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胡子不甘心,指著白婉清大喊道:“你耍詐!”


    白婉清睥睨的看著他,“嚴老爺,你輸了就是輸了,難不成還想要抵賴不成?”


    他抵賴?他在這條街上混了這麽久什麽時候抵賴過。


    “我沒想抵賴,但你也不該作弊!”嚴大胡子越想越覺得白婉清是做了弊的。


    白婉清輕哼了一聲,“嚴老爺,剛剛我就說過,如果你覺得我在作弊,那就請你拿出你的證據。”


    白婉清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袖口。


    這一動作正好被嚴大胡子看在了眼裏,原本還沒有太多底氣的他瞬間直起了腰杆。


    “如果你說你沒作弊,你敢讓人搜身嗎?”嚴大胡子厲聲說道。


    嚴大胡子說完還不忘煽動周圍的看官,“各位,我嚴大胡子在這條街上混了這麽久,尤其是在這賭場裏,誰不知道我的眼力,我分明就是看見了她在作弊。”


    “所以這一次的賭局根本就不能算數。”


    嚴大胡子說的底氣十足,在場圍觀的人也都開始犯起了嘀咕。


    要說一個養在閨閣裏的姑娘精通作弊之術,任誰也不會想到,可是這白姑娘剛才一出手,就看得出來她可不是新手。


    更何況,她似乎很有信心能贏嚴大胡子,不惜還配上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娘子。


    要說她是有作弊的本事,那倒是也不無可能。


    一時間懷疑白婉清作弊的聲音越來越多!


    這正是嚴大胡子想要的效果,不僅是嚴大胡子,連賭坊的掌櫃的聽說有人作弊,也趕了過來。


    要知道這賭坊雖說不是什麽見得了光的生意,但是在他賭坊裏明目張膽作弊的話,那別說是他,整個賭坊行業也是容不下的。


    所以眾人見賭坊的掌櫃的也來了,知道今日這件事恐怕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嚴大胡子得意的看向白婉清,“怎麽樣?白姑娘?可敢讓人搜身?”


    嚴大胡子當然知道,掌櫃的都來了,白婉清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了。


    白婉清倒也不慌,她神色淡定的說道:“當然可以,隻是這賭局還是要講究一個公平,既然現在要搜我的身,那也同樣也得搜你的身,不知道嚴老爺可否同意啊?”


    嚴大胡子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白婉清還倒打他一耙,可是他怕啊,於是他明顯沒了剛才的氣勢,整個人都猶豫了起來。


    周圍的看官卻覺得白婉清提出的公平也算合情合理,便在下麵嚷嚷:“嚴大胡子,你怕什麽,既然要搜,就讓她搜。”


    “到時候你還能帶著兩個美嬌娘回家。”


    聽到美嬌娘,所有人又是一陣哄笑,白芙蓉朝著瑞心的身後躲了躲,妖豔美人則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向白婉清。


    嚴大胡子此時卻不敢吭聲,但他不吭聲也有人可以替他作主,那就是賭坊的掌櫃。


    既然說有人作弊,那這件事就要有個了結。


    “嚴老爺,您看?”掌櫃的走到嚴大胡子的跟前,嚴大胡子現在滿頭大汗,他不想被搜身啊!


    他現在把自己身上的那幾個骰子丟了可還來不來得及?


    “算了!或許是我看錯了!白姑娘沒有作弊。”嚴大胡子軟了下來,先認了慫。


    可到了這會兒,白婉清卻不幹了,“嚴老爺,說我作弊的人是你,說我沒有作弊的人也是你。你這樣一張口,一閉口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是不是有些太輕鬆了。”


    本來周圍的人都在等著看熱鬧,嚴大胡子一認慫所有人覺得這熱鬧沒得看了,沒想到這白家的姑娘竟然很有膽魄,直接正麵和嚴大胡子剛了起來。


    “白姑娘,是我唐突了,我認輸!”這次嚴大胡子放低了姿態,直接給白婉清低頭道了歉。


    嚴大胡子心裏堵了一口氣,他這次真的是麵子丟大了,竟然栽在了一個小姑娘手裏,不過那也好過那件事被發現......


    掌櫃的見揭發的人道了歉,原本也就想這樣算了。


    可張婉清卻麵容清冷,緩緩吐出了一句話,“我不接受!掌櫃的安排人搜身吧!我總要證明我的清白。”


    嚴大胡子看見白婉清這樣不依不饒一時冒了火,“白家的大姑娘,你不要太過分!”


    白婉清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所以嚴老爺為什麽這麽害怕搜身,難道是你在作弊?”


    “你胡說!”嚴大胡子氣急敗壞,上前要打白婉清。


    妖豔美人上前一步擋在了前麵,說道:“既然沒有,那嚴老爺不如就同意白小姐的要求,搜個身又不會怎麽樣?大家夥說是不是呀?”


    妖豔女子說完捂著嘴傾城一笑,在場的人這哪還受得了,都嚷嚷著讓掌櫃的主持公道,搜兩個人的身,證明兩人的清白。


    掌櫃的見狀,迅速找來了賭坊的一男一女,由他們來替嚴大胡子和白婉清搜身。


    嚴大胡子心道不好,轉頭就要往外麵跑。


    妖豔女子直接一個閃身,拽住了嚴大胡子的脖領,稍稍一用力就將嚴大胡子扔在了地上。


    這好看的姑娘竟然會功夫!


    白婉清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奇怪的男子,然後再瞧瞧在地上咧著嘴打滾的嚴大胡子。


    “你們竟敢打我!”嚴大胡子在這一地帶可是這裏的地頭蛇,竟然帶著一幫小弟在這一帶耀武揚威,淮安縣的縣令管過,可都是一些芝麻爛穀子的小事,如果真是管的狠了,那都是致命的報複。


    沒有哪個縣令會給自己惹這一身騷,所以嚴大胡子也一直過得逍遙。


    他恨恨的瞪著妖豔的女子,妖豔的女子卻不管那麽多,直接上手搜起了身。


    嚴大胡子滿臉拒絕,瞪大了眼睛咬著牙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要非禮我不成!”


    可妖豔的女子根本沒有聽他廢話,直接將他全身上下搜了一個遍,在他的袖口裏找到了十幾枚骰子,這十幾枚骰子都是特製的,裏麵放入了石頭來改變骰子的重量,可以輕鬆的讓他骰出想要的點數。


    嚴大胡子見事情敗露,嚇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眾人都沒有想到,作弊的人竟然是嚴大胡子,怪不得每次他骰骰子都能贏。


    很多曾經輸給嚴大胡子的人都不願意了!合著他們之前都被嚴大胡子當傻子耍了,趁著大胡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衝了上去,好好的教訓了大胡子一通。


    嚴大胡子慘啊!他雙拳難敵四手,自己又是作弊被發現,不占理,最後被賭坊的掌櫃的直接扔了出去,還放話以後不允許他再走入賭坊。


    白婉清見事情解決,帶著白芙蓉和瑞心離開賭坊,身後那妖豔的女子追了上來。


    “小姐!你是一開始就知道他作弊嗎?”妖豔女子不再憋著嗓子用女聲,瑞心和白芙蓉這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個男人。


    她們難得的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看向男子。


    男子臉唰的一下紅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白婉清卻神色如常,她先是欠了欠身子向男子表達了感謝,“今日多虧公子你出手相助,才讓我順利的救出了妹妹。”


    白芙蓉見白婉清向這奇怪的人道謝,也跟著行了禮。


    “小姐,不必客氣,遇到不平本該如此。”男子才不會說他是誤會了這白家的大小姐,以為這白家大小姐又要去禍害什麽人才跟著來的。


    白婉清見天色不早,也沒有再和男子說什麽直接帶著芙蓉回去了,她的爹爹和劉伯一直沒有來,怕是那個小乞丐並沒有找到他們。


    她們再不回家,家裏人會急死的。


    男子又一次看著白婉清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裏卻有了別樣的情緒,這個女子有意思。


    哎?不對啊!她還沒有告訴自己,她是不是一早就想到了贏嚴大胡子的方法呢!


    白婉清不知道男子這麽多想法,她帶著白芙蓉回家的時候,家裏麵陳氏已經哭嚎了好一陣子了。


    白青蓮扶著陳氏坐在正堂,兩個人都在指責白晨明的不是。


    尤其是陳氏,正在逼著白晨明將白婉清趕走。


    “你要是再留她,那我就帶著女兒和兒子離開!”


    “這樣的掃把星,克死了弟弟和她的生母,現在又來克我的女兒,下一次是不是就輪到青蓮和南兒了!”


    白青蓮此時也跟著陳氏哭,她當然不在乎芙蓉怎麽樣,隻要能讓白婉清離開白家,那她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


    她本來用一點錢收買了張家,可沒想到這芙蓉還是個癡情的主兒,這事情比她想象的效果還要好!


    白晨明此時黑著臉,他聽說芙蓉不見了之後就一直帶著人在外麵找,可是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卻連芙蓉的影子都沒找到。


    他急都急死了,可陳氏卻隻在他的跟前鬧,他心裏麵煩躁極了。


    白晨明不說話,陳氏覺得自己的話應該是起了效果,於是給了白晨明一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如若你不想趕走白婉清也行,那就讓我給她再張羅個婆家,她嫁出去了,事情也就都解決了!”


    白晨明本不想答應,可陳氏和白青蓮這幾日總是要死要活,他隻得揉了揉眉心說:“等找到芙蓉之後,我問問清兒,這一切還得看她的意願。”


    白晨明正說著,見到白婉清帶著白芙蓉從正門走了進來。


    白晨明和陳氏見到芙蓉回來,都激動得走上前,看看她是否受傷沒有。


    好在芙蓉什麽事都沒有,隻是受到了些驚嚇。


    白青蓮看了眼陳氏,陳氏趁機對白婉清說:“清兒啊!我給你說門親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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