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連楚景然都是一副無奈地表情,方醒更是翻了翻白眼,悶頭抽著煙不說話,避免自己再說什麽讓對方誤會,或者刺激對方。


    直到過了幾分鍾,哭聲逐漸微弱下來,蘇雨晴抹了一把眼淚和鼻涕,眼神堅定地看著方醒,“這位大隊長,你說吧,讓我做什麽才能給我的學生報仇?”


    “唉,”方醒歎了口氣,說道:“說說你的事,你們的事。再做決定。”


    “好!”蘇雨晴似乎已經豁出去了,說起自己的遭遇。


    蘇雨晴是礦區中學高一年級的化學老師,同時也是高一(2)班的班主任。末世爆發那天,她帶著班級的幾個女生去一個老人家裏慰問,老人是他們班包保的五保戶,本想著早上去,回來之後不會耽誤一天的功課,哪知道剛到小區就遇到了末世爆發,看著那些吃人的怪物,蘇雨晴帶著學生就往小區外跑,她知道這裏離管委會不遠,本想到哪裏尋求幫助,可是剛出小區就遇到了同樣躲避喪屍的榮四兒等人,看見幾個人身上都穿著囚服,孫雨晴自然知道榮四兒幾個不是好人,下意識想要避開,於是砸開了社區辦公室的樓門躲了進去。


    本以為安全的她們卻沒想到,榮四兒幾個人的目標也是這裏,在發現樓裏有人後,榮四兒哀求蘇雨晴救自己幾個人一命,盡管滿心不願意,但是不忍見到活生生的人被那群怪物吃掉,善良的蘇雨晴還是將榮四兒幾個人放了進來,隻是後來蘇雨晴為自己當初的心軟後悔終身。


    榮四兒一夥人進到社區小樓之後,在剛剛脫離驚恐之下並未有歹心。但賤賤地,他們見到隻有蘇雨晴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其餘幾個都是女學生之後就色心大起。一開始,榮四兒等人隻是言語調戲,逐漸發展到動手動腳,被蘇雨晴怒斥一番之後,榮四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加之前想到為了逃命而哀求對方開門時的窘迫,不由得惱羞成怒,終於在一次胖子對一個學生上下起手時,蘇雨晴忍不住打了對方一個耳光,榮四兒等人徹底壓抑不住內心的邪念。


    蘇雨晴見對方撕下了偽裝,為了保護學生,不得不獻身於榮四兒,希望對方承諾不動這些學生。為此甚至願意陪他手下的人輪流交歡,做出了一些她自己都覺得惡心的事,榮四兒擔心逼迫過渡,對方一死了之,於是假意答應。單純的蘇雨晴以為,榮四兒答應了放過自己的學生,可最終她還是高估了人性的醜陋,榮四兒幾個人在玩膩了蘇雨晴之後,又打起了學生的主意,盡管蘇雨晴拚命阻攔,可是她一個柔弱的女子哪裏敵得過幾個大男人,在遭到一頓拳打腳踢之後,榮四兒幾個人把蘇雨晴和學生們集中到一個房間,開啟了無遮大會,聽著學生的慘叫聲,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一刻蘇雨晴徹底崩潰了。


    從那以後,蘇雨晴就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空殼,隨便榮四兒他們的玩弄。不過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社區辦公室裏本就沒有多少食物,更何況加上蘇雨晴等人,近十個人的消耗下,很快,僅有的食物就被消耗幹淨,而外麵依然被那些喪屍堵著。在食物徹底斷絕之前,榮四兒決定外出尋找食物。


    當天,榮四兒他們帶著一個學生出去了,盡管蘇雨晴盡力阻攔,不過此時的她在榮四兒等人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被玩殘了的女人,哪裏會聽她的。當天中午,榮四兒幾個人返回,帶回了一些食物,隻是那個學生再也沒有回來。蘇雨晴詢問,榮四兒直說那個學生因為貪拿食物,被喪屍圍住,沒跑出來。而蘇雨晴雖然不信學生遭遇了不幸,可是也沒有辦法。直到在一次榮五兒和胖子聊天時,蘇雨晴聽到,他們回來時遭遇了喪屍,於是將那個學生打斷雙腿,留在原地吸引喪屍,這才逃了回來。


    從那天開始,蘇雨晴對於榮四兒等人的人性不抱任何想。隻是更加恭順,無論榮四兒等人如何玩弄自己,都配合。在外出尋找物資時也更加積極,為了就是不讓他們帶自己的學生出去。而榮四兒以為這個女人徹底被自己征服,所以對她越加放心。蘇雨晴逐漸的才堪堪護住幾個學生,沒有再外出。而榮四兒一夥人也逐漸發現了喪屍的弱點,漸漸開始清理周圍的喪屍,小區原本人就不多,喪屍數量也有限,因此他們的環境越來越好,食物也逐漸充足。


    直到今天,榮四兒因為榮五兒設計方醒等人的事意識到不好,想要逃跑時被方醒堵在門口,蘇雨晴等人也被方醒當做榮四兒一夥人的姘頭帶了回來,而蘇雨晴見到方醒等人的穿著和車輛以為是警察,於是也老老實實的跟著回到了基地。


    蘇雨晴淚流滿麵,時而哭泣,時而咬牙切齒,在她斷斷續續地講述中,幾個學生圍在她的身邊,互相抱著,早已泣不成聲。


    蘇雨晴說完之後,屋子裏一片安靜,隻有方醒香煙燃燒的聲音,韓羽咬緊牙齒的咯吱聲,而溫海峰麵色鐵青,握緊了雙拳,就連楚景然也微眯著雙眼,眼中不時閃爍著危險的光。隨著香煙火光的明滅,方醒的臉上忽明忽暗,一片冰冷。良久,方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通知內勤組,給她們檢查身體。”說完,猛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間。經曆過末世慘劇的方醒自然知道,如果蘇雨晴說的是真的,那她們的身上一定有相對應的傷,也一定需要治療。


    幾個人見狀,加快腳步跟上方醒,溫海峰拿出對講機通知李欣。方醒看了看溫海峰,又補充道:“檢查完身體進行治療,將她們轉移到酒店大樓,安排專人照顧。”


    “是!”溫海峰一邊應著,一邊將方醒的吩咐交代給了李欣。


    見方醒安排完幾個人,韓羽咬著牙說道:“大隊長,榮四兒他們都該死!”


    “嗯!不過,不能死的太便宜。你去給我抓幾隻喪屍回來。”方醒臉色陰沉地似乎可怕,仿佛壓抑著無盡的怒火。


    “抓喪屍?活的?幹什麽用?”韓羽一愣。


    “打斷他們的雙腿,讓他們嚐嚐被喪屍吃掉的滋味。”方醒眯著眼睛,似乎一頭惡魔。溫海峰幾個人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腳跟直衝天靈蓋。


    “這……”溫海峰咽了口唾沫,語氣踟躕。還沒等他繼續說,方醒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們不是覺得自己很強,很凶嗎?可以隨意玩弄別人,可以肆意妄為嗎?我給他們上人生最後一堂課,就叫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可是?”溫海峰還想說什麽,方醒眼神一凝,語氣更加冰冷,甚至帶著不悅地說道:“執行命令!”


    “是!”溫海峰三個人下意識地並攏雙腿,舉手敬禮。


    看著方醒遠去的背影,韓羽拍了拍溫海峰的肩膀,感慨了一句:“溫教官,榮四兒他們是罪有應得,他們已經不能算人了。”說完,大步向樓外走去。


    溫海峰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看向了楚景然。楚景然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扔下一句:“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就瀟灑地走了。


    “合著就我是婦人之仁唄?”溫海峰搖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句,感慨著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愛恨分明。隨後走到關押著榮四兒的房間,拉開門,發現榮四兒滿臉青紫地癱坐在地上。溫海峰想到剛才蘇雨晴講述的經曆,不由得一股子火氣竄上來,抬起腳蹬在了榮四兒的臉上,隨後又是幾腳,一邊踹一邊罵道:“你個畜牲!你他媽的還有人性嗎?你等著喂喪屍吧!”


    雙手抱著腦袋的榮四兒,隱約聽見對方說了一句“喂喪屍”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大喊,“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溫海峰忽然笑了,笑著又一腳踩到了對方小腿骨上,隻聽哢嚓一聲,榮四兒一聲慘嚎。溫海峰很有分寸的將榮四兒的小腿骨踩得斷裂,但並未完全彎曲變形,腳底在榮四兒小腿上輕輕碾著,溫海峰咬著牙說道:“我們當然能!”


    “你們是警察!你們沒權給我們判刑!”榮四兒抱著腦袋,依然辯解,希望能給自己掙一個痛快的死法。


    “嘿嘿,我們可不是警察!小崽子!你打錯算盤了!”溫海峰又給了榮四兒一腳,轉身看著看守的隊員:“給我看好這個小子,不能讓他死了。”說完溫海峰轉身出了榮四兒的房間,想想還是不解氣,又轉身進了關押榮五兒的房間,隨後房間裏傳來一陣慘叫。


    “老溫心裏的正義感其實比我們都強,隻是他的正義感更多的是程序的正義。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方醒聽著樓裏傳出來的慘叫對楚景然感慨道。


    楚景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方醒訕然一笑,沒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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