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在念叨什麽?什麽速度波?”小a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但是項天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被趕來的保安和治安官給圍住,生怕他們變成鳥飛走。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請和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治安官隊長黑著臉說道,他的雙手握著手槍,那是特製的版本,裝有生物數據監測,沒有授權的人拿到也沒法用。


    李斯特冷笑一聲說:“如果我們真的是凶手,那為什麽還要給這人做急救呢?”說罷,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已經咽了氣的赫爾曼,他肩膀和胸口的血洞上,都有李斯特臨時敷上去的藥膏和醫療凝膠。


    對方看見這些細節皺起眉頭,隨後仔細看了看三人的臉就是一愣,四處打量了以後猶豫著開口:“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那邊走廊出入口多去幾個守住了。還有各個樓層都要派人去看看情況。小李和小張留在我這裏。”


    一大幫子人烏泱泱的來,又烏泱泱的離開了,看著其他人四散搜索遠離,項天明略微皺了皺眉頭。“這也真不是我想為難各位,這麽大的事情,多少雙眼睛在盯?我也是有公務在身,對不住各位了。還請和我下樓走一趟吧。”治安官隊長客客氣氣地說道。


    “嘖。”小a輕聲說道,誰能想剛才這人還黑著個臉一副凶手就是你們的模樣。不光是項天明三人這麽想,就算是治安官隊長身邊的兩人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隊長,幹嘛對他們這麽客氣啊?”其中一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白臉男問道。那治安官隊長聽見這話卻咧嘴笑笑,壓低了聲音說:“你好好看看,咱們眼前的這位先生是誰?”


    那白臉和同伴好一陣打量,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剛才多有冒犯,實屬無意,項英雄還請原諒我們。”這下就連項天明自己都有些懵逼“你們知道我?”


    那治安官隊長身邊的另一個人笑了,露出兩排被熏得發黃的牙齒說:“當然,新聞現在還滾動播出著呢,我對您的崇敬之情那是猶如江水滔滔不絕啊!”


    項天明聽著這溢美之詞,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連忙讓他打住:“停停停,諸位過譽了。不過,既然如此,那興許著我就不用去了?”說罷,項天明衝治安官隊長擠了擠眼睛。


    “這……”小李和小張都有些為難地望向隊長。


    “項先生,這恐怕是不行。一來這是命案,需要詳細的筆錄。二來,既然是有人相對你們不利,權當到我們那兒去躲躲也行。畢竟敢在這個地界搞事情的,都不是省油的燈。”那治安官隊長思索片刻後又勸道。


    項天明三人見他言辭誠懇,事出有因,也就不再多說,隻得是跟著慢慢下樓。出於好心,治安官隊長沒給他們戴上手銬。


    六人來到樓外,在全息警戒線外,是站了裏三圈外三層,密密麻麻,男男女女不計其數的人看熱鬧。看見有人走出來,都想要拚了命地往前湊近了看看。


    得虧治安官隊長提前準備了頭套給三人戴上,不然當天的晚間新聞標題項天明都能想到——昨日英雄,今日凶手!治安官隊長三人將項天明等人圍在中間,護送著他們往樓底下的浮空車走,駕駛員已經開始給引擎預熱,周圍的光線因為排出的廢氣看起來有些扭曲變形。


    “先生,請問您是犯罪嫌疑人嗎?”就在這時,有個瘋狂的女人帶著直播無人機衝過來問道。治安官看了看,這人站在警戒線外,不算違規。


    項天明一陣無語,有你這麽問的嗎?但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許多看到機會的記者端著長槍短炮就在人群中往這邊擠。“戴頭套的幾位先生,能往這邊看看鏡頭嗎?”有個金發的女記者把一台巨大的攝像機架在浮空車附近對準了他們幾人喊道。這年頭還在用這些設備的實屬少見。


    由於浮空車是他們的目的地,而這個女記者的聲音又特別明顯,所以她一下子就吸引了幾人的目光。而當項天明扭頭過去,第一眼看到那記者的時候,心裏就是一緊,因為那攝像機的鏡頭蓋都沒有打開。


    “來,說句茄子!”金發女記者麵露微笑地說道,鏡頭蓋也隨之向一側滑開。項天明心中警鈴大作,大喊一聲:“散開!”李斯特和小a自然是聽項天明的,他們三人長期在戰鬥中磨合,早已形成了默契,項天明還沒說完三人就已經擠開治安官朝綠化帶跑去。


    而正當治安官隊長還在疑惑的時候,一陣密集的彈幕已經從攝像機前端被發射出來,打在剛才項天明他們的位置上,激起道道塵土。


    現場的人群一下子慌了神,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不管是未成年人還是成年人,不管是教授還是清潔工,此時都紛紛抱頭鼠竄。在這樣的慌亂中,金發女記者一臉凶狠地搜索著目標。


    “咳咳……”治安官隊長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後咳嗽起來,他努力睜開眼去看自己周圍的情況,卻隻看到了已經變成碎肉的小張,還有斷了一條腿的小李。


    浮空車的駕駛員帶著防噪耳機,沒能聽清發生了什麽事情,正打開車門想要下來看看情況。然而迎接他的,卻是遍地的血跡和碎肉,麵對這樣地獄的情景,他忍不住跪地吐了出來。


    眼見丟失了目標,金發女十分急躁,她已經失敗了一次,但是上麵的命令可不會中止,如果今天不能幹掉目標,以後等他們有了警惕就麻煩了。


    想起剛才幾人大概是朝著樓邊的綠化帶跑去,金發女一咬牙控製著武器,倚靠著腳架調轉槍口,對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草就是一陣掃射。所過之處,無不激起陣陣飛葉和碎片,連帶著後麵的宿舍樓也是千瘡百孔。


    而此時的項天明三人剛深一腳淺一腳地從綠化帶跑出來,躲在了牆角聽著機槍開火聲心驚肉跳。“媽的,這個瘋子還在。”項天明心有餘悸地罵道,仿佛這樣能多少讓敵人受點傷害。


    偷偷探出半個腦袋看了看情況,項天明發現那金發女被浮空車遮擋,暫時是看不到這邊,這讓他大大地鬆了口氣。


    “真操蛋,我不就是殺了他們幾個高層,然後炸了他們的小行星戰鬥堡壘,財團至於這麽記仇嘛?”項天明坐在牆根吐槽道。李斯特揉揉太陽穴說:“換做是我,我估計恨不得發兵五十萬。”


    “那下一步怎麽辦?殺他個回馬槍?”小a靠著牆活動了幾下筋骨問道。項天明看看小a身上的擦傷,又看看還在咳嗽的李斯特,想了想說:“按理來說是該走為上計,但我咽不下這口氣。人活一世不就為了這口氣?難能讓人家一次兩次都騎我們頭上?要我說,我們該想辦法反擊!”


    小a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李斯特則略微有些猶豫:“拿啥打呀?槍都沒了,咱又不是巴布羅那樣的,能硬扛子彈。這衝過去不是送菜嘛。”


    “那咱們繞一下嘛,利用浮空車躲避視線,離近了直接亂拳打上去。她畢竟是客場作戰,要留意其他方向的情況,肯定兼顧不了每個方向。”項天明提議道。


    “那也不成啊,誰知道你衝出去的時候槍管對著哪個方向,剛好撞上咋辦?”李斯特反駁道,項天明拍拍腦袋表示無奈。


    就在這時,小a卻突然說:“我們是不是有一陣子沒聽見槍聲了?”項天明和李斯特也是一愣,隨後還有點小竊喜。“我去看看情況,你們在這兒別動。”項天明提議道,隨後也不等兩人反應,直接開始脫鞋,這樣跑起來沒什麽聲音。


    “要小心!”李斯特拉住項天明的胳膊說道,後者回以一個燦爛的微笑。


    從藏身處探出腦袋,確認周圍沒有金發女的身影後,項天明開始奔跑起來。他們躲避的地方距離浮空車不遠,僅有五六十米的樣子,但是項天明跑起來卻是別樣的酸爽。原因就在這遍地的碎石上,剛才金發女那幾梭子把這附近的地麵崩出了不少的渣滓,其中一部分飛濺到了這裏。


    緊趕慢趕來到浮空車邊上,項天明緊貼著車身慢慢收斂住氣息,順著車尾的方向往前走。到了這裏,血腥味連帶著嘔吐物的酸臭味十分明顯,如果不是頭頂的淡紫色的天空和周圍的植物,項天明恐怕會以為這是下水道或者屠宰場之類的地方。


    耳邊依舊沒有機槍開火甚至是轉動的聲音,不過倒是偶爾能聽見幾聲脆弱的呼救。按理說聽到一次槍聲的時候樓上的治安官就該出來看看情況,可眼下他們卻並沒有出現,這讓項天明不免有些擔憂。如果對方還有什麽遠處的強力同伴的話那可就麻煩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隨手從地上撿起三塊石頭,項天明估摸著距離和高度,便一分成兩隻手朝不同方向丟去,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混淆視聽。


    隻聽接連三下石頭落地聲,項天明直接衝了出去,正要狠狠一拳揮打出去,卻看見那門偽裝成攝像機的機槍邊上根本就沒人,附近除了躺在地上還在有氣無力哀嚎的治安官隊長,再無什麽活物。


    救人心切的他沒多想,朝倒地的治安官小跑而去。“就你一個人?”項天明蹲下身去一邊給對方檢查身體,一邊問道。治安官根本沒力氣做表情,但是當那雙眼睛盯著一邊的碎肉毫無生氣的時候,項天明就什麽都明白了。“會好起來的。”項天明勸道,雖然這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軟組織挫傷……嘶,這有碎片,還好能看到,也許還有點衝擊傷?不過問題應該不大,朋友,別睡過去,你的日子還長著呢。”項天明盡力安慰道,雖然他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就在這時,治安官那雙呆滯的眼睛突然瞪大:“後麵!”項天明根本沒反應過來,但治安官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暴起,將他一把推開。


    項天明這才感受到腦後一陣勁風,緊接著就看見一雙手握著一把窄刀劈砍到治安官的手上。“你……為什麽就是不死?”紅著眼的金發女披頭散發地問道,那模樣活像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鬼。


    他來不及多想,一骨碌爬起來,那金發女還想把刀抽出來,可是好巧不巧,刀身正好卡在了已經昏死過去的治安官手臂骨縫裏,任憑她怎麽使勁,就是拔不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項天明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衝上去就是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金發女的頭上,後者手上勁頭一鬆,踉踉蹌蹌後退好幾步,就差沒有摔倒。一拳接著一拳,項天明乘勝追擊,打得對方有些難以招架。


    恰逢此時天空飛來兩輛治安官的浮空車開著大喇叭勸降,金發女眼見機會已經完全失去,再無對峙的心思,幹脆在幾個回合的拳腳後,以一個掃堂腿逼退項天明,隨後撒開腳丫子就是跑。


    項天明本想著追,但一來兩場戰鬥體力消耗極大,二來還有人等著救命,也就收了心思。隻是末了還是氣不過,撿起地上碎石頭掄圓了就往逃跑的金發女頭上砸,正好把對方砸了個趔趄,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遠離了視線。“真操蛋。”項天明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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