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娘忙問,“那現在就帶王大夫進來嗎?”


    白婉清搖頭,“不用,讓他再想想。”


    “對了,讓潘虎繼續看著他。”


    鳳娘點頭退了下去。


    王大夫所在的屋子是沒有關門的,這會兒所有的大夫都被鳳娘送走了,獨獨隻剩下了他。


    王大夫走到屋門口,想要找鳳娘問問情況,卻被潘虎直接給攔了下來。


    “王大夫,夫人還沒見過你呢,你不能出去。”潘虎兩手環抱在胸前說道。


    王大夫看著凶狠的潘虎,往後退了兩步,想了片刻鼓著勇氣又湊上前笑著問潘虎:“這位小兄弟?你想多了,我本就沒打算出去。”


    “我就是想問問鳳娘子,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去見東家了?”


    潘虎看了王大夫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這下王大夫更著急了,他站在門口巴巴的等著鳳娘出現,一看見鳳娘的身影,王大夫就大呼了起來。


    “鳳娘子!鳳娘子!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人。”王大夫兩手同時指著自己,跳腳問道。


    鳳娘看了眼王大夫,臉上略表同情的走了過來。


    “王大夫!”


    王大夫察覺到鳳娘子臉上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


    “鳳娘子,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見東家了!”王大夫小聲的問著。


    鳳娘子歎了口氣,走到王大夫身邊,輕聲道:“王大夫,你還不知道吧?”


    王大夫一愣,“知道什麽?”


    “剛才那些大夫他們都在懷疑是你出賣了咱們醫館。”


    “現在夫人她正在氣頭上,你還是等一等,等夫人心緒平靜了王大夫您再進去也不遲。”鳳娘子一副好意的提醒道。


    王大夫瞬間慌了神,抬起手指向門外的地方,“他們這是造謠。”


    “剛剛他們還說是楊大夫出賣的醫館呢。”


    “東家怎麽能信?”


    “鳳娘子,你現在就帶我去見東家,我要親自和東家解釋。”


    鳳娘輕輕歎了口氣,“不行,夫人不願見你。”


    “王大夫,你且再等一等吧!”


    “若不是你,夫人定也不會冤枉你的。”說罷鳳娘給了潘虎一個眼神,潘虎直接就將王大夫和鳳娘給隔開了。


    王大夫眼見再看不到鳳娘,隻得回到屋子裏坐下。


    他愣了好一會兒,顯然是在想什麽,臉上的表情也變幻莫測的,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


    一會兒站起身來踱步,一會兒又坐下發呆。


    他眼睜睜的看著外麵的天色的暗了下來,他是再也坐不住了。


    而這頭,白婉清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讓鳳娘將王大夫給帶了進來。


    王大夫一進門就喊冤,“東家,東家,是他們冤枉我,你不能信他們的謠言啊!”


    白婉清神色凝重的說道:“王大夫,你說他們說謊,可是他們有證據。”


    王大夫一愣,“什麽證據,我什麽都沒有做,能有什麽證據。”


    “東家,要說證據,那楊大夫是接觸咱們醫館藥材最多的大夫,他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定是他為了洗脫罪名汙蔑我。”


    王大夫一臉恨恨的說道。


    白婉清卻神色淡然,顯然沒有受到王大夫的影響。


    王大夫感覺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但是他在心裏卻打定了主意,隻要他咬死不認,誰也不能說藥是他換的。


    白婉清定定的看著王大夫,良久,才悠悠開口。


    “王大夫,你可知道楊大夫雖然能接觸到藥材,但也隻限於新醫館那邊,而真正經常來回於兩個醫館之間最多的人。”


    “有兩個,一個是鄭大夫,他負責統籌兩個醫館的總事務,經常往來是必要,還有一個就是王大夫你。”


    “你借著與劉大夫和鄭大夫交好的緣由,經常替鄭大夫跑腿。”


    “他們說的沒錯啊!能同時換掉兩個醫館藥材的人恐怕就隻有你了。”


    王大夫瞬間臉一紅,“東家,怎麽就不能是這藥材原來的問題呢!”


    “我們兩家醫館同時用的都是一批藥材,怎麽就確定是人換的?”


    白婉清笑了笑,“王大夫,我們白家做藥材生意許久了。”


    “是不是白術,真真假假的,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


    “如果你說可能是中途讓人換了,那我可以告訴你,絕無可能。”


    “剛才我已經從其他大夫那裏拿到了開出白術的藥方,也派人去看了。”白婉清手裏拿起一塊白術,在王大夫麵前晃了晃。


    “這白術是事發前一日從我們醫館裏開出去的。”


    “王大夫你來看看,是真是假?”


    王大夫根本就不用上前,就知道那塊白術是真的。


    “東家,就算這白術是真的,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換的呀。”


    “嗯......這的確證明不了。”


    “可我剛才說了,能換兩個醫館藥材的人除了鄭大夫隻有你一人,你可有要解釋的?”


    王大夫滿頭大汗的說道:“東家,誰說的是兩個醫館的藥材都換了。”


    “或許是換了一家也說不定呢。”


    “這樣每個人都有嫌疑,他們是為了脫罪才說兩家都換了。”


    白婉清卻堅定的搖頭道:“不會,張大夫還有徐大夫,他們都親眼看過了,說是的確是被換了,這麽多人看到了,怎麽會有假。”


    “徐大夫說了,即便是到了府衙大堂,他也是敢這樣說的。”


    王大夫噌的站起來,“不可能!徐翡這是胡說。”


    “新醫館裏的藥根本就沒換,他們這是汙蔑。”


    王大夫喊完,立刻意識到哪裏不對,轉頭正對上白婉清考究的眼神。


    “東家......我不知道新醫館的換沒換,我是一時情急猜測的。”


    王大夫臉上的紅暈褪去,現在嚇得蒼白毫無血色。


    白婉清卻微微一笑,“王大夫,你真的以為你為他們做了事,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


    “你可聽過魏家滿娘的事?”


    王大夫身體一頓,滿娘,他在淮州城裏生活了半輩子了,怎麽會沒聽過滿娘的事。


    滿娘就是被房家的老爺看中了,威逼著魏家將女兒嫁到房家做了妾。


    可結果呢,滿娘死的慘。


    王大夫吞了吞口水,再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王大夫,你應該知道,房家給的所有承諾都當不了真。”


    “你為他做了事,他為了拿捏你,定不會放過你。”


    “更何況這次海大人也出了麵,你以為他們會給你留退路?”


    王大夫膝蓋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隨即滿臉皺紋的臉上爬上了兩行淚。


    “東家......東家,我對不住你,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若是不這樣做,我的一家老小就是要沒命了啊!”


    王大夫此刻哭的像是個孩子,仿佛要將這兩日的擔驚受怕的委屈都釋放出來。


    白婉清等著王大夫的情緒漸漸平複後,仔細問道。


    “房家的人是怎麽和你說的?”


    王大夫還有些遲疑,白婉清給鳳娘使了個眼色。


    鳳娘立刻走出去將潘虎帶了進來,潘虎的殺氣渾然天成,即便是不出手,王大夫也知道此人的功夫不簡單。


    “王大夫,你的難處隻有說了我才能幫到你。”


    “但你要是什麽都不說,就你剛才的供詞我就可以將你送到府衙。”


    “王大夫,難道你還能指望著房家的人替你說話?”


    王大夫全身打了個寒顫,連忙搖頭,“東家.....東家,我說,我說......可千萬不能送我去府衙。”


    “是房家老爺,他派人抓了我的妻小,逼我這樣做的。”


    “房老爺說了,若是我不去做,他們就要將我的妻小給賣掉。”


    “東家,我的小孫女才三歲啊!我......我實在沒辦法了。”


    王大夫說完,整個人戚戚然的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白婉清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桌麵,說道:“那你可知道房家的人將你的妻小關在什麽地方了?”


    王大夫沒想到白婉清會問這個,神情還有些木然,隨即反應過來立刻說道:“我知道!我求房老爺讓我去看過他們。”


    “他們被關在房老爺在房家的後院。”


    “那房老爺可有說,什麽時候將人放出來?”


    王大夫這才恍然,對啊!這件事他已經做了,鋪子也已經順利的封了,說好的兩日放人,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將人送回來了。


    “東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王大夫跌跌撞撞的起身,匆匆就要往外走。


    鳳娘想要攔著她,卻被白婉清的眼神給阻止了。


    “鳳娘,你跟著王大夫回去看看吧!”


    “若是人回來,自然好,回來報信於我,我也可放心。”


    王大夫跌跌撞撞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朝著白婉清行了一個大禮,“東家,若是我家人能順利回來。”


    “我願去府衙自首。”


    “還請東家到時候能護我家人周全。”


    白婉清站起身,鄭重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王大夫看了看身邊的鳳娘,腳步不再虛軟,三兩步就走了出去。


    潘虎挑了挑眉問:“夫人,就不怕這老匹夫跑了,你的醫館可就沒有人證了。”


    白婉清淡然一笑,“潘兄弟說笑了,最了解房家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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