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正色道:“你的劍,你還要用,你給我做什麽,這不是胡鬧嗎?”


    “不是胡鬧。”玉良嗓音低沉,“小師姐,你拿著。”


    花兮:“我不拿。”


    仙劍大多認主,其他人想要用劍,需要經過一個認可儀式,其中最簡單的,就是將劍由主人親手、主動交給另一個人。


    玉良目光多了幾分黯然,堅持著把劍遞在她麵前,一動不動,一步不退。


    花兮噗嗤一聲,莞爾一笑:“玉良啊。”


    玉良望著她良久,眼神中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當年,你也是這樣把劍給我的。”


    作者有話說:


    係係有話說:今天!!牆裂安利基友畫七的奇幻甜文!!!炒雞好看!都要去看哦!


    《和男主同歸於盡後》/畫七


    薛妤少時身份尊貴,是鄴都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後來,她在六界審判台諸多死囚中,一眼挑中了奄奄一息,全身仙骨被剔除的鬆珩。


    誰也想不到,那位被小公主隨手一指,手腳筋齊斷,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少年,後麵能咬著牙,吞著血,憑借著手中的劍,一步步往上爬,王侯、道君、宗主,直至登頂仙界君主之位。


    薛妤總認為,人心就算是塊石頭,也能捂熱。她數千年如一日地捂著鬆珩這塊石頭,結果沒等到他半點溫情,反而等來了他帶兵踏平鄴都,迎回受難白月光的消息。


    鬆珩大勝歸來,天宮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主殿內,他脫下盔甲,執著染血的佩劍,對薛妤道:“此事非我之願,乃不得已而為之。”


    那夜,薛妤將自己燃成了一團烈火,以慘烈的近乎神魂俱碎的方式與鬆珩同歸於盡。


    誰知,機緣巧合之下,兩人同時回到了千年之前。


    彼時,年少的鬆珩如瀕死的小獸,渾身上下都是鞭痕,氣息奄奄地倒在審判台上,幾乎隻剩一口氣。


    這一次,薛妤高居首位,視線在鬆珩身上滑過,半點不帶停留。


    半晌,她伸出青蔥一樣的指尖,點了點鬆珩身邊同樣才受過罰,如狼崽子一樣凶狠的少年,朱唇點點:“我要他。”


    小劇場:


    溯侑是極惡之鬼,他生來*t  被至親拋棄,受人冷眼,唾罵,卻擁有著最頑強的根係,以及最令人豔羨的天賦。他年少成名,走上歧路,手染血汙,作惡多端,最終被斬斷筋脈,廢除修為,壓上六界審判台。


    他以為自己命盡於此,卻沒想到,審判台之上,六張道椅之中,有一人伸出指尖,漫不經心地點了他一下。


    救他的人,鄴都皇太女,薛妤。


    她命人接好他的筋骨,給他用最好的藥,她教他權謀之術,將他培養成心腹之臣。


    溯侑從一個人人憎厭的惡鬼,變成了世人眼中風光霽月,深不可測的侑公子。


    終有一回,六界盛會上,溯侑與同樣風頭盛極的鬆珩對撞上。


    對陣台上,溯侑再一次化身惡鬼,他拖著殘破的羽翼,戾氣滔天,不緊不慢地碾碎了鬆珩朝薛妤伸出的指骨,眼裏流露的陰翳和占有欲濃得驚人。


    第13章 山有木兮


    花兮心裏歎氣,正要妥協,就聽到小白在屋外像是要死了似的瘋狂嚎叫:“嗷嗷嗷嗷嗷嗷嗷——”


    花兮有了由頭,立刻繞過玉良,跳下地道:“小白?”


    打開門,原來是小白聞到了花兮的氣味,認定她在屋內,想闖進來,但兩個天兵恪盡職守,堅決不讓它進,它四足著地比人都高,卻不敢硬闖,隻在屋外大叫不止。


    花兮對兩人示意道:“好了好了,放它進來吧。”


    兩人回頭看玉良,見將軍點頭,這才放行。


    小白立刻衝過來黏在花兮身上撒嬌,用粗糲的舌頭到處舔她,花兮嫌棄它口水,拚命擋著它的嘴道:“不要舔了不要舔了!”


    葫蘆站起身:“小師姐,你說的事情,雖然很重要,但並非很緊急,你好容易回來了,不如在我這吃吃喝喝,休息一陣子,等萬事妥帖,再計劃也不遲。”


    這話花兮倒是讚同,索性讓葫蘆給她開了一處偏殿,暫時多住幾天。


    蕭九辰的三清殿太過冷清,而葫蘆的奏善殿又太過熱鬧了。


    花兮才住了幾天,每天的訪客跟流水一樣,葫蘆的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許許多多的兒子,時不時來恭敬地探望她,還給她送上四海八荒的禮物。


    每次探望,還要頗有禮節地拱手喊她“姑姑”,同時拖出自己身後比花兮還要大上一輪的青年,讓他跪下來給姑奶奶磕頭。


    花兮:“……大孫子,使不得使不得。”


    其實是使得的,年紀歸年紀,輩分歸輩分,她是葫蘆貨真價實的親師姐,自然擔得起一聲“姑姑”……或者“姑奶奶”。


    花兮被人從早到晚的喊,喊出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老得都快入土為安了。


    被各路人馬認親的間隙,她原本想抽個空,將寶葫蘆裏關押的彎刀男人好好審問一番。


    誰知道找到稚京,才發現寶葫蘆裏的人竟然不翼而飛!


    花兮不信邪:“人關在葫蘆裏麵,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稚京埋著頭縮在床上,一掀被子一股撲鼻的酒氣,小臉*t  圓澄澄暈乎乎的:“啊——?什麽人?……喲,小美人~”


    花兮:“……你是不是又偷酒了!!我非要你爺爺打你屁股不可!”


    稚京是她名正言順的孫輩,她再生氣也不能跟小輩動手,於是怒氣衝衝殺去找葫蘆。


    葫蘆這才發現自己的法寶居然被孫子偷了,他忙著打麻將,居然沒發現。


    葫蘆一邊搓牌一邊道:“我也不知道啊?那法器居然還能吸人?我平時都把它當聚寶盆,吸吸財氣而已,如果什麽厲害角色都能吸進去,那豈不是無敵了??……這、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簡直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兮氣得頭疼:“你平時是半點正事兒也不幹啊?白瞎了那麽好的法器,要是師父在指定要說你。還有你大孫子小小年紀偷酒喝,也不管一管?!”


    葫蘆沉默了半晌,趁機丟了張三條出去,囁嚅道:“小師姐,你說的是……哪個孫子?”


    “稚京啊。”


    “稚京……”葫蘆摸了張紅中,頓時眉開眼笑,“是不是那個傻乎乎的乖娃娃?”


    花兮:“……你個沒用的爺爺。”


    除此以外,她還終於搞清楚,為何葫蘆這麽能生。


    因為他雖然在天界,隻是一個過早發福肚皮滾圓的廢物神仙,但在人間,他頂了一個赫赫有名的神祇——財神。


    三千凡世,哪裏的百姓都在求財,當官的求財做生意的求財,男女老少都求財,煙火旺貢品多,神廟遍地開花,神像到處都是,因此葫蘆也得到了源源不斷的財富,成了貨真價實的財神爺。


    花兮對此頗為不解:“凡人供奉你,你知道嗎?你會降財給他們嗎?”


    葫蘆道:“其實,理論上,我是知道的。”


    他有一麵水鏡,水鏡中能看到供奉他最為心誠的信徒,還有一本名冊,名冊上記載著三千紅塵中最窮苦最不幸的凡人。


    可惜的是,那個水鏡不知道被他塞到哪裏去了,那本名冊更是不知所蹤。在他記憶中,幾萬年都沒有管過人間財事。


    花兮無語道:“……所以,拜你和不拜你,根本沒區別嘛?那他們為什麽還要信你?”


    葫蘆摸著滾圓的肚子沉思了好幾天,終於得出了答案,對花兮道:“你知道所有人都在供奉我,而有些窮人,命裏本來就是要發財的,他們一夜暴富,便以為是我的功勞,四處宣揚,那些供奉了我卻沒發財的人呢,聽到以後,就以為我顯靈了,覺得自己供奉的還不夠心誠,於是愈發爭先恐後地給我上香。”


    花兮道:“信財神的不得財,倒是讓財神發了財。這倒是有趣得很。”


    財神爺名不虛傳,花兮在奏善殿逛了幾天幾夜,都沒逛到盡頭,一個園林接著一個園林,一座宮殿接著一座宮殿,到處都是整棟整棟的倉庫,裏麵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晃花了人眼。


    葫蘆成天都在打麻將,從來都不贏錢,但他也樂嗬嗬的,反正錢也輸*t  不完,所以整個九重天有閑暇的神仙都愛找他打麻將,順便撈點金子回去。


    花兮歎為觀止,忍不住上桌打了幾圈。


    她原本就手氣好,葫蘆還殷勤得給她喂牌,喂得她把把胡牌,像旋風一樣吸金,荷包裝得鼓鼓的,元寶都快擠得炸開了。


    玉良身為將領,忙於戰事,隻能偶爾過來看望花兮。


    每次一來,看到花兮激情打牌,都用不讚同的目光盯著葫蘆,似乎覺得他帶壞了小師姐。


    葫蘆嚴正抗議:“打打牌娛樂身心嘛,小師姐,你要是缺錢,就拿著我的乾坤袋去倉庫隨便裝,珊瑚珍珠翡翠白玉,想拿什麽拿什麽,不必告訴我。”


    花兮十分感動,覺得有了葫蘆,自己未來幾十萬年內都不必搞錢了。


    玉良不喜葫蘆的奢靡風氣,領著花兮去參觀他的練兵場。


    一進場,所有穿著短打粗衫一頭熱汗互相對練的天兵,統統停下了動作,整齊劃一地轉向玉良,聲如洪鍾:“參見元信將軍!”


    玉良麵無表情,冷冷道:“這位是我師姐。”


    眾人都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他們大多不到三萬歲,似乎在琢磨花兮這小小年紀為什麽會是大將軍的師姐,大將軍師出清淨道又哪裏多了個師姐出來。


    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眾人又聲音渾厚地齊聲道:“參見師姑。”


    玉良冷喝道:“繼續練!”


    眾人立刻提起兵器,埋頭苦打。


    花兮很新奇地看著玉良這副將軍派頭,盯著他笑眯眯地看。


    玉良受不住她的目光,耳朵瞬間紅成一片,側身低聲討饒:“不這樣的話,鎮不住新兵。”


    花兮一身鮮豔的小紅襖,眼睛彎彎:“我懂,我懂。”


    她不願用玉良的劍,便從劍架上隨意挑了把無名木劍,拎著跳上了比武台。


    比起打牌,花兮還是更喜歡跟人幹架,好久沒拿到劍了,她簡直興奮得熱血沸騰,劍尖指地,兩眼亮晶晶地看著玉良:“你陪我打嗎?”


    玉良從善如流地從劍架上隨手取了一把練習用的木劍,翻上比武台,單手脫去身上銀光閃閃的甲胄,丟到一邊,對上她的視線,唇角竟然帶上一絲靦腆羞澀的笑:“現在看到小師姐,依然覺得打不過。”


    花兮樂了:“那讓我當大將軍吧。”


    說完,足尖一點,提劍就衝了上去。


    兩人打了上百個回合,花兮舞劍一向極為漂亮,劍光似雪,動作利落幹淨,四肢纖細修長,紅衣飄飄輕盈如翻飛的蝶影。


    玉良確實是在說笑,他修為比花兮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三萬年戰場廝殺,身上早就帶了曆經沙場沉澱下來的氣質,用劍矜持沉穩,動作簡練低調,隻是立在原地,輕輕側轉身子,木劍在手腕翻轉,左右格擋,輕鬆寫意,一連串劍刃相擊的聲音鐺鐺響起,竟然悅耳動人。


    刀光劍影間,他眼中似乎一直含笑。


    打到差不多的時候,玉良輕輕一劍將花兮擊退,而後,主動*t  丟下木劍,退後三步,抱拳道:“是玉良輸了。”


    花兮知道他放水放出了整個東海,笑嘻嘻道:“好嘛,現在我是花將軍了!”


    其他新兵躍躍欲試,花兮又他們打了幾輪,那些新兵對她頗為好奇,拱手笑稱來向花將軍來討教了。


    他們大多三千歲到五千歲,花兮不足六百歲,在他們中間顯得格外幼齒,像個小朋友,但還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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