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崔侯爺又在院子裏被洛神醫監視著跑圈,隻是今日崔景程沒有再陪著他。


    而是一大早從房間裏出來就急匆匆的往正院子裏麵走,路過崔侯爺身邊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


    崔侯爺心裏大罵:果然是不孝子!


    這才一日,他爹所受的苦難這小子就視若罔聞了。


    可崔侯爺也不敢真的生氣發作,他算是明白了,這洛神醫的性情實在是太過古怪,若是不小心哪裏惹得他生氣,怕是......


    洛神醫此刻已經注意到崔侯爺此時的賊頭賊腦。


    “嗯?”洛神醫簡單的抬眼嗯了一聲,崔侯爺便不敢再有旁的心思,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崔景程從他們自己的院子裏出來就跑到白婉清這邊了。


    可是房門緊閉著,他進不去。


    他轉身將瑞心拉了過來,“你,進去,看看婉清怎麽樣了?”


    瑞心不想進,她知道夫人的習慣,沒有叫人的時候她不敢進。


    崔景程卻一臉壞笑的威脅道:“瑞心,你要是不進去,我就將你把婉清過去告訴我的事告訴婉清。”


    “就看你家夫人會不會罰你就是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瑞心才不會相信,可這話是從這崔小公子的嘴巴裏說出來的,瑞心此時覺得天都塌了。


    崔景程卻不管,隻是又朝著她努嘴催促。


    瑞心沒辦法,隻得一步一步的走到門前,她回頭看了眼崔景程,深吸了一口氣,“夫......”


    瑞心的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就打開了。


    白婉清從門裏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二人微微一笑。


    “崔小公子,想不到你竟然起的這樣早。”


    崔景程看到白婉清沒事,臉上一喜,小步跑上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白婉清。


    臉上的紅腫消了,手上的紅印也消了。


    崔景程高興的說道:“婉清,你真的沒事了對不對?”


    “嗯!沒事了!”崔景程聽罷,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白婉清越過崔景程將一封信遞給了瑞心,並交代道:“瑞心,去吧,找個人將這封信送到衙門。”


    “告訴海大人是林家的信,一定要親自交到海大人手中。”


    瑞心拿著信點頭,隨後白婉清又叫了鳳娘出來。


    鳳娘正在灶房裏做飯,出來時手上還拿著菜。


    “夫人!您叫我!”


    白婉清笑著點了點頭,“一會兒去客院將小七他們叫來吧。”


    “讓他們抬著老爺去醫館。”


    鳳娘聽到要抬著林雲澈去醫館,先是一怔,“夫人,老爺是怎麽了嘛?洛神醫還在家裏呢,何必去醫館。”


    白婉清隻是抿著唇,“洛師祖治不了,所以才要去醫館。”


    這下鳳娘更暈了,天下若是連洛神醫都治不好的病症,還何必去醫館?不是幹脆直接認命了就是?


    但鳳娘是個聰明人,白婉清將話說到這兒,她也能明白這是有意為之的了。


    “夫人,您放心,我這就去叫人。”


    白婉清點了點頭,轉身看到還在原地的崔景程。


    “崔小公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崔景程滿眼憐惜,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


    “隻是他是不是也中毒了?”


    崔景程轉頭看著房間裏正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男子問。


    白婉清沒有回答,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景程。


    最終是崔景程告饒了,“好了好了!你們林家的事,我不問就是了。”


    “謝公子體諒。”白婉清說完,便笑著回了屋子。


    不一會兒,鳳娘就叫來了四個壯漢。


    “夫人,咱們現在就抬嗎?”鳳娘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雲澈。


    白婉清起身,走到床邊,用手摸了摸林雲澈的脈搏,隨即點點頭。


    “抬!現在就抬。”


    鳳娘一揮手,四壯漢進了屋,他們禮貌的向白婉清行了禮,然後走到床邊。


    四壯漢都嚇了一跳,林雲澈之前什麽樣,他們都見過。


    怎麽這才兩日的時間,就臉色青紫,印堂發黑,奄奄一息了。


    不是說還要帶著他們去重新開始,給他們重新正名嗎?


    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


    “他答應你們的,自會完成,你們不用擔心。”


    徐龍為首的四個壯漢抬眼看了看白婉清,想不到林大人竟然將這麽重要的事同自己的夫人講了嗎?


    當然他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信或者不信他們根本就沒有的選,還不如相信。


    更何況小七他們的傷還是林夫人家的醫館治好的。


    徐龍想到這兒抱拳說道:“夫人,我們願聽夫人吩咐。”


    白婉清側開了身子,讓四人將林雲澈抬到了一副擔架上,隨後仰望頭,看了看天。


    想不到已經這個時辰了,不過剛剛好。


    “走吧!”白婉清一聲令下,四個壯漢抬著林雲澈便出了林家,而白婉清緊隨其後跟著走了出去。


    “婉清......”崔景程要去追,被婉清的眼神示意退了回去。


    一行五人走的不快,但是他們才一轉到街上,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哎?那個是不是林夫人啊!”


    “是啊!是啊!”


    “她身前抬著的這個人是誰啊!”


    “看上去怎麽那麽像林大人呢......”


    當有人認出林雲澈的時候,整個街道徹底的沸騰了。


    “天呢,真的是林大人,他這是怎麽了?”


    “看起來並不太好的樣子,這是病了?”


    “病了為何要抬出來,林夫人家裏不是有神醫嗎?”


    一路上各種猜測都有,白婉清都不予理會,她就這樣毫不掩飾的將林雲澈送去了醫館......


    鄭大夫眾人看到擔架上的林雲澈嚇了一跳。


    “東家,這......”


    白婉清輕輕一跪,“請各位一定要救救我夫君。”


    “我在這裏給大家叩頭了。”


    鄭大夫和王大夫連忙擺手,“東家,你快起來,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白婉清的一行清淚流下,“求大夫救命。”


    林雲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抬進了醫館,鄭大夫和王大夫在眾目睽睽之下號了脈,臉色都極為凝重。


    “東家,林大人怕是......沒救了。”


    鄭大夫的診斷幾乎是在半日之內,就傳遍了整個淮州城。


    淮州城突然沒了知府,整個州城都開始有些人心惶惶。


    尤其是畢繹和孟斬兩個人,孟斬心裏有些雀躍,林雲澈本就與他處處作對,如今不知什麽原因,竟然不行了,那還真是老天助他。


    畢繹則完全不同,好不容易和林雲澈有了默契,就這麽......


    海大人則早已收到了林家的信,此刻他倒是比別人淡定的多。


    “海大人,林大人病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這話的是孟斬,他已經在心裏盤算著迎接下一任知府了。


    海大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心裏卻是高興的快要合不攏嘴了,他被林雲澈玩了那麽多次。


    這一次終於輪到這小子倒黴了,當然隻是身體上的倒黴,其他的事情他還得替他擔著。


    “真是世事無常啊!”海大人裝模做樣的慨歎了一句。


    “沒辦法,我也隻能和上麵如實講,不過......官職可是還要保留的,畢竟咱們商國也不是那麽無情......”


    “至於這代理知府的人選嘛......”


    “我可能要些時間權衡。”


    孟斬一聽到這麽快就要選代理知府,整個人都振奮了起來。


    畢繹則是無動於衷,整個人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其他官員都比他們職位還要低,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們自然是連想都不敢想,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麽反應。


    海大人再沒有其他的安排,所以便讓大家都散了,專心處理手上的工作。


    孟斬和楊沛然在家裏簡單的商量了一下,當晚就帶著一大箱子的銀子去了海承明的家。


    “海大人......”孟斬將帶來的箱子慢慢的推到海承明的麵前,“對於林大人的事情,真的是心感可惜。”


    “就是不知道......海大人您現在是否權衡好了啊!”


    海承明扯了扯嘴角,他知道孟斬和林雲澈的關係不好,可是孟斬是不是也有些太冒進了。


    之前自己怎麽獲得同知這個官位的,難道忘記了?


    海承明掃了一眼孟斬推過來的箱子,這一看就不是他們孟家的東西。


    楊家!想要拿楊家來拉攏他,楊家還是有些太嫩了。


    他現在可是林家拉攏的人,林家是什麽人?


    原來可是鎮國公林家,現在即便是落魄了,也是能和淮王掰掰手腕的存在。


    他現在跟不了淮王了,那也是可以站隊林家的啊!


    至於楊家嘛!不需要!不重要!不想要!


    海承明伸手將箱子推了回去,“孟斬,有些事是你該想的,但有些事卻不是你該肖想的。”


    “趕緊把東西拿回去,離開這裏吧,我就可以當你從來都沒有來過。”


    孟斬有些懵,海大人之前不是和他關係要好些嘛?


    怎麽這會兒連考慮都不考慮就婉拒了呢?


    難道海承明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不可能啊!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有了想法!


    孟斬雖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進退。


    “海大人,你誤會下官了!”


    “下官隻是有些擔心來的人不好相與,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海承明心裏冷哼了一聲,麵上微笑道:“那我確實誤會孟斬你了,不過你放心,不管是誰來到這兒......定是好相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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