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仿佛迎來了一場風雨。


    各大頂級醫院的鎮院級專家像是接到了不可抗的召喚,推掉了一切的行程,前赴後繼,直奔海鏡灣。


    與此同時,楚氏私人機場以及帝都各大機場,一位又一位享譽全球的醫學權威先後而至。


    海鏡灣,那家算不上高級的醫院中,各路大神齊聚。


    一場驚世駭俗,可以顛覆醫學史的手術正在進行。


    這場手術持續了40多小時,將近兩天兩夜。


    第一位主刀醫生葉瑾瑜,在手術進行到三分之一時,倒在手術台上,被緊急抬出手術室。


    第二位主刀醫生,是從美利堅乘飛機連夜趕來,八十歲高齡的史密斯教授,在手術台上高強度工作八個多小時後,體力不支,被抬下了手術台。


    第三位主刀醫生,是全球生化醫療學家聚在一起,可以站c位的god主席伍德·龐克。


    他在執刀數小時後,因即將切除最隱秘根植病灶,不夠了解患者身體下台,離開。


    被抬出手術室,緩過勁來的葉瑾瑜再次接刀,又是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操刀,最終完成了手術。


    這場手術,時間上刷新了帝都乃至整個華夏的記錄。


    光是術中的各種意外情況,出血止血就用掉了將近十小時的時間。


    更離奇的是這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手術,隻知手術完成,不知手術結果。


    葉瑾瑜在內的每一位主刀醫生對於結果都是閉口不言,或者說學術高超如他們都不知如何以成功或失敗的標準來衡量手術結果。


    隻能看見手術期間,醫護人員步履匆匆,來去不停。


    術後,無菌重症監護室,任何人不許接近,不時警報疊起,然後大批醫療人員蜂擁出動。


    這樣的情況足足持續了一個月,每天都在上演。


    這樣的情況到第三天時,雲墨率先崩潰,他哭著拉著陸逐風,兩人十天內,跪遍了帝都大大小小的廟宇。


    當科學顯得無力之時,信仰反而成了最後一道防線。


    可任他跪遍漫天神佛,沉重的現實卻是不斷摧殘著他眼底的光。


    沒有任何的好消息,病房的搶救變得越來越頻繁。


    病危通知書像發傳單一樣,密集如雨般灑落。


    一眾人的心情從緊揪、恐懼、壓抑,到了後麵甚至生出了麻木與絕望。


    手術室與病房前,始終有一道纖細的身影,晝夜不分,巋然不動。


    期間,她不知多少次力竭暈倒,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拔掉吊針,再次回到病房前,冷如雕塑,一言不發。


    一個多月後,葉瑾瑜一句“命,保住了”,讓一眾人癱倒在病房前,相擁著痛哭流涕,宣泄著幾十天來近乎窒息的壓抑。


    窗邊,楚璃月身體一晃,手扶在窗台上,整個人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


    葉瑾瑜說話很嚴謹,命保住了,不代表危險脫離了。


    蕭無劫依舊睡在重症監護室,除醫生外,任何人不得接近。


    起初,眾人不覺得有什麽,蕭無劫死裏逃生,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安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再度陷入死循環,任他們如何問,答複都是尚未完全脫離危險,還在觀察。


    他們不是不能接受長期的治療與觀察,畢竟以往蕭無劫經常昏迷住院,個月成十都是常有的事。


    可僅是觀察治療就持續了兩個月,除了那句“命,保住了”,他們便再也沒聽過有其他消息傳出。


    這種煎熬來得不比他們憂心蕭無劫生死更少。


    兩個月後


    醫院辦公室中,葉瑾瑜長身而立,站在窗邊,目光深邃望著遠方。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身黑裙的楚璃月推門而入。


    葉瑾瑜目光微微波動了一下,眼前的楚璃月與他印象中的楚璃月判若兩人。


    她眼底駭人的紅血絲從未消退過,她習慣情緒內斂,以前是因為眼中的冰冷凍結了多餘的情緒,但那時她眸中雖然冰冷,眸底卻是有光的。


    現在,那抹冰冷依舊,隻是冰冷之下卻是一種行屍走肉般的空洞。


    周身更是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陰鬱氣息。


    葉瑾瑜看著她,久久沉默不語。


    “什麽事?”


    她開了口。


    兩個月,這是葉瑾瑜繼手術之後第一次聽她開口說話。


    那聲音拉鋸般得難聽,還帶著絲絲令人心滯的麻木空洞。


    葉瑾瑜嘴唇輕抿了一下,扶著窗台的手不自覺捏緊,聲音低沉道:


    “我……”


    “想和你聊聊他的情況。”


    楚璃月有些空洞的目光似是波動了一下,斂眸,點了下頭。


    許久,她走出了葉瑾瑜的辦公室,沿著長廊,不問方向,緩慢向前。


    耳畔,還有葉瑾瑜低沉的聲音回蕩。


    “我接下來的話,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的命保住了,這其實要歸功於你,你推動了三號試劑的研究進度。”


    “我沒想到取得進步後,三號試劑的功能會強到這一步。”


    “你的思路也是對的,一期手術也很成功,他體內目前能檢測出來的病灶被我全部切掉了。”


    葉瑾瑜停頓了一下,因為接下來他要說但是……


    “他目前算是處於一期手術的術後恢複期,恢複狀態也算達標,隻是……他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


    “而結合種種檢測,我的判斷是,他……目前是植物人狀態。”


    “醒期難定。”


    “按照我原本的預想,以他一期手術的完成度,是完全可以保障術後五年存活期的。”


    “可是檢查的結果卻完全不在我的預期之內,各項指標都遠低於我的預期。”


    “就像身體缺了極其重要的東西,我用盡手段都判斷不出來到底缺了什麽。”


    “我讓林青衣為他把了脈,林青衣認為他缺了一種氣,她認為那是一種構成生命底蘊的本源之氣。”


    “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太精通,我能判斷的是這種缺失帶來的後果是術後生存期時間將要打折扣。”


    “隻能有……兩到三年。”


    “三年內,他體內那些隱藏至深的病灶必定複發,他將是他身體最虛弱,卻也是進行二三期手術的最好時機。”


    “如果他能及時醒來,一切皆有可能。”


    剩下的,葉瑾瑜沒再說了。


    她全程沒有說話,隻在最後說了一句:


    “能讓我……見見他嗎?”一眼也可以。


    葉瑾瑜沉默片刻,說:“等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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