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石穀正野和中橋焦灼地在辦公室裏等待著邊海春的到來。他們昨天四處奔走,托關係打聽車禍的進展,發現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他們的預期,甚至驚動了江城市裏的各位領導。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兩人心頭,他們意識到自己卷入了一場巨大的旋渦。市局已經將這起案件列為重點案件,正在進行嚴密的調查。


    “中村先生,我們現在怎麽辦?”中橋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不安地搓著雙手,眼神中充滿了焦慮,他看著邊海春,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滿城風雨,整個江城市委都動起來了,我擔心……”他頓了頓,聲音壓低,“我擔心會查到我們頭上。”


    邊海春微微輕笑了一下,那笑聲裏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那就讓他們調查去唄!人家的地盤,你還能管著人家做什麽?讓他們查,盡管查,能查出什麽來?”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姿態優雅從容,“你們不都已經處理好了麽,那還怕什麽!證據都銷毀了,線索都斷了,他們能抓住什麽把柄?”


    他放下茶杯,眼神銳利地掃過中橋和石穀正野,“記住,我們什麽都沒做,什麽都不知道。就算他們懷疑,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我們。”


    邊海春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看著兩人,漫不經心地問道,“宋青雲怎麽樣?死了沒?”


    “聽說傷的很重,現在還在 icu 裏進行觀察,據說好幾次都差點……”石穀正野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回答,“中村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麽做?不能讓他們治好宋青雲吧?萬一他醒了,這不是白……”


    邊海春微微感慨了一句,“這個宋青雲真是命大呀,這樣居然都死不了,真是命大!”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不過,他已經沒什麽用了,少了他,陳陽就等於少了一條胳膊,他在醫院一時半刻出不來,就算他醒了,也構不成什麽威脅。”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我們執行第二步計劃。”


    “砍掉陳陽的第二條胳膊,”說著,邊海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魁梧,目光淩厲的男人,他將照片放到桌麵上,語氣冰冷,“幹掉了一名文臣,接下來就要幹掉陳陽身邊的武將!我倒想看看,陳陽失去所有依靠之後,他還有什麽辦法!”


    石穀正野和中橋低頭向桌麵上的照片看了過去,這一看給兩人嚇了一跳,照片上的麵孔赫然是勞衫,石穀正野和中橋看到後,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們不由自主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勞衫可不是振豐、刀疤這樣的角色,他的身手幾乎是無敵一樣的存在,想要幹掉他,談何容易!


    “中村先生,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石穀正野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勞衫?這個人我當然知道!這家夥就是讓井上彥一在蓮花村吃虧的主要人物。”


    “根據情報顯示,他以前可是少林寺的武僧,功夫高深莫測,連伊知這樣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簡直恐怖至極!我們……我們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石穀正野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中村先生,我們曾經派了兩名頂尖高手去試探過勞衫,”中橋眉頭緊鎖,臉色凝重,補充道,“那可是我們從櫻花國帶來的高手啊!結果呢?勞衫輕描淡寫地就化解了他們的攻勢,簡直就像大人逗小孩玩一樣!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能與他匹敵的人!”中橋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勞衫的實力心有餘悸。


    邊海春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緩緩地將照片推到兩人麵前,“為什麽要用武力呢?”


    他一邊說,一邊有節奏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對付宋青雲,我們用的是武力,但對付勞衫這樣的武將,我們就要用智力!”


    “用智力?”石穀正野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邊海春,“中村先生,你說的倒是輕巧,可勞衫可不是個隻會舞刀弄槍的莽夫,他腦子也相當靈活,詭計多端,我們能有什麽辦法智取他呢?”


    “沒錯,中村先生,”中橋也附和道,“勞衫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邊海春神秘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記住,我們的最終目的,不是非得要了勞衫的命,而是要讓陳陽身邊無人可用!讓他成為孤家寡人!而要達到這個目的,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說……我們可以把他送進監獄!”


    “送進監獄?”石穀正野和中橋異口同聲地驚呼道,兩人麵麵相覷,眼中充滿了疑惑。


    “沒錯!”邊海春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可以製造一些事情,誣陷勞衫,隻要讓江城警察把他抓進監獄,暫時不放他出來就行了!”


    說完,邊海春笑著在桌麵上點了點頭,“這種辦法不但要用在勞衫身上,也同樣要用在振豐、刀疤這兩人身上!”


    “可是……這談何容易?”石穀正野皺著眉頭說道,“勞衫為人謹慎,振豐、刀疤黑白兩道都有很廣的人脈,想要陷害他們,恐怕不容易啊!”


    “不容易,並不代表不可能!”邊海春眼中閃爍著精光,“隻要我們計劃周密,步步為營,就一定能成功!”


    “那……我們具體該怎麽做呢?”中橋迫不及待地問道。


    邊海春神秘一笑,向兩人勾了勾手,示意他們靠近一些,“所以,我們這次要這樣……”他壓低了聲音,開始詳細地講述他的計劃。


    石穀正野和中橋聽得聚精會神,時而點頭,時而皺眉,時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邊海春的計劃,就像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環環相扣,步步緊逼,讓人不寒而栗。


    市局重案組辦公室裏,小李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手裏還拿著半塊沒吃完的包子,包子餡兒都快要掉出來了。“哎哎哎,重大新聞!重大新聞!號外號外!”他那誇張的語氣和動作,把辦公室裏原本昏昏欲睡的氣氛瞬間點燃了。


    “啥新聞啊,小李?趕緊說,別賣關子了!”老王放下手中的卷宗,一臉好奇地問道。


    小李咽下最後一口包子,神秘兮兮地說:“江隊他們回來了!而且……”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而且什麽?你小子快說啊!”老張急得直拍桌子。


    “而且……他們昨晚在南站跟那兩個家夥交手了!”小李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據說當時場麵相當激烈,就跟警匪大片似的!可惜啊,最後還是讓那倆人跑了。”


    “跑了?這怎麽可能?”老王一臉難以置信,“江隊的身手可是我們局裏數一數二的啊!”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小李接著說,“聽說江隊親自上陣,跟其中一個家夥過了幾招,結果……”他再次停頓,眼神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結果怎麽樣?你小子別吞吞吐吐的!”老張都快急死了。


    “結果……江隊竟然被人家一頓暴揍!”小李終於說出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什麽?!江隊被打了?”辦公室裏頓時炸開了鍋,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真的假的?江隊曾經可是全市比武冠軍啊,自從咱們方隊來了,這幾年才是咱們方隊。”


    “我聽說那兩個家夥身手非常了得,簡直就像武俠小說裏的高手一樣。”


    “哎,真是可惜了,本來以為這次能把他們抓住呢。”


    這時,另一個警員小趙也插話道:“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到徐局正在江隊辦公室裏發火呢,那聲音,整個樓道都聽得見!”


    “可不是嘛,我聽說徐局都快氣瘋了,把江隊罵了個狗血淋頭。”小李補充道。


    “哎,要我說啊,這江隊也真是的,咱們方隊都提醒過他了,明知道對方不好對付,還非要親自上陣,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老王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就是,自以為是!”一名警員在旁邊說道,“這要是咱們隊出馬......”


    “咚咚咚!”方大海飯盒往旁邊吧一放,用力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大家的議論,“幹什麽呢?幹什麽呢?一個個都閑著沒事幹了是吧?”


    “車牌號查到了嗎?是哪個工地的車?都搞清楚了嗎?”方大海嚴肅地問道。


    大家被他這麽一吼,頓時都安靜下來,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工作。


    麵對方大海的質問,組員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默默地吐了吐舌頭,趕緊低下頭繼續工作。交警隊那邊已經對肇事車輛進行了初步分析,確定是一輛卡瑪斯自卸貨車,而且在肇事時,車上至少處於半載狀態。此外,現場還發現了散落在地麵的石子,這玩意兒是建築工地常用的材料。因此,綜合分析,這輛卡瑪斯很可能來自某個建築工地。目前,重案組正在整理江城市所有建築工地的資料,準備逐一排查。


    看著隊員們低頭忙碌的樣子,方大海放下手中的筆,合上筆記本,拿了幾張白紙一卷,背著手走出了辦公室。他決定去樓下的刑偵一隊看看熱鬧,畢竟,這麽精彩的場麵,怎麽能錯過呢?


    還沒走到刑偵一隊辦公室門口,就聽到徐局那如同洪鍾般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我的江大隊長啊!你咋想的?大半夜的,動用這麽多警力,結果一無所獲,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顯然是徐局拍桌子的聲音,“腦子!腦子!我親愛的江大隊長,你的腦子呢?人沒抓到,我可以理解,但是動用這麽多警力,這就說不過去了!”


    “你是想讓全市同行看我們市局刑偵的笑話嗎?”徐局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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