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因為林雲澈突然病倒,整個淮州城都沸沸揚揚的。


    沒想到第二日一大早,海大人就集結了能集結的所有官員來百年醫館探望林雲澈了。


    早起的小販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看來這林大人怕是真的不行了。”其中一個小販滿臉惋惜的說道。


    聽見這話的魏遷立刻反駁,“瞎說什麽呢!”


    “不就是病了嘛?百年醫館的醫術天下第一,定能治好林大人的。”


    “我怎麽是瞎說,要我說是你沒搞明白。”


    “若是百年醫館能治好!昨日鄭大夫和王大夫就不會束手無策,滿眼通紅了。”


    魏遷自然知道他沒說謊,可是想到林夫人,他還是覺得不相信。


    “好人有好報,林大人定然會沒事的。”


    對麵的小販撇撇嘴,“沒事當然是最好,隻是很多時候都天不隨人願啊!”


    魏遷舉起手中盛湯的鐵勺就要打他,嚇得對麵的小販立刻討饒。


    “我錯了!我錯了!”


    “林大人定是吉人自有天相,會逢凶化吉的。”


    但實際上心裏早已給林雲澈判死刑的人不少,尤其這會兒從百年醫館出來後,海大人的神情嚴峻,就連畢繹和孟斬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想不到林大人竟然病的這樣重!”畢繹憤懣的說了一句。


    其實昨日畢繹聽他說林雲澈病了的時候,他打心底裏是不相信的,可剛才......


    他見到了林雲澈,整個人毫無生機,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不可聞,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死亡一般。


    見此情景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而孟斬心情卻更為複雜,尤其是看到白婉清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林雲澈身邊,滿心滿眼看著林雲澈的時候。


    原來她就是用這樣的目光時時看向自己的嗎?


    原來她就是這樣曾經也全心全意的為過她嗎?


    若是林雲澈死了,她還會再嫁嗎?


    孟斬心裏才冒出來這樣一個問題,就苦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會再嫁了!林雲澈與他不同,從沒有傷害過她。”


    孟斬在這裏嘀嘀咕咕,海承明卻是在醫館裏看了許久。


    看的他冷汗都從後背冒了出來,若不是他提前知道真相,他定會被林雲澈蒙蔽。


    太狠了!想不到這小子對自己下手也這樣狠。


    還好他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然,不然他就完了,他早晚會死在林雲澈的手上。


    海承明出來後,看到淮州城同僚的表情各不相同。


    “行了!人咱們也看了!”


    “看來林大人怕是真的沒有辦法再勝任知府的工作了。”


    “我這就回去上書,你們也都回吧。”


    眾人散去,林雲澈病重的消息就這樣以府衙最後確認的方式再次傳開了。


    一波一波來看林雲澈的人都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奄奄一息的他。


    第三日,崔氏和林飛雲也從淮州城趕了過來,芙蓉、杜煥也陪著白晨明一起來了。


    白晨明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婿,和坐在床邊守著的女兒,情緒就繃不住了。


    “怎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這樣!”


    “子柔,子柔啊!你若是在天有靈,為何不能好好看看咱們的女兒,為何要讓她這樣難過。”


    白晨明這樣一說,芙蓉也繃不住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了起來,杜煥忙將芙蓉先哄了出去,瑞心也扶著白老爺怕他再撅過去。


    崔氏和林飛雲帶著大妞,站在床邊,定定的看著床上的人。


    “婉清......真是苦了你了。”崔氏說道。


    白婉清則給崔氏行了大禮,“母親,是我沒有照看好他。”


    崔氏一把扶起白婉清,“這叫什麽話。”


    “都是命!是命啊!”


    三日,整整三日,關於林雲澈的病情沒有人再懷疑,崔氏和林飛雲這次借著這件事也順勢留了下來。


    “婉清,現在應該可以了吧!”崔氏看著床上的人這樣,要說不著急是假的。


    畢竟這看上去太真了,就算是說現在他的澈兒就要沒命了,她都信。


    白婉清覺得這幾日的確也是夠了,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給林雲澈灌了下去。


    沒多一會兒,林雲澈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頭!大頭!”崔氏輕輕的叫了他兩聲。


    林雲澈的意識這才迅速恢複,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濃烈的藥香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這裏是哪裏。


    “我們騙過去了嗎?”林雲澈用手揉了把眉心,第一句話便問了這個。


    白婉清微微頷首,“都信了!”


    崔氏也附和,“天呢,別說是他們了!就連我和你父親看到你之前的模樣,也相信了。”


    林雲澈感激的看向了白婉清,“多虧了婉清,否則我可能沒有那麽容易脫身。”


    “這會兒海承明的奏折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白婉清點頭,“在路上了!剛才海盛陽已經來送過信了。”


    “這就好!這就好!”


    他們遠在北疆之地,如今他病重,皇帝一定會派人來核實,好巧不巧現在程開林就在這邊。


    “程大人......”


    “程大人已經來過了!”白婉清知道林雲澈的心思,“他是昨日晚上悄悄過來的。”


    “我想已經足夠了,這藥雖說能讓你假病,但時間卻不宜過長,會危及你的性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雲澈並沒有誤會白婉清,她已經做的夠多,也夠好了。


    足夠了!


    林雲澈緩了一會兒,感覺身體裏的力量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他從櫃子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包袱,看了眼崔氏,又看了看婉清。


    “母親,夫人,我該走了!”


    崔氏難得眼圈紅了,這次林雲澈去的地方有多危險,他們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


    “大頭......你要小心。”崔氏還能攔嗎?她不能,她忍了半天也隻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知道!母親,我會小心的。”


    “至於婉清,母親,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崔氏哭著點了點頭,“用不著你說,我定會照看好婉清的。”


    “你放心,等你找到你叔叔,將他帶回來的時候,你的夫人定還是你的夫人。”


    林雲澈被母親的話安慰到了,白婉清也點頭道:“夫君,你放心,我也會照顧好母親和父親的。”


    “我們等你回來。”


    “好!”


    林雲澈走了,趁著夜色如墨的時候離開的。


    他出了淮州城,和潘虎還有徐龍他們接上了頭。


    遠處潘虎帶著曾為死士的八個林家舊部,而徐龍則帶著曾為山匪的七個林家舊部。


    林雲澈看著眼前的十七個人,腦海裏能想象到原來數以萬計的林家軍是什麽樣,不禁驕傲的揚了揚頭顱。


    而躲在他們身後的曹哲和馬玉此刻的表情就沒有那麽好了!


    尤其是曹哲,他答應林雲澈去北朝國找林思疏的話不過是說說。


    那可是北朝國啊!若是一旦被發現他們商國人混在了裏麵,可是隨時會被殺掉的。


    這些人一個個的難道都不怕嗎?


    曹哲簡直不可理喻林雲澈的所作所為。


    不過現在曹哲說什麽都晚了,他隻能硬著頭皮跟林雲澈他們去了。


    隻希望這小子能策劃的周到一些,免得還沒等入境,他們這幾個人的小命就斷送了。


    那可真是要笑掉後人的大牙了。


    林雲澈看到曹哲麵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問,“曹謀士,怎麽?你是覺得還有什麽不妥嗎?”


    曹哲的身子一頓,但既然林雲澈問了,他也隻好說出口了。


    “不知林大人打算如何進入北朝國啊!”


    林雲澈看了眼潘虎,就見潘虎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大包袱。


    “來吧,一人一件。”


    “林大人,這件是你的。”潘虎扔了一件給林雲澈,其他的也都一一的仍給了所有人。


    曹哲突然覺得手上一沉,眼瞧著一件衣服落了下來。


    “這是北朝國商人的衣服吧?”曹哲問。


    馬玉此時也端看著手裏的服飾,他沒見過北朝國的服飾,看起來倒是有些複雜,不過看了半天,馬玉依舊不會穿。


    “是!我們就是要組成一個商隊去到那兒。”


    “到時候我們每人都要換上這件衣服。”


    “所以還請大家先各自保管好。”


    林雲澈說完,一轉頭,隻見馬玉已經開始匆忙的往身上套了。


    曹哲嚇得一把將衣服從馬玉身上扯了下來,“馬玉,你做什麽!你瘋了不成?”


    馬玉難得瞪了曹哲一眼,曹哲沒想到馬玉會生氣。


    他可是從來都不會生他的氣。


    “你現在不能穿,我們還在商國的境地,穿上這衣服怕是要遭禍。”曹哲耐心的跟馬玉解釋。


    馬玉將衣服搶過來,放進了自己後背的包袱裏麵。


    他都跟著曹哲背叛主子了,就是因為曹哲他才背叛了主子,馬玉心裏已經開始有些記恨曹哲了。


    當然此時曹哲卻還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各自將衣服藏好後,就騎著馬朝著北方奔去了。


    曹哲以為他們會從交界的城門過去,可沒想到跑了半日的他們在天剛亮的時候麵前竟然是一座大山。


    “曹謀士,請吧!”林雲澈先翻身下馬,帶頭朝著大山走去。


    曹哲看了看身後,十幾個大漢緊緊的盯著自己,跑是跑不了了,他隻好也翻身下馬,跟在林雲澈的腳步朝著大山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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