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淵笑:「但要殺他,隻能我親自動手!」


    沈晏清淡色的眼眸中映出了少年還未長成的肩背。


    沈陵淵再動時,手裏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直奔大漢舉起的手臂。


    雙斧大漢自知被耍,明顯發怒,狂吼一聲掄起雙斧照著沈陵淵的頭劈下,小小一隻匕首終歸捉襟見肘,沈陵淵不敢硬拚,側身隻擋一個斧子,另一隻斧子從腰側擦過。


    一個碰撞沈陵淵整個右手都在顫,他心中大驚,這人實力不輸影子。


    「砍去馬韁繩。」


    馬車還在激烈地顫動著,可沈晏清的聲音卻一點也沒抖。


    沈陵淵下意識的跟著他的命令行動,腳下騰挪,可能動的地方狹小,壯漢也不給他砍繩的機會,隻要沈陵淵一躲,他手中的斧子就衝著車廂裏的沈晏清而去。


    沈陵淵不能用巧隻能硬接,連接兩斧,右手虎口已然滲血拿不了刀,隻能換到左手。


    沈晏清的視野被沈陵淵擋著,他看不清兩人具體如何交手,但看到了沈陵淵染血的右手。


    他知道,若是再接兩斧,沈陵淵必死無疑。


    「不必管我,你先上馬砍繩!」沈晏清驀然提高音量,正要去抓沈陵淵的手。


    可壯漢不是個擺設,自然也聽到了沈晏清的話,毫不猶豫故伎重施又是迎頭兩斧。


    但他輕敵了。


    這次沈陵淵沒有閃躲,而是等斧子下落,千鈞一髮之際,少年擲出了手中匕首。


    『叮——』


    衝擊力讓壯漢身體一滯,沈陵淵則趁機拽住了大漢的腰帶,用盡吃奶的力氣向下扯,壯漢被這不要命的行動鎮住,又突覺股間一涼,全身一凜,身形不穩跟著沈陵淵摔下了馬車。


    「子洄!」


    沈陵淵尋聲望去。


    他這也是第一次見,那張絕世無雙的冷顏上竟也會那般地慌張。


    兩人摔下馬車滾了好幾個來回,眼看著目標被馬車帶得是越來越遠,壯漢爬起身赤紅著一雙眼直盯著沈陵淵,板斧摔丟了一個,壯漢就舉著剩下的獨斧直直衝著沈陵淵砍去。


    而沈陵淵的狀態就太糟糕了,他先下的馬車,在地上還彈了一個來回,這會子全身跟散架子一樣,眼皮更是艱難支撐。


    耳聽著壯漢一聲怒吼接近,那人壯碩的身形逐漸模糊成一團,沈陵淵卻平靜異常。


    他心道:爹,驍哥,我來了。


    求死的一瞬間,卻是一道人影攔住了壯漢。


    沈陵淵又竭力睜了睜眼睛。


    影子嗎?


    可這人用的不是劍,似乎是匕首。


    盜鵠嗎?


    哎,不管了。


    沈陵淵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沈陵淵:中了名叫沈晏清的毒。


    第34章 惠妃


    東凜新廈,皇城後宮,黎芳院。


    一中年美婦髮絲零散,臉頰上甚至有一鮮紅的巴掌印,她跌坐在倒塌的白玉蘭樹旁,卻隻是靜靜地盯著樹梢上幾朵提前盛開的白玉蘭,看不出悲傷,卻無處不散發著悲傷。


    「娘娘!」一輕靈的女聲響起,美婦才回了回神。


    聞聲望去,隻見一道輕盈的身影落地,正是一身素色衣裙的寒月。


    她望著轟然倒塌的玉蘭樹,清麗的麵容全是擔憂與憤恨。


    寒月上前扶起美婦:「是不是皇後又來刁難您了?這可是您最喜歡的玉蘭樹啊,您怎麽還能不反抗任由她欺辱呢!」


    「無妨。」美婦輕柔地撫摸著月的臉頰,「從前沒有你的時候我隻有這棵樹,可如今有了你,其他的也就不在意了。隻是以後再不能給你做玉蘭香包了。」


    寒月退後一步半跪在地,「惠妃娘娘!香包都是身外之物有何要緊,可您明明可以告訴得陛下的!」


    「告訴陛下又有何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惠妃打斷了月的話,「她也是一個可憐人。隻不過她從前也知道做人留一線的道理,不知這次為何會如此生氣,將我的樹連根拔起。」


    惠妃話裏有話,寒月看上去很是猶豫:「這……」


    惠妃將寒月扶起,溫柔地說道:「我隻是好奇,若是機密你大可不必與我這深宮婦人講。」


    「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陛下的嬪妃,又有何不能知道的。」寒月微微一笑道,「估計是皇後多次派人刺殺新上任的長興侯未果,怒火攻心吧。」


    「新上任的長興候?」


    「對,就是叛臣沈遲之前帶回新廈的那個養子沈晏清。」


    -


    另一邊不知名的山丘之上,夜騎擊退埋伏正在處理現場,車隊會合後除了沈陵淵重傷昏迷之外其餘人等均無大礙,隻不過又損毀了一輛最大的馬車,以至於……


    幾個人大老爺們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將目光一致投向了素娥。


    素娥見狀,白了幾人一眼,「沒出息。」說完卻毫不猶豫地上了沈晏清的馬車。


    素娥一掀簾子,就瞧見奄奄一息的沈陵淵雙眼緊閉,蓋著那件價值連城的雪白狐裘,躺在沈晏清的腿上。


    而自家冷血無情的侯爺一手拿著捲軸,一手輕柔地撫摸著沈陵淵的頭。


    雖然知道這兩個人是兄弟吧,但冷不丁地一看,總覺著有哪裏不對勁。


    素娥不知道哪裏不舒服,隻得出聲喚了一句:「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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