淡了許多。


    顯然被羆黑子吞噬了大量毒藤之後,青色葉片損耗了不少威能。


    “你身邊怎麽會有六耳飛羆妖族?”


    季瑜看了一眼在遠處吞食斷開後散落的毒藤的羆黑子,又看向許豐年問道。


    “意外結交的妖族道友而已。”


    許豐年笑笑說道。


    “我師父說過,六耳飛羆乃是上古妖族,強橫無比,而且最擅於培植靈藥,廣泓域根本沒有此族存在,你怎麽能遇上?”


    季瑜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說完,她便是向著羆黑子走了過去。


    羆黑子見她走近,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張開大口把剩下的十幾根毒藤直接塞進了肚子裏麵,然後走到許豐年身邊,小聲道:“大老爺,她想幹嘛,不會是想把毒藤要回去吧?”


    “應該不是,她可能看上你了,準備以身相許。”


    許豐年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可不行,人妖殊途啊。”


    羆黑子嚇了一跳,急忙跳進入許豐年的百獸袋中。


    “許道友,你……”


    季瑜露出滿臉憤怒之色。


    什麽叫她想以身相許?


    雖然人族和妖族結成道侶的並不在少數,但六耳飛羆那副尊容,醜得讓人慘不忍睹,她怎麽能看得上。


    “我說笑而已,沒想到這六耳飛羆當真了,季姑娘有什麽話想和他說,我等一會一定轉告。”


    許豐年笑嘻嘻的說道。


    其實季瑜的心思,他猜都能猜出來。


    無常鬼醫在丹道上的造詣如何,他不知道,但醫術絕對是冠絕南晉。


    而醫藥不分家,治病療傷肯定需要用上大量的靈藥,季瑜對於六耳飛羆培植靈藥的手段,又知之甚詳,不用說也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自然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哼,別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季瑜看著滿臉笑意的許豐年,憤憤說道:“別忘了,你還欠我的診金未還。”


    “季道友要多少診金開口便是,但六耳飛羆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若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與他說。”


    許豐年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把百獸袋的繩索紮緊。


    看許豐年如此小心防備,季瑜也是沒有辦法,她本是想說服六耳飛羆為她培植靈藥的,但許豐年根本不給她半點機會。


    “哼,我無常鬼醫的診金,可是不低,你能付得起嗎?”


    季瑜說道。


    “季姑娘但說無妨。”


    許豐年微笑說道,剛從虎踞閣主那裏賺了一大筆,加上以前的積蓄,他現在也算得上財大氣粗了。


    “半年之後,你到龍脊山去等我,幫我采一株靈藥,便算付了診金了。”


    季瑜把龍脊山的方位,傳入許豐年的腦海。


    而後,她又把一塊傳訊符丟給許豐年道:“到了龍脊山,用傳訊符聯係。”


    說完,她便是身形一閃,返回陣法之內,身形消失不見。


    “又是龍脊山,杜明萱讓我幫她破陣的地方,也在此山之中!這龍脊山到底是什麽地方,既有無常鬼醫都覬覦的靈藥,還有杜家破不了的陣法?”


    許豐年喃喃自語,“或者說,此山非彼山?但在時間上倒也對得上,半年後正是和杜明萱約定的三年時間。”


    在天興城的時候,杜明萱識破他便是易寶小會上的趙黑天之後,便是逼他答應幫浮南堂去破一座陣法。


    為些杜明萱還拿出一張五階符籙血誓符,逼許豐年發下血誓。


    而在許豐年發下血誓之後,杜明萱也透露過,要破的陣法在一座叫做龍脊山的地方。


    現在季瑜也讓他去龍脊山。


    許豐年覺得這兩個地方,應該是重合的。


    不過,這需要半年後前往浮南堂,才能確認是否為同一座山。


    “不管如何,還是要先救出翟道友再說,而且必須盡快動手,半年後就算救不了人,我也得先趕往浮南堂,否則的話那血誓發作起來,可是要血枯而亡的。”


    許豐年感覺到時間緊迫,也不再多留,便是施展遁法向虎踞坊市方向趕去。


    到了虎距坊市附近,許豐年便是在距離萬裏的地方,挑了一處隱匿之處,開辟一座臨時洞府修煉起來。


    然後他每過幾日,便會不定時的傳訊給虎踞閣主和黑蛇真人,了解情況。


    一個月後,許豐年所需的布陣材料,終於湊齊。


    許豐年趕到虎踞坊市,取了材料以後,便是回到臨時洞府中,開始煉製陣盤陣符。


    他這一次所要煉製的,便是用來暫時困住刹血樓第三祖的陣法。


    這座陣法,乃是救出翟青鳳的關鍵。


    不過,以許豐年此時在陣道上的造詣,想要煉製出四階陣法,難度極大。


    而且,想要齊集一座四階陣法所需的材料,更是難如登天。


    所以許豐年打算布一座水係的三階陣法,然後再用那塊九曲水魄鎮壓陣眼,使陣法發揮出四階陣法的威力。


    九曲水魄為水之魂魄,據說隻有那些千裏江河,百裏湖泊的水穴之中,才能凝聚出九曲水魄。


    因此,此物之中,蘊含著無窮的水屬性力量,鎮壓陣眼,陣法威力必然暴漲。


    這也是許豐年唯一的辦法。


    這一次,許豐年所煉製的,乃是五水鎖蛟陣,一旦煉成,布下陣法,再用九曲水魄來鎮壓陣眼,陣法就可以發揮出五河鎮龍陣的威能。


    這一座陣法,極為重要,各種材料都是隻有一份,所以許豐年在銘刻陣盤,煉製陣符的過程中,都是極為小心。


    他隔絕了與外界的聯係,足足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才將陣盤和陣符煉成。


    “成了!”


    許豐年看著身前一字排開的三十六塊陣符和陣盤,麵露喜色。


    五雷絕生陣的陣符,一共五十四塊,五水鎖蛟陣則隻有三十六塊。


    所以從陣法威能上來說,五雷絕生陣強了不止一籌。


    便五水鎖蛟陣乃是困陣,殺伐之力有限,但一旦被困在陣中,想要脫身,卻比逃出五雷絕生陣難上許多。


    許豐年思索一下,便是將陣盤和陣符收了起來,然後離開臨時洞府向虎踞坊市的方向而去。


    在進入坊市五千裏的距離後,他便是拿出傳訊符。


    然而,他馬上便是發現他需要發出的消息,無法傳送出去。


    這也就是說,另外一塊傳訊符並不在傳送範圍之內,而這塊傳訊符,正是黑蛇真人所有。


    “黑蛇輕易不會離開虎踞坊市,除非是……”


    許豐年麵色一變,立即又拿出一塊傳訊符聯係虎踞閣主。


    很快,他便是收到虎踞閣主的回訊,黑蛇真人在一月前,便是收到刹血樓第三祖的命令,趕回風嘯城附近的總樓。


    並且,黑蛇真人讓虎踞閣主轉告許豐年,那第三祖急著召他返回,必然是已經準備采補翟青鳳,奪取其元陰,衝擊元嬰境界,讓許豐年務必盡快趕到刹血總樓。


    “麻閣主,想必你也應該準備好了,我們半個時辰之後,在坊市南麵五千裏處會麵,然後前往風嘯城。”


    許豐年沒有絲毫猶豫,傳訊給虎踞閣主之後,便是飛掠而去。


    半個時辰後,許豐年和虎踞閣主匯合在一起,然後便是祭出破空舟,向風嘯城的方向而去。


    “希望能來得及救下翟青鳳……”


    許豐年站在破空舟上眺望遠方,喃喃自語。


    這一次,他所要麵對的,乃是金丹期大圓滿的存在!


    雖然不是正麵對抗金丹期大圓滿,但一想到對手是如此恐怖的存在,許豐年也是不由的有些熱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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