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樓,那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著火了呢!他臉上的表情,活像一隻護食的藏獒,凶狠中帶著一絲慌張。隻見他一把推開通往閣樓的小門,那門發出「吱呀」一聲。


    閣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木頭味,光線昏暗,角落裏堆滿了各種雜物,像極了恐怖電影裏的場景。田宇才不管這些,他徑直衝向房間角落裏一個上了鎖的大木箱子。這木箱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上麵雕刻著複雜的花紋,現在想想,這玩意兒要是放到潘家園,沒準還能當個古董賣了。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田宇打開了箱子。箱子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層黃色的綢緞,綢緞下麵,赫然躺著一把手槍!這手槍通體烏黑,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冰冷的光芒,仿佛一頭野獸張開獠牙,正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田宇咽了口唾沫,這玩意兒他可有好些年沒碰過了,上一次用它,還是在……算了,不提也罷!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槍,那感覺,就像撫摸著情人的肌膚一般溫柔。


    接著,他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個黑色的消音器,這消音器看起來平平無奇,他熟練地將消音器安裝在槍口上,這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是老手。


    做完這一切,田宇把槍插到後腰上,又隨手拿起旁邊一個紅木盒子,這盒子雕工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他哼著小曲,轉身準備下樓,心裏還在盤算著怎麽對付那個讓他心神不寧的陳陽。


    就在這時,樓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鈴聲嚇得田宇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裏的紅木盒子給扔出去。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這才拿起電話,沒好氣地說道:“喂,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你把大門關上做什麽?”


    這聲音,冰冷刺骨,就像一把鋒利的冰刀,瞬間刺穿了田宇的耳膜,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他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吃薯片。不用問都知道是誰,指定是祝語嫣,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做到一邊吃薯片,一邊還能保持聲音如此冰冷的,真是個人才!


    田宇幹笑了兩聲,拿起電話,刻意壓低了聲音,用自以為很神秘的語氣說道:“語嫣,我跟你說,這小子絕對不簡單!”


    “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我們的事兒了!他進門的時候,我禮貌地問他貴姓,你猜怎麽著?他居然說他姓王!明明他姓陳,偏偏說自己姓王,是不是很可疑?”


    祝語嫣拿著電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人家願意說自己姓......”


    沒等祝語嫣說完,田宇繼續說道,“還有更可疑的,他剛才故意試探我,問我咱們店裏的寶貝是不是都賣給外國佬換外匯了!你想想,他要是不知道,能這麽問麽?還有,他連真名都不敢說,又突然出現在羊城,那指定是奔咱們來的呀!”


    說到這裏,田宇手摸向了後腰,“為了你、我、組長的安全,我要讓他......”


    電話那頭的祝語嫣沉默了片刻,就在田宇以為她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時,祝語嫣幽幽的聲音傳來:“田宇,你是不是今天出門沒吃藥?人家姓什麽關你什麽事?人家問問你生意怎麽樣也不行嗎?你趕緊給我把門打開,別沒事找事!”


    “不行!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萬一他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怎麽辦?”田宇心一橫,梗著脖子說道,“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田宇,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不是今天剛才腦袋被車門夾了?”祝語嫣簡直要被田宇氣得七竅生煙,他手上又沒有證據,就算報警又能怎麽樣?


    祝語嫣要被田宇的愚蠢氣笑了,“我告訴你,別再給惹麻煩了,你難道忘了上次幹的蠢事嗎?師傅他老人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你擺平,還tm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現在的華夏可不是以前的華夏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總比把他放出去強!”田宇拿著電話惡狠狠說著,“說不定前腳放他出去,後腳我們就被抓了。”


    “田宇,你就是個豬腦子!”祝語嫣都要被田宇氣瘋了,“他手裏又沒有實質證據,怎麽可能?我告訴你,別惹事,你忘記了你之前幹的蠢事了,師傅費了多大勁才擺平,現在的華夏,不是以前的華夏了!”


    “那也不行!就算他不去報警,萬一告訴他師叔、他師爺,你想想,那些都是什麽人?”田宇依然固執己的說道。


    “田宇,你要是再繼續說下去,我保證你會後悔的!”祝語嫣的聲音瞬間降至冰點,仿佛能把周圍的空氣都凍住。


    “怎麽?心疼了?”田宇酸溜溜地說道,語氣裏充滿了醋意,“我說小師妹,你怎麽從江城回來之後,隻要一提到陳陽,就處處維護那小子啊?在江城鑽人家被窩了?還是這個陳陽功夫很厲害,哈哈!”


    “鳩山小次郎!”片刻之後,電話那頭的祝語嫣一字一頓地吼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再說一遍,陳陽你不能動!”


    “老師現在雖然不在,你要是敢壞老師的事,我保證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等老師回來,我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


    祝語嫣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我最後再說一遍,陳陽的事,你少插手!要是耽誤了中村組長的大計,你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賠的!就算老師能放過你,你想想宋青雲、宋開元他們能不能放過你?到時候,可就不是我能不能保住你的問題了,就看你自己的命大不大了!”


    祝語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一臉懵逼的田宇,手裏拿著「嘟嘟」作響的電話,半天回不過神來。


    田宇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陣陣忙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隨後,他放下手中的盒子,把「家夥什」重新放回櫃子裏,眼睛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盒子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伸手拿起一隻,轉身走下樓去。


    田宇哼著小曲兒從樓上走下來,他剛走到樓梯口,就瞅見陳陽正站在窗邊,兩手扒著窗戶護欄,探頭探腦地朝外張望,那姿勢,跟一隻企圖越獄的猴子沒什麽兩樣。田宇頓時樂不可支,那笑容,燦爛得像朵盛開的喇叭花,還故意扯著嗓子問道:“王先生,您這是......”


    陳陽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本來尋思著,這大門鎖了,老子跳窗跑路總行吧?結果跑到窗邊一看,好家夥,這窗戶外麵竟然裝了護欄!


    他心裏頓時涼了半截:完了,這回插翅難飛了!


    再一看對麵,對麵居民樓也一樣,家家戶戶都裝了護欄,簡直就是鐵窗淚的現實版啊!他這才想起來,後世來羊城的時候,就在馬路上見過這種情景,朋友跟自己說,羊城這地方原先小偷猖獗,二三層樓,他們半夜都敢翻窗戶入室偷竊,後來六七層、甚至十幾層的高樓,也不會幸免,所以羊城人民的安全意識強,防盜措施做得這麽到位!


    陳陽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這護欄是怎麽回事,可現在田宇撞見了,他也隻能裝傻充愣,一臉好奇地問道:“小兄弟,我發現你們這兒家家戶戶都裝了護欄,連對麵居民樓也裝了,這是為啥啊?難道這年頭小偷都練成了飛簷走壁的功夫,能爬那麽高?”


    田宇放下手裏的盒子,走到陳陽身邊,笑嗬嗬地說:“王先生,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這裏跟你們那邊不一樣,這裏的小偷特別多,一個個都身手敏捷,飛簷走壁,就跟武俠小說裏的高手似的。”


    “您別看這四五樓挺高的,高層他們從上麵往下爬,低層從下麵往上爬,對他們來說,就跟玩兒似的,嗖嗖嗖就爬上去了。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隻好在家家戶戶都裝上護欄,防患於未然嘛!”


    “王先生,您來看看,這物價符合不符合您的心意?”田宇說著話,低頭將盒子打開,示意陳陽過來看看裏麵的物件。


    陳陽心裏一緊,下意識地將手伸進了口袋,緊緊握住裏麵的東西。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萬一田宇真的要對自己不利,他也好有個防備。


    “淡定,淡定,不能自亂陣腳!”陳陽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這家夥說不定隻是在跟我開玩笑呢,畢竟我偽裝的這麽好,他怎麽可能看得出來呢?


    想到這裏,陳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他裝作不經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田宇,發現田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更加緊張了。


    他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田宇的方向挪了過去。他的動作很慢,就像一隻正在靠近獵物的貓,每走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對方。


    陳陽謹慎地走到田宇對麵,緩緩地坐了下來。他微微側頭,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盒子裏的東西,同時還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隨時準備應對田宇的突然襲擊。


    然而,當他看清盒子裏的東西時,他的眼睛頓時一亮,原本一直放在口袋裏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抽了出來。


    “萬曆五彩龍紋碗?”陳陽忍不住驚呼出聲,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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