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不小心偷聽到的。”山柰一個鯉魚打滾湊到時寧麵前小聲說道。


    “怎麽回事。”時寧揉了揉山柰肚皮問道。


    山柰舔舔爪子道:“前幾個月金葉帶我下山玩,遇到一群狼人。其中有一個就叫金哲,喊金葉姑姑。”


    時寧捋了捋這一層關係,那就是金哲的爸爸是金葉的哥哥。所以金葉的爸爸是上一代狼王的兒子。這也難怪不同意和人魚相戀,畢竟家裏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他們有說什麽嗎?”


    山柰動動腦瓜子,想了下說道:“不知道,沒聽到。總之金葉很不高興,我們倆就回來了。”


    時寧想了下金哲找金葉無非也就是為了皇位一事,金葉想來不願意爭奪到這些事情中。


    一人一貓剛說到金葉,門口就傳來金葉的聲音。


    “時寧!我的小寧寧!”


    在聽到金葉聲音那一刻,時寧便將門打開了。金葉上來一個熊抱,對著時寧熱情道:“想死你了。”


    “五年不見,越發長得漂亮了。”金葉捏了捏時寧的臉說道,“咦,怎麽就你一個人。”


    時寧困惑道:“不然呢?還有誰啊。”


    金葉口無遮攔道:“景黎啊。我以為他這五年跟你一塊去閉關了。”


    聽到景黎的名字,時寧短暫的沉默了下,說道:“沒有,我自己單獨閉關的。”


    “那他這幾年去哪了,我這五年都沒看到過他。”金葉看了滿地的卷宗,覺得實在是無處下腳。


    山柰插話道:“前幾天還見到他了,又不知道去哪了。”


    時寧想到那天離開前的場景,沉默地收著卷宗。


    “怎麽了,你們倆不會吵架了吧?”金葉的臉突然懟到時寧麵前問道。


    時寧停下手裏的動作,猶豫地說道:“沒有吵架。”


    “那是咋了。”


    時寧糾結了許久,揉了揉眉心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倆怎麽怪怪的。”金葉眯著眼問道,“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時寧看了眼金葉,還是將她和景黎在夢境中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金葉不由得捂住嘴道:“景黎是不是喜歡你?”


    時寧趕緊製止道:“這種事情不要亂說,萬一其他人知道了會對景黎名聲不好的。”


    金葉滿不在乎道:“他有啥名聲,整天就知道窩在一處修煉,都沒幾個人認識他。”


    “再說了,喜歡你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嗎?合歡宗的姚長澤還不是喜歡你,整個合歡宗都知道。豈止,我們都知道。”


    時寧扶額,景黎的事情還沒整明白,合歡宗又來了。


    “景黎沒有說過他喜歡我,況且他可是靈獸啊。”


    金葉斬釘截鐵道:“怎麽可能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會去把百裏楹揍一頓嗎?不喜歡你會去給你找解藥嗎?”


    “他上次肯定以為你要跟他表白,結果你讓人家降雨。白激動一場,換誰誰不鬱悶。”


    時寧有些迷茫,“他為什麽以為我會跟他表白。”


    剛才還叭叭個不停的金葉頓時停了下來,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道:“這,這誰知道。我又不是景黎。”


    看著金葉躲閃的樣子,時寧越發覺得她心裏有鬼,扶正她的身子說道:“老實交代。”


    金葉眼看瞞不過去了,將玉佩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也不能全怪我,我後來跟他解釋了,但是他不信。”


    時寧斜睨了一下金葉,金葉抬眼默默說道:“要不我去找他解釋清楚?”


    “怎麽解釋?”


    “就說你根本不喜歡他,都是他自作多情。”


    時寧靜靜地看著金葉,沒有說話。金葉自己都覺得太傷人了,改口道:“不行,不行。這樣景黎會揍我的。”


    金葉換了個思路道:“其實景黎人也挺好的。”


    時寧一聽金葉這個語氣就知道她在打什麽注意,製止道:“打住。”


    “你不喜歡景黎?”


    時寧認真地卷宗整理歸檔,沒有說話。


    金葉靠近時寧可憐兮兮地問道:“一點可能都沒有嗎?我要是和景黎說實話了,他肯定會揍我的。我打不過他。”


    “朋友也是可以再進一步的嘛。”


    時寧將麵前的卷宗整理幹淨後站起說道:“我不想景黎和我遭天譴。”


    這一句話後,金葉默默地閉上嘴。


    繼任掌門大會準備事宜很多,時寧這些日子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就緒,時寧躺在床上享受著難得的平靜。手摸到枕頭下的傳音符,依舊沒有道祖的消息。


    看來真的不會來了,時寧默默歎了口氣收回傳音符。


    大會之時,時寧要穿著裏三層外三層的繁雜服飾,穿上沒多久她就覺得累。金葉在一旁勸道:“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來照照鏡子,瞧,多好看。”


    時寧根本沒什麽心思看鏡子,巴不得典禮趕緊結束,還有一堆卷軸沒看完。上輩子當社畜,這輩子也沒逃過。


    繼任儀式除了宗門內,其他宗門也會派弟子送來賀禮。尤其是和承天門關係較好的坤山和滄海,都各自備好了禮物。繼任儀式整個過程都無比順利,除了玄真道祖沒有來,不過也沒有多少人介意這一點。畢竟道祖常年閉關修煉,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直到儀式快要結束,時寧才確定道祖真的不會來了,小聲地歎氣。就在此時,天上突然飛下一隻白鶴,高仰著頭,緩緩收起雙翅,信步走到時寧麵前。


    靠近看,時寧才發現白鶴嘴上似乎叼著什麽東西。白鶴輕輕啄了啄她的手。


    時寧問道:“給我的嗎?”


    淩徹在一旁補充道:“白鶴是道祖的信使,應當是道祖交由你的。”


    時寧接過,居然是一枚青銅鑰匙。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什麽的鑰匙之時,白鶴再次拍拍翅膀飛走了。但是不管怎麽說,想來道祖也還是記得繼任大會的。


    時寧小心地收好鑰匙,在儀式結束後往隨雨院內走去,直到餘光瞥見隨雨院旁有一個人影。時寧往周圍掃了一圈,確定沒人後將姚長澤拉進院內,問道:“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不是和舜天回無敬之地了嗎?”


    姚長澤小聲道:“你放心,沒人看到我來了。我隻是想跟你說一聲恭喜。”


    就在時寧和姚長澤說話之際,景黎已經悄然地從偏室走了出來,視線緊緊盯著時寧拉著姚長澤的手臂,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倆在幹嘛?”


    作者有話說:


    景黎:??


    心裏說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暗戳戳的送禮物。


    第84章 傻龍


    時寧扭頭看向景黎, 驚訝道:“你怎麽回來了。”


    景黎視線還盯著時寧抓著姚長澤的手,時寧意識到自己還拉著姚長澤,連忙鬆開。


    景黎才說道:“我不能回來嗎?”


    時寧不明所以道:“當然可以啊。”


    姚長澤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 “你們兩……”頓了頓而後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們兩住在一起?”


    是住在一起,但是這話從姚長澤嘴裏說出來怎麽就怪別扭的。


    姚長澤從未見過景黎的人形,下意識以為這是時寧的道侶。


    看姚長澤似乎自己和時寧的關係了, 景黎挑眉朝時寧走來道:“你怎麽才回來,我等你半天了。”


    時寧心裏奇怪, 當時不是你自己走的嗎?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說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而後分別向兩人介紹說道:“這是景黎。”


    “這是姚長澤。”


    姚長澤神情落寞, 敷衍地嗯了一聲。倒是景黎興致勃勃道:“你找時寧有什麽事情嗎?”


    “不是說魔修都和舜天都回無敬之地了嗎?”


    時寧附和道:“對啊, 你怎麽還在這裏,當心被其他人發現了。”


    聽著時寧的話,景黎莫名開心, 自己雖然發現了姚長澤, 但是很明顯自己不是時寧口中的其他人。那是不是自己在她心裏就是自己人呢?


    姚長澤盡量忽視旁邊的景黎,看向時寧道:“我有一點事情要和時掌門說, 你能回避下嗎?”


    景黎眯著眼睛, 神情不善。居然讓他回避,還從來沒人敢讓他回避的。越看姚長澤越覺得討厭。隻是看向時寧的時候,又是另一幅模樣,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


    時寧猶豫了下, 還是看向景黎, 意思就是回避下。


    雖然時寧沒說話, 但是景黎還是覺得自己受傷了, 縱使對姚長澤再不滿, 也隻能默默地和山柰回到了房間。隻是走之前依然不忘膈應一把姚長澤,語氣親昵道:“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


    時寧嗯了一聲,覺得這人出去一趟回來怪怪的。


    看著景黎和山柰走遠後,姚長澤才出聲道:“景黎是你的道侶嗎?”


    時寧收回視線,啊了一聲,否認道:“不是。”


    “那是?”姚長澤試探地問道。


    時寧想了下自己和景黎的關係道:“我的一個朋友。”


    姚長澤扯了扯嘴角道:“共處一室的朋友?”


    時寧皺了皺眉頭,“沒有共處一室,他住另一個房間。”


    “上次的事情謝謝你提醒我。”時寧不想和姚長澤再討論關於景黎的話題,主動提到上次的事情。


    姚長澤:“舜天真的拉你入夢了?看來他應當被你傷得很重,這些日子一直閉關養傷。”


    時寧想了下在夢境中的三年道:“其實最後還是多虧了景黎,不然我一時半會可能也出不來。”


    “景黎也被拉入夢境了?”姚長澤再次聽到這個不想聽到的名字。


    時寧道:“總之還是謝謝你提醒我。”


    姚長澤囁嚅道:“你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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