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鹹魚不想打打殺殺[穿書] 作者：垂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魚信接過玉簡，仔細看過調查接過，直接被氣笑了。
他終於施恩似的給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一個眼神，口氣十分溫和的說：“你們都覺得北宸對你們有恩？你們吃住宗門的，進入宗門發覺看守的秘境、采摘宗門飼養的靈草、服用宗門煉製的靈丹、修習宗門提供的功法。花著錢請工匠給你打造靈器，結果一切都是北宸對你們施恩。”
“真有趣啊。”
“既然如此，本門會專給北宸設一做山頭，由他出任山長，你們全部歸到他門下。”
魚信輕笑著說完安排，“你們過去都是刑堂的人，宗門懲處規章比我清楚，領罰去吧。領過處罰，直接去望月山，這座山頭撥給你們了，去打造你們自己心儀的家園吧，缺什麽直接找你們的新山長要。”
“今日叨擾宋師叔了。”
“無妨。有了此事，也省得我還要挖空心思篩人了。”宋異瞳慢吞吞的說，“一點小恩小惠便能被人收買的，不堪大用。”
魚信把通知下達到各人，返回“問心居”。
院子裏點著燈，暖黃的光柔柔的從門扉中透出，照亮了他回家的擼，人偶守在門口等待他的歸來。
“主人，小主人要求我們等您回來。”
“沈雁杳？”
“是。”
魚信眸光閃動，情不自禁撫上心口。
這種溫暖到觸動人心的感覺，就是所謂“回家”麽？
原來養個小姑娘是這般溫情脈脈的感受，難怪沈帝君和顧夫人分外擔心幼女，一定要早早送走，保證她的平安。
兵器的庫大門已經被重新合攏，魚信轉了方向，去到沈雁杳處。
兩個女孩二人湊在一塊，桌案擺滿了作為資料的玉簡，沈雁杳抓著幾枚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奇思妙想，杜若非沒立刻說“不可行”，而是認真聽著少女的想法，在桌麵上鋪開的紙張中勾畫出結構。
大張的白紙有的已經卷起來插在附近的大缸裏，有的隨意丟棄在地麵。
“怎麽沒挑武器？”
“沒有喜歡的。”沈雁杳回答之後似乎發覺自己的說法不太妥當，趕忙補充，“大師兄，我已經有想法了，想煉製專屬於自己的靈器。非非正幫我畫設計稿呢。”
“哦，原來是這樣。”魚信俯身一一將地上的紙張收起，仔細看過杜若非畫出來的靈器拆解圖，笑得不能自已。
他揉著小少女的發頂，“這就是你喜歡的靈器？”
“好看吧。”沈雁杳一臉得意。
她轉過臉，看看大缸裏插著的那些成稿，遺憾歎息，“不但有武器，我還順便畫了配套的服飾呢，可惜宗門內都要穿製服，不能穿了。”
沈雁杳主動把畫稿遞給魚信，魚信一一看過後，眉頭擰出個疙瘩，“華而不實。”
“棍子上又是星星月亮又是翅膀的，萬一被近身，就毫無用處了。”
“華而不實？那就是真的好看了。”沈雁杳眨眨眼睛，“有師兄在，我能有什麽危險啊，不過就是日常練習嘛，有點用處就足夠了。”
魚信：行吧，你長得可愛，你說什麽都對。
“也不是不能做。”魚信瘋狂暗示。
沈雁杳馬上上道的表態：“師兄，我一定好好學習，結業時候不讓你丟人！”
嗬，連個“不讓他丟人”的標準都沒有，就想空嘴套裝備？
魚信皺眉，“唉，其實還是很難的。”
嗚嗚嗚，大師兄這種老狗比果然不好糊弄，沈雁杳痛心道：“考前一百名？”
“認真看，這靈器煉製起來好像比我認為的還更難一些。”魚信臉上表情淡了，“我魚信入宗門四百年，參加的課程從沒拿過第一之外的名次。”
沈雁杳：“……？？？”
原來學霸對於名次是如此執著的嗎？可她隻是個卑微的學渣，第一之類的，真的太為難她了。
“師兄，我最多能努力到前三十。”小少女沉默許久，哭喪著臉承認自己努力到極限也達不到魚信的期望。
“前二十。”魚信笑著按住沈雁杳細瘦的肩膀，“學不死就學，你可以的，師兄相信你。”
……行吧。
一切為了仙女棒和大鐮刀！
從這天起，沈雁杳成了被套上眼罩的驢子，成天圍著書本轉個不停，反複壓榨自己課餘時間和記憶力，學得昏天暗地，連宗門對北宸處理公告都沒時間轉過去看一眼。
杜若非臉上倒是很快出現了笑容，漸漸放鬆了對人的防備，不再有之前對誰說話都很敏感尖銳的模樣。
一年匆匆過去，期中考試後總算有了十五天的假期。
沈雁杳最後一次核對卷麵內容後，思緒總算從“學習-考試”中抽離，出了考場喊上杜若非一起去萬象天宗外三十裏的市集逛街。
杜若非比沈雁杳還緊張她的考試成績，一見麵就追問：“怎麽樣？有沒有不會的？”
“沒。”小少女搖頭，“我以為大師兄會出拔高題，沒想到很多居然就是當初布置過的課堂作業，大師兄都給我深入講解過啦，各種符篆間的發展聯係我還記得呢。”
“種田的幾道題最簡單，嘻嘻嘻，誰能想到，我侍弄靈草是把好手呢。”
杜若非對至今還對自身一無所知的沈雁杳翻了個白眼，“雁杳師姐，你是純木靈之體，比木靈根的體質還要更純粹些。你這樣的體質，哪怕什麽都不學，也能養什麽活什麽，學了之後隻會更上一層樓。大師兄考的絕對不會是靈草發芽率，而是你催生靈草發芽的操作步驟，要是步驟和重點錯了，全發芽也會扣分的。”
沈雁杳頓時哭喪了臉，“為什麽呀，別人長出來就行，長得醜就可以呢，偏輪到我要扣分。”
“也就是說，我陪你反複準備了十多遍，你還是粗心遺漏了考點。”杜若非徹底無語了。
“算了，考都考完了，我們……咦？前麵那個是北辰吧，哦，對了，他已經不是器峰首徒了。梁師叔對器峰弟子很大方的，缺什麽都可以先從器峰庫房拿，回頭再補上等價品就行的。北宸怎麽淪落到出來擺攤賣貨了。”
沈雁杳不解的探出頭細看。
她最後一次見到北宸，北宸已經帶著一群簇擁他的弟子自立新山頭了，當時他雖然被雷劈得成了一頭蓬鬆的泡麵頭，但看著也是很風光的。
這才短短半年，怎麽一臉喪的在市集上擺攤了？
“快，我們過去嘲笑他！”沈雁杳當機立斷，一把扯住杜若非站在北宸攤位前，決定做世界上最討厭的那種顧客。
——不但挑毛病、殺價，最後我還不買。
嘻嘻嘻，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作者有話說：
沈雁杳：我的畫風，果然與眾不同。
魚信：依舊是個布景板的我。
周六出門，莫得更新。周日九點見。
第19章 扣大帽子
◎據說，這是一項驚天地泣鬼神的本領，掌握者足以逆天改命。◎
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知道你不好，我就全都好了”。
沈雁杳腳步輕快，杜若非一個沒拉住，她已經來到北宸的攤位前。
她正要開口，杜若非總算趕來，一把將少女扯回小巷。
她滿臉的尷尬，低聲勸阻：“算了，你忙著學習不知道，我卻很清楚他這一年來事事不順。既然如此，何必故意過去看。萬一他借機生事，趁機抹黑你就不好了。”
“我不怕啊。”沈雁杳搖搖頭，安撫的抱了杜若非一下，笑嘻嘻的說，“我父親是沈帝君，母親是天仙子，天帝是我外祖父哦。雖然外祖父從來不管我，但我說出去還是挺唬人的。北宸就算日後飛黃騰達，那也是幾千、幾萬年之後的事情了。”
何況，到《我欲登天》完結，北宸最大的成就仍舊是“成功飛升”。
北宸原本就是仙界的人，他下界是曆劫，隻要不是意外死在下界，遲早會飛升回來，所以有什麽可吹噓的？
沈雁杳自覺怕人也該怕那幾本書背後唯一的大boss淩霄，北宸這種一事無成的男人就算了吧，他不配。
沈雁杳踮起腳，拉著杜若非彎腰，湊在她耳畔低語：“你在這裏，不要走動，等我回來。”
少女像隻靈巧的動物，掙脫了杜若非，幾步跳到北宸麵前。
北宸入萬象天宗多年，該學的早已學完，自然不會痛沈雁杳有任何課程上的重複。而沈雁杳來到萬象天宗後不足三日，北宸又因為犯事被驅逐出器峰，帶著一群小弟再立新山頭。失去了“器峰首徒”的名號，北宸就更沒機會見到“宗主親傳女弟子”的沈雁杳了。
於是，現實的情況就成了，沈雁杳在萬象天宗足足一年，北宸卻既不聞其名，也未見過其人。
嬌美纖小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攤位前，好奇地打量著攤位前擺放著的小物件。
北宸眼睛轉了轉，視線快速從少女身上掃過——少女身著天河鮫緙絲織成的衣裙，如月華披散在周身，簡簡單單斜插了一對藍汪汪的月華石鳳簪，將濃密的秀發低挽在耳畔，嬌俏又柔和。
北宸在器峰見過無數好東西，立刻估算出麵前少女這一身衣裳首飾最少也值十五萬極品靈石，但對方居然舍得把裙子做得那麽長，就隨便地上拖拉著猜來猜去，毫不心疼。
更不要提少女發間插著的兩根鳳簪。
月華石是鍛造極品武器的材料之一，材質越通透、在光下折射出的藍光越明顯，品質就越上乘。
雖然月華石能夠在天地靈氣下再生，但生出的月華石品質是很難保證的。
隻帶了丁點藍光、完全不透亮的月華石，使了指甲蓋大的一粒就能最大限度的增加武器的韌性，讓武器在對戰中防止破損或折斷。
無論本土還是飛升的修士，都會花費無數靈石搶購月華石，強化本領靈武。
因此，月華石的價格在仙界居高不下。
但品質如此上乘、體積如此大的月華石，居然會有人僅僅因為它的美而留下給孩子做首飾穿戴？
何等的壕奢！
若是與麵前陌生的幼年富婆結下友誼，她的財力足以助他擺脫困境！
北宸對外是個冷麵俊酷男子，但此時，他露出人生中最為和善溫柔的眼神，用近乎淘寶客服的親切態度向麵前的年幼富婆詢問：“姑娘可有什麽看得上的物件？我是萬象天宗靈器山的山長。便是有什麽想要打造的，隻要備下材料，也可以讓我定做。”
沈雁杳像是對攤位上的小件靈器很感興趣，在北宸招呼下眼睛都沒離開這些靈器，隻顧著點頭。
她伸著細嫩的手指，隔空點了點趴在窩中的小兔子擺件，“小兔子好可愛呀。”
北宸馬上把兔子從攤位上拿起來，舉到沈雁杳眼皮底下，極力推銷：“不用擔心，可以隨便摸的。這隻兔子是煉器出來的產品，不是真的兔子。”
沈雁杳很驚訝似的抬頭看了北宸一眼，嘴角掛上小小的一朵笑，手指放在小兔子的額頭上，小兔子馬上抬頭，親昵的磨蹭著她的指尖。
柔軟的毛發觸感頓時讓少女笑容擴大，她萬分欣喜的誇獎：“好軟啊，小兔子做的真好，你不說，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是個造物。”
北宸得意道：“這是自然，這是我獨門的煉器手法。抽取一些破碎的妖獸魂魄淬煉、融合，留下它們的特性，安置在練成的靈器中。靈器便有了活物一般的神態動作。這隻兔子裏，我放的是大澤蟒和食金鼠融合的靈魂碎片，因此既喜歡同人親近，又有些挑選首飾的能力。最適合你這樣美麗動人的少女。”
沈雁杳：“……”
說辭好油膩，有點惡心心，不想裝下去了。
“有蛇啊，好可怕，我不要了。”沈雁杳立刻後退幾步，一副收到驚嚇的模樣，從懷裏掏出手絹對著手指擦個不停。
他終於施恩似的給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一個眼神，口氣十分溫和的說：“你們都覺得北宸對你們有恩？你們吃住宗門的，進入宗門發覺看守的秘境、采摘宗門飼養的靈草、服用宗門煉製的靈丹、修習宗門提供的功法。花著錢請工匠給你打造靈器，結果一切都是北宸對你們施恩。”
“真有趣啊。”
“既然如此，本門會專給北宸設一做山頭，由他出任山長，你們全部歸到他門下。”
魚信輕笑著說完安排，“你們過去都是刑堂的人，宗門懲處規章比我清楚，領罰去吧。領過處罰，直接去望月山，這座山頭撥給你們了，去打造你們自己心儀的家園吧，缺什麽直接找你們的新山長要。”
“今日叨擾宋師叔了。”
“無妨。有了此事，也省得我還要挖空心思篩人了。”宋異瞳慢吞吞的說，“一點小恩小惠便能被人收買的，不堪大用。”
魚信把通知下達到各人，返回“問心居”。
院子裏點著燈，暖黃的光柔柔的從門扉中透出，照亮了他回家的擼，人偶守在門口等待他的歸來。
“主人，小主人要求我們等您回來。”
“沈雁杳？”
“是。”
魚信眸光閃動，情不自禁撫上心口。
這種溫暖到觸動人心的感覺，就是所謂“回家”麽？
原來養個小姑娘是這般溫情脈脈的感受，難怪沈帝君和顧夫人分外擔心幼女，一定要早早送走，保證她的平安。
兵器的庫大門已經被重新合攏，魚信轉了方向，去到沈雁杳處。
兩個女孩二人湊在一塊，桌案擺滿了作為資料的玉簡，沈雁杳抓著幾枚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奇思妙想，杜若非沒立刻說“不可行”，而是認真聽著少女的想法，在桌麵上鋪開的紙張中勾畫出結構。
大張的白紙有的已經卷起來插在附近的大缸裏，有的隨意丟棄在地麵。
“怎麽沒挑武器？”
“沒有喜歡的。”沈雁杳回答之後似乎發覺自己的說法不太妥當，趕忙補充，“大師兄，我已經有想法了，想煉製專屬於自己的靈器。非非正幫我畫設計稿呢。”
“哦，原來是這樣。”魚信俯身一一將地上的紙張收起，仔細看過杜若非畫出來的靈器拆解圖，笑得不能自已。
他揉著小少女的發頂，“這就是你喜歡的靈器？”
“好看吧。”沈雁杳一臉得意。
她轉過臉，看看大缸裏插著的那些成稿，遺憾歎息，“不但有武器，我還順便畫了配套的服飾呢，可惜宗門內都要穿製服，不能穿了。”
沈雁杳主動把畫稿遞給魚信，魚信一一看過後，眉頭擰出個疙瘩，“華而不實。”
“棍子上又是星星月亮又是翅膀的，萬一被近身，就毫無用處了。”
“華而不實？那就是真的好看了。”沈雁杳眨眨眼睛，“有師兄在，我能有什麽危險啊，不過就是日常練習嘛，有點用處就足夠了。”
魚信：行吧，你長得可愛，你說什麽都對。
“也不是不能做。”魚信瘋狂暗示。
沈雁杳馬上上道的表態：“師兄，我一定好好學習，結業時候不讓你丟人！”
嗬，連個“不讓他丟人”的標準都沒有，就想空嘴套裝備？
魚信皺眉，“唉，其實還是很難的。”
嗚嗚嗚，大師兄這種老狗比果然不好糊弄，沈雁杳痛心道：“考前一百名？”
“認真看，這靈器煉製起來好像比我認為的還更難一些。”魚信臉上表情淡了，“我魚信入宗門四百年，參加的課程從沒拿過第一之外的名次。”
沈雁杳：“……？？？”
原來學霸對於名次是如此執著的嗎？可她隻是個卑微的學渣，第一之類的，真的太為難她了。
“師兄，我最多能努力到前三十。”小少女沉默許久，哭喪著臉承認自己努力到極限也達不到魚信的期望。
“前二十。”魚信笑著按住沈雁杳細瘦的肩膀，“學不死就學，你可以的，師兄相信你。”
……行吧。
一切為了仙女棒和大鐮刀！
從這天起，沈雁杳成了被套上眼罩的驢子，成天圍著書本轉個不停，反複壓榨自己課餘時間和記憶力，學得昏天暗地，連宗門對北宸處理公告都沒時間轉過去看一眼。
杜若非臉上倒是很快出現了笑容，漸漸放鬆了對人的防備，不再有之前對誰說話都很敏感尖銳的模樣。
一年匆匆過去，期中考試後總算有了十五天的假期。
沈雁杳最後一次核對卷麵內容後，思緒總算從“學習-考試”中抽離，出了考場喊上杜若非一起去萬象天宗外三十裏的市集逛街。
杜若非比沈雁杳還緊張她的考試成績，一見麵就追問：“怎麽樣？有沒有不會的？”
“沒。”小少女搖頭，“我以為大師兄會出拔高題，沒想到很多居然就是當初布置過的課堂作業，大師兄都給我深入講解過啦，各種符篆間的發展聯係我還記得呢。”
“種田的幾道題最簡單，嘻嘻嘻，誰能想到，我侍弄靈草是把好手呢。”
杜若非對至今還對自身一無所知的沈雁杳翻了個白眼，“雁杳師姐，你是純木靈之體，比木靈根的體質還要更純粹些。你這樣的體質，哪怕什麽都不學，也能養什麽活什麽，學了之後隻會更上一層樓。大師兄考的絕對不會是靈草發芽率，而是你催生靈草發芽的操作步驟，要是步驟和重點錯了，全發芽也會扣分的。”
沈雁杳頓時哭喪了臉，“為什麽呀，別人長出來就行，長得醜就可以呢，偏輪到我要扣分。”
“也就是說，我陪你反複準備了十多遍，你還是粗心遺漏了考點。”杜若非徹底無語了。
“算了，考都考完了，我們……咦？前麵那個是北辰吧，哦，對了，他已經不是器峰首徒了。梁師叔對器峰弟子很大方的，缺什麽都可以先從器峰庫房拿，回頭再補上等價品就行的。北宸怎麽淪落到出來擺攤賣貨了。”
沈雁杳不解的探出頭細看。
她最後一次見到北宸，北宸已經帶著一群簇擁他的弟子自立新山頭了，當時他雖然被雷劈得成了一頭蓬鬆的泡麵頭，但看著也是很風光的。
這才短短半年，怎麽一臉喪的在市集上擺攤了？
“快，我們過去嘲笑他！”沈雁杳當機立斷，一把扯住杜若非站在北宸攤位前，決定做世界上最討厭的那種顧客。
——不但挑毛病、殺價，最後我還不買。
嘻嘻嘻，我真是個小機靈鬼。
作者有話說：
沈雁杳：我的畫風，果然與眾不同。
魚信：依舊是個布景板的我。
周六出門，莫得更新。周日九點見。
第19章 扣大帽子
◎據說，這是一項驚天地泣鬼神的本領，掌握者足以逆天改命。◎
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知道你不好，我就全都好了”。
沈雁杳腳步輕快，杜若非一個沒拉住，她已經來到北宸的攤位前。
她正要開口，杜若非總算趕來，一把將少女扯回小巷。
她滿臉的尷尬，低聲勸阻：“算了，你忙著學習不知道，我卻很清楚他這一年來事事不順。既然如此，何必故意過去看。萬一他借機生事，趁機抹黑你就不好了。”
“我不怕啊。”沈雁杳搖搖頭，安撫的抱了杜若非一下，笑嘻嘻的說，“我父親是沈帝君，母親是天仙子，天帝是我外祖父哦。雖然外祖父從來不管我，但我說出去還是挺唬人的。北宸就算日後飛黃騰達，那也是幾千、幾萬年之後的事情了。”
何況，到《我欲登天》完結，北宸最大的成就仍舊是“成功飛升”。
北宸原本就是仙界的人，他下界是曆劫，隻要不是意外死在下界，遲早會飛升回來，所以有什麽可吹噓的？
沈雁杳自覺怕人也該怕那幾本書背後唯一的大boss淩霄，北宸這種一事無成的男人就算了吧，他不配。
沈雁杳踮起腳，拉著杜若非彎腰，湊在她耳畔低語：“你在這裏，不要走動，等我回來。”
少女像隻靈巧的動物，掙脫了杜若非，幾步跳到北宸麵前。
北宸入萬象天宗多年，該學的早已學完，自然不會痛沈雁杳有任何課程上的重複。而沈雁杳來到萬象天宗後不足三日，北宸又因為犯事被驅逐出器峰，帶著一群小弟再立新山頭。失去了“器峰首徒”的名號，北宸就更沒機會見到“宗主親傳女弟子”的沈雁杳了。
於是，現實的情況就成了，沈雁杳在萬象天宗足足一年，北宸卻既不聞其名，也未見過其人。
嬌美纖小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攤位前，好奇地打量著攤位前擺放著的小物件。
北宸眼睛轉了轉，視線快速從少女身上掃過——少女身著天河鮫緙絲織成的衣裙，如月華披散在周身，簡簡單單斜插了一對藍汪汪的月華石鳳簪，將濃密的秀發低挽在耳畔，嬌俏又柔和。
北宸在器峰見過無數好東西，立刻估算出麵前少女這一身衣裳首飾最少也值十五萬極品靈石，但對方居然舍得把裙子做得那麽長，就隨便地上拖拉著猜來猜去，毫不心疼。
更不要提少女發間插著的兩根鳳簪。
月華石是鍛造極品武器的材料之一，材質越通透、在光下折射出的藍光越明顯，品質就越上乘。
雖然月華石能夠在天地靈氣下再生，但生出的月華石品質是很難保證的。
隻帶了丁點藍光、完全不透亮的月華石，使了指甲蓋大的一粒就能最大限度的增加武器的韌性，讓武器在對戰中防止破損或折斷。
無論本土還是飛升的修士，都會花費無數靈石搶購月華石，強化本領靈武。
因此，月華石的價格在仙界居高不下。
但品質如此上乘、體積如此大的月華石，居然會有人僅僅因為它的美而留下給孩子做首飾穿戴？
何等的壕奢！
若是與麵前陌生的幼年富婆結下友誼，她的財力足以助他擺脫困境！
北宸對外是個冷麵俊酷男子，但此時，他露出人生中最為和善溫柔的眼神，用近乎淘寶客服的親切態度向麵前的年幼富婆詢問：“姑娘可有什麽看得上的物件？我是萬象天宗靈器山的山長。便是有什麽想要打造的，隻要備下材料，也可以讓我定做。”
沈雁杳像是對攤位上的小件靈器很感興趣，在北宸招呼下眼睛都沒離開這些靈器，隻顧著點頭。
她伸著細嫩的手指，隔空點了點趴在窩中的小兔子擺件，“小兔子好可愛呀。”
北宸馬上把兔子從攤位上拿起來，舉到沈雁杳眼皮底下，極力推銷：“不用擔心，可以隨便摸的。這隻兔子是煉器出來的產品，不是真的兔子。”
沈雁杳很驚訝似的抬頭看了北宸一眼，嘴角掛上小小的一朵笑，手指放在小兔子的額頭上，小兔子馬上抬頭，親昵的磨蹭著她的指尖。
柔軟的毛發觸感頓時讓少女笑容擴大，她萬分欣喜的誇獎：“好軟啊，小兔子做的真好，你不說，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它是個造物。”
北宸得意道：“這是自然，這是我獨門的煉器手法。抽取一些破碎的妖獸魂魄淬煉、融合，留下它們的特性，安置在練成的靈器中。靈器便有了活物一般的神態動作。這隻兔子裏，我放的是大澤蟒和食金鼠融合的靈魂碎片，因此既喜歡同人親近，又有些挑選首飾的能力。最適合你這樣美麗動人的少女。”
沈雁杳：“……”
說辭好油膩，有點惡心心，不想裝下去了。
“有蛇啊，好可怕，我不要了。”沈雁杳立刻後退幾步，一副收到驚嚇的模樣，從懷裏掏出手絹對著手指擦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