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人相默無言,各自吃著早餐,直到褚寒庭下來才打破了沉寂。


    “這是柳煜,昨天就是他給你治療的。”褚寒庭以為蘇牧不認識,給他介紹了一下人。


    “用不上你說,這位蘇小少爺可是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柳煜抬了下鏡框,解釋了一下。


    褚寒庭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他下來之前發生過什麽了嗎?


    蘇牧放下筷子,轉過身來正視褚寒庭,似乎昨晚的一切不愉快和尷尬都被釋然,他並沒有一點不自在,還是用那種帶著某種熾烈欲望的眼神注視著他。


    “我吃完了,昨天謝謝你把我帶回來,沒有放我一個人暈倒在雨中。”


    “還有柳醫生也是,謝謝。”蘇牧又回看了一下柳煜,微笑著道謝。


    語氣不卑不亢,又都將人謝了一遍。


    柳煜淡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回應,然後繼續看著蘇牧轉過去與褚寒庭綿綿對視。


    這蘇家小子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也不知道他這好友能不能招架得住這種直球。


    穿回自己衣服的蘇牧又變回了昨天在學校見到時候的那個樣子。


    褚寒庭能感覺到,比起昨晚的蘇牧理智像是處在崩潰邊緣,今天的蘇牧又自信過來了。


    他其實大可以現在就直接回絕蘇牧的告白,但想到這人昨天那麽哀痛的樣子,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蘇牧。


    算了,這孩子大病初愈,還是不刺激他了。


    “不必謝,把你一個人放那裏不是君子所為。”


    蘇牧依舊能從褚寒庭的表達中聽出疏離感,不過不要緊,隻要沒有徹底攤牌,他就能繼續追。


    纏也纏死他,至死方休!


    “我得回去練琴了,下周的比賽,不要忘了。”蘇牧再次邀約褚寒庭來看他比賽並提醒他別忘。


    “那我讓楊華送你回去。”對於看比賽的事,褚寒庭避而不答。


    之後,楊助兢兢業業地將人安全送到蘇宅。


    蘇牧剛一踏進客廳,就碰到了蘇寧。


    “哥?”蘇寧故作驚訝,“你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


    “你昨天徹夜未歸,是住校了嗎?”


    “可我聽媽說,你這學期除非有課,一直在家住,昨天周一你沒課。”


    蘇牧看著又犯抽來找事的蘇寧,直接出口諷刺:“蘇寧,你表演型人格是嗎?這麽會逼逼。bb機都沒你會嗶嗶。”


    “我住不住校的與你何幹?管好你自己,想想怎麽在蘇家成為一個有用的人,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在蘇家,沒用的人遲早被趕出去。”


    蘇寧眼神瞟到蘇母快下樓了,他比川劇變臉還快,直接表演了一個三秒落淚。


    捂著嘴,聲音還帶著啜泣,嗓音卻拔高,勢必要讓這屋子內的人都聽到,“哥,你是不是討厭我。所以我一回家了,你就住校去了。你就是不想看見我。”


    蘇牧還沒來得及張口罵人,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厲喝,來自於蘇母。


    她蹭蹭蹭地下樓,一把跑過來站到蘇寧麵前張開雙臂,就像是護住小雞的母雞,而蘇牧,在蘇母眼中,此刻便是一頭凶殘的老鷹。


    “蘇牧,你太不像話了,怎麽可以這麽對你弟弟。他才剛來蘇家,而你已經享受了榮華富貴二十多年,你都容不下你弟弟嗎?做人怎麽可以這麽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心。我蘇家怎麽會教出你這樣狹隘的人!”


    蘇母的這番話讓蘇牧想到了一些前世往事。


    類似的話前世他也聽過。每次明明他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但蘇寧就像是一頭惡鬼一般對他窮追不舍,咄咄逼人。


    將白的說成黑的,把沒有的事說得煞介其事似的。


    那時候也是這樣,蘇母蘇父在蘇寧的一番精湛表演下,總是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來責罵他。


    他辯了也白辯,他們根本聽不進。


    而次數一多,他也懶得辯了。任由他們將汙水潑到他身上。


    隻是承受著一切的怒火和他們的發泄,當著一個安靜的出氣筒。


    想到這裏,他神情陰翳起來,兩世積壓的憤怒,在此刻如沸騰的水,咕噥的氣泡爭先恐後地要冒出來,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撐爆。


    唇角揚起譏諷的弧度,嗓音自然而然帶上了怒意,淩厲又冷酷:


    “我是學生,住校不是很正常嗎?我一晚沒回,他就能腦補成我討厭他。神經敏感脆弱成這樣,那是不是下次我噴口唾沫,就能被我噴死了呀。”


    “愛腦補是病,得治。我剛好認識上京第五精神醫院一個不錯的醫生,需要給你介紹一下嗎,蘇寧。”蘇牧朝著他邪魅一笑。


    蘇母指著人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這是要氣死我呀,怎麽能這麽說你弟弟!”


    “天天哥哥弟弟的,你們不煩,我都聽膩了”,蘇牧神色陰沉。


    “我倆有血緣關係嗎?哪門子的兄弟。況且不是說我倆同一天出生的嗎,怎麽就我大他小了?合著想占我一個弟弟的名頭,讓我這位‘好哥哥’在好事上給他處處讓路是嗎!”


    蘇牧瞥了一記被說得臉色不怎麽好看的蘇寧。


    “哥,我不是,我沒有這麽想,我就是希望我們能友好相處,不給家裏添麻煩。”


    蘇寧象征性擦了一把眼淚,淚水汪汪地拉住蘇母的胳膊,“媽,我真的隻是這樣想的。”


    蘇母一看蘇寧這委屈得掉淚,都快哭成淚人的模樣,陣陣心疼。


    拍著蘇寧的手臂安撫著說:“媽當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都是為了這個家庭和睦,哪像”


    說著扭頭狠狠瞪了一眼蘇牧,“這個白眼狼,一點都不知道為家裏著想。”


    “雲煙柔”,蘇牧直呼蘇母的大名,“我知道你偏心,但你大可不必在我麵前屢次三番的炫耀你們的母子情。”


    “你倆這麽會演,到時候我搭個戲台子,請你倆上去唱一出母慈子孝的戲,絕對座無虛席。”


    “蘇牧,你翅膀硬了是吧”,蘇母氣不打一處來,“從明天起我讓你爸給你斷了一切生活費,你給我好好反思下自己,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就過來道歉。”


    對此威脅,蘇牧邪肆地笑了一下,隨性地撥了下額前的劉海。


    “斷經濟這招太爛了,不如現在直接將我趕出蘇家怎樣?不是看不慣我嗎?正好我也看不慣你們,我這個建議如何?你好我好大家好。”


    蘇母當然不想讓蘇牧繼續留在蘇家,蘇寧更是如此。


    但如今,蘇牧對於蘇家來說還有利用價值,得留。


    再說下去怕蘇牧真的要離家出走,和蘇家一刀兩斷了。


    想起蘇父的交代,蘇母牽起蘇寧,恨恨地看了眼蘇牧後將人帶離了客廳。


    蘇牧對著離去二人的背影說了句:“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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