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綿呼吸緊繃,“寧小姐,您別這樣,我懷著孕。”


    “我出了什麽事,您和您先生的關係……”


    “你敢威脅我?”


    “少夫人!您別生氣……”


    傭人看到她掐住蘇落綿的脖子,連忙跑過來。


    畢竟,蘇落綿要真出了什麽事情,這裏的傭人也要承擔責任。


    寧沐笑,美豔的臉卻沒有半分溫度,“蘇落綿,你就仗著你有個肚子,我再也折磨不了你是吧?”


    她鬆開手,坐回沙發上。


    心裏煩躁的很。


    一直以來,寧沐都認為,顧斯忱不離婚的原因,跟蘇落綿有很大的關係。


    這時候,蘇落綿肚子裏的孩子出什麽事……


    蘇落綿摸著肚子,坐下來,“寧小姐,曾經我們也算是知己,有共同的偶像,愛好。”


    “雖然後來,您因為一句話,就折磨我。”


    “但這一刻,我願意,再把您當成朋友,和您聊到底為什麽,您折磨我。”


    她這副態度,誰見了不會說,真善良啊。


    還能把施暴者當做朋友。


    寧沐齒間溢出一抹冷笑。


    兩麵三刀的女人也配做她的朋友?


    她目光幽冷。


    窗外瘋狂砸窗的暴雨,紮進她心底,撕扯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多年前的往事湧現,腦海裏是她拚命求傭人開門,放她出去的畫麵。


    她崩潰的用流利的英文說,“文錦受傷了,你們快放我出去……”


    她當年被爸爸囚禁在國外,那裏的傭人仗著她很可能不會被接回國,要一直呆在這裏,畢業,讀完研究生,所以對她的態度很傲慢。


    “五小姐,老先生說過,您隻有上學和學校組織活動才能出去!”


    寧沐哆嗦著唇,根本不敢去想看到的畫麵,“可是……文錦死了怎麽辦……”


    “文錦?你說江文錦那個不知好歹,冷臉的保鏢?嗬,他昨天不知道抽什麽風,說要回家一趟,估計這會在家裏睡大覺吧。”


    “五小姐,您身份尊貴,勸您別對他那麽上心,行了,您老實呆在這裏吧!”


    砰,臥室的門重重關上,寧沐慌亂地撲過去,聽到傭人上了鎖,她絕望的拍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外麵沒有人回應她。


    她敲門敲到整個手都腫起來,停下後,給遠在海市的父親打電話,電話接通。


    但不是她爸,是她爸的貼身保鏢,“五小姐,您有什麽事嗎?”


    “你讓我爸接電話,你告訴他,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讓他今天放我出去一天……”


    不通人情的保鏢說,“抱歉,屬下做不到,您安心上學,老先生說過,是否會接您回國,全憑您的表現。”


    電話掛斷,她眼裏全是霧氣,一遍遍的回撥,卻沒有接聽。


    寧沐隻好選擇報警,她說,自己親眼目睹江文錦被車撞飛,後又被車上下來的女人一刀刀捅在腹部。


    當時的國外警方問她位置在哪裏,她卻說不出來……


    因為,她每次上下學都要蒙著眼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寧沐陷入深深地絕望,跑上樓梯,衝到高塔的最頂端,手死死地抓著牆,她白天極好的視力,讓她看清倒在水裏,血染半個身體的男人。


    “江文錦……對不起,我救不了你……”


    她一直哭,哭到缺氧暈過去,再醒來是下午。


    她撐起虛弱的身體,扒著牆,往外看,倒在血泊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隻有瘋狂折枝的暴雨……


    那天的暴雨似乎比今天還要大。


    寧沐猛地從悲痛的回憶裏抽離,她紅著眼,視線死死盯著蘇落綿。


    要把蘇落綿身上拔掉一層皮。


    “你殺了人,不記得是不是?”


    “……”蘇落綿狠狠一震。


    殺人……她是殺過人,不止一個。


    蘇落綿身體向後縮,“我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殺過人?”


    “寧小姐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您先生權勢滔天,我要是殺人,他怎麽會不知道?”


    “再說,我殺人,警方為什麽不逮捕我?”


    “……”是啊,為什麽。


    寧沐也很想知道,她涼涼的笑了,“這要問你自己。”


    “您不告訴我嗎?”蘇落綿問。


    寧沐陰冷的笑意更深,“告訴你,你就會承認?”


    曾經,她製造偶遇,遇見蘇落綿之後,試探過蘇落綿好幾次。


    她問她,是否去過國外,是否會開車。


    蘇落綿全都否認。


    寧沐當時以為自己找錯人,但經查資料,當年開車撞飛江文錦,把刀插入江文錦身體裏的女人就是蘇落綿。


    結果,蘇落綿居然說沒去過國外,更不會開車。


    她差點覺得,蘇落綿失憶?


    可當她和她做成朋友之後,她在她家裏看到一條紅色裙子……


    那條裙子,正是蘇落綿在暴雨天,刀捅江文錦的著裝。


    上麵還粘著早已滲透裙子,與裙子融為一體的血。


    寧沐那時問裙子哪裏來的。


    蘇落綿大方承認是自己買的,獎勵自己認真工作的禮物。


    所以,她留著染了罪惡的裙子,卻撒謊,不承認自己殺人的過去?


    “蘇落綿,你嘴巴裏就沒有真話。”寧沐,“你不自己吐出來,還想讓我說,你配?”


    蘇落綿,“您這個樣子,就是覺得我殺人了是嗎?”


    “那這樣,您現在就報警,要警察來證明我到底有沒有殺過人。”


    “如果有,您就是殺了我,我也認。”


    她的表情可真認真。


    寧沐更想笑,臉上陰霾散去,“你這幅樣子,是拿準了,警察查不出什麽是吧。”


    “……”


    蘇落綿有預感,她曾經殺過的人,肯定是寧沐身邊,且會危機到寧沐她和顧斯忱關係的人。


    否則為什麽會一直隱瞞?


    蘇落綿又問,“您高高在上,我什麽都瞞不過您,但您想瞞我,輕而易舉。”


    “所以,您直說。”


    寧沐被問得,太陽穴疼。


    她不信任她,還被欺瞞過,要她直說?


    嗬……


    寧沐指尖劃過紅唇,“誰能保證,我說了,你不會狡辯呢,萬一,我說了你一激動,故意讓自己流產,賴在我頭上?”


    蘇落綿眼底閃過慌亂,“寧小姐……”


    “行了!”寧沐打斷,“你不是要滾,少在我這裏墨跡。”


    “也別請我老公吃飯,你現在就給我收拾包袱走人,等你孩子降生,我們的恩怨再慢慢算。”


    “寧小姐……”


    蘇落綿卑微起身,小腿抵住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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