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驚慌的雙眼猝不及防與濃烈的目光相遇。


    高大清俊的男人一襲朱紅色官服,坐在馬上,還未下朝便趕了過來。


    他手裏還拿著幾枚石子,氣息微喘,望過來的眉目陰沉得駭人,身上殺伐之氣撲麵而來,


    無視一旁麵帶驚恐的陸明霏,他目光落在謝知鳶身上,語調卻溫柔至極,


    “阿鳶,快過來。”


    第38章 、考校課業


    謝知鳶從夢中驚醒時,還心有餘悸。


    她撫了撫狂跳不止的心髒,腰被背後的少女摟住。


    “阿鳶,”陸明霏摸了摸她的小衣,“怎麽這麽濕呀。”


    “要不——”她嘿嘿一笑,“你解下來?我保證不會偷看。”


    她說著手指放在小衣後的係帶上,


    謝知鳶打了個哆,她挪了挪身子,聲音莫名沙啞,


    “不要!你肯定要對我動手動腳。”


    陸明霏偏愛長得好看的人,又慣會享樂,雖無磨鏡之癖,可就是喜歡軟軟的觸感。


    小時候她就喜歡捏謝知鳶的屁股。


    謝知鳶想了想自家傻蛋哥哥的小翹臀,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陸明霏還在那邊不依不饒地勸,“阿鳶,不脫了的話,會感冒的。”


    被褥裏暖烘烘的,身後少女的發纏上她的脖子,謝知鳶把頭埋了進去,甕聲甕氣,


    “這樣就不會了。”


    “真是個呆子。”陸明霏氣呼呼地捏了把她腰間的軟肉,又摸摸她的頭發,歎氣道,


    “怎的還沒幹?又濕又滑的。”


    謝知鳶翻了個身,仰臉鼓了鼓腮幫子,“嗐,這就是頭發又多又密又好的苦惱呀。”


    陸明霏氣得捏了捏她的臉頰肉。


    —


    晚間的時候,窗外的雨還未停,謝知鳶被陸明霏抱著,目光探向窗外的昏暗。


    叩門聲起,下一瞬門被推開,綾蘿端了晚膳進來,擺在桌上。


    她瞧了眼睡得正香的陸明霏,小聲道,


    “主子,該用晚膳了。”


    謝知鳶一麵打哈欠,一麵從陸明霏懷裏起身,身上的係帶已被磨蹭得鬆開。


    小衣鬆鬆垮垮地掛在柔軟處,黑如綢緞的發絲披在背後,幾縷碎發沾在白嫩泛紅的臉上。


    再加上染著水霧的大眼兒,微挑的眼尾,便好似萬頃純澈的白中倒入一抹紅。


    綾蘿隻瞧了一眼便覺心尖一顫。


    她算是從小瞧著表小姐長大的,可每回見著她,卻總能被驚豔到。


    尤其是這身段——


    身上衣襟散開,謝知鳶卻未覺有什麽不對,泛著水霧的眼裏帶著久睡未醒的迷茫無措。


    四喜從門外進來,見著她這樣,忙把門掩好,一麵習慣性地用稍涼的手替她穿好衣服,一麵輕聲道,


    “世子爺方才派人遞話來,說是要考校小姐的功課。”


    她說完,擔憂地看向自家小姐。


    果然便見其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眼瞪得溜圓兒,紅嫩的小嘴微張。


    四喜強忍著笑意,嘴角抽搐,


    “他說您已經有些許時日未去過學堂了,再不學,下月的考核必是有去無回。”


    背後陸明霏的呼啦聲還在作響,一聽便是睡得正香,現下並沒有人可憐她。


    謝知鳶倒並非怕了那什勞子功課,隻經過晌午的夢境,一想起表哥那壓迫的氣息、淩厲的掠奪,她現下不免對其生起些許悚意。


    她磨磨蹭蹭吃完,那頭陸明霏竟還未起。


    四喜從櫃裏取了件鴉青色披風,替她係上。


    寬大的披風擺隨著女孩繡鞋踏出門的動作揚起些許弧度,好似雨中盛開的菡萏。


    外頭還下著雨,謝知鳶躲在四喜的傘下,裙擺沾上些許水漬,被寒風浸染過後,沉甸甸的難受。


    路上昏暗,假山處的一盞風燈似乎給吹滅了,摸著黑的謝知鳶一不小心踏入到一個水坑裏。


    冰涼的水浸透了她的鞋襪,謝知鳶反射性往前踩,細雨混著寒氣飄落在額前。


    她打了個噴嚏。


    繡鞋完全被浸濕,一踩便有吧唧的水聲。


    四喜正想說回頭換,可小姐抓住她胳膊上的軟肉,軟糯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們去表哥那,他瞧著我這般淒慘,就算功課答不上,定也不會罰我。”


    她說完,便又蹦躂出去,直至發絲的水珠慢騰騰滑落至臉頰,才又鑽到四喜的傘下。


    四喜倒是不擔心,小姐這般賣可憐的行徑自小做過無數回,沒一回被人識破。


    浮香居離停南軒不遠,可兩人拖拖拉拉行了快一刻鍾才到。


    伴雲在門外侯著,他時不時往裏頭瞧兩眼,見世子爺依舊伏案批注文牘,越發焦急起來。


    直到不遠處雨聲渾著腳步聲響起,他才鬆了口氣。


    忙迎了上去,“謝姑娘,世子爺正在裏頭等著呢,說是您來了直接進去便行。”


    謝知鳶嗯了一聲,四喜收了傘又替她把早已浸濕的披風取下。


    放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瞧見些許,現下風燈裏,伴雲目光一掃到表小姐的麵上便僵住。


    發上滿是雨珠,任有雨水順著額滑落至眼睫,隨著輕顫滴至雪軟裏。


    她今日著齊胸襦裙,外露的大片玉色肩頸、脆弱精致的鎖骨,還有半攏飽滿豐盈。


    伴雲心下暗暗讚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表小姐還這般可人,是個男的(除了他),都得生起些許掠奪的心思。


    四喜盯著伴雲,眼裏冒出點惡狠狠的火花,等小姐進屋了,她一下子罵出聲來,


    “登徒子!眼睛淨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伴雲老神在在地對插著手,“你個呆瓜懂什麽?”


    四喜癟著嘴,“我當然懂,你們男人都這樣,好色得很。”


    伴雲見她臉頰氣得鼓鼓的,眼裏燎出些許水光,有些慌了神,他將其中種種細細道來,直把四喜說的愣愣的。


    *


    謝知鳶小心翼翼踩到裏間,沾水的繡鞋在地上落下道道痕跡。


    小小的腳印一路順到屏風後,停下。


    “表,表哥。”謝知鳶揪著下襦一角,完全不敢看他,原先還好,可一踏入此處,那股清冽如晨露般的氣息無孔不入般壓來,


    一些片段又浮現在眼前——


    “還傷著就往外邊跑,”


    男人輕輕啄去她滿臉的淚水,腹部肌肉用力時塊壘分明,他輕喘著溫聲道,


    “阿鳶這次真不乖。”


    謝知鳶被疼痛混著刺激搗弄得輕顫著嗚咽,觸及男人眼底的濃黑,她嚇得一緊張,微縮。


    他的手碰了碰,確實繃得很緊,她含著哭腔的軟音響起,“疼。”


    陸明欽俯身軟軟地吻住她,“很快便好了嗯?此次如若不疼,阿鳶記不住教訓。”


    黏膩的水漬聲持續著,聲音逐漸變大加快。


    *


    書房內,紙張的翻頁聲稍頓,


    陸明欽於文牘中抬眸,稍愣住,


    明亮的燭光下,逐漸變沉的目光順著水珠落在齊胸襦裙的係帶裏,停頓良久,


    “阿鳶?”


    與夢中的喑啞不同,男人低沉清冽的聲音響起,拉扯回謝知鳶的思緒。


    她顫顫抬起掛著水珠的長睫,視線觸及他墨黑的眸時,又沒忍住一個發哆。


    陸明欽屈指在旁邊的小矮凳上敲了敲,淡聲道,“過來坐。”


    謝知鳶咬唇,到他身邊時,空中傳來的吧唧擠水聲令男人視線轉移至她的繡鞋上。


    陸明欽眸光一凝,他早已預料到阿鳶會使些小手段避過些許課業,


    往日他總縱著她,可未曾想這次竟連身子也不顧了。


    “脫了。”


    男人冷淡的嗓音響起。


    謝知鳶一愣,才抬眼,便看見他目光沉沉落在自己的腳上。


    她不安地動了動,被嚇得顫著腳,交替著磨掉了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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