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記憶起,我就生活在這裏。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不知道他們為何不要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隻知道修女在一個冬夜的雪地裏撿到了我,當時我已經凍得渾身發紫,奄奄一息。基於人道主義,修女還是想辦法救了我。


    也許是我命硬,那場毀滅性的高燒,連醫生都放棄了,我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孤兒院的生活遠遠比想像中還艱難,我們靠一些善心人士的資助維持最基本的生活。捐款的人越來越少,我們的生活就越來越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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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一天隻能吃頓飯,冬天裏沒有棉被蓋,穿上自己所有的衣服依然冷得瑟瑟發抖。就這樣,時光飛快,我漸漸懂事,卻也發現一些肮髒不堪的事。


    孤兒院以慈善為名,收養無家可歸的孩子。實際上,他們在為某些特殊組織培養和選拔可塑之材。我們男生還好,那些女孩就慘了,表麵是她們是被和善的人家收養了,去享福了。實際上,她們成了某些罪惡集團的賺錢工具。


    曾經我也被選中過,成為一些地下拳擊場暗箱打操作的工具。相當於一個人體活耙。”司徒瑞宏的聲音越來越平靜,仿佛在講述一個離奇的故事,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倪慕蝶一顆心被什麽東西割據著,撕扯著,痛不可抑。撲進他懷裏,緊緊抱著他,哀求著:“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哽咽的聲音裏藏不住的深深痛楚,因為她知道那種將傷口撕開的痛有多麽令人難以忍受。


    司徒瑞宏現在就在做這樣一件事,將他深埋的傷口一寸寸撕裏,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撫著倪慕蝶的發,聲音溫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來:“傻瓜,這些都過去了。”他對她的傷害如此之深,當她恢複記憶後,也必然不會原諒他。


    更可能認為他所說的一切全是虛構出來的故事,於是,他決定現在告訴她。沒有其它目的,更不是為了讓她內疚,他隻是很單純地想讓她了解完整的他,一個別人所不知道的周曉天,而不是高高在上被神化了的“閻帝”司徒瑞宏。


    不知為何倪慕蝶本能地抗拒,不想從他口中聽到關於他小時候的一切。這種感覺很莫名,卻真實存在著。


    她能找到的唯一解釋就是,她不想讓司徒瑞宏再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痛苦的往事。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大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抬手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淺淺的笑溢於眼底,煥出光芒萬丈。“傻瓜,真是個淚水做的小東西。你是我妻子,應該了解我的過往。我們已經是生命共同體了,沒什麽可隱瞞的。”


    牽起她的手,走出那間屋子。陽光傾落在身上,暖暖的溫度與裏麵的潮濕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接觸陽光的一瞬間,倪慕蝶感覺像重生一般。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很難想像司徒瑞宏在這裏生活的景象。


    拉著眼眶紅紅,像隻可愛小白兔的倪慕蝶坐在石凳子上。他身上的尊貴高雅與這裏的殘敗破舊那麽格格不入,任誰都想像不到這裏竟是他成長的地方。


    坐落後,司徒瑞宏仍是緊緊握住纖白的柔荑,他一刻都不想鬆開。他真的好希望能與她,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穿著灰色真絲襯衫的司徒瑞宏於明燦陽光的照射下,少了那份冷漠陰鷙,多了幾分隻有倪慕蝶看得到的溫情暖意。


    “在一次偶爾的機會中,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平靜的語言似驚雷,震得倪慕蝶忘了動作,忘了表情,錯愕明顯寫在臉上。


    她的反應直接而可愛,被淚洗過的眸子異常清澈,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起傷心紅暈,嫣紅嬌妍的唇微啟,說不出的誘人模樣令司徒瑞宏眸色變了變。


    強壓下那股衝動,捧起她的臉:“蝶兒,你要是再這麽誘惑我,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什麽時候變成餓狼將這個無辜的小白兔拆吞入腹。”沙啞的聲音有著明顯壓抑的粗嘎,眸中跳躍的熾火比陽光還灼人。


    倪慕蝶羞怯不已,嘟噥著:“真是個大色狼,大家還為你傷心呢,你卻在欺負人。”聲音很小,小到幾近呢喃。


    可耳尖的司徒瑞宏還是聽到了,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捏了下她挺俏的鼻子:“我的蝶兒還是這麽容易害羞。”


    “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故作生氣地轉過身,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司徒瑞宏唇邊的笑意加深,記不清有多久他沒有如此輕鬆過了。也唯有眼前這個單純又倔強的小丫頭可以讓他歡喜讓他憂。


    趕忙討饒道:“對不起,老婆大人,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雖是道歉,可口頭上仍占著她的便宜。


    倪慕蝶瞠大星眸,這樣油嘴滑舌的司徒瑞宏是她不曾見過的。被調侃雖心中不爽,可是,看到他那副孩子氣的樣子,一肚子氣霎時化作烏有。


    隻是,她不能這麽白白讓他占了便宜。依然硬挺站背,不理他。


    見倪慕蝶真生氣了,司徒瑞宏才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得有些過份了。溫柔扳過僵硬的身子,賠笑道:“蝶兒,我是開玩笑的,對不起嘛,別生氣了。”


    司徒瑞宏蹙著眉一副緊張又擔憂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憋不住,倪慕蝶“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所有偽裝全功盡棄。


    發現原來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一個,司徒瑞宏有些啼笑皆非。無奈又隻得妥協,將她攬入懷中:“蝶兒,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許離開我!”


    這次倪慕蝶的失憶讓他有機會用沒有偽裝的自己去和她相處,每多一秒鍾的接觸,他對她的愛就多一分,害怕失去的驚恐就增加一分。


    司徒瑞宏的思維跳躍太快了,她根本跟不上。然,那黑眸漾起的驚懼那麽清晰,毫無遮蔽,同時也反應出他對自己的在乎程度。


    一顆心如浸在蜜罐裏,絲絲縷縷的甜纏繞上神經。未落盡的桃紅染上臉頰,瑰麗的顏色裏怦然心動的情懷,已經那麽清楚,掩藏不了。


    主動仰起頭,吻上那剛毅有形的下顎。這次司徒瑞宏沒有給她逃脫的機會,頭一低,輕易攫住那誘惑了好幾天的嬌豔紅唇。


    盡避心潮澎湃,他仍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克製著。綿密的吻小心翼翼,珍惜著,嗬護著,深怕嚇到羞澀的她。


    倪慕蝶雙手本能地攀上司徒瑞宏的脖子,微仰著頭,讓自己與他更貼近。失去記憶的她,一切都是陌生的,可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司徒瑞宏雖在口頭上占了她一些便宜,實際上,為了讓她接受他,他真的很努力在克製最原始的渴望。


    一個星期的細心照料,若沒有一絲感覺,那麽她就是木頭人。對於司徒瑞宏的親近,她已經越來越習慣了。


    熟悉的感覺仿佛他們之間本來就應該如此相處,是啊,他們是夫妻啊,生命的共同體,怎麽能陌生如路人呢。


    當然,她很明白自己的行為絕不是感動,而是真正的心動。


    麵對一個男人對自己如此精心嗬護,小心照顧,是女人都會動心的吧?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啊。


    愛是他們之間自由呼吸的空氣,而是稀缺的氧氣。


    司徒瑞宏的吻很淺,很輕,深怕稍一用力,懷裏的水晶人兒便會被自己捏碎,成了風中塵埃。


    他這種心態與想法可笑極了,但他控製不了,就像他明知道深陷的結果是萬劫不複,卻不能也不願拔出來。


    他的吻細細的,柔柔的,如秋天的芒刺刮過她嬌嫩的唇,酥麻的感覺使她想要更多。


    本能地開啟貝齒邀請他,倪慕蝶生澀純真的反應徹底擊潰了司徒瑞宏最後一絲自製力。


    靈舌滑入其中,誘哄著膽怯的丁香與之舞纏綿悱惻的戀曲,細細品嚐著她的每一寸甘津,不放過任何一寸土地。


    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摟著她的腰,方便自己更肆意地攻城掠地。不知是陽光的溫度還是體內的熾火,一股陌生的燥熱在血液裏流竄。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司徒瑞宏終於依依不舍離開了那片令他甘願一生沉淪的嬌柔花瓣。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產生這麽強烈的渴望,亦從無一個女人令他自願忍受焚身之苦,臨時刹車。


    喘著粗氣,緊緊抱著她,頭埋在她美麗的鎖骨間,吸著那罌粟般的迷香,努力平複體內的熾火。


    倪慕蝶一動不動任他摟著,星眸半眯微張,流轉著迷離動情的瑩光,雪白的肌膚染上激情的紅,暈成一片瑰麗的桃花紅。


    午間的金箔成片成片灑在他們身上,迤邐出相疊纏綿的影子。破舊的孤兒院裏,出現了童話中最美的一幕。


    過了好半晌,司徒瑞宏才抬起頭,在看到那副妖嬈又清純的樣子時,忍不住再度攫取她口中的甜美。


    用盡平生最強的自製力推開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不敢保證再碰她一下,自己會不會作化野獸,就地將獵物吞噬。


    她是他最重視的寶貝,就算曾與她激情幾數度,更采用了強迫了方式要了她的純真。然而,現在不同了,他要給她一個美好的第一次。


    他們愛情之花盛開的花蕊,他會好好珍藏。


    倪慕蝶的頭垂得低低的,快要埋入膝蓋中去了。對於自己幾次三番的主動,她內心害羞又懊惱,但她不後悔。


    翠竹的葉子擋去中午熾烈的陽光,靜謐中兩顆靠近的心滿溢著幸福的泡泡,並沒有因沉默而心生異樣。


    “我答應你。”突然響起的輕柔堅定又帶著一絲怯怯的話,令司徒瑞宏錯愕了一下。


    “什麽?”微皺著眉,努力回想,他曾有過的要求。驀然,黑眸綻出比星星還眼光萬倍的光芒:“真的嗎?蝶兒,你答應永遠都不離開?”說話的同時,黑眸一瞬不瞬盯著那富有光澤的烏發。


    不敢抬頭的倪慕蝶,堅定地點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司徒瑞宏一顆心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和快樂包圍著。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就算是擁有再多的財富,再大的成就,再高的權利,他都不曾如此形容過。


    強烈的海浪一波波撞擊著心腔,司徒瑞宏突然抱起倪慕蝶在原地轉圈圈。活到三十五歲,經曆過別人十輩子都不曾有過的危險,也擁有過至高無上的榮譽。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亦是十分想將自己內心的感受傳遞出去。


    被司徒瑞宏抱起的倪慕蝶在嚇了一大跳的同時,亦被他的快樂感染。甜美靈清的笑聲一陣又一陣,驚醒了沉睡的蟬,感染了飛翔的鳥。


    潔白的裙子舞出絕豔的弧,一圈又一圈。


    這一刻司徒瑞宏不再覺得這裏可怕如同地獄,反而成了天堂,他與倪慕蝶兩個人的秘密天堂。


    “你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我頭好暈啊……”一圈圈掠過的風景裏幻化出一幅幅可怕的畫卷。


    她仿佛看到司徒瑞宏拿著血淋淋的刀欲捅向她身邊人的樣子,雖然,她不知道她身邊鬢角白發的老人是誰,卻本能地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好可怕的場麵,好可怕的司徒瑞宏。


    暗暗心驚,這就是所謂的樂極生悲嗎?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快樂就得承受多少痛苦。


    上帝對人是公平的,哪怕它偶爾會妒嫉會陷害或剝奪那人的一切,可最後它一定會還給他(她)的。


    忍不住想,上帝封存了她的記憶是不是別有用意?


    聽到倪慕蝶的叫喊,司徒瑞宏趕忙放下她,因開心而舒展開的眉頭又皺成一團。懊惱地說:“對不起,蝶兒,我一時高興,忘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你還好嗎?”


    失憶後的倪慕蝶身上有種令他失控的魔力,令他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不分輕重。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驚慌,揚起大大的笑,撒嬌地說道:“我好餓哦,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沒有任何遲疑拉起她往大門走去,這裏不會再是他夢魘的地方,倪慕蝶賦予了它生命另一層意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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