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雲舒長長舒了口氣,“太嚇人了!”


    褚凝嫣輕輕搖頭,傻丫頭,“沒事了,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了。”


    “嗯嗯!”雲舒用力點頭,雖然她年紀尚小,但是之前在大牢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隻是,那個曹校尉的氣場太強了,她都不敢說話。


    “姐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昌平街。”


    “那是那裏?為什麽去那裏?”


    “我娘給我留了間鋪子。”


    “真的?太好了。”雲舒開心的說。


    褚凝嫣雖然不認識路,但雲舒長了一張甜嘴,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就從東城門穿越大半個城池來到了位於西城坊市的昌平街。


    “昌平街西四巷10號,就是這裏了。”褚凝嫣看著麵前掛滿蛛絲的樓房,心裏有些惴惴,鋪麵看起來挺大的,但和隔壁那些被擦拭得幹幹淨淨的鋪麵沒法比。


    鋪子位於街尾,旁邊隔著一條狹小的巷子,就是一堵高牆,高牆之外就是鷺洲城又名的煙花地。


    不過,想要去那煙花之地,必須繞過一條大街,從昌平街是無法進入煙花巷的。


    褚凝嫣右移兩步,盯著小巷子看了兩眼,總覺得這巷子陰森,隱隱還傳來哀求聲。但仔細聽又十分的寂靜。“應該是錯覺。”


    “姐姐,你說什麽?”褚雲舒瑟縮著身體,躲在褚凝嫣的身後。


    “沒什麽?怎麽啦?是害怕嗎?”褚凝嫣奇怪地看向她。


    “姐姐,我感覺有好多雙眼睛盯著我們。”褚雲舒從姐姐身後探出個腦袋,警惕的看向小巷。


    褚凝嫣將她的腦袋拉回,“那裏沒人,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好。”


    褚凝嫣看了小巷一眼,拉著雲舒推開沒有鎖的大門,“吱呀”老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隨著大門打開,揚起了一陣煙塵。


    入眼是普通餐館的布置,五張桌子零落的擺放著,地上的灰塵很厚,房梁上垂落的蛛絲幾乎將半個屋子籠罩住。


    拐角處有個樓梯,通向二樓,同樣布滿灰塵。


    看情形,顯然有數年沒有進入這屋子了。褚凝嫣側頭看向旁邊的木門掛鎖的位置。房子沒上鎖,卻連個流浪漢都不進來?


    褚凝嫣回頭看向屋內,在靠門的角落看到了幾根木棍,於是走了過去拿起木棍,用力揮了揮,嗯,挺結實的,沒有被蟲蛀了。


    雲舒亦步亦趨的跟著,看到凝嫣的動作,也拿起一根木棍,“姐姐,是不是有危險?”


    她自從進了這屋,就感覺後背汗毛直立,涼颼颼的。


    “沒事,我看太多蜘蛛絲了,拿棍子撩一下。免得沾到頭發上不好清洗。”褚凝嫣朝她笑笑,“地契上寫了屋子後麵是個大院子,我們去看看。你害怕的話就跟緊我。”


    “嗯嗯。”


    褚凝嫣用棍子將蜘蛛絲撩走,越過大廳,走到通往後院的門前,這門上掛著一塊遮擋視線的布,布料已經被腐爛了大半,隻剩一小塊掛在門上。


    她用木棍掀開布片,入眼是一條長約五六米,寬約一米的走廊,走廊兩側是包廂,穿過走廊,才到了正真通往後院的木門。


    褚凝嫣觀察了一下木門,沒看到門栓,又先用木棍試探了一下,木門有些緊,需要用點兒力道。


    於是,褚凝嫣抬起腳用力踹向木門,“嘭~、吱呀——”木門應聲向裏打開。


    一股腥臭味隨著煙塵撲麵而來。


    “嘔——”


    兩人被這股突如其來的腥臭熏得作嘔,差點將在大牢裏吃的飯菜吐出來了。幹嘔半天,腥臭味消失了。


    褚凝嫣警惕用木棍推開門,“吱呀——”木門打開,入眼是長滿荒草的天井。


    或許四麵都是屋子的緣故,光線有些昏暗。正麵有長長的灶台,左側擺放一排排爐子,就像藥房煎藥的地方一樣。而右側擺放一些架子,不過靠右側的天井處有一個水井,上麵的轆轤都已經腐朽了,木塊散落在井沿邊上。


    廚房兩側又有一個門。顯然那才是真正通往後院的地方。


    褚凝嫣掃視了一圈,視線落到了水井上,剛才那股腥臭味……,她想起了常看的話本便有水井沉屍這等恐怖的存在。


    腳步挪動,一點點往水井靠近,剛一靠近便又聞到了那股腥臭,“嘔——”


    褚凝嫣臉色大變,還、還真的有!


    她連退數步,差點兒將身後的雲舒絆倒。


    “姐姐?”雲舒連忙扶住她。


    “沒事,我們再去後院看看吧。”褚凝嫣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臉色又白了幾分。明明沒有味道了,卻仍感覺自己吸入了一股腥臭。


    “哦。”雲舒不明所以,扯著姐姐的衣角,便往廚房邊上的門走去。再次推開門,柔和的陽光照了進來,衝淡了廚房的黴味。


    入眼是一個大院子,依舊長滿雜草,有幾棵大樹零散的分布著。靠牆邊的地方依稀能看到田壟。顯然之前是種菜的。


    院子上還有幾處倒塌的殘垣斷壁,之前可能是涼亭之類。


    對麵是一排房屋,房屋前還有幾根腐爛的竹竿,不知用來做什麽的。


    褚凝嫣的是視線落在屋前不遠處的轆轤,又是一個水井!她心裏莫名有些緊張,咽了口唾沫,“雲舒,我們去那看看。”她伸出手指向水井。


    雲舒自然無不答應,姐姐無論去哪兒,她都要跟著,這裏的風太涼了,她有點兒害怕。


    不過想要靠近距離三四十米水井,有些困難,雜草密密層層,完全找不到路,聽著草裏窸窸窣窣的動靜,褚凝嫣更是心裏打鼓。


    “姐姐,我們用棍子用力拍打草叢,那些草裏藏著的毒蟲就會跑了。”雲舒看出了姐姐的害怕,連忙將從嬤嬤那兒聽到的知識說了出來。


    褚凝嫣聞言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打草驚蛇!”遊記裏的俠客們遊曆荒山時也時便是用這個方法驅趕蟲蛇。


    不過經過文氣灌體的文士們,一般會用言靈!而武者一般則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直接攻城略地。


    “雲舒,你真聰明!”褚凝嫣心裏的緊張消失,拿著木棍就開始拍打雜草。怕什麽,現在這個境地,還有什麽可怕的!


    一切不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罷了。還能讓死人難為活人不成?


    褚凝嫣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的水井,一步一步走得極穩。


    雲舒不明白自家姐姐的氣勢,為什麽突然強大起來,但卻讓她十分的安心。


    躲在空中的小係統,嚇了一跳,還以為宿主衝破記憶封印了。見她沒有其他反應,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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