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更離譜了,這陽光不就是道力嗎?而且還都是從她的靈府裏麵薅過來的,那為什麽她不能直接把道力轉給「一二三」,非得通過打遊戲的方式呢?


    吐槽歸吐槽,唐元晴也隻能老老實實地開始打遊戲。


    葉奎辛在她的隔壁。


    他已經見識過了太多離奇的事情,對於新出現的場景和畫麵,他不覺得有多離譜,反而很快就接受了,並且在最短時間內搞懂了這個遊戲的玩法和規則。


    我是僵屍(無盡模式),第五關。


    唐元晴太久沒有玩過這一模式,手有些生,她選擇了一個礦工僵屍(可以挖地到最後一顆植物處倒著吃回來)放在第三排,隔壁房間內的葉奎辛下意識地想去阻攔。


    因為,第一排的植物裏有一個磁力菇,會吸走一切鐵質的東西。在上一個關卡內,磁力菇已經發揮了作用,葉奎辛也記住了磁力菇。


    果不其然,礦工僵屍的小鐵楸立刻被磁力菇吸走了。


    唐元晴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她忘記磁力菇的影響範圍是三排了,上一關雖然碰到了磁力菇,但是那一排的植物是「一二三」操縱著去搞定的。


    葉奎辛很想去加入唐元晴和「一二三」的陣營,多一個人或許能更快一些。他已經從入定狀態出來了,可走到門邊,他又收回了敲門的手,再次走了回去。


    不行。


    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和唐元晴解釋:他能看到他的萬寶屏,並且偷看了那麽長時間的事情。


    **


    先知殿,外殿廂房內。


    連清剛一走進房間,隻粗粗地掃了兩眼,他就知道陳策是在裝病。


    他從沒看到過有人真的暈倒了後會是這樣子的,呼吸頻率極不平穩,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還在轉,像是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是裝的一樣。


    陳家家主陳騰跟在連清的身後,嘴裏還在嘰裏咕嚕地說著:“連清尊者,犬子就要拜托您了。他這次受到神力的降惠,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他7歲那年可是花了九九八十一天。”


    “陳大人請放心,令郎這是小問題,紮幾針就好了。”


    連清從腰間解下了他的金針針囊,往桌子上一攤平,他取出了邊上最不常用到的幾根針,這種針很長,隻有在紮特定的穴位或者病人很肥胖的時候,才會用到這種針。


    一般來說,醫修都要學習怎麽紮針能讓病人感覺不到疼,隻要快、準、狠地紮入穴道,都不會讓病人感覺到疼痛;相反,庸醫在給病人治療的時候,找穴位的位置就要找半天,一個穴位可能要紮幾針才找得準位置。


    而現在,連清的表現活像個庸醫。


    他的金針紮進去,又扯了出來,紮進去又扯了出來,金針還在肉裏麵挑了一挑。


    一針下去,陳策大腿上的筋脈跳了一下;


    兩針下去,陳策的小手指動彈了一下;


    三針下去,陳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直喊“疼”。


    連清收回金針,說:“陳大人,令郎已經醒過來了。”


    陳騰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尷尬,他抱了個拳對連清說:“不愧是‘妙手醫仙’,您可真是醫神再世啊!”


    連清理也不理他,收拾好自己的針囊就出去了,廖昭昭緊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


    廖昭昭:“陳家三公子的病情?”


    “裝的。”連清說,“如果這樣的人都能當先知,那我看你們這神殿直接砸了算了。”


    萬法門從上到下基本上都沒有敬仰神明的,他們來參加盛會,完全是為了後麵的三年大比,順便看個熱鬧。


    廖昭昭:“可是他之前確實是往西南角趕過去,這要怎麽解釋?”


    連清:“這事兒再簡單不過了,一旦得知先知要往哪一個方向趕,立刻把陳家三公子送到那個方位去,這不是什麽難事。如果這樣你也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炮製出10個新先知。”


    廖昭昭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修士,她先前是因為先知的暈倒被衝昏了頭腦,現在仔細一想,連清說的好像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明陳家背後還有人。以他們的實力,絕對做不到在先知的身邊埋下內鬼,還請得動紅綾,她哪裏是普通人請得動的?”


    看廖昭昭已經找回主心骨,連清也不再多插話,隻是問:“那你打算怎麽做?”


    廖昭昭:“既然他遲早會醒過來,那不妨把事情鬧大一些,讓我看看這後麵到底是誰在搗鬼。”


    作者有話說:


    一二三:嘿嘿嘿,我隻是想騙幾顆靈石吃而已


    唐元晴:有意義嗎?吃進去化作靈力又馬上消散掉?


    一二三:嚐嚐味道也好


    ps:不了解遊戲的朋友,可以直接在b站搜“我是僵屍”,瞄了一眼有up主做解說類視頻


    第33章 白蟻


    先知城一片肅然, 行走在路上的普通人臉上都掛著一抹悲哀,每個人都在默默地為先知祈禱。


    祈禱歸祈禱,但是他們發自內心地不認為先知還會有好消息傳來。


    一方麵, 是因為先知早就對外聲稱他的壽元將盡。


    另一方麵,是因為先知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受到了魔修的襲擊, 可幾天時間過去了,從城主大人到先知的二十四護衛,沒有人站出來說過一句話,沒有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說先知大人沒有事。


    這幾乎已經說明一個問題了,哪怕先知現在還沒有逝世, 但他的生命一定已經危在旦夕——這是所有普通人的想法。


    更何況, 消息一向靈通的《無相周報》和《真理報》都先後推出了報道。


    街頭, 有人拿著新的報紙正在討論著。


    ——“你看,《無相周報》和《真理報》都采訪到了護衛大人, 雖然是匿名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護衛出來說話, 但他們都說先知的生命力在流失, 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正在普通人們討論著的護衛之一,立春正在與廖昭昭說話。


    廖昭昭:“該放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吧?”


    立春:“嗯,我讓大小寒分別接觸了《無相周報》和《真理報》的記者,該說的他們都說了,不該說的都緊閉著嘴。”


    兩人一邊說,一邊快步地走著,絕音障能確保其他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廖昭昭似乎鬆了口氣,“那就好, 這些天你盯緊些。但凡誰有異動, 全都記下來, 之後一並處理。”


    說起有異動的人,立春有些猶豫,“霜降……”


    廖昭昭:“霜降先冷處理,不要讓他再接近先知,看看哪些人和霜降有接觸。之後,如果有誰再與陳家的人走得近,都和霜降一樣處理。”


    立春有些頭疼,“陳家的人把先知殿攪得雞飛狗跳的,我們真放著不管?”


    “他們不是挺適應的嗎?由著他們去吧。”


    自從危機爆發的那一天起,他們把陳家的家主陳騰和陳家三少爺陳策留在了先知殿,但是一個理由都沒給,好吃好喝地待著。


    陳家人欣喜若狂,還真以為三少爺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新任先知了,現在甚至敢對著二十四護衛擺譜。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先知殿內殿,這裏也是先知的寢殿。


    立春正好說完了話,在她告退以後,廖昭昭一推門就直接進入了先知的寢殿。


    先知正在發呆,難得看到他有這麽迷茫的時候。他醒來後,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


    大約在半個時辰前,先知醒來後朝著廖昭昭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那天為他擋了三/棱/刀的小孩是誰?小孩旁邊的半大少年又是誰?那個提棍而來的女修又是誰?


    在得到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後,先知什麽也沒有說,繼續陷入了沉默。


    “白未,你究竟在想什麽?先來吃飯。”廖昭昭直接喊了先知的本名。


    對於世人來說,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現任先知會不會死?新先知是誰?


    可廖昭昭絲毫不關心這些問題的答案,如果答案出來了,那隻能說明死亡的腳步離白未更近了。她隻關心當下,關心白未餓不餓。


    先知沒有修為,自然也沒有到可以辟穀的地步,可是,先知殿中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超過了辟穀期,如果光明正大地帶著食盒進來,簡直是在昭告天下:先知已醒。


    所以,廖昭昭是把食盒藏在儲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帶過來的。


    明明先知已經暈過去了好幾天,但是他似乎一點也感受不到饑餓,仍然在想一個問題。


    “昭昭,你說:在神看來,我們是不是非常渺小?如果祂想要殺死任何一個人,似乎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在先知短暫昏迷過去的時日裏,他去到了神所在的空間。


    他親眼見證了神是怎樣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又是怎樣把這個世界棄之如敝屐的。


    那樣的隨心所欲。


    就好像是四歲小孩用了一天的時間玩泥沙,在堆出來了一個城池後,又一腳踐踏。


    “那當然啊,神擁有絕對的實力。”廖昭昭頭也不抬地回答著。


    她從食盒裏取出一份一份的菜,有小飛蟲聞著菜色的香味飛過來,廖昭昭一隻指頭就把小飛蟲摁死在桌子上。


    “你看,對於這些小飛蟲來說,我擁有絕對的實力,我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神,自然可以掌管他們的生死。”


    先知的眼睛暗了暗,“你說得對。”


    廖昭昭把碗筷遞到白未的手上,看他黯然的神色,又忍不住出聲安慰。


    “絕對的實力也有不可戰勝的東西。你看神殿東南的那一窩白蟻,我們反反複複殺過多少次了,從來沒有殺盡過。”


    先知殿的背後是神殿,專用來供奉神明,整個建築都是木結構。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一窩白蟻在神殿東南角的木柱下安了家,木柱被不斷地啃咬,甚至已經開始晃動。


    一群人不知道已經想了多少法子,用熱水澆灌、投毒、換木柱,甚至請來土係和木係屬性的修士配合動手。


    反反複複,每次都能剿滅大量的白蟻,可是永遠殺不盡,它們總能卷土重來。


    廖昭昭說著,把食盒遞到先知的手上,“神也同樣如此。祂可以隨心所欲地殺死任何一隻蟲,但卻無法殺盡每一隻蟲。隻要第一隻蟲被創造出來了,子子代代不斷繁衍生息,神又能奈蟲子何?”


    “神無法殺死每一隻蟲,神無法殺死每一隻蟲……”先知喃喃地念著。


    這一句話好像點醒了他,他的眼睛中逐漸有了光彩,“是了,所以事情才會有了轉機。”


    神啊人啊的,廖昭昭總是聽不懂白未說的這些話,但是她願意在一旁傾聽。


    “嗯,有機會的。”廖昭昭一邊附和,一邊催著他吃飯,“你先把東西吃了。”


    廖昭昭:“對了,你先前問的那個女修——萬法門的唐元晴,我拜托她的師父把人給請過來了。”


    先知的手停在半空中,筷子挾起的菜又掉落回了盤子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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