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虎愣了愣,垂下眼眸沒有再開口。


    一切似乎和白婉清預料的一樣,沒多久鳳娘就帶著王大夫回來了。


    隻是這次的王大夫臉色鐵青,眼圈比剛剛更紅了。


    “夫人。”鳳娘一進門就匆匆走到白婉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鳳娘的話剛說完,王大夫就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東家.....求東家救救王某的妻小。”王大夫哽咽的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白婉清剛剛已經從鳳娘的口中知道,這王大夫的家人房家根本就沒有送回去。


    王大夫咽不下這口氣,還跑到房家去要人。


    可房家的人現在根本就不承認和王大夫有什麽關係,更不是不承認他們抓了王家的妻小,直接將王大夫趕了出來。


    任由王大夫如何說,房家都隻說一句汙蔑,王大夫實在沒辦法,隻得回來求白婉清。


    “東家,若是東家願意幫我救出家人,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為東家作證,還百年醫館清白。”


    王大夫說著又磕了一個頭。


    白婉清讓鳳娘將王大夫扶了起來,“王大夫,你可知道你去作證,這罪責最後怕是都會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那可不輕啊!”


    王大夫愣了愣,咬咬牙說道:“隻要東家能將我的家人救出來,這罪我願意擔。”


    白婉清卻搖搖頭,王大夫以為白婉清不願幫他,急得雙手捶胸,哭的像個孩子。


    “王大夫,我搖頭不是說不幫你救人。”白婉清適時的開口。


    王大夫止住了哭聲,愣愣的看向白婉清,“那東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惡有惡報,該是誰擔主責,就該是誰的。”


    王大夫聽著又是一愣,但隨即反應了過來,“王某一切全聽東家安排。”


    白婉清點點頭,讓鳳娘先領著王大夫下去歇息了,隨即將目光落在了潘虎的身上。


    “有個忙,不知道潘兄弟願不願意幫?”


    潘虎剛才一直在門口聽著,此刻白婉清為何叫他,他心裏清楚。


    “夫人,那王家被囚的親人可不知道有幾人,我可救不出這麽多。”潘虎說道。


    “你一人自然是不行!”白婉清淡淡道。


    “那這裏還有別的人?你可別說鳳娘,她的功夫可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潘虎麵露嫌棄,“到時候若是打草驚蛇了,這王家的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了了。”


    “王家的人暫時不會有事。”白婉清的語氣堅定。


    潘虎一想也對,現在林雲澈還沒有回來,他們還要用王家的家人來牽製王大夫不要亂說,雖然王大夫即使亂說也不會有人相信。


    可總還是要牽製一番,“那夫人,你剛才說的別人是誰?”


    白婉清緩緩站起身,望向天邊月牙狀的月亮慨歎道:“潘虎,你來這裏差不多也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吧。”


    潘虎點頭,“是!”


    “那......房家也該有新的人進來了......”


    潘虎猛的蹬了蹬眼睛,“你是說......他們可不會輕易聽別人的指揮。”


    白婉清笑盈盈的看著他,“你又不是別人。”


    這下潘虎是更加摸不到頭腦了,夫人的腦子可還清醒?


    白婉清沒再開口,隻是讓潘虎等著聽她的消息。


    而房家這邊,房管家正在房老爺的書房,商量今日的事情。


    “老爺,那王大夫,今日像是失心瘋了似的跑過來要人......”


    “咱們可要把人放回去?”房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房老爺輕哼了一聲,“房管家,你見哪個進了我房家的人還有機會走出去?”


    “你過個半月一月的就找個牙行,對了找個遠一點的牙行,將他們都發賣出去就是了。”


    房管家點點頭,“可老爺,這要是王大夫還來要人,和咱們不死不休可怎麽辦?”


    房老爺白了房管家一眼,“你說怎麽辦?”


    房管家低著頭,連忙笑道:“小的知道了,打死不認,打死不知道,到時候找個機會,再哢嚓.....”


    房管家比了比手刀,麵露凶色。


    房老爺看著是哈哈大笑,“對嘛!不就一個小小的大夫,就算是白家給他撐腰,他還能翻了天去?”


    “再說了,這次可是他陷害了白家,跟咱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管是白家還是林家,恐怕早都恨死他了。”


    “咱們還怕什麽?”


    房管家連連稱是,“老爺說的對,老爺神機妙算,這次白家的醫館出了事兒,咱們醫館的生意顯然好了很多。”


    “就是怕.....林雲澈要是回來,他想要給白家平反怎麽辦?”


    房老爺這會兒心情不錯,“一個知府還能鬥得過總督?”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林雲澈沒機會的,你忘了當年我是怎麽鬥的柳知府動彈不得的?”


    房管家會心一笑,“說到柳知府,小的聽說他現在和孟大人的關係有些僵啊!”


    “能不僵嗎?因為這孟斬,柳知府連官職都丟了,兩家的關係還能好到哪裏去?”房老爺說道。


    房管家嘿嘿一笑,“那老爺,咱們要不要像當年一樣......”


    房老爺立即就明白了,這海大人雖然是林雲澈的上級,可海大人不可能一直留在淮州城的。


    他們還是要在淮州城裏拉攏更多的自己人才是。


    就像當年房家剛在淮州城落腳的時候一樣,若不是拉攏了柳知府下麵的同知,他們沒有那麽快能在淮州城掃清障礙。


    後來即便是柳知府察覺了又能如何?他們房家已經在淮州城裏成了氣候。


    “還是你精明,心思多。”房老爺瞥了眼房管家誇讚道。


    房管家立刻伏著身子低下了頭,“小的,隻是隨便一想,真正英明的還是老爺您,若不是您珠玉在前,小的也想不到這個辦法。”


    房老爺被恭維的心情大好,“那就準備些東西,給孟大人送過去。”


    “那咱們是不是要提醒咱們背後的人......比如海大人......”


    “提,怎麽不提!該用的是咱們得會用才是。”


    得了準話的房管家應了下來,房老爺隨即又想到運送財物的事。


    “話說,那些人應該也走了有三五日了吧。”


    “算著時間也該回來了。”


    房管家點頭應道:“老爺說的是,估摸著再有個三日他們就能回來複命了。”


    “老爺不必擔心。”


    房老爺現在還真是什麽都不擔心,有了淮王新派來的死士,又搬到了百年醫館,他可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若以後都是這樣的好日子就好了。”房老爺慨歎道。


    房管家低聲附和,“老爺是有福相之人,定都是好日子。”


    夜黑風高,一處茂密山林的半山腰處。


    林雲澈和林伯兩個人正趴在一堆一人身高的野草中,虎視眈眈的盯著下麵山道的一隊人馬。


    林伯最先沒忍住,問道:“你說,這些人運的是什麽?”


    “草藥嗎?”


    林伯會有這樣的猜測也算是合情合理。


    因為兩人在探查集中營的時候,在其中一個集中營的地方發現有人將這些死士從集中營裏麵帶出去了。


    兩人為了探查這集中營背後的人就跟了一路。


    隻是讓林雲澈和林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跟的這隊死士竟然被人帶到了淮州城。


    當時林伯打趣道:“早知道他們最終是要回到這淮州城的,咱們還不如在淮州城蹲著。”


    “還省的繞了這麽一大圈。”


    林伯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知道這件事的重大。


    因為這批死士是被人帶到房家的。


    而剛好他們到房家的時候聽說房家的人正在對百年醫館下手。


    林伯本想出手阻止卻被林雲澈攔了下來。


    “澈兒,你就看著房家這麽欺負你媳婦?”林伯有些看不過眼。


    林雲澈抿了抿唇,“林伯,現在還不是收拾房家的時候,我們跟著的這批人馬上就能找到房家的目的,這時候不宜打草驚蛇。”


    林伯卻嘖嘖了兩聲,“當你的媳婦可真是慘。”


    “前兩日咱們進城的時候我可聽說了,這海家的小姐追你都追到咱們林家村去了。”


    “害的侄媳婦去給你擋災。”


    “這侄媳婦還沒回來,這百年醫館就被這房家算計封了。”


    “這跟著你啊!可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


    林雲澈的眼神暗了暗,林伯見大侄子罕見的沒反駁自己還有些驚訝,隨即看著他受傷的臉龐,吐了吐舌頭。


    “哎呀,是你大伯我不會說話了。”


    “能有勇氣進咱們林家的兒媳,怎麽會是一個嬌養的花朵。”


    “我可聽說了,這海大小姐可是氣的急匆匆就回來了。”


    “顯然侄媳婦應對的不錯,想必這次醫館的事情,侄媳婦也有辦法。”


    林雲澈卻沒有半點輕鬆,“這次不一樣,這次婉清她怕是沒有辦法了。”


    林伯一聽大吃一驚,“那你還不幫忙?”


    林雲澈抿了抿唇,“我現在就是在幫忙啊!若是除了房家......”


    “婉清那邊自然也會迎刃而解。”


    林伯不可置否,“的確如此。”


    所以這會兒他們才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盯著下麵的那隊人。


    “不是草藥!”林雲澈在林伯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回答道。


    “啊?”


    “我說不是草藥!”


    “你怎麽知道,這房家不是開醫館的嗎?不運送草藥還能運送什麽?”


    “大伯,你看那車轍,那麽深的印子,恐怕是銀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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