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齊永春的控訴視而不見。


    季林點動屏幕,「第一個關注了唐念,第二個就關注老顧吧。」


    顧柏山點頭,「那我關注鄴坤。」


    韓鄴坤:「那我關注老季。」


    齊永春:「……」


    這幾個沒良心的!


    網上。


    網友看著跳出的三條信息,一臉懵圈。


    「都是華科院科研專家,大家商量好的?」


    「仿佛看到專家們私底下暗戳戳追星的樣子。」


    「畢竟唐念發了篇論文,正常。」


    ···


    關於論文抄襲的風波逐漸平息。


    幾天後,針對關於馬思政的調查結果公布。


    馬思政撤職處理,副會長換人。


    青雲仕途一朝盡毀。


    *


    「華國青年報想找你做個專訪。」


    方重慧看向唐念。


    本來青年報已經和丁盈談妥了,結果臨門一腳爆出抄襲,現在風波平息,青年報想採訪唐念。


    唐念搖頭,「不去。」


    方重慧也不勉強,轉而談起另一件事,「醫學專家沈斕老師、徐知老師,想邀請你參加醫學論壇會。」


    她特別介紹,「這是國際論壇會,國外醫學專家也會參加。論壇會主題是,關於當前國內外心腦血管疾病最新進展。」


    和唐念的論文研究方向基本重合。


    唐念挑眉,「大概什麽時候?」


    「就在下周五,早九點正式開始會議。」


    「好。」


    唐念應下。


    *


    時間一晃而過。


    冷空氣來臨,華國各地開始不同幅度的降溫。


    西北戈壁。


    崔高勵哈出一口白氣,向不遠處正訓練的兄弟揮了揮手,「物資到了!」


    一群人飛奔過來,「頭兒,這回什麽物資?」


    「有烏苓膏不?」


    「就等著烏苓膏呢。」


    崔高勵笑罵,「一天天的,就知道烏苓膏。」


    「這呢。」


    副助從物資裏翻出三個打包在一起的小箱子,「烏苓膏。」


    「……」


    空氣沉默。


    「就三箱?」不知是誰冒出一句話。


    說好的供給充足,量大無憂呢?


    一群人目光集中到崔高勵身上。


    崔高勵黑臉,「我去聯繫老秦。」


    京城指揮辦。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秦竣坐在辦公室,聽著已經響了一上午的鈴聲,滿臉生無可戀。


    助理遞來一杯熱茶,「主任,加油。」


    「鈴鈴鈴。」


    又是一道急促的鈴聲。


    秦竣麵如土色,接起電話,張口便來,「沒有了,真的一箱也沒有了。」


    崔高勵:「……??」


    「老秦,我還沒說要什麽呢?」


    秦竣嘆氣,「除了烏苓膏還能是什麽?現在沒貨了,下次吧。」


    崔高勵默了默,開始打聽,「烏苓膏是上麵從哪拿的貨?」


    「新顏。」


    崔高勵:「新顏?是不是那個賣護膚品的?」


    他媳婦還跟他抱怨過,說新品太難搶。


    「就是那個新顏。」


    秦竣握住微燙的茶杯,「聽說新顏在生產防曬,生產線負荷太滿,所以烏苓膏的供給才較少。」


    「防曬?」


    崔高勵摸了摸臉,語氣突然興奮,「她們家防曬效果是不是很好?」


    「相當好。」


    秦竣開口,「三分鍾見效的那種。」


    崔高勵更興奮了,「下回記得送點防曬過來。」


    秦竣:「……」


    大冬天的,西北戈壁一群糙漢子,要防曬?


    也許是對麵沉默太久,崔高勵咳了咳,一本正經,「我底下的兄弟們都挺需要的。」


    秦竣:「確定不是你需要?」


    崔高勵秒答:「他們需要。」


    秦竣:「行吧,我回頭幫你問。」


    秦竣掛斷電話,坐電梯去了樓上。


    祁闌辦公室同樣圍滿了人,熱熱鬧鬧的。


    「靈異事件調查組來預定烏苓膏。」


    「特調處預定十萬箱烏苓膏。」


    烏烏泱泱的一群人,祁主任按了按眉心,一個個記下。


    十分鍾後,輪到秦竣。


    他中年年紀,收拾得一絲不苟,走到祁闌跟前,「主任,營區物資分調處預定五十萬箱。」


    祁闌記下,又看了眼吞吞吐吐的秦竣,「你還有事?」


    其他人的目光瞥過來。


    秦竣老臉一紅,支支吾吾,「有事。」


    「什麽事,你說。」


    他聲音低弱,「我想預定一箱新顏防曬。」


    「啥?」


    祁闌沒聽清。


    秦竣神態忸怩,聲音稍微大了點,「我想預定一箱新顏防曬。」


    祁闌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其他人笑了下,「老秦你有話直說,怎麽忸怩捏捏的。」


    「就是,直接說唄,難不成害怕我們偷聽?」


    秦竣老臉更紅,大聲開口,「我來預定一箱新顏防曬!」


    「……」


    「噗嗤。」


    「哈哈哈哈。」


    所有人沒忍住,笑得格外猖狂。。


    秦竣:「……」


    他老臉通紅,急忙忙解釋,「不是我想要!是西北營區要的!」


    特調處處長調笑他,「西北營區?老秦別解釋我們都懂。」


    「老秦你要說舟海營區我還相信,西北營區咋可能。」


    「都是一群糙漢子,你就這麽忍心把鍋扣到人家頭上?」


    秦竣憋紅了臉,「真不是我。」


    「唉,大家都懂。」


    特調處處長遞給他一個眼神,「不就防曬嗎,老秦你平時就聽精緻的。」


    「對啊,我還見老秦買過麵膜呢。」


    秦竣:「……」


    這你都記得?!


    祁闌主任輕咳,「新顏防曬是吧,我記下了,回頭轉達給華擎。」


    秦竣笑容苦澀,「好。」


    ·


    虞家。


    虞明煙給自己調了杯咖啡,就見她父親匆忙走進客廳,肩頭被雨淋濕大半。


    「爸,什麽事這麽忙?」


    虞渤撣了撣肩頭的冷雨,「沒事。」


    說完,腳步匆匆,直奔書房。


    雕花楠木書房推開,虞震霆坐在圈椅裏,雙眼渾濁,老態龍鍾。


    「爸,查到了!」


    虞渤合上門,縮手縮腳,聲音顫抖中透出一絲抑製不住的興奮。


    「快說。」


    虞震霆坐直身,渾濁的雙眼迸出精光。


    虞渤壓低聲,「唐念就是當初救治江執的人。」


    虞震霆臉色驟變。


    還真是?!


    虞渤想想就興奮,「我們的人查了很久,差點被發現,最後還是齊家的人伸手幫了我們一把。」


    江齊兩家,向來不對付。


    虞震霆臉色變幻不定,沉默了許久,他開口,「告訴齊家這個消息。」


    虞渤點頭,低垂的眉宇籠著濃重的陰翳,暗藏著嗜血的興奮,「好。」


    ···


    京城接連下了一周的雨,氣溫驟降。


    方織琴開始絮叨,「念念,多穿點。」


    「知道了外婆。」


    說著,方織琴走過來,手裏拿了條駝色圍巾,「繫上。」


    唐念無奈,伸手給自己圍了圈圍巾。


    「都準備好了吧,叫司機送你去機場。」


    唐念理好圍巾,小半張臉籠在圍巾下,皮膚粉白,「不用,江執待會就到了。」


    方織琴收東西的動作一頓,嗔怪道,「你呀,都快把小執當成專屬司機了。他公司這麽忙,還天天來接你,就差沒接你上下學了。」


    唐念:「……」


    她摸摸鼻子。


    要不是她那間私人公寓離學校近,某人真幹得出接她上下學的事。


    正腹誹,餘伯嗬嗬笑道,「江少來了。」


    唐念轉眸。


    江執款款入內,他今天穿了件灰色大衣,寬闊筆直的脊背撐出挺括幹淨的弧度,衣角微揚,仿佛還沾著冰冷的水霧。


    唐念彎起眸,「冷不冷?」


    「不冷。」


    江執和方織琴打過招呼,看到行李箱,「都準備好了?我送你去機場。」


    唐念點頭,柔軟白皙的小半張臉藏在駝色圍巾裏,像隻軟萌的鬆鼠。


    江執手心微癢,他撚了撚掌心,「走吧。」


    醫學論壇會的地點定在魔都,唐念今晚的航班。


    黑色豪車穿梭在冬日雨幕裏,水流蜿蜒流淌,冰涼如骨。


    轉眼抵達機場。


    江執解了安全帶,手指冷白如玉,替唐念細緻溫柔地理好圍巾,「三天後,我去魔都接你。」


    唐念眉眼彎彎,「好。」


    唐念坐上飛機,飛往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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