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龍套強行加戲,企圖用意念抹煞女主光環。


    姨母遍請城中名醫方才保住陳萱靈的性命,苦心為女兒鋪就的成仙之路毀於一旦,她豈能輕易甘心,又請巫六婆婆前來,不肯放棄最後一線希望。


    巫六婆婆深知不可逆天而行,同時也不願得罪陳家,另闢蹊徑安慰道:「華胥帖隻不過是入仙們的通行證而已,柳芽那丫頭一看就是福薄短命的苦相,未必能夠成功踏入仙門。」


    姨母蹙眉搖頭:「此處雖距華胥山幾千裏之遠,可是死丫頭重得仙氣,會騰雲駕霧之類的法術可怎麽辦?」


    巫六婆婆道:「她失去仙力三年,不可能練就騰雲仙術,前去華胥山路途遙遙、艱險萬千,一個小丫頭獨身趕路難保不出意外。」


    姨父陳饒憂慮沉沉:「死丫頭極為聰明伶俐,煉丹術高過丹藥司中許多官員,而今一心奔赴仙山,怕是無人可擋,倘若她果真脫凡骨飛升成仙,回頭來清算往日所受的委屈可怎麽辦!」


    巫六婆婆對於修仙之事略知一二:「華胥山僅是仙門,通過重重考核後方有資格飛升成仙,若是資質粗陋則會被貶為仙界奴僕,而且道生們都是生來便有仙力,入華胥之前已修煉法術甚久,那丫頭如何能贏過這些人,至多也就做個仙侍罷了。」


    姨母覺得此言有理,恨恨咬牙道:「那死丫頭就配做燒火砍柴的粗活!」


    陳饒見識廣博一些:「聽說穿過空空穀方可抵達華胥山,穀中兇險重重,除非服用價值百兩黃金的神藥丹木玉樹丸,否則休想順利走出迷穀。」


    陰毒姨母瞬間心情大好:「那丫頭哪裏會有百兩黃金,最好就死在半道上!」


    柳芽細細研讀《華胥仙門》一書,欣然籌備前往仙山所需之物,看著那對黑心夫妻懷恨在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甚覺揚眉吐氣。


    陳萱靈哪還有心思養病,胸中妒火熊熊難熄,恨不得十二個時辰眼睛都不眨地緊盯柳芽,然後向父母倒騰閑話:「死丫頭捧著一根有黑色紋理的破樹枝當寶貝,那東西邪門得很,夜裏會發光。」


    陳饒為女兒解惑:「那是迷轂,可指引方向使人不迷,說不定死丫頭從前便私藏此物,所以整日在青恆山中遊蕩也從未迷過路。」


    「死丫頭採回許多如韭菜一般卻開著青色小花的破草。」


    「那叫祝餘草,食一株三日不飢,死丫頭的鬼主意真是多。」


    「死丫頭摘回好多紅色的破野果,像是紅果,不過更大一些。」


    「那是沙棠果,食之入水而不沉,無舟亦可安然渡河,死丫頭好手段。」


    「死丫頭從山上拖回來一隻白耳朵的破猴子,正在熬製肉幹。」


    「那叫猩獸,食其肉後一日可行千裏,遠勝馬匹,死丫頭怎得這般聰慧。」


    「死丫頭帶回一條像紅鯉卻有翅膀的破魚,正在做魚幹。」


    「那是朱鰩魚,食其肉可避惡鳥與蚊蟲,死丫頭難不成有神仙指點?」


    「死丫頭又在製肉幹,這次是一隻頭像兔子身體卻如老鼠的破野獸,還有長長的尾巴。」


    「那叫耳鼠,食其肉可抵禦百毒侵體,看來那丫頭絕不會死在半道上。」


    「死丫頭在用樹皮熬糖,鮮紅似血的破糖。」


    陳饒扶額惱恨,親生女兒簡直蠢出天際:「那是你最喜歡的紅槁糖,食之可解睏乏,昔日花重金請名師教導你仙術,怎麽如此不爭氣,連半點都沒有學到,竟還不如那日日燒火做飯的死丫頭!」


    柳芽自幼便常隨父親入深山採藥,熟知各種奇珍異草與罕見仙物,平日裏常常留心收集,終於排上用場。


    楚靈犀由衷豎起大拇指,傻白甜人人愛的舊套路已然落伍,智慧型女主逆襲才是主流。


    她的魂靈也瞧了瞧那本《華胥仙門》,不禁佩服偽善老神仙們搞出的一係列花式騷操作。


    神藥丹木玉樹丸可大大降低通往華胥仙山的難度,顯然是為有勢有財者網開一麵,以此籠絡仙凡兩界的權貴勢力。


    而柳芽這種無勢無財的小人物,不僅須苦兮兮地攢一係列小裝備,還得祈求上蒼恩賜好運,否則將與仙門失之交臂。


    仙界培養出的神仙一代不如一代,根源多半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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