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晚上的白婉清和洛師祖回了家,早已疲憊不堪,洛師祖年齡大了,白婉清擔心他的身體,讓他先回房等著,自己這就去給他燒些熱水沐浴。


    白婉清自認是輕手輕腳,就怕吵醒了院子裏的人,但林雲澈向來機敏,周圍有了動靜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他閃出身來,就看到白婉清正在廚房燒著熱水。


    看出她的疲憊,他主動的將她手中的柴火接了過來,白婉清沒有察覺到身邊有人,直到手中的柴火沒了,才愣愣的向右看了看。


    看到來人是林雲澈,不知為何竟然心安了一些。


    “怎麽了?柳菲菲沒救回來?”林雲澈察覺到白婉清情緒微妙的變化,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白婉清搖頭,“雖然危險,但是救回來了!”


    “哦!那你是怎麽了,難道是看到她生下了前夫的孩子,心裏不舒服?”林雲澈往灶裏添了一把火,接著問道。


    白婉清輕輕白了他一眼,“他們二人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有什麽舒服不舒服的?”


    林雲澈微微勾了勾唇角,似乎對於這個答案很是滿意,但是他還想張口。


    這次被白婉清堵了回來,“我是第一次看到剖腹取子,現在還一時緩不過來而已,你就不要亂猜了。”


    林雲澈聽到剖腹取子也是一驚,不過想到洛神醫的名號,便似乎也能接受了。


    “熱水燒好了,你趕快去洗洗吧,忙了一個晚上,早點睡。”林雲澈貼心的給她打了盆熱水。


    白婉清轉身想要給洛師祖送去,卻聽到身後又傳來聲音,“洛師祖那裏我現在去送,你先洗你的好了。”


    白婉清看了看手中的水盆,因為太過疲憊她便沒有再堅持,便讓林雲澈去孝敬師祖了,而她則回屋簡單的清洗了下自己,腦海裏還是不斷地回憶起剛才剖腹的畫麵。


    她用熱水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才總算是回過些神來。


    第二日,白婉清和洛師祖由於昨日睡得太晚,清早兩人都沒有醒來,鳳娘將做好的早飯給兩人都留了出來,然後和林雲澈打了聲招呼,便去了醫館,去完成昨日夫人交代給她的任務。


    林雲澈吃了早飯也去上衙,瑞心則被留下來照顧白婉清和師祖。


    白婉清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鳳娘都已經從醫館回來開始做中飯了。


    白婉清見瑞心進來,便問,“師祖呢?他醒來了嗎?”


    瑞心點頭,“師祖比夫人您早一個時辰醒的,他現在正坐在院子裏和鳳娘聊天呢,夫人,您現在餓不餓,要不要我將早上鳳娘做的早食拿來,讓你先墊墊肚子?”


    白婉清揉了揉眉心,道:“不必,一會兒一塊出去吃就是。”


    “對了!醫館那裏有沒有給鄭大夫捎個信兒,讓他不用擔心,照顧好醫館裏的病人便是?”


    “告訴了!今日鳳姐姐上午去了醫館,鄭大夫應該知道的。”


    白婉清這才放心下來,別的不說,最重要的是醫館裏的病人。


    白婉清梳洗完,就去了前院,和洛師祖一起用了飯。


    洛師祖看白婉清今日有些萎靡的樣子,心裏便有猜測,“怎麽?昨日的情形讓你嚇到了?”


    白婉清微微抬眸,沒有否認。


    “你啊!才學醫不久,還沒有見過生死!不過沒關係,見的多了自然能夠克服。”洛師祖可不曾想給白婉清打退堂鼓的機會。


    白婉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打退堂鼓,“師祖,我沒有被嚇到。”


    洛師祖看著白婉清有些蒼白的唇色,不動聲色的抬了抬眼角,你也不看看你說的這話有沒有人信。


    幾人吃過了早飯,連帶著鳳娘,一起便出門去了醫館。


    今日鄭大夫就很忐忑,一早上來了醫館,除了昨日留在醫館裏的病人,一個人都沒有。


    雖說醫館裏不忙,但是他心慌啊!


    他可不希望他才找到的差事,就這樣黃了,所以早上鳳娘來的時候,他可是拉著鳳娘一頓問,可鳳娘什麽都不知道,隻說夫人他們是睡得晚了,其他一概不知。


    他這會兒見到洛神醫和白婉清他們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隨後一問,才知道昨日孟家夫人生產的事兒。


    白婉清跟著洛師祖先去看了看後院的病人,白婉清在洛師祖的指導下行了一套針,然後又簡單的調整了藥方的用量,交給吳大郎去熬。


    吳大郎昨日跟著母親睡的,他再清楚不過,之前母親在家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睡一個安穩覺,可昨日才隻吃了百年醫館的一副藥,他娘咳嗽的症狀就減輕了不少。


    所以當白婉清再讓他去抓藥的時候,他都沒有半刻猶豫,欣喜的去找鄭大夫了。


    洛師祖看完病患就留在後院歇著了,白婉清則回到前堂看鳳娘和瑞心她們發藥囊。


    兩人站在街上忙忙碌碌了一陣子,手上的藥囊便發完了。


    鳳娘和瑞心空著手回來後,鳳娘就皺起了眉,她看到白婉清便道出了心中的憂慮。


    “夫人,咱們的藥囊發出去了,但是似乎效果並不好。”


    這和鳳娘想象的那種效果還是很不一樣的,至少她覺得就沒有開餐館的那種熱鬧樣兒。


    白婉清笑著說:“才發了一日,哪裏有那麽快的成效,我們再等等看吧!”


    白婉清並不著急,鳳娘想了想問,“那我們還發嗎?”


    “發!這個就當是咱們醫館平日裏做的活動吧!也用不了多少藥材。”白婉清說。


    鳳娘明白了她的意思,和瑞心兩個人找了個地方繼續做藥囊去了,當然她們隻負責繡,抓藥材還是鄭大夫來做的。


    白婉清交代下去後,就拿起了醫書,隨後開始研究起剖腹這項技術,她決定先從認識師祖的那些工具開始學起。


    就在眾人都忙碌的時候,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頭戴墨色玉冠,手拿折扇,身後跟著五六個小廝。


    “請問,這裏可有大夫啊?”男子轉頭就已經看到了坐在前堂的白婉清,所以他是盯著她問的。


    白婉清抬頭,看清了來人,連忙笑著起身,“公子,我們這裏是醫館,當然有大夫,請問公子是哪裏不舒服?”


    白婉清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眼前的男子先坐下。


    男子上下打量起白婉清,“我最近食欲不佳,所以想來看看,敢問,夫人也是大夫?”


    白婉清點頭道:“現在不是,未來才是,那公子稍等,我讓醫館裏的大夫給您看看。”


    說著白婉清去了後院,將鄭大夫叫了出來。


    鄭大夫聽說有上門的病患,喜滋滋的就跑出來了,不過一看到來人的穿著,整個人又緊張了起來。


    “東家,這......”


    白婉清衝他點了點頭,“隻要吃五穀雜糧,總會有些不舒服,不論什麽身份,你不用怕,隻管看就是了。”


    鄭大夫畢竟不是沒長毛的毛頭小子,他之前開醫館的時候也沒少給大戶人家看病,所以稍微定了定神,便走上前了。


    鄭大夫讓男子伸出手,男子笑著將手腕露了出來。


    鄭大夫將手指搭了上去,可是聽著聽著眼神便開始不對了。


    男子笑問,“大夫,您看我這病可嚴重?”


    鄭大夫愣了愣,他該怎麽說,這男子根本就沒病啊!健康的很啊!


    可沒病為什麽要來醫館呢,難道是特意來找茬的?


    鄭大夫有這樣的擔憂也不為奇,誰讓他之前實在是被房家陷害的狠了。


    鄭大夫支支吾吾的樣子,惹得男子有些不快。


    “鄭大夫,有什麽話你就說吧!”白婉清自是察覺男子的不簡單,她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她也在心裏有了防備。


    “這位公子的脈鏗鏘有力,節奏分明,倒不像是有疾之人。”


    男子聽完哈哈一笑,將手抽了回來。


    他站起身,向白婉清抱拳,“夫人,是在下失了分寸,您別見怪,今日我來不是看病的,就是想認識認識夫人。”


    鄭大夫這會兒真想捶死這個小子,他的一個玩笑快把鄭大夫給嚇的心髒病都要犯了。


    白婉清看了眼男子,然後說:“那不如我們就裏麵說吧。”


    白婉清帶著男子來到了前堂的一個偏房,男子將小廝都留在了外麵,偏房裏除了白婉清和瑞心,就沒有其他人了。


    “夫人,在下京都楊衍,之前在京都就聽聞林大人的夫人,是一位醫術極好的大夫,所以今日才來拜訪,敢問在下沒有打擾到林夫人吧?”


    楊衍彬彬有禮的說道。


    “打擾倒是算不上,就是不知道楊公子來找我夫君,是有何事?”


    白婉清開門見山的問道。


    楊衍笑了笑,“夫人您誤會了,林兄去年在京都考試的時候,我們算是舊識,這次來也隻是見見麵,倒沒有什麽所求。”


    “哦!那既然是夫君的朋友,婉清自然是歡迎的。”


    “隻是夫君他現在還沒有下衙,你看......要不改日,他休沐的時候你來家裏做客?”


    楊衍笑笑說:“那自然是好,可嫂嫂你現在也別趕我啊!”


    “你就不想知道林兄去年在京都的時候有多風光嗎?我可以跟您講一講。”


    白婉清:......她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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