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查理斯臉上的微笑逐漸消散,剛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男孩卻忽然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裏的狂笑,這讓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也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包括從出生到現在從未與男孩講過一句話的母親以及他的妹妹。


    ……男孩真的癲狂般的笑了很久,直到他的眼角流出淚水,直到他的下巴開始酸痛,直到他的嘴角抽筋,他才捂住自己的臉整理了一番麵容,隨即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


    也是這時,男孩忽然將手中緊握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隨即抬眸同查理斯對視,並將他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及不公一一道出,甚至表示將他逐出這個所謂的皇族真是一份最好的成年禮——他終於自由了。


    ……但就在男孩將內心一一道出,隨後即將離去之時,查理斯忽然叫住他,並表示要給他一份禮物,同時,那份禮物被了抬上來。


    男孩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副屬於射手的代達羅斯戰鎧,還有一個儲物口袋,以及一把需要元素配件的手槍,附帶的配件有兩個,群攻的詛咒和對單的霜炎。


    “查萊納爾.卡洛伊。”查理斯微笑著問男孩,“給你的離別禮,讓你不至於被外界的險惡置於死地……另外,你可是說過的,你希望能成為一名射手,現在,我滿足你。”


    男孩並不客氣,將這份所謂的離別禮收下,隨後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期望:希望下次得到查理斯的消息,是他的慘死。


    ……這樣,將心中遠超悲憤的情緒釋放過後,男孩忽然感覺到了身體的一絲異樣,他扭頭一看,發現自己天生的羽翼以及龍尾居然……


    居然逐漸消散出少許金色粒子……最終兩樣器官完全消失不見,卻釋放出了大量的金色星光圍繞著男孩湧動……


    不多時,在周圍所有人的注視下,這些金色星光逐漸的湧入男孩體內。


    就這樣,男孩身體上的外貌變了,由曾經那個長有羽翼和龍尾的【人龍】變為了正常人類。


    他也因此掌握到了【金源魄】的力量。


    ……看來,那對羽翼及龍尾是被他絕望的情緒所影響,最終由性狀形態的器官分解成【金源魄】湧入身體,成為了能夠隨時為男孩提供力量的【金源魄】。


    男孩勾唇輕笑。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之內湧動著一股極致的力量……這可真是美妙啊……過去的【人龍族】不會再知道,如果去想辦法吸收這兩樣器官,即可將其中的金源巨龍基因轉化為金源魄。


    下一秒,男孩便操控金源魄化形出一對金色雙翼,隨即以一種恐怖的機動性飛向天窗,粗暴的將其撞碎後便逃一般的飛離了這座王宮。


    這時,男孩第一次呼吸到了戶外的新鮮空氣。但他並不打算在這片如同下水溝般惡臭的地方停留半秒了,立刻調轉方向,往一個方向極速飛去,帶著滿身心的傷離開了皇宮,也離開了當時還屬帝國製的伊納斯坦。


    ……


    男孩本以為身處黑夜視野不會好,但披著月光的他卻能夠以上帝視角看清每一棵樹木,每一座高山,再飛低點,他甚至能夠看見那些小草在迎風飄動。


    男孩忍不住在一片無名盆地上停了下來,他先是深深的呼吸一口氣,隨後四肢敞開的躺在草地上,以草地為床,以月光為被,感受著夜晚的微風,竟逐漸的睡過去了。


    ……


    早晨——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當清楚男孩睡得自然醒的時候發現這一覺竟然沒有一隻怪物打擾到他……但這一切都無所謂了,現在他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男孩收拾了一下心情,並且在這個盆地試驗了自己的第一把武器:他先將詛咒配件安裝在元素手槍上,便得到了詛咒手槍,這是一把全自動,射速快的“微型步槍”。


    安裝上霜炎配件後,便得到了霜炎爆破槍,它的射速比起詛咒手槍來說要略慢許多,並且不是全自動,每一次攻擊都得扣下一次扳機……


    比起手動的,男孩更喜歡全自動的。


    於是,男孩將霜炎配件放入掛在腰間的儲物口袋內,再將詛咒手槍別在腰間,隨後再次化形出金色雙翼直上雲霄,往一個未知的方向飛去。


    ……


    男孩飛了很久,最終才隱隱約約的發現了一座小城,他緩緩落下並緩步走過去,這當然引起了城市周邊巡邏士兵的注意,他們將男孩攔下,確保男孩沒有什麽實質威脅後便放了人,男孩也向他們詢問了這座城市的名稱。


    “什麽城市,這是我們的國家。”為首的士兵不悅道,“叫米裏亞斯特,雖然麵積是小了點,但也犯不著是個地區吧,我們是有主權的。”


    ……


    男孩走進了這個名為米裏亞斯特的國家唯一的城市內,這裏並不算太繁榮,整體看上去倒像是稍微發達一點的鄉鎮……男孩一個人在城裏逛了許久,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個身著代達羅斯戰鎧的陌生身影。


    現在,男孩早已饑渴,可礙於身上沒有錢幣,隻能看看能不能在這座城市找到一份“兼職”樣子的工作……但逛了大半個城市,也隻有正式招聘的字眼。


    男孩歎息一聲,本打算離開這座城市的,卻偶然在一個勉強算得上偏僻的角落發現一個酒館,叫黑天鵝,門口掛有告示牌:


    【本店免費提供酒水及場地為遠足者歇息】


    ……


    男孩走了進去,向酒保道明自己的來意,酒保很樂意的拿起一個酒杯倒滿一杯啤酒給了男孩,也許是因為太渴,男孩竟一口氣將酒精全部飲下,這讓麵前的酒保一愣。


    “不是,小夥子,看你這表情……你……失戀了?”酒保試探性的問道。


    “並不是,而是我絕望了,同時心也死了。”男孩淡淡道,隨意將空酒杯往前一推,便要趴在趴台上休息片刻……可他卻看見,麵前這位酒保居然再次將酒杯滿上了。


    “小夥子,不管你經曆了什麽,總之一切都會過去的。”酒保安慰男孩道,同時將滿上啤酒的酒杯推了過去。


    男孩一愣,隨即喉嚨一緊,沒說任何話將酒杯握起並一口飲下……接著便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第六……


    ……


    酒保擦了擦額頭的汗。


    眼前這小夥子到底是經曆了什麽,他一個人居然把整個酒館的啤酒給喝窮了……雖然老板說過啤酒就是給遠足者免費提供的,喝完了也沒事……但,這麽多杯下去,這小夥子會不會倒在這裏啊?責任會不會栽到自己頭上啊?


    ……男孩已經醉了,這是他第一次醉酒……隨後,他竟拉著麵前這個素不相識的酒保說了一通話……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的經曆告知給了酒保。


    聽後的酒保並沒有立刻相信,隻是安撫男孩,讓他睡了過去,接著隨意的打開了收音機打算聽聽今天的新聞。


    哪知,收音機的第一句話就給他幹懵了:


    【昨日夜晚,伊納斯坦帝國內的卡洛伊家族,即皇族發生了一件大事:


    據悉,傳聞中患有精神疾病,從而一直未露麵的一皇孫逃出了宮殿,並且盜走了一副珍貴的淵泉戰鎧及邪殤紀中後期巔峰武器,現對該皇孫進行通緝啟示,望全大陸人共同關注《皇孫盜淵泉》之事。】


    酒保直接懵了,麵前這酒客剛剛可是說自己就是那個皇孫,而且還是被趕出家族的……怎麽到收音機這裏就是逃離了呢?


    而且……雖然說這酒客身上的代達羅斯戰鎧放在至今的確算是珍稀貨,畢竟寒元錠不可再生……可是,收音機說的可是淵泉戰鎧啊……


    淵泉戰鎧什麽概念?雖然是由可再生資源鍛造的,可是,當今的泰拉大陸上,無論是經濟第一的伊納斯坦還是武力第一的叢林帝國,去一趟深淵第三層以下取材料都得死一堆人,並且耗費大量財物……甚至能不能回來都得看天意。


    所以,從各自意義上來說,淵泉戰鎧遠比代達羅斯戰鎧珍貴……可是話說回來,這樣一來不就矛盾了麽?


    麵前這酒客的說辭和伊納斯坦皇族的對外發言完全不一致,矛盾極大,真相到底是哪個?


    ……


    男孩這一覺睡到黃昏才醒,一醒來便發現已經忙完,暫時清閑下來的酒保正在看著他,男孩微微一愣:“我睡了多久?”


    “從中午睡到黃昏,也還好,你畢竟醉了。”酒保說著,微微抬頭向男孩示意。


    “我叫路易斯,是這家酒館的一個酒保,你叫什麽?”


    “我……”男孩想說實話,但思索片刻後決定為自己編造另一個名字。


    “我叫伊萊斯。”男孩平靜的說。


    “……可是你不久前喝醉酒時,可不是這麽跟我說的,你想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


    “我……你……”男孩想說些什麽,但因為宿醉,男孩的腦袋現在很痛,他隻能靠發愣來減輕疼痛。


    “你說你叫查萊納爾,是伊納斯坦皇族的一個皇孫,剛被族人趕出家族不久。”路易斯撐著下巴說。


    “……是又怎麽樣,你想做什麽?”


    “噢,你放心,我沒有惡意,隻是現在想給你聽聽一個東西。”路易斯說著,按下了一旁收音機的開關,將剛剛的新聞播放給了男孩聽。


    ……


    男孩麵無表情的聽完收音機的說辭,隨後竟然將腰間的詛咒手槍拔出朝收音機連開數槍,收音機的內件因其損壞,卻仍在發出嘶啞斷音的聲音:“本台……消息……為你播……放……完畢……下麵……”


    還不等收音機說完,男孩便將手作刃,將還在苟延殘喘的收音機砸碎……這真的很有效,收音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我賠給你,多少錢?”男孩揉著砸痛的手,平靜的問道路易斯,盡管他的身上連一顆銅幣也沒有。


    “不用你賠,這屬於工作資源,老板會給我補。”路易斯聳聳肩道。


    “……嗬嗬……”男孩冷笑道,“對外宣稱的就是在極力挽救家族聲譽……的確,放出我主動的離去的信息比是他們趕走的我要好的多……


    但是他們憑什麽誇大其詞?憑什麽說我盜走了東西?他們……罷了,不管怎麽說,我都因此而自由了。”在男孩的情緒即將激動時,他強撐著冷靜下來。


    “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會是哪個?你真的盜走了淵泉……戰鎧?”路易斯有些好奇的問。


    “嗬嗬……你明白麽,收音機說的就是所謂的真相,也隻能是大眾獲得的真相了……”男孩淒涼的笑著說。


    “現在看來,我是一個返祖【人龍】他們也是絲毫未透露給外界,還精神疾病,從未露麵,哈哈,多麽有力的說辭……”


    他到這些話,路易斯再結合收音機的說辭分析了片刻……隨即便意識到了男孩的訴說的才是真相。


    的確,無論怎麽想,男孩的訴說才合理些:自己身為該皇族的返祖人龍,無論怎麽想都是不祥之兆,被趕出家族也是情有可原。


    另外,一個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怎麽可能潛入武裝庫盜走裝備,甚至還能脫身逃離?收音機的說辭大有問題,很明顯的掩蓋事實。


    “噢……”想到這,路易斯隻感覺離奇,他的麵前居然是一個經濟強國的皇族之皇孫?


    隨後路易斯歎息一聲:“那什麽,雖然我們不是一個國家的人,但我也得叫你一聲皇孫來著,你……”


    “我不是皇孫了。”男孩淡淡道,“我也不是查萊納爾.卡洛伊。”


    “那你到底是……”路易斯有些不解的問。


    “我是伊萊斯。”男孩平靜的說完,嘴角逐漸露出了一抹淒涼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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