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止打鬧,弄月老老實實杵在一旁。


    時鳶看向管家:“發生了何事?”


    管家低著頭,努力組織語言。


    “穎國公府的大姑娘和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打起來了。”


    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


    時鳶一愣,表情有些精彩。


    齊如萱是未來的宣王妃,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是蕭啟的……老相好?


    他們二人打起來了?


    “太子妃?”


    管家喚了時鳶兩聲,時鳶才回過神來。


    “他們誰打贏了?”


    管家一噎,顯然沒想到時鳶關心的是這個,委婉回道:“齊姑娘畢竟是女子……”


    哦,那就是齊如萱被打了。


    “他們如今在何處?”


    “穎國公府的大姑娘聲稱那小公子輕薄她,哭著鬧著要去求殿下作主,老奴攔都攔不住。”


    時鳶樂了。


    找蕭玦作主?齊如萱這是摔壞腦子了?


    時鳶麵不改色,“走吧,隨我去看看。”


    看看熱鬧。


    *


    書房外,齊如萱與丫鬟緊緊相擁,驚恐地看著對麵的白衣男子。


    江逾眼睫低垂,逗弄著手腕上色彩鮮豔的小蛇。


    小蛇纏繞在他手腕上,嘶嘶吐著蛇信,冰冷的瞳孔直視齊如萱。


    “啊——”齊如萱嚇得連忙躲在丫鬟身後,閉著眼睛哆嗦不止。


    自從那日她在水中被蛇咬了一口,直到現在,她每晚都做著噩夢。


    “姑娘,奴、奴婢也怕……”


    丫鬟被齊如萱推在前麵,嚇得舌頭都在打結,“姑、姑娘,我們回去吧……”


    齊如萱驚恐搖頭:“不,我不要回去……”


    好不容易有了見太子殿下的機會,她一定要說清楚。


    哪怕入東宮為妾,她也不要嫁給宣王。


    父親在朝中地位舉足輕重,太子殿下會答應的……


    時鳶趕到書房,遠遠瞧見齊如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哭得好一個梨花帶雨。


    而旁邊那男子麵露鄙夷,時不時冷哼一聲。


    管家氣喘籲籲追上來,將他了解到的情況飛快說了一遍。


    齊如萱進了東宮,和清河郡主起了口角,沒有跟著一眾貴女去紫竹苑,而是自己帶著丫鬟在府上亂逛。


    不想碰上了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兩人不知因何起了爭執……


    管家從東宮下人口中聽說此事,匆匆趕到。


    齊如萱說戶部侍郎家的小公子輕薄她,哭著要找太子殿下作主。


    齊如萱鬧得實在太厲害,管家隻好將二人帶到書房。


    但蕭玦和朝中幾位大臣在書房議事,任何人不得進。


    管家不敢進去通稟,便要將他們帶去紫竹苑。


    奈何齊如萱死活不肯走,非要等太子殿下出來……


    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時鳶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


    戶部侍郎家的公子……


    身段兒極佳,眉眼妖治,男女不辨的長相。


    再看了眼旁邊的齊如萱。


    不論容貌,氣質這塊就比不上了。


    這時吱呀一聲,書房門開了。


    齊如萱揩了把淚,攏著哭腔闖進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要為臣女作主啊!”


    剛從書房出來的幾個老臣嚇得不輕,連忙往旁邊退避。


    可憐戶部侍郎年紀大,腿腳不利索,隻能眼睜睜看著齊如萱朝他撞過來――


    “哎呦!”


    戶部侍郎被撞的頭暈眼花,緩過神來一張老臉漲紅,指著她哆嗦了半天,硬是沒擠出一個字來。


    幾個老臣站在一旁,對著她指指點點。


    他們都見過時鳶,自然知道眼前這位不是太子妃。


    都說太子妃不懂規矩,可眼前這位……


    眾人紛紛轉頭看蕭玦的臉色。


    齊如萱咬著唇嗑嗑巴巴:“太子殿下,我……”


    明明滿腔委屈,這會兒一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扔出去。”


    “是。”


    隨風幾步走過去,拽起齊如萱的手臂,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扔了出去。


    失了重心的齊如萱身子一跌,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吃了一嘴的泥。


    “姑娘!”


    一聲驚呼,丫鬟急忙將齊如萱扶起來,拿絹帕幫她擦拭臉上的泥垢。


    齊如萱猛地推開丫鬟,掙紮著起身。


    一截藕荷裙擺闖入眼簾,她噙著淚抬頭。


    時鳶居高臨下睨著她:“齊姑娘怎的這麽不小心,這都能摔著——還不快將你家姑娘扶起來。”


    “姑娘……”


    “吃裏爬外的東西!”


    齊如萱推開丫鬟,自個兒爬起身,不知看到了什麽,雙腿一軟跪回去,“太子妃,臣女不該自作主張在城門口貼告示募銀,您要打要罰,臣女都認了……”


    蕭玦臉色一沉,快步朝時鳶走來。


    齊如萱用絹帕拭淚,眸中卻是刺骨的寒意。


    待太子殿下看清你的真麵目,我看你還怎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時鳶仿佛沒看到齊如萱怨毒的目光,笑吟吟道:“殿下忙完了?”


    “嗯,”蕭玦極其自然地牽過她的手,“聽隨風說你籌齊了三十萬兩災銀,孤帶你進宮邀賞。”


    “省省吧你,”時鳶想起乾元帝看她的眼神,頭皮就一陣發麻,撇了撇嘴,“這幾日我在府裏都快悶出病來了,待定州水患事了,我想出去騎馬,叫上蕭繼之……”末了補了一句,“你不會介意吧?”


    蕭玦剛想打趣他的太子妃也學會撒嬌了,下一刻介意寫在臉上:“孤陪你去。”


    時鳶挑眉:“太子殿下有空嗎?”


    “待解決完定州水患,孤向父皇提議去城郊圍場狩獵。”


    時鳶咳了下,“倒也不必如此。”


    兩人視若旁人嘮著家常,還是管家提了一嘴,兩人才想起還有個齊如萱在旁邊。


    齊如萱失魂落魄地跪在原地。


    她以為太子殿下對誰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喜歡什麽人,哪怕娶了時鳶,也是迫於賜婚旨意,不得已而為之。


    隻要她不死心,若有一絲機會……


    “孤可有說過,沒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書房?”


    蕭玦聲音冰寒刺骨。


    守衛連忙跪地請罪。


    齊如萱急道:“殿下,殿下,不是這樣的,他在東宮對臣女動手動腳,臣女害怕極了,這才……”


    戶部侍郎也急了,狠狠瞪了眼自家不成器的兒子,拱手道:“犬子素來克己守禮,斷不會做出此等出格之事。”說著不住衝兒子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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