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萊斯簡要講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後,先是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再拿起吧台上滿滿的一杯酒將其一飲而盡。


    作為聽眾的兩人在伊萊斯講述的過程中沒有插過一句話,很好的照顧到了講述者的情緒。


    伊萊斯將酒杯輕輕放在吧台上,並意識到了此時的氣氛有些沉重,於是輕咳一聲道:“咳,說起來,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自我第一次過度飲酒並醉過去之後,我貌似無論再怎麽喝都醉不了了……就好像我體內有了酒精抗體似的……哈哈……”


    “那你可真厲害……”羲堯說完,最後開口確認了一件事:“所以,你就是在不久之前,伊納斯坦來的那些人口中的王子了,對吧?”


    “王子……這倒也對,畢竟從名義上變為事實上的皇族,並且查理斯也當上一國之王了,的確,在那些人口中,我的確得從所謂的皇孫改口成所謂的王子了……不過……”


    伊萊斯忽然話鋒一轉:“我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非要湊一個,那就是我單方麵恨透了他們的大部分人,就這關係。”


    羲堯點點頭:“好的,我已經了解了你的故事,接下來該我講述咯?”


    伊萊斯再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平常一直掛著的微笑:“好的,你沒有在我的故事上作篇章,或者胡亂的安慰,我很高興。”


    意識到接下來自己的去留不再重要後,棱鏡起身離開高腳椅,再看向羲堯:“那麽我就先行離開了,明天是空閑日麽?”


    “不。”羲堯輕輕搖頭,“若是沒有特殊情況,明天中午我們三人便動身前往位於東岸的硫磺海,到那兒獵殺一隻海蛇。”


    “海蛇……”聽到這個詞,伊萊斯微微皺眉,同時與羲堯對視道:“……你是說淵海災蟲?你確定要這麽做?”


    “怎麽?”羲堯扭頭看向伊萊斯說道,“我的向導說過,淵海災蟲是邪殤紀初期即可應對的敵怪,我們三人一同配合,獵殺它不是問題。”


    “可是【泰拉國際公共法案】中的一個條案你不知道麽?”伊萊斯問道,“淵海災蟲是硫磺海這一環境中唯一一個對人類友善的敵怪,目前為止,它還從未主動攻擊過人類。”


    “並且,當有深淵探險隊要去往深淵采集材料時遇到淵海災蟲,隻需要表示出對它友好,給予它一些食物,它通常會很樂意為探險隊開路的。


    所以,可以這麽說,淵海災蟲與人類是合作關係。你要真這麽做的話可能會引起全大陸人的不滿,甚至引來……泰拉聯會的執法官?”


    羲堯聽到這些話,思索片刻決定開個玩笑:“伊萊斯,難道有誰在硫磺海那片惡劣的環境24小時監視淵海災蟲的存活麽?”


    “喂,你……不會吧你認真的?”


    “伊萊斯,聽我說?”羲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淵海災蟲是在自然選擇,優勝劣汰中被其他的掠食獸獵殺的,與位於泰拉大陸內陸的我們有什麽關係?”


    沉默片刻後,伊萊斯淡淡道:“……隨便吧,反正我也沒辦法攔你,也沒必要這麽做。”


    見到伊萊斯把自己的話當真,羲堯隻能將玩笑收手:“好了,我可是連一隻無辜蜂後都不忍心殺死的人,怎麽可能會決定獵殺一隻對人類友好的海蛇?”


    聞言,伊萊斯一愣,接著扶住了額頭:“……羲堯,其實就算真的要這麽做我也會支持你,畢竟淵海災蟲通常隻能護送探險隊到達深淵第二層,更往下沒有輻射的海水,早已對此適應並產生依賴性的淵災就會離去。


    但問題是深淵第一層的敵怪幾乎都沒有什麽威脅,這條海蛇的護送就顯得可有可無……主要的問題是現在硫磺海的生態係統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你直接把一個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家夥幹掉……會不會對該地產生不好的影響?”


    “難道硫磺海的環境還不算真正的惡劣麽?”羲堯問,這話很有效,把伊萊斯給主動禁言了。


    羲堯繼續說道:“不過我們倒也沒必要真的殺死它,如果沒有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在最後關頭放這條海蛇一命也不是不行。”


    伊萊斯微微皺眉:“這樣的話它的精元戰利品……”


    “不要也罷。”羲堯淡淡道,“實際上去獵殺這條海蛇的主要目的是讓我們三人試試水,為接下來麵對第三個嘉登造物的戰鬥練練習。”


    “嘉登造物……倒也是,毀滅者是你們摧毀的,機械骷髏王也是,看起來嘉登這瘋子是纏上你了?”


    “或許是吧……總之,一切由明天開戰時的實際情況做決定……好了,我快速講完我的故事,我們也早些回去。”羲堯說完,一旁站著的棱鏡便向二人道了別,隨後便走出了酒館。


    羲堯也不再耽擱,構思一下語言後開口道:“……老實說,我的身世之類的自己都還不完全清楚……我現在知道的也僅有一點……”


    話說到一半,羲堯忽然頓了頓,他看見伊萊斯同時抬起酒杯正要喝上一口。後者發現羲堯停下,有些疑惑的開口:“怎麽?”


    “我勸你先放下酒杯?等我說完再喝?我擔心你嗆住。”羲堯實話實說。


    “哈?”伊萊斯左眼微閉,右眼瞪大,明顯感到是驚訝時的表情,“說什麽呢,就算你跟那位【尋神者】有什麽關係我都不會驚訝的,快說快說。”


    說著,伊萊斯便將杯中酒送進喉嚨中。羲堯聽到他的說辭也不再猶豫,立刻說道:“我是【原初之神】,即【至高神】的一個造物,一個由祂創造出的人類。”


    ……


    路易斯正獨自聽著優美的純音樂,背對著兩人從酒櫃中拿調酒料……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背部貌似被什麽帶有刺激性的液體淋上,整個背部都麻麻的,他立刻摘下耳機轉身看向兩人。


    隻見伊萊斯瞪大雙眼盯著羲堯,手裏握著的酒杯還留有少許液體,微微張口,看上去尤其驚愕。


    “呃,抱歉,打擾你們兩位了。但是我必須問一下,我背後的酒是……”路易斯質問的話還沒說完,伊萊斯便開口了。


    “是我噴的……”伊萊斯喃喃道,隨後像是失策般的扶住自己的額頭:“沒想到……這我還真沒想到……”


    路易斯狐疑的看了眼伊萊斯和羲堯,發現自己現在貌似說不上什麽話後默默戴起了藍牙耳機,再轉身拿取調酒配料。


    “神明的造物麽……”伊萊斯喃喃道,“那麽羲堯,你所說的……那份力量是什麽?既然不是跟我一樣的【金源魄】,那會是什麽?”


    “是【神魂】。”羲堯說,“就目前為止,【原初之神】留給我一絲【神魂】的實質意義暫時不知,但不得不說,這的確使我多次免於喪命。”


    “它的作用是什麽?”


    “我還未徹底發掘……畢竟【神魂】不同於【神力】,前者可以在多個方麵提供自己的作用,後者或許隻是肉體方麵。


    就目前為止,我唯一發掘出的一個作用便是在自身瀕死一線時刻給我拉回正常狀態,相當於給我一次免死,隻是或許不能濫用……我這麽說你能不能理解?”


    伊萊斯點點頭:“你瀕死恢複的這一能力觸發條件同我【金源魄】的一個能力很像,隻不過那能力的作用是在一段時間內身體機能運轉恒定最佳狀態不變,這意味著在這期間我不會那麽容易死。”


    “這麽說,你當時在永恒凍結的冰封狀態下還能活也就說得清了……那麽,你的【金源魄】目前發掘出有哪些能力?”


    伊萊斯先是將杯中剩餘的些許酒精飲下,再開口:”化翼飛行,機能恒定,就這兩。”


    羲堯點點頭:“我了解了,那麽回見,伊萊斯。”


    “等等,你說一句自己是神明造物的話就是你的故事了?”


    “之後的就是同我那位向導繁瑣的發育經曆了,你確定要聽?我們估計得講上一段時間。”


    “……這倒也是……那行,噢,要不要留下來陪我喝幾杯?”伊萊斯說著,接過路易斯遞過來的一杯酒便飲下一口。


    羲堯搖頭拒絕,隨後離開了凱撒酒館,回到家中繼續翻看泰拉之書以了解淵海災蟲,為明日一戰做功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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