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心震驚無比的看著許豐年,既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心中隱隱覺得,許豐年的推斷並非沒有道理。


    因為此前杜明萱的表現,確實有些異常。


    “我現在便讓他們改變航向,然後去求見杜掌堂,公子請自便。”


    趙素心略一思索之後說道。


    而後,她深深看了許豐年一眼,便是然後飛快離去。


    “這麽快便走了,我還沒有提第二件事呢。”


    許豐年被趙素心也是看得一愣,不知道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緊急,趙素心肯定是先以商船的安全為重,倒也並不在意。


    “如果第二件事我要求借閱金光遁的殘篇,應該不算過份吧,畢竟為了這件事,可是耗費了一枚雷珠。”


    許豐年喃喃自語,便是走進了船艙,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然而,還沒有坐定下來,趙素心便是過來了。


    “許道友,如你所料,我沒有見到杜掌堂,杜掌堂的侍女以她正在休息為由拒絕了。”


    趙素心進入許豐年的房間之中,便是坐了下來,麵色凝重。


    許豐年聞言,也並不意外,其實在常盈發現妖族追上商船,趙素心讓眾人回船艙的時候,許豐年便是感覺到,有一股氣息在進入船艙之後,又離開船艙,一瞬間破空而去。


    隻是此人的遁法速度太快,簡直是無形無影,許豐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便已經遠離商船了。


    當時許豐年並不知道對方是誰,直到確定護衛之中有奸細,他才是的反應了過來。


    “許道友,現在如何是好?”


    趙素心看著許豐年,麵色凝重。


    “趙前輩,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這還是第一次乘坐商船,這種事情更是第一次遇到,我能有什麽辦法?”


    許豐年苦笑道:“前輩行船經驗豐富,應該有處置的方案才對。”


    “以往若是遇到妖族攔截,將妖族擊退或者甩開之後,多半會在最近的坊市中停留幾天時間,避開風頭之後再行出發。而在這種情況下,妖族也知道我們有所防範,很難占到便宜,多半會知難而退。”


    趙素心凝重說道:“但這一次若妖族是為了杜明萱而來,事情就沒有那麽簡單了,杜掌堂乃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能夠逼得她利用我們的商船,使出金蟬脫殼的手段,妖族一方最少也是有兩到三名的二境巔峰,甚至是三境妖修……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我師父在船上,否則的話,一旦我們被追上,那便毫無抵抗之力了。”


    “杜掌堂原來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以她的實力,竟然還用這種金蟬脫殼,禍水東引的計策……杜掌堂也太狠了。”


    許豐年聞言,也是不由的苦笑起來。


    他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麻煩得多。


    “這位杜掌堂太狠了,為了自己脫身,不惜讓整條船的人都葬身在妖族手中,而且這其中還有她的侍女和護衛,此女美則美矣,毒也是夠毒,比先生說的一些典故裏麵的蛇蠍美人還可怕,以後若是見到她,一定要能躲多遠便躲多遠,否則被她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許豐年在心中暗暗想道。


    當年在許家村的時候,教書的先生偶爾也會講一些典故,典故中一些長得美貌,心腸卻極為惡毒的女子,讓許豐年印象極為深刻。


    從那時他常常提醒自己,遇到的女子越美越要小心防範。


    沒想到今天遇到的杜明萱,比典故裏麵的任何一名惡女更毒辣。


    “杜明萱喪夫之後,被趕出夫家,又不被杜家所接受,能以一己之力建立浮南堂,又坐上杜家長老之位,豈是簡單人物……”


    趙素心苦笑道:“也是我太過大意了,浮南堂的掌堂不可能缺少飛行的法器,又怎會來坐我們的商船。而且在此之前,登船的時候杜明萱並未身現,卻突然出現在船上,那時我就應該警惕才對。”


    “這一次若能僥幸脫身,我必然前往浮南堂同,向杜明萱討回公道!”


    趙素心氣憤不已。


    現在她也明白了,她完全是被杜明萱心所早利用了。


    “趙前輩,這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脫險,若是能夠讓妖族的人知道,杜明萱已經不在船上就好了。”


    許豐年思索了一下,也是有些懊惱,說道:“可惜我一時衝動,把那名護衛殺死了,否則的話,倒是可以利用此人給妖族傳遞消息。”


    “此事也不能怪你,若不是因為你,我們即便能抵擋住黑天蝠族的二境,也會被妖族的強者前後圍住,沒有一個人能夠脫身。所以說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毫不為過。”


    趙素心看著許豐年,說道:“公子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前輩了,其實我的年齡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這怎麽行?”


    許豐年連忙搖頭,趙素心乃是築基中期的修為,理當稱之為前輩,不行就亂了輩份了。


    “我說行就行,公子以後叫我名子就是。”


    趙素心臉色微紅,說道:“你是我們船隊的恩人,更是我趙素心的的恩人,被恩人稱為前輩,我怎麽能不臉紅。”


    “那我就叫前輩……素心姑娘可好?”


    許豐年隻能無奈說道。


    “如此甚好。”


    趙素心麵露笑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許豐年道:“現在你快幫我想想辦法,看看能否化解眼前的危機,現在我們都在一條船上,萬一真的被妖族強者追上,大家都是危險。”


    她看得出來,許豐年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縝密,智計百出。


    既然自己想不出解局之法,就隻能靠許豐年了。


    “素心姑娘,你接下來再去見杜掌堂,說有要事相商。如果那侍女再拒絕的話,你便假裝發怒,然後強闖進去,那名侍女和護衛必然攔不住你,闖進去之後,若是發現杜掌堂不在,你便大鬧一場,最好鬧得全船的客人都知道。”


    許豐年想了想,便是說道:“我猜妖族若是有非捉住杜掌堂不可的理由,說不定在船上布置的奸細不止一名,若是能借奸細傳出杜掌堂不在船上的消息,我們說不定能夠逃過此劫。”


    “好!我就去辦。”


    趙素心聞言大喜,連連點頭,“對啦,這裏艙房狹小,我幫換到上等房去吧。”


    “不用了,我可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許豐年慌忙擺手。


    這種築基強者的爭鬥,他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怎麽可能往上湊。


    如果不是趙素心手上有那金光遁殘本,自己也有船上。


    他才不會如此熱心,幫忙出謀劃策。


    萬一被妖族或者杜明萱任何一方知道,是他壞了他們的事情,多半是要遭到報複的。


    趙素心離開而去,許豐年取出兩隻百獸袋,打開第一隻,向裏麵看去。


    隻見此時大紅鯉魚正在水中遊來遊去,一副副輕鬆愜意的模樣。


    “見過老祖。”


    許豐年麵帶笑容的點頭示意,算是行禮了。


    而見到許豐年在袋口張望自己,大紅鯉魚把頭探出水麵,向上噴出一顆水球。


    啪!


    水球砸在許豐年臉上散開,頓時把他的臉和頭發都打濕了,滿是魚腥味。


    “竟然能挑釁我了,看來恢複得不錯。希望你真的是黑蛟老祖才好,等一下若是真的有三境的妖族強者追上來,少不了得請你老人家出場。”


    雖然說這紅鯉魚即便真的是黑蛟老祖,也隻是殘缺元嬰奪舍,多半不會有是什麽厲害本事。


    但許豐年相信,黑蛟老祖若是早知自己會有危險,暗中留下一道可以奪舍的元嬰,必然也會留下一些保命的手段。


    不要忘了,有山洞的時候,大紅鯉魚可是當著許豐年麵前,吐出了一件上品法器,角龍翻海牌。


    即便能吐出一件上品法器,大紅鯉魚的肚子裏麵,能沒有其它東西嗎?


    這也是大紅鯉魚賴在靈獸袋中一直不走,許豐年也賠著笑臉帶在身邊的原因。


    一旦遇到危險,大紅鯉魚說不定可是能救命的。


    當然,也有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許豐年把大紅鯉魚請出來,大紅鯉魚也很可能先把他給滅了。


    不過,若是到了生死關頭,許豐年肯定也就顧不了那麽多了。


    許豐年把百獸袋紮好,又打開第二隻百獸袋。


    羆黑子見到光亮,大喜過望,則往要蹦到外麵,突然一隻手把他按回百獸袋中。


    “大老爺,你幹嘛?我都在裏麵呆好久了,也該讓熊爺爺出去放放風了吧?”


    羆黑子看著袋口,一臉憤怒的道。


    “別急,再過兩天就能出來了。”


    許豐年布滿笑容的臉龐,出現在袋口之處,打量著羆黑子。


    這段時間這家夥養得不錯,毛色油光滑亮,長了不少膘。


    “大老爺,您做人不能太黑心,我這袋子裏麵都呆了快一月了,再呆下去,我就不是羆黑子,是羆瘋子了。”


    羆黑子憤怒說道:“而且,咱簽下的契約是給你種藥理園的,可不是讓你關著熊爺爺。”


    “好啦好啦,很快就放你出來了,這幾顆果子,你先拿著吃。”


    許豐年連忙安撫,拿出幾種靈果靈藥丟百獸袋裏麵。


    “三階靈藥番陽果,百生花,龍膽草,還有這是四階靈藥千草芝!”


    羆黑子接下幾種靈藥頓時驚喜不已。


    他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連忙對著上方的許豐年膜拜道:“多謝大老爺,大老爺的恩德黑子沒齒難忘。您以後想關黑子多久都行,隻要常常有這種靈藥吃,墨黑子絕無怨言。”


    “嗯,你先吃此靈藥靈果養好身子,以後有的是你出力的機會。”


    許豐年笑道。


    他心裏想著,萬一真有妖族追上來,羆黑子皮糙肉厚的,應該能頂上一陣。


    俗話說皇帝都不差餓兵,要讓人拚命之前,肯定得讓人吃頓好的。


    道理就跟那死刑犯上刑場前一樣,都得好酒好菜伺候著。


    隻是羆黑子要是知道,自己吃的這一頓相當於刑前酒,也不知道心中會是何滋味。


    做完一切,許豐年收好百獸袋,便是聽見船艙之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顯然趙素心按照他的意思,強闖杜明萱所在的艙房。


    許豐年聽著聲音,並沒有走出房間,現在對於他來說,肯定是越低調越好。


    隻有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逃命的時候才更方便。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趙素心才再次來到他房間之中。


    “素心姑娘,事情怎麽樣了?”


    許豐年心中苦笑,表麵若無其事的問道。


    趙素心這個大美人,不斷的往他的房間裏擠,這樣他想低調,也低調不下來啊。


    外麵多少眼睛看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趙素心有什麽特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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