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立於群山之巔!”


    “一覽眾山小!”


    盤坐中的伏淵發聲,無窮豪氣盡數賦予話語之中,響徹整座青銅台。


    這等豪氣話語,這般無雙氣魄,惡皇並未有太多觸動,他統一這片星河之時比之伏淵還要豪氣,吞吐大道,一言可定天下法,萬一疆域,無盡族群哪個敢不尊,哪個敢不從。


    那時的他是何等意氣風發,氣吞天地,鎮壓當世,唯我獨尊。


    直到尋求超脫大道之時,遇上了超脫者“分屍者”,見識到了超脫之強大,自身之渺小。


    “分屍者”是所有超脫者中最喜歡遊戲的一位,第二次超脫大戰有其一小半的功勞,三大超脫者之王中的兩位都因為他而照舊。


    他提出了一個很好的建議,以超脫大道化為一座青銅台,惡皇可待在其中,隨時隨地參悟,直至邁出那一步,邁入超脫之境,成為新的主宰。


    這是任何生靈都不可能拒絕的條件,惡皇應下了,他是古史記載中第一位統一星河,淩駕於諸多偽超脫生靈之上的無雙皇者。


    哪怕得見超脫,知曉己身之渺小,他的無敵道心、無雙氣魄依舊不曾有絲毫的動搖,他堅信自己是這座星河、這片古史的主角,注定會璀璨當世,光耀萬古。


    他進入青銅台中,悟道萬紀,便邁出了第一條路,超越了所有偽超脫,成為了最強者。


    他看到了第二條路,那是名為超脫的路,此中無人,隻待他踏入其中,便可成就主宰,成就超脫。


    那時的他躊躇滿誌,認為超脫就在腳下,主宰就在當下。


    可就是這樣短短的一步,他被困了七萬億紀也不曾完全邁出,隻擠進了半個身軀。


    那路明明就在眼前,卻如同隔了萬古洪流,任他如何拚命,如何爆發都無濟於事。


    一座青銅台,困住古今超脫之下的最強者。


    至少此時,無可爭議。


    “你身上還有那具屍體的氣息,裹屍布獨一無二的氣息。”


    “你與他開戰了嗎?”


    惡皇隨意發聲,他在此地悟道之時,僅與兩個生靈有過交集,如今再度感受到其中一人的氣息,自然要問上一問。


    “他要殺我,以求自由。”


    “但他不夠強,殺不得我。”


    伏淵很平靜的出聲,提及另一位超脫者“擺渡人”與古老舟船。


    “他是‘分屍者’創造的生靈,誕生了自我的靈與智慧,擁有最極致的死亡與寂滅。”


    “這是‘分屍者’的超脫大道,這條路因他而誕生,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人。”


    “他的未來,在誕生那一日便已經注定。”


    惡皇搖頭歎息,語氣很是平靜。


    “因一念而生,便可無敵這片星河。”


    “這便是主宰的偉力。”


    “他們若想,便可以創造出無數個半步主宰,甚至是偽超脫。”


    伏淵也歎息,他想起了至高疆域中的那個少年道人,又何嚐不是第二個屍祖,一樣的強大,稱得上蓋世無敵,可卻被困在一個小小的半步主宰身旁,有莫大的束縛。


    主宰一念,可衍萬靈。


    “那塊大石頭如何了?可曾再現星河?走出無敵路?”


    “他很不凡,額間隱隱有超脫大道紋路,得星河庇護,是諸般大道的寵兒。”


    惡皇再度發聲,打探起在此地見到的第一個生靈。


    屍祖來時,他也曾詢問過一次,得到的答案卻並非如他所願。


    那塊大石頭,完成了與他一樣的壯舉,統一了整片星河,成為了無雙的石皇。


    可卻如他昔日一樣,在皇朝最鼎盛之時消失,不知去向。


    伏淵搖頭,他去過許多疆域,見過數十位偽超脫生靈,其中有比石皇更古老的存在。


    他們提及這位傳說中的皇者,無不欽佩,無不向往。


    鎮壓了一個時代,折服一眾偽超脫生靈的存在,可想而知該是何等風姿,該是何等蓋世。


    可就是這般強大的生靈,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他是個極其多情的皇者,娶了數百位妻子,剩下數萬子嗣。


    可當至親血脈隕落,無雙皇朝破碎之時,他都不曾出現。


    “星河如粘板,不成超脫,終是魚肉。”


    惡皇如是歎息。


    話題聊過之後,兩人盡數沉默,伏淵開始感悟“分屍者”的超脫大道,而惡皇雙眸中湧動著大道之光,在觀察伏淵。


    這個少年很平靜的盤坐在青銅台上,以身化命運,去感悟“分屍者”的第四步死亡大道。


    這是最純粹的死亡,包含寂滅,內蘊生機,極端超然,說不出的玄妙。


    惡皇盤坐了百紀方才有所悟,千紀方才感悟出一縷圓滿的死亡大道。


    他在猜測這個少年需要多久,其年輕的過分,堪稱可怕,又修出了先天輪回與亙古未有的命運,其天資、悟性勝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在伏淵悟道之時,一塊鏽跡斑斑的黑鐵塊飛出,直麵惡皇。


    “你身上有熟悉的氣息,是我身軀的碎片。”


    “可願意將其交予我。”


    逝身軀閃爍著幽暗之光,他明明極端殘破,卻能平靜淩駕在超脫生靈“分屍者”以大道化出的青銅台上。


    “你是‘葬’?”惡皇大驚失色,動容無比,雙目死死盯著逝的身軀。


    他曾統一了整片星河,收集了不少超脫兵器的碎片。


    一次偶然,他進入了一處絕地,那裏有一縷紫色的火光在閃爍。


    那縷紫色的火光,是一件超脫兵器破碎的念,在逐漸消逝的念。


    惡皇將其煉化,看到過去的一角,那是一場覆滅星河,截斷曆史的大戰。


    哪怕隻是一段記憶,也並非他能看到,每一位都如同迷霧一般,但卻湧動著至強無上的氣息。


    後來,他見到了“分屍者”,詢問了昔日的那場大戰。


    得知掀起大戰的存在,是名為“葬”的最強超脫兵器!


    “‘葬’隕落在過去,被埋葬在舊日。”


    “這個時代,隻有逝。”


    逝平靜道。


    “所有的一切都有代價,我身上確實有不少碎片,但你要用什麽來換取?”


    惡皇目光灼灼盯著逝,欣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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