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氣氛因為趙氏這一走過了一會又融洽了起來,花氏拉著張老爹進了屋子,此時她也不去管扔出去的那錢袋子,嫁給他這麽多年了,不論婆婆怎麽鬧他都沒有發這麽大的火,好像隻要婆婆一句話,這親就算是直接斷了。


    “你咋想的。”花氏看他這悶著臉,“孩子們都瞧著呢。”


    “說咋地就咋地,娘要是不願意來往,那就幹脆算了。”張老爹又重複了一次,他也煩了,整天有事沒事來家裏鬧一場,如今還非要搶人家的錢,他哪裏不孝了,每年收的都不會少給爹娘,每回多的都要從他們這出,他都不曾有什麽怨言,這兩年又變本加厲的要掏空他們家,活似他就是撿來的。


    花氏聽了點點頭,“得,你就這麽說著。”...


    六月二十,花氏說這是個凡是皆宜的好日子,雲巧就這麽把自己給嫁了,也沒去村子裏繞一圈,家裏出,隔壁就抬進了,聽著外頭大夥開玩笑的聲音,雲巧沒由來的緊張了,這就嫁人了啊。


    環視了一下四周,雲巧同誌依舊恍惚的很,作為一個對婚禮有追求又幻想的現代文藝女青年,她這輩子的浪漫婚禮就這麽徹底夭折了。


    雖然就隻是在隔壁,但畢竟是嫁出去了,花氏也不好去那給女兒弄些吃的,於是就托了陳氏照顧著一些。


    陳氏端著一碗煮好的麵走進新房裏,鄉裏鄉下的嫁娶也沒大戶人家這麽多規矩,更何況阿憨在這並無家人,也不會有人來鬧什麽新房,陳氏把碗放在了旁邊,“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快吃點。”


    “謝謝陳嬸。”雲巧聞著那香氣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屋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了,天此時已黑,屋子裏的燈光顯得格外的暖人,陳氏看她吃著,自己則出了屋子,屋外幫忙著收拾過了桌子,不曉得過了多久,雲巧覺得一切都安靜了。


    門忽然開了,阿憨臉色緋紅地出現在門口,望著雲巧傻傻地笑著,雲巧也說不清楚,在未來的日子裏,每當想起這一幕,她也跟著想要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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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回去了?”雲巧起身把他扶了過來,阿憨走路有些踉蹌,渾身的酒氣,院子裏的桌子已經收拾在一塊等著明天抬去還了,這屋子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岩叔他們喝趴下,抬走了。”阿憨躺在了床上,似乎對雲巧替他墊高後背這些動作十分的享受,一手拉著她坐到了炕沿,望著夾在她側邊的那朵紅花,稱讚道,“阿巧漂亮。”


    那大概是奶奶輩結婚了會戴的紅花,雲巧覺得俗氣地不得了,被他這麽說便要伸手去摘,阿憨搖搖頭,皺了下眉,難受地咳了一聲。


    “我去替你倒些熱水。”雲巧聞著那酒氣,又沒有陪酒的,一個人對這麽幾個村裏的老大爺們,還能站著說清楚話已經算是酒量好了。


    出了院子一陣涼風,雲巧轉頭看到家裏的燈火還亮著,爹和娘都沒睡呢,匆匆走進了廚房,那灶洞裏壓著幾塊冒著火光的柴,灶鍋裏是燒滾的熱水,吃剩的菜陳氏都收了起來一旁倒著明天一早就能煮雜碎,雲巧取水倒入了木桶裏,拿著麵盆和碗到了屋子裏。


    阿憨迷迷糊糊的靠著,隱隱看到一抹紅色的聲音,記憶深處最深刻的就是這個模樣的身影,從他醒來開始一直在他身邊,偶爾會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從腦海中閃過,太過於破碎,拚湊不起來。


    “來,喝水。”雲巧將放涼水的碗湊到他嘴邊,阿憨張開嘴喝了一大碗下去,接著就感覺到有人替他脫鞋子解衣服,阿憨眯著眼自己伸手抓了幾下,那穿在身上大紅的衣服就被他被撥了個精光。


    雲巧起初是不好意思的,可再一次看到他身上那數道猙獰的傷口,再次震撼了,腰間剛好的是被黑熊撓的,而那些胸口上的,就算雲巧再不專業,也知道那是刀傷。


    在刀口低下舔生活的,會是什麽樣的人。


    雲巧眼底閃著一抹複雜,她這一年多來隻在這個村莊裏,最遠隻去過那個鎮上,就算是遇到再極品的人,那也都是直來直去地還能應付,而再複雜些的,例如阿憨的過去,雲巧現在卻是無法去想的。


    拿起布沾濕了替他擦了一下身子,一番動作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黏糊,出了院子去廚房裏取了些水正要抬去隔壁擦洗一下,牆頭傳來的叫喚聲,花氏看著院子裏的閨女,“咋出來了。”


    “阿憨醉了睡著呢,我去洗洗,娘你怎麽還沒睡。”花氏怎麽好意思問,阿憨咋就睡了呢,這不是還沒完成新婚之夜的工作程序麽。


    “我就是擔心你們,阿憨是個不懂的。”花氏癟了癟嘴最終還是沒問,雲巧笑了,“娘,你怎麽也和別人一樣,他隻是不記得,又不是不懂,學一下很快就會了。”


    “喝醉了煮些醒酒湯,免得明個頭疼。”花氏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雲巧一一應了下來,“知道了娘,你快去休息吧,就住在隔壁,有事喊一聲。”


    花氏一步三回頭,雲巧衝著她招了招手,拎著水桶去了隔壁的屋子,快速的換下了衣服擦洗了一遍,等倒水完回去,阿憨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那厚厚的胡渣掩蓋了小半張臉,雲巧伸手摸了摸,忽然撞上了一雙漆黑的眼。


    阿憨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拉,雲巧就撲倒在了他的身上,一個翻身,人就在內測被他給卷起來了,速度之快她都來不及反應,自己就成蛋卷芯子了。


    阿憨嘟囔著在她臉上蹭了蹭,又在她耳後脖子那聞了聞,那呢喃的樣子好似剛才那一瞬間的睜眼都是看花了。


    雲巧被他蹭地癢,又掙脫不開他這大塊頭,耳朵那敏感的很,他這呼吸吐出的溫熱不斷吹過耳垂,幹擾著她的思緒,“阿憨,你...你放開我。”


    推了幾下他才有反應,阿憨略微鬆開了手,張開眼看著她,瞧見她臉上那團團的紅暈,好奇地要湊近一些看,雲巧被他再度翻身壓在了身下,巨大的重量壓地她喘不過氣。


    而阿憨此刻卻對那擠在自己胸口的柔軟起了興趣,一手撐著一手要去抹,雲巧倒抽了一口氣,尖喊了一聲,“阿憨!”


    阿憨嚇的縮回了手,有些委屈地看著她,那半拉開的衣領出露出的白皙肌膚格外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心底湧起一股異樣,朝著身下匯聚而去,雲巧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於那頂在自己肚子上慢慢蘇醒的某物,雲巧果斷地采取了不動的姿勢,輕輕哄道,“阿憨,你壓的我透不過氣了,你先下來。”


    阿憨動了下,雲巧脫離了他的束縛,鬆了一口氣,把散開的衣領拉好,臉頰發燙的厲害。


    “很晚了,該睡了。”雲巧又說道,阿憨則盯向了身下,他隻是失憶,不是傻,這種本能的反應他難道還會不知道。


    “你是我媳婦。”阿憨說了一聲,伸手又把她給拉入了懷裏,這回倒是沒有壓她,就是緊緊的摟著,固執地說道,“我媳婦就該摟著睡。”


    “誰告訴你是你媳婦就該摟著睡的。”雲巧不敢有大動作,她是真的沒有準備好,能拖幾日算幾日,好歹讓她有點心理準備不是,前世沒少看島國的愛情動作片,可這實際操作問題,雲巧表示還是青苗正好的小青年一枚啊。


    “岩叔說的,蔣大叔說的,李大誌也這麽說。”阿憨嘟囔著覺得雲巧的身子特別軟特別舒服,尤其是貼著她的胸前格外的享受。


    此時雲巧看著無意識在自己胸口蹭了蹭的阿憨,無語地眯上了眼...


    也許是昨晚提心吊膽地實在睡不安穩,一早阿憨起來後,雲巧就睡了個昏天暗地,再起來已是日上三竿。


    出了屋子沒聽到以往熟悉的雞叫聲還有娘和妹妹們的聲音,雲巧這才意識到,這已經嫁人了。


    去隔壁的屋子裏把衣服都拿了出來,雲巧找了木盆和籃子裝好,去廚房把菜都熱好了簡單地吃了下早飯,出門去了河邊。


    如今已不算早,洗衣服的沒幾個人了,雲巧打了個哈欠,找了一處靠山邊陰涼些的,拿出了衣服往水裏浸著,隔壁正在洗的都抬頭看她。


    “這不是張家大丫頭麽,昨個不是剛嫁人,怎麽這麽快就過來洗衣服了,你們家男人不心疼你喲。”雲巧拿起木錘子捶著,洗衣服和疼不疼人有什麽關係,抬頭看到她們臉上那不明以為的蹙笑,往猥/瑣處一想,雲巧就了了。


    一般情況而言,新婚之夜過後是不是應該走不穩腿酸然後麵帶羞澀?


    幾個臉皮厚的湊了過來,看著雲巧盆子裏的衣物,瞄了一遍小聲問道,“大丫,你們家男人這傻裏傻氣的,是不是要做什麽都不知道啊。”


    雲巧用力捶了一下衣服,水花四濺了開來,抹了一下臉上濺到的水滴,雲巧把那棍子往水灘裏一扔,回道,“知道,怎麽會不知道,你們家男人會做的他都會。”


    說完拿起棍子能大起多少水花就打起多少,讓她們沒法圍在一塊。


    “喲,這大丫說起來也不害臊。”那媳婦捂著嘴笑著,雲巧眼底閃過一抹無語,她這麽問難道就不害臊了,她卻不知道,這一讓她們閃遠點的動作在她們眼中竟然變成了她欲求不滿的表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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