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旺一下子著急了,臉色變的發白,他急忙指著林瑞大聲的辯解著:“你,你胡說,我什麽時候是敵特了。”


    “我的天啊,你這個心思歹毒的死孩子,你到底是安的一個什麽惡毒的心啊。你這是誠心想讓我們死,你咋能這樣汙蔑我的大孫子,你個早就應該遭了天譴的死孩子。”老宅的王氏頓時哭喊了起來,她可是人老成精,前段時間鬧的轟轟烈烈的抓敵特活動,她可是親身經曆過。


    老宅的三個老爺們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這事要是傳開了,他家永旺的可就毀了,他們怎麽還當幹部的家屬。當時三個老爺們提著板凳,拿著煙袋鍋子就往林瑞這裏衝了過來,看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今天要是不打死林瑞這個造謠的人,誓不罷休。


    他們比誰都清楚,當初林瑞要當工人這事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林瑞都能抓敵特當工人,我也行啊。於是就抱著我行我也上的想法的人大有人在,並且付諸行動。


    至於林瑞要當工人消息泄露的根源,事實證明,最堅固的堡壘也有被攻克的可能。


    林平這小子為了給別的小朋友顯擺,把他哥哥要當工人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接著後林隊的兩位領導親自找公社證實了林瑞要當工人這個消息的準確性,直接把事情再推上一個高潮。


    老宅的人當時都差點急紅了眼, 那個時候他們看誰都像敵特,就想著抓一個敵特交給上級,也不想著他們自己當工人,隻想著憑借抓敵特的功勞,讓他老宅的林永旺能夠去上大學,當大官。


    老宅的人為了早點吃到豬雜菜,可是坐在前麵,林瑞為了不搶那口吃的,一直都在大家最後麵。


    林瑞看著殺氣騰騰的老宅三個老爺們奔著自己衝殺了過來,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順便也把身邊的實木小板凳也提了起來,眼神裏射出冷冷的光芒,盯著林根生旁邊的便宜老子林二壯一眨不眨眼的看了過去。


    林二壯在看到兒子的眼神的那一刻,剛才還衝在最前麵的,卻突然不由的一頓,腳步隨著慢了下來,臉上有遲疑。或者,也有其他的想法,手裏的板凳不由的都放了下來,這一刻,他似乎突然想到,這個人,才是他的兒子。


    林瑞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的扯出一絲的冷笑,便把目光看向了馬上衝到自己跟前的林根生,林大壯父子二人,待他們衝到跟前將要動手的時候,突然大聲的說到:“你敢動我一手指試試,信不信我馬上去公社舉報林永旺,把他抓起來,你說顧書記信我還是信你。”


    “我草你個......小王八羔子....”林根生的銅煙袋鍋子已經伸到林瑞的頭頂,硬生生的刹住胳膊,林大強這位林永旺的親爹的板凳已經掄起來,聽到林瑞的話,卻硬生生的往外偏了半尺,直接砸空,差點閃了老腰。


    這個時候倒提著板凳腿的林二壯才姍姍來遲。


    林家三個老爺們齊刷刷的站在林瑞的跟前對著林瑞怒目一對。


    林瑞斜眼冷笑不已,嗤笑了一聲看著林根生說到:“爺爺,你的大孫子可沒告訴你,他上次去公社發生了什麽事吧?”


    林根生看到林瑞的冷笑,扭頭看一下旁邊的驚慌失措的大孫子,他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在這種場合,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你個兔崽子,我大孫子可是高中生,他就是給老師還一下自行車,能有啥事?你這個早就該遭天譴的還想汙蔑我大孫子,你一定會不落好的。像你這種人,今天我不收拾你,老天爺早晚也會收你的。”


    林根才提著煙袋鍋子指指點點,怒氣直衝腦門,畢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想要穩妥來辦,隻要問清楚大孫子咋回事,如果證實林瑞有一點說的不實,到時候他就能帶著家裏壯勞力打死這個二房的躥苗子。


    林根才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瑞,早知道就不應該讓那個女人生下他,這就是生了一個禍害:“呸,遭天譴的孽子,老天爺早晚會收了你,哼,老子今天打你怕髒了我的手,沾了你倒黴氣,大強,咱們走。”


    “爹,他造謠永旺啊,咋能這麽饒了他?打死算求。老二,你愣著幹啥,那是你兒子,這樣的種要了也是咱們家的禍害,你打死他是為咱們家造福。”林大強倒提著板凳氣呼呼的指揮著林二壯,剛才要不是老爹吆喝製止,他早都一板凳砸下去了,管他林瑞天大的本事,打死了他開不了口,說個屁事。


    想那一直聽話的老二也不會出言反駁,現在全社員的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不好再動手了,可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讓林二壯動手剛好。


    這個時候,有事剛從家裏回來的應月娥剛好看到這一幕,立馬上來攔在了林瑞身前,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家男人,大聲的喊道:“當家的,這個才是你兒子,你死了他才會給你摔盆,埋了給你送銀錢的也是你兒子,不是別人兒子啊。當家的,你今天要打死兒子,你就先打死我吧。”


    林瑞想把母親拉開,可應月娥嬌小的身子仿佛釘在地上一樣,硬是拉不動,紅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林二壯一點不動搖。


    在大庭廣眾之下,本來還有些鬆動的林二壯被應月娥一通喊叫,頓時覺得失了麵子,整個人頓時又變得暴躁了起來,揮舞著手裏的板凳大聲的叫了起來:“你個婦道人家知道個屁,讓開,今天要是不教訓一下他,還不知道將來要給這個家裏惹出啥禍事來,連永旺的前程他都敢毀,他這是要毀了這個家嗎。”


    “就是,二壯,這樣的媳婦不能要,你看誰家的婆娘不聽自家男人的話?你看看你二壯,媳婦都給你分家單過,隊裏誰不笑話你。都是他,都是林瑞從中篡篡的。這根本就不是你家的孩子,這是你家的魔星,是這輩子來你家要債的討債鬼,我看你趁早打死最好。”胡冬梅在一旁一看林二壯暴躁起來,立馬在旁邊煽風點火,慫恿著林二壯動手。


    “小二啊,當年娘就說這孩子是個孽子,是個災星,不能留,是你心軟,非要留下來,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是要毀了咱們這個家啊。你咋還不動手呢,要把這個魔王留到什麽時候啊?我滴老天爺呐,白養了幾十年的兒子,都不聽他娘的話了。”王氏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麵對著林二壯哭喊著。


    “動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管不好,你是想眼睜睜的看著你爹被他害死嗎?”林根生煙袋鍋子點著林二壯的腦門子啪啪響。


    “二叔,我可是你親侄子,小時候你最疼我了,等我以後考上大學,當了官,我會孝敬你的,給你養老送終,給你摔盆燒紙,我就當你親兒子了。”林永旺看著都給自己出頭的家裏人,頓時又覺得自己硬氣了,連忙站起來拍著胸脯給林二壯保證著,說的情真意切。


    要是不知道咋回事的人,還真的要覺得這個侄子是怎麽孝順的人呢。


    “當家的,這是你大兒子,這是你小兒子,我是你婆娘,他們是你的家人。你小時候還抱著你兒子的,你給他插竹蜻蜓,給他騎大馬,你都忘記了嗎?”應月娥一把拉過來旁邊嚇的小臉發白的林平,把兄弟倆指給林二壯看。


    她看著林二壯身邊猙獰的老宅人,隻覺得心寒的厲害,老宅的人都想她兒子死,要她兒子的命。


    特別是林永旺,以前她也覺得大侄子有出息,能上高中,直到兒子替公社裏搞什麽煉鋼爐,她才想明白,不是兒子學習不好也不是兒子笨,而是老宅根本不給兒子上學的機會。


    看著自家男人眼裏的凶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應月娥心裏隻覺得悲哀,這就是自己跟了半輩子的男人,從來不考慮自己的小家庭,隻要老宅人說他們的不對,自家男人從來不會為他們說上半句好話。


    今天,老宅再次的要置兒子於死地,並且比以前還餓肚,就自家男人那種木偶的思想,一輩子都活在爹娘的提線繩下,今天恐怕不能善了。


    她想明白了,真要動手,等下她會攔住林二壯,寧願被林二壯打死她,也決不能讓兒子背上一個打老子的罵名,這可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汙點。


    “呸,什麽玩意兒,侄子再好那也是人家的,兒子再孬也是自己的種。”人群中看著林家老宅這一出鬧劇,終於有人忍不住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頓時,剛才還被老宅人慫恿的氣勢洶洶,誓要滅親兒子成全親侄子的林二壯的腳步一頓。


    林瑞就這樣眼睛一眨的盯著林二壯,他最不想用這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可是也許是原主的記憶已經跟他現在的記憶深刻的融合在了一起,他既是原本另外一個世界的林瑞,同樣也是融合了現在這個靈魂記憶的林瑞,雖然前世的記憶為主導。


    可原主的記憶卻也已經被他吸收,本能的血脈反應,在看到林二壯真要對他動手的時候,他隻覺得心中盡是悲哀。


    不是怒其父是一個媽寶男,而是悲哀這個時代,林瑞不知道林二壯到底經曆了什麽,才讓他對父母的話言聽計從,還是已經深深的刻到他的骨頭裏,烙印在了靈魂上。也許不是不敢反駁,也是不能反駁,更也許,在這個家裏,隻能容下一個沒有思想的二房。


    可林瑞也曾聽說過,他爺爺林根生,曾經也是二房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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