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巧回家幾天後花氏就帶著花興學過來幫忙了,家裏的事新媳婦能顧著一些,雲巧給了他一趟一百文的工錢,若是表哥能夠把魚的價格賣貴出去,其中她隻要當初爹賣出的斤兩錢,其餘的可以算表哥的。


    “這...”花興學很驚訝,若是上百斤的魚賣出去,每條多買個幾文他都能賺差不多一兩,這表妹未免也太客氣了。


    “表哥,爹把魚裝好了,等你今天回來了我再把這錢和你結算一遍你看如何?”雲巧笑著說道,隻給工錢這魚賣的好不好都和表哥無關,若是能從賣出去的中間抽成,那才會去把魚盡快賣光賣的好。


    “那我先走了。”花興學上了牛車去往鎮上,雲巧歎了口氣,本來想提一下大舅的腿傷,帶去鎮上看一下也許還能有機會站起來,就算是拄著拐杖都比一直那樣躺著好,可娘回來說那天在姥姥家她就是提了一下大舅臉色不好,應該多出來曬曬太陽,表哥的臉色就很難看。


    回到了家裏,雲巧上了炕床從櫃子裏拿出了錢袋子,離雲苗成親也沒多少日子,她決定去一趟鎮上給她添些嫁妝,等肚子再大一點就不能去鎮上了。


    這邊的雲巧算著這些日子以來的花銷,那邊離開了半年多的阿憨正坐在一屋子內翻著別人拿上來的冊子,神情凝在那久久沒有舒緩開來,離開屯家村他來到鎮上租車去了許城就開始下雪了,打聽清楚如何去大安的路,正巧遇上了要去大安的商隊,那商隊見他是練武之人的就順道帶上他去往大安。


    雪天停停走走一個多月的路離大安還有半個多月的路,在經過山路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山匪,打了一半其中一個山匪頭子認出了他,他這才知道,昔日的兄弟在他失蹤之後死的死,降的降,其餘的都散了,而他們一些不想投靠大公主的就在此地盤踞成了山匪。


    “將...大哥。”程誌平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些飯菜,看著他不斷地看著他們留下來的過去東西,擔心道,“大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白黎軒扶了下額頭,來這山寨半年了,記起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有些細節的還是想不起來,他甚至不記得程誌平口中的軍師是誰。


    看了一眼程誌平送上來的東西,他皺了下眉頭,“兄弟們都吃什麽?”程誌平尷尬地笑了笑,從將軍回來半年他們就沒有再下山打劫了,可這不打劫寨子裏幾百口人就沒法活下去,坐吃山空到現在如今已經沒剩下多少吃的了。


    “我們都有吃的,阿欽他們昨天還去打獵了呢。”程誌平趕緊說道,白黎軒看著桌子上的饅頭和肉,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麵從二樓看下去,寨子裏幾百口人,其中有一半是老弱婦孺,不去打劫,真的是活不下去了麽。


    “大哥。”程誌平跟了出來,竹樓下還有幾個小孩在跑來跑去,其中一個手中拿著饅頭一麵往嘴裏塞一麵對著後麵哭哭啼啼的人扮鬼臉,白黎軒回頭看著他,“誌平,這一年多的時間辛苦你們了。”


    程誌平一愣,隨即說道,“大哥,我們不辛苦,我們一直覺得大哥還會回來,隻要大哥你一句話,我們立刻就可以去召集兄弟們。”白黎軒伸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以我們現在的兵力,進大安之後都很難靠近皇城。”


    “我打聽到十月右司丞會代替聖上去千佛寺祭天,大哥,不如我們趁此機會。”程誌平提議到,隻要將軍回來了,他們就有了主心骨。


    “你是說聞右?”白黎軒回想了一下,問道,程誌平點點頭,“他從長公主控製大安之後一直代表聞家的中立態度,不偏不倚,聞家根基深厚,長公主動不得才會留著他們,若是能夠取得他的支持,大哥,我們就可以從內攻外。”


    白黎軒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對聞右這個人,隨即說道,“還是先解寨子裏兄弟們的糧食問題。”


    “大哥,你還記不記得軍師。”程誌平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軍師的名字叫陳漠。”


    腦海中好像有什麽記憶的碎片拚湊在了一起,陳漠的樣子漸漸地拚湊了起來,白黎軒一直對那個帶兵逼著自己跳下山崖的人想不起樣子,軍師...陳默...好兄弟...


    “他怎麽了。”白黎軒的聲音驟冷了下來,程誌平咽了口水說道,“他現在是長公主身邊的紅人,接替了當時你的官職。”


    白黎軒沒有回答,走下了竹樓,這個寨子原先不是程誌平他們的,過去他們剿匪,如今卻鳩占鵲巢了別人的窩,一路走過去,還有很多對白黎軒不熟悉的,到這半年,他基本上都是在屋子裏看過去的一些東西,努力讓自己回憶起更多。


    到了寨子旁邊的山頭上,看著長高了的玉米,白黎軒走了下去,彎腰就開始拔雜草,動作極為的嫻熟。


    “等下個月這些玉米收了,讓弟兄們抬到鎮上去換些米回來。”白黎軒把雜草扔在一邊,即便是在這寨子裏,他也不希望弟兄們為了生計真的變成山匪打家劫舍,之所以沒人來管他們霸占這山頭打劫過往商隊是因為如今的朝廷亂的很,在那個遠遠的山村裏,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一點都感覺不到外界的紛爭。


    “大哥,這一年多你究竟去了哪裏?”程誌平忍不住發問,從大哥回來讓他們不要再去打劫,到他親自下地開墾,播種種菜,還讓他們圈出地來養牲畜,他們這群人當年在刀子地下舔生活的,哪裏懂得這些。


    “我從山崖上摔下來,被一戶小農家給救了,但是什麽都記不起來。”白黎軒從那遠山眺望下去,眼底一抹深沉,他仿佛能看到常常等在院子門口的那一抹身影,還有離開前她熟睡的樣子。


    “我跟著他們學種田,後來慢慢想起一些事情,就想要回來看看。”白黎軒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活著。”


    朝廷混亂,百姓艱苦,白黎軒是一路過來越靠近大安感觸越深,也許隻有在那個遙遠的村子裏才不會被這些事煩擾,即便是朝代更替無數遍,那裏依舊這麽生活著。


    他不能帶著兄弟們現在去大安送死,不過大安這荒淫無誕的日子也持續不了多久了。


    “哥,白大哥,你們怎麽在這啊。”身後傳來清亮的叫喊聲,程亭亭懷裏抱著一個小籃子,裏麵是剛撿的一些雞蛋,站在他們身後。


    “來看看這些種的怎麽樣了。”


    “你們哪會種菜啊,別都踩爛就好了,白大哥,要不是你回來,大哥他們就都是添麻煩的。”程亭亭見自己大哥這麽說,癟了癟嘴嫌棄道,程誌平笑了,“成,都留給你們種。”


    “對了白大哥,今天撿到了好些山雞蛋呢,回頭我炒給你們吃。”程亭亭舉了舉手中的籃子,白黎軒淡淡地點點頭,小姑娘眼底閃過一抹失望,隨即又很開心的去摘菜了。


    “白大哥,這鶯兒姐都去世這麽多年了,你...”程誌平了解自己的妹妹,當初自己還是副將的時候好歹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對著寨子裏的兄弟自然是看不上眼,唯獨對不苟言笑的將軍不一樣。


    “我已經娶親了。”白黎軒聽懂了他的意思,慢慢說道,“就在那個村子裏,隻是這回不知險惡,我就沒有帶她一起來。”


    程誌平怔怔地定在了原地,將軍娶親了?還是在那個小山村裏?


    “大...哥。”程誌平看向自己妹妹那,還哼著歌一臉高興的樣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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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嫂子是什麽樣子的人。”程誌平趕緊追了上去,鶯兒姐去世之後當時不少人都給將軍說親,什麽樣的都有,將軍都沒答應,就連長公主那時候都有點意思出來,如今一下聽將軍已經娶親了,做手下的驚嚇不少。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我讓你去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沒?”白黎軒神色一凜,程誌平即刻收起那神情,“是!我馬上就去!”


    回到了屋子裏,白黎軒摸著掛在牆上的劍,他知道這一幫兄弟不甘留在這山寨裏,這也不是什麽長久之計,他們遲早要離開這裏去往大安。


    過去那些反抗過的人要麽被關,要麽死了,短時間內要召集那些手下,勢必會引起長公主的注意,這個女人的心思遠比當初白黎軒認為中的深沉的多。


    十月千佛寺,應該是個機會,阿巧,你等著我...


    臨近七月,天氣熱了,再有一月多就到日子了,這些天雲巧老是做夢夢到嬰兒,渾身血淋淋的十分恐怖,半夜嚇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雲巧撐起身子下了床,驚動了睡夢中的雲苗,“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覺得有點熱,我出去透透風。”雲巧在屋子裏感覺悶得慌,到了院子裏,徐徐的夏風才吹的人舒服一些,雲巧聽到雞舍裏那幾隻老母雞的咯咯聲,豬圈裏的兩頭豬都顯得躁動不安,一直在頂著那個門想要出來。


    雲巧朝著院子門口走去,遠處村子裏不斷傳來犬吠聲,一切異常的很,雲巧覺得有些不安,衝著屋子裏喊了一聲,“雲苗。”


    正當雲苗應了一聲穿衣服出來的時候,猛地感覺地下一震,雙手下意識地扶在了門框上麵,“大姐~”


    “雲苗,快出來,快叫爹娘起來,快!”雲巧踉蹌地扶著晾衣服的柱子對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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