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明聽見陳氏這樣說臉色立刻冷了起來,他輕咳了一聲,“今日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你竟然還有心思說這個?”


    陳氏自知也是有些著急了,尷尬的笑了笑,“那清兒好好想想,過兩日咱們再商量。”


    陳氏和白青蓮去扶白芙蓉,白芙蓉卻死死的拉著白婉清的袖子不肯跟她們回去。


    這倒是讓陳氏完全沒有料到。


    白婉清輕輕的拍了拍芙蓉的手臂,“芙蓉,到家了,已經沒有事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去你的院子裏看你,大姐姐有些話還想和父親說。”


    芙蓉聽見白婉清這樣講,心裏萬般不舍,但還是鬆了手,陳氏不滿女兒的行為,但今日她的確被嚇壞了,所以索性就沒說什麽。


    陳氏母女三人離開,白婉清和白晨明說了今日的白芙蓉的事情。


    “這張家二公子竟然是個這樣的齷齪之人?”白晨明完全沒有想到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張二公子會做出這樣的事。


    “所以......芙蓉妹妹的婚事......”


    “退!立刻退!本想著咱們這邊先延兩日,等著你和離的風頭......不是,是咱們白家的流言過了之後,張家或許會想明白繼續婚約,這樣看我們可是不能再等了。”白晨明說到一半,差點閃了自己的舌頭,好在及時的圓了回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並不是玻璃心,可他也不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傷害女兒的話。


    “嗯!”得到父親的保證,白婉清才算安心。


    白婉清起身要走,卻又被白晨明叫住:“清兒,剛才關於你母親說的親事......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太過著急了。”


    白婉清倒是沒有在意陳氏的話,但正好說到此事,白婉清便也和白晨明說了些心裏話。


    “父親,關於我未來的事......我不打算再嫁人了!”


    白晨明雖然護著白婉清,但一個女兒家不嫁人家裏有沒有合適的人成為她未來的支柱,自己早晚都會離開,到時候她要怎麽辦。


    白晨明略微一思索,便滿臉的不同意,“清兒,我知道孟家的婚事讓你受委屈了,可怎麽能說出不再嫁人這樣的話。”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孟斬,也是有些好兒郎的!”


    白晨明覺得白婉清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才不想要再嫁人。


    但實際上白婉清是覺得嫁人這件事著實沒有什麽意思,她曾經試著將自己的真心獻出去,可......別人並不會領情,所謂的真心換真心也不過是個笑話。


    但她知道她一時也不能說動父親,所以便沒再說話。


    白晨明皺了皺眉,又想到剛才陳氏的那番話,怕白婉清誤會,解釋道:“清兒,你也放心,短時間內沒有人會給你說親。”


    “但父親還是希望你能敞開心扉,萬一哪日遇到了好兒郎,不要錯過才好。”


    白婉清還是沉默,白晨明拿她沒有辦法,先放她回了房。


    白婉清奔波了一日,孟斬也沒有閑著。


    他走訪了他們孟家的所有親戚,想要湊足給柳家的聘禮,可他孟家都是些窮親戚,所有人都想著趁機巴結孟斬,但最終湊出來的也不過五十兩銀子。


    這離著萬兩銀子可是還有不小的差距。


    孟斬有些失落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今日去的是鄉下,回來的時候為了能近些,所以走的背街。


    深夜本該靜謐,但卻總有一方地方是不同的。


    就像是背街,白日裏的背街冷冷清清,但這夜晚裏的背街卻是熱鬧非凡。


    “哎呀,這位大老爺,要不要進來看看啊!”


    三三兩兩的青樓女子站在街邊,拿著絹帕一見到路過的公子、老爺便熱情的圍了上去,拉攏客人。


    其中一個女子恰巧碰見孟斬走過來,她的眼前一亮,心道:哪裏來的這麽俊的小郎君,隨即便迎了上去。


    “郎君,進來坐坐啊!”女子陪著笑,一臉的媚相,這讓孟斬很是厭惡,他怒瞪了女子一眼,然後嫌棄的快步就要離去。


    可就在這時,青樓裏傳出來一陣悠揚的琴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女子的歌聲。


    這詞?這曲倒是很妙啊!


    孟斬被歌聲吸引,便停下了腳步,原本被他嫌棄嚇退的女子不甘心,趁機又貼了上來。


    “公子,你真的是好耳力,這可是咱們沐風閣唱的最好的姑娘,這詞也是杜夫人的侄子杜公子特意給姑娘寫的,您要不進去聽聽?”


    孟斬對樂律並不感興趣,他是對這詞牌感興趣......


    “你說這詞牌是杜公子寫的?”孟斬問。


    女子篤定的點頭,“那是自然,杜公子是我們家姑娘的座上賓,你若不信可以隨處問人打聽打聽......”


    孟斬自然是信,杜公子的名聲他是聽過的,是淮州州府杜夫人的侄子,杜家雖然也是商賈之家,但杜公子的母親卻是來自宦官之家。


    孟斬早有結識杜公子之意,略思索了片刻便跟著那女子進了沐風閣。


    方氏等了孟斬一天,從早上他來興師問罪之後,已經一日了,還沒有回來。


    她早上才從孟斬的口中知道白婉清抓住了孟家的把柄,她散播出去的流言怕是會惹得白家的報複,她這一日可是到處解釋,說白婉清沒有不孝婆母,之前的都是誤會。


    別人是沒有看到這些人看她的眼神,昨日她還是個言之鑿鑿的受害者,今日就成了老騙子。


    她得告訴斬兒,這件事她已經解決了,可是坐等右等,就是不見孟斬的人回來。


    急得方氏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次日,她早早就起來守著,直到到了半晌才瞧見孟斬推門回來。


    孟斬看到方氏先是一愣,“母親!”


    “斬兒啊!你昨夜一夜未回,這是去哪兒了。”方氏見到孟斬一臉疲態,有些心疼。


    孟斬卻是有些回避,他看了看方氏想到昨日白婉清過來找他便問道:“白家的流言,你都處理了嗎?”


    他現在這個時候就是該謹小慎微的時候,方氏見到兒子在問,便點點頭:“都處理好了!如果白婉清那個死丫頭,再找來,你就讓她來找我。”


    “我和她說清楚。”


    方氏什麽樣,孟斬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無奈的擺了擺手,“母親,我有些累了,我想先回房睡。”


    “怎麽?你一夜未睡?”


    方氏的話並沒有讓孟斬頓住腳步,她還想問問那聘禮的事情籌措的如何了,可現下也問不出口了。


    另一邊,昨日的白芙蓉確實被嚇得不輕,一大早就開始發熱。


    白婉清去看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口裏一直喊著:“大姐姐,大姐姐。”


    白婉清替她號了號脈,雖說她沒有係統的學過醫術,但是跟著母親在醫館裏,多多少少也是懂了一些。


    好在白芙蓉的脈象還算平穩,應該隻是受到了驚嚇,她交代了芙蓉的丫鬟幾句,準備出門去百年藥堂給芙蓉抓些藥回來。


    白婉清剛出門,就碰到白成南朝著這個院子衝了過來。


    “掃把星!誰讓你進來的!”白成南揮舞著手裏的小木棍,就朝著白婉清打了過來。


    白青蓮路過看到這場景,雙手環胸等著看好戲。


    眼見著白成南就要打到白婉清的身上,白婉清卻隻是輕輕一側身,白成南便撲了空,小胖子直接趴在了地上,或許是摔得疼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少爺,小少爺,你沒事吧!”周圍的丫鬟們嚇了一跳,連忙來扶。


    白青蓮也氣勢衝衝地走了過來,“你怎麽連小孩子都欺負,白婉清你實在太不要臉了。”


    白青蓮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不能讓白婉清留在白家。


    白婉清卻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就帶著瑞心走了。


    一旁的白成南哭的更加厲害,“三姐姐,三姐姐,你得替我出頭啊!”


    白青蓮瞪了一眼拉著自己的小胖子,嫌棄道:“笨死了,打個人你都打不到,你還有臉在這兒哭?”


    白成南被青蓮可怕的表情嚇得立刻止住了哭聲,沒錯他的三姐姐是真的會修理他。


    白婉清這次出門沒有坐馬車,主要是百年醫堂離著白家不遠,如果走路過去很快便能到,倒是馬車從胡同裏不好繞,從外麵走倒是會耽擱一會兒功夫。


    她們抄了近路,往前再穿過一條小巷就能看到百年醫堂了。


    隻是她們才到路口,就看見小巷的盡頭處似乎是躺著一個人。


    瑞心拉著自家小姐,“小姐,要不我們還是換條路吧,這大白日的就這樣大剌剌的躺在路上,怕也不是什麽好人。”


    可白婉清卻莫名覺得遠處的人有些熟悉,她不顧瑞心的阻攔走了過去。


    竟然是一個老伯,他似乎是暈過去了。


    白婉清和瑞心將他扶起來,靠在了巷子的牆邊上。


    這老伯頭發和胡子已經花白,看起來年紀不小了,身後背個竹簍,裏麵裝了些平常的藥材,扶起他的時候白婉清就隱隱聞到了他身上的草藥味。


    這老伯怕不是個藥農?


    不管是誰,她既然遇到了,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觀,可兩個姑娘家手無縛雞之力的,想把老伯抬到醫館也不容易。


    “瑞心,你先到醫館,就說有人暈倒了,讓他們來這邊抬人。”


    瑞心不放心她家小姐,可看著這老人家的確是沒有了意識,這才放心離開。


    白婉清輕輕的將手搭在了老伯的手腕上,這脈象倒是健康,隻是稍稍有些虛弱。


    她迅速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兩塊蜜棗,給老伯含在了嘴裏,吃點甜的,或許能恢複些體力。


    不一會兒,瑞心也從百年醫堂回來了,她帶著兩個醫館的藥童,將老頭抬去了醫館。


    常大夫給老伯號了脈也說沒有大礙,白婉清才放心去藥房給白芙蓉抓藥。


    沒過一會兒,老伯便醒了,“哎?怎麽嘴裏有點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迫下堂後,我轉身成了狀元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玫瑰刺紮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玫瑰刺紮手並收藏被迫下堂後,我轉身成了狀元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