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蘭見鹿清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形圖,又繼續說道:“屬下在這幾個村落裏還有些其他的發現。襲擊這幾個村落的賊寇似乎不是一夥兒人。有兩個村落並未毀於大火,除了人都被殺了外,家中的銀錢和糧食等一切用物都未丟失,似乎隻是單純的泄憤。”


    “那兩個村落是哪裏?”鹿清眼眸有些深沉。


    “青江村和石川村。”


    “這兩個村落……”


    鹿清目光落在了這兩個村落上,眼眸越發幽深,“到這兩個村落的路隻有一條?”


    “是。經過這兩個村落再往前走是一座廢棄的礦山。因開采過重,山體鬆動,已被禁止進入。”


    “礦山?”


    鹿清低喃,抿起的唇瓣看起來有些冷冽,“有意思。”


    “行芷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她收起手中的地形圖,詢問道:“那張假地形圖可有眉目?”


    聞言,行蘭有些沉默下來,“還未。那張地形圖似乎是上一任城主請方外人士繪製的,並未有何不妥。這一任城主林玉一直將它放在書房根本就沒有碰過。”


    “蘇若白和謝泠呢?她們在做什麽?”


    “蘇世女今日待在府邸沒有出來,謝世女一如既往的去了春豔樓。”


    “盯緊她們!”


    鹿清黑眸銳利,諱莫如深。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有什麽目的。


    “去準備準備。”


    鹿清突然出聲道,聲音有些暗沉:“今夜我們去礦山探探。”


    行蘭聞言,急忙勸阻:“主子這太危險了!那礦山時不時就有坍塌的現象,晚上去——”


    “不必再勸。”


    鹿清打斷了她的話,黑眸落在她的身上,“這礦山中沒那麽簡單。”


    見此,行蘭隻能住了口,點頭應道:“…是。”


    今晚的夜色沒有月光照耀,越發顯得的漆黑瘮人。


    兩道身影靜悄悄地消失在了兗州城外,騎著黑馬朝遠處疾馳而去!


    “主子,您怎不讓東魏軍的將士跟隨著,這樣也好保護您的安全呀。”


    行蘭努力追趕著前方的鹿清,迎著黑夜中的冷風艱難開口。


    鹿清身穿黑色夜行服完全融入了這漆黑的夜色中,言簡意賅:“此去隻是打探,人多容易暴露。”


    行蘭卻還是覺得不妥,“可——”


    話剛出口,鹿清便迅速打斷了她:“好了。我意已決,趕緊趕路。”


    聞言,行蘭隻能將滿腔的擔心放回了肚子中。


    礦山距離兗州城不算太遠,騎馬大約一個時辰便能趕到。


    在兩人進入礦山範圍內,鹿清目光瞥到某一處時,立馬勒馬停了下來。朝身後的行蘭低聲道:“下馬,前麵有人。”


    行蘭也看到了遠處的火光,臉色微變立馬翻身下了馬。


    火光越來越近,兩人藏在茂密的草叢後緊緊的盯著。


    直到車輛走近,她們才終於看清了車上裝載的東西。


    竟然是礦石!


    行蘭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直到車馬走遠,她才出聲道:“這是怎麽回事?這處礦山不是封了嗎?”


    鹿清眼眸深沉的望著車馬離開的方向,麵上神色有些晦暗。


    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那車上裝的是天然的銅和鐵,她們這些人難道在私鑄兵器?


    行蘭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看向了鹿清:“主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私鑄兵器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跟上去。”


    鹿清靜靜望了幾秒,隨即收回視線冷聲說了一句。


    兩人在漆黑的夜色下沿著路邊茂密叢雜的草木緩緩的跟了上去。


    很快,她們就跟著這隊運載車輛到達了目的地,身穿銀質軟甲的將士從裏麵走了出來,從她們手中接過了車馬。


    “這裏竟還藏著軍中之人。”行蘭目睹這一幕後,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鹿清目光沉沉的看著前方,凝視著這隊人馬。


    直到她們又消失在黑幕中,她這才收回了視線。


    沉聲說了一句:“先回去。”


    聞言,行蘭立馬點了點頭。隨即兩人靜悄悄地消失在草叢之中。


    回到府邸後,鹿清沒有回房而是帶著行蘭直接去了書房。


    她拿起狼毫筆迅速寫了一封信,交給了行蘭。吩咐道:“立即送回鄴都交給太女,讓鐵騎營的人加急送去。”


    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她有一點的馬虎。


    “是!”


    行蘭立馬應道,隨即腳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書房門被再次闔上,鹿清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後,明滅交錯的燭光打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暗影,看起來晦暗莫測。


    她的直覺告訴她,此事與鎮遠侯府和齊遠侯府脫不了幹係!


    等到她回房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屋內一片漆黑,想來時洺早已經睡了。


    鹿清站在門口停了下來,想了想,轉身準備離開。


    腳下步伐還未踏出,屋內突然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來,“妻主,你回來了嗎?”


    話音落地,屋內的燭燈也亮了起來。


    見此,鹿清收回腳步推門走了進去,見時洺身披外袍走了過來。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開口:“是我吵醒你了嗎?”


    時洺搖了搖頭,杏眸有些水潤迷蒙,抬起了小臉:“妻主去做什麽了?為何這麽晚?”


    他其實一直坐在床榻上等她,沒想到最終還是沒熬住睡著了。


    時洺漸漸清明的眼底劃過一抹懊惱之色,薄唇輕輕抿了起來。


    鹿清抬手捏了下他的臉頰,隨後拉起他的手朝裏間走去,坐在了床榻上。


    “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是我不好,忘了遣人來告訴你一聲。”


    “妻主這是說的哪裏話。”


    時洺將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聲開口:“我們是妻夫,應該相互包容才是。怎能每次都是妻主包容我,也該換我包容妻主了。”


    他清雋的小臉上淺笑妍妍,圓潤清透的杏眸微微彎起,像是聚滿了璀璨的星河。


    鹿清心底一片柔軟,忍不住又抬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黑眸中的溫柔怕是她看到了也會嚇一跳,像是要將人溺斃一般。


    時洺望著她深邃的黑眸,像是誤入深不見底的大海,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引誘著他做了個大膽的行動。


    薄唇湊到鹿清麵前,輕輕貼在她的紅唇上,舔了下。


    溫熱柔軟的觸感傳來。


    鹿清瞳孔緊縮,眼底瞬間黑沉一片,幾乎下意識地張口攫取住他的唇,馥鬱清冽的氣息瞬間侵入了進去。


    “唔——”


    時洺哼嚀一聲,等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什麽後已經逃脫不及。


    隻能被動的承受著鹿清的勾纏。


    不知不覺間,鹿清將時洺壓在了床榻深處。


    時洺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氣息越發濃烈起來,對於接下來的事既緊張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鹿清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放開了他,重新坐起了身來。


    她極力平複□□內的躁動,隨後在時洺身旁躺了下來。


    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睡吧。”


    時洺:“……”


    他靜靜的躺在那裏,清雋的麵容上又茫然又無措,還有些淡淡失落。


    隨後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猛地抓起被子朝裏側翻去,將自己團吧團吧裹成了個圓球。


    鹿清沒有任何防備。拽著被子的手掌還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沒有動彈,素來平靜深沉的黑眸中有些發懵。


    她扭頭看向時洺,見他麵朝裏側呼吸平緩悠長,似乎睡著了一般。


    鹿清盯著他後腦勺看了幾秒後,又默默地扭過了頭來。


    將床腳的被子拉開蓋在了身上。


    作者有話說:


    第五十二章


    清晨, 時洺醒來的時候外邊的天光已經大亮。


    他翻過身正想起來,扭頭卻見鹿清還躺在床上,黑眸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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