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盛典的紅毯倒是在室內,雖然也冷但至少不用在外麵吹冷風了。


    作為一個剛出道沒幾個月就勢頭猛竄的當紅女團,這次頒獎榮耀兩支團隊幾乎將團體音樂獎所有獎項來了個大滿貫,甚至主辦方還為榮耀少女團單獨頒發的【海外最受歡迎團體獎】。


    以往可沒這個獎項,如今榮耀少女團的首發專輯在國外買到脫銷,知名度比某些一線藝人都要高,看著這些青春靚麗的少女們站在台上領獎的樣子,台下多少人唏噓不已。


    偶像的更新速度還真是快。


    一個星期後,花容一襲香檳色的釘珠閃片長裙站在星光大賞的後台準備出場領獎。


    這次她沒有跟團隊一起來,所以打扮的也比團隊組合時要成熟很多,貼身的禮服,渾身上下細光閃閃,她圓潤飽滿的香肩裸/露,裙擺側邊開叉到大腿位置,身材前凸後翹,玲瓏有致,一雙同色款式的高跟,走路時修長勻稱的長腿微微露出,顯得風華絕代。


    她一向不適合可愛風,這種冷豔的造型將她的氣質襯托的淋漓盡致。


    後台等待上場的藝人挺多,但花容一個都不認識,她雙手環抱站在一旁,隨意看著某處,眉眼如畫冷清,美得自成一個世界。


    周圍的男明星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眼中驚豔之色躍然而出,想要跟她說話卻又不好意思生怕唐突了她,一群在外麵被喊老公男朋友的男藝人們,此時都有些扭捏不已。


    “好美啊。”有人輕輕呢喃一聲。娛樂圈美人是多,但美成這樣的也少見。


    似乎聽到了聲音,花容微微側頭看過去,琥珀的瞳孔在燈下一照更顯迷人,鴉黑色的睫毛映在她眼下,她看過來的瞬間,其他人連身體都緊繃住了。


    一直到花容離開,這群人在小聲驚歎的哇出聲來。


    花容上台領完本年度的最佳人氣獎,回家的時候,網絡上一張她在後台等候的照片流傳出來,一張偷拍照片,卻將她周身的氛圍感襯托的淋漓盡致。


    路人看到都要讚歎的程度。


    【求求了把這禮服焊在花容身上吧!!】


    【這是哪家的仙女寶貝!!奧!我家的!!】


    【女媧您在嗎?我醜的睡不著覺,咱倆聊聊?】


    【寶貝鯊我!】


    ………


    回到家,花容連忙將身上禮服脫下換了身休閑裝,從冰箱裏摸出一瓶娃哈哈一口氣幹了這才舒服的長歎一口氣。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意的拍了拍。


    燕子站在一旁看著手機裏已經出圈的後台驚豔圖,又看看驚豔圖的女主。花容從冰箱裏找到一塊昨天吃剩的泡芙,咬了一大口,奶油都蹭到她鼻尖了,她不在意的抹了一下,轉頭發現燕子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問道:“吃泡芙嗎?”


    燕子咽了咽口水,搖搖頭:“容容吃。”


    都說女明星台上台下兩幅麵孔,可她覺得,她家容容多可愛啊,哪裏有兩幅麵孔!


    花容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第一期拍攝的《怪奇》,看了一會想起什麽,她起身將這一個星期領到的獎杯陳列在茶幾上,給這些小寶貝拍了一組照片,她想發給季星寒。


    剛點開微信往下劃了劃,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微信號,是她那老不死的爺爺奶奶,她記得自己回來後就將這些人全都刪了,怎麽還遺漏了一個呢?


    像是被一桶冰水澆下,雀躍的心情瞬間陰沉下去,花容冷著臉點開這一直給她信息的微信號。


    【我聽說你現在是大明星了,你有錢了,把利息還給我,一共是三千二百四十二塊三毛,快還錢要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讓你當不成明星。】


    【不還錢,我就把這張照片給你燒了。】


    花容點開對方發來的圖,一個粉雕玉琢地小女孩拿著一把小木劍依偎在一個清瘦俊氣的男人懷裏,男人抱著女孩,另一隻手也拿著一把長劍,一大一小看著鏡頭,笑意透過照片傳了出來。


    花容看著照片裏男人溫和慈祥的目光,一瞬間所有記憶湧上心頭,淚珠驟然掉落。


    “姥爺……”她麵色發白,呼吸顫抖。


    電視機裏葉子白的鬼哭狼嚎聲響起,讓她從回憶裏脫離,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她朝在廚房忙活的文初高聲道:“阿初,幫我訂一張去老家的飛機票。”


    文初擦著手出來,“容容要回老家過年嗎?”再過兩天就春節了,顧爾飛給她放了假,是應該回家跟親人一起過年。


    花容平靜的拭去眼角的淚跡,淡聲道:“不過年,回去斷絕一下關係。”


    文初:“??”


    啥?!


    第63章


    文初以為花容在開玩笑,直到把飛機票訂好後看她愈發決絕嚴肅的表情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


    文初跟燕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直覺告訴他們,必須一起去。


    看兩人惶惶不安的樣子,讓本來有些鬱悶的花容哭笑不得了,“給你們放假,好好回家過年,我去一天就回來不用擔心。”


    去一天,她連行李都不用收拾。


    燕子磕磕絆絆道:“我、我爸媽過年出去玩了,我回家也是一人帶著還不如跟你一塊呢,你說是吧阿初。”說著她杵了杵旁邊的文初。


    文初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


    花容無奈道:“我真的隻是回家一趟,不用擔心。”


    “我們不擔心真的不擔心,隻是你現在名氣正盛出行不便還是帶著我們方便些。”文初訕笑道。


    他怕這次不跟著,下次再看到花容就在微博熱搜上了。


    見兩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花容仔細想了想便同意了。兩人頓時鬆了口氣。


    除夕前一天,花容早起練劍讀台詞,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上車跟文初他們一起來到機場。正值春運高峰期,歸鄉的遊子們臉上洋溢著急切跟喜悅。


    裹得嚴實的花容掃了一圈默默的收回了視線,走vip通道快速過安檢登機。


    看著機艙外漂浮著的大朵白雲,內心無比平靜的花容裹著毛毯倚靠在椅背上,她眸色微沉,不由的回想起四年前自己孤身一人從那個小鎮來到首都上學的情景。


    那個時候自己口袋裏除了七拚八湊的學費就剩下兩百塊,好不容易從奶茶店打工賺了些錢就要麵對催命似的還錢。


    自從八歲起姥爺意外去世,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被送到爺爺奶奶家後才知道日子可以苦成這樣,她雖是親生孫女但兩位老人因她媽媽對她的厭惡程度達到了極點。


    換句話說當年如果不是街坊鄰居都知道她是他們的孫女,貿然消失會引起警察注意,她可能早就被兩位老人賣了。


    她那個時候年紀不過八九歲,每天要負責家裏的各種家務,大冬天在陽台洗衣服都是常事,吃的飯隻有饅頭鹹菜,偶爾能吃一碗青菜那都是奢侈,明明被姥爺養的很健康的她,來到他們家一年不到瘦成了豆芽菜,還是鄰居大娘看不下去直接通知了居委會,她才能多吃一些不至於餓死。


    她奶奶崔秀芳老人,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罵她,從她的長相罵到她那個出軌的媽,將她貶低到了塵埃裏,而花容的爺爺萬事不管心裏隻有錢,自打她進入家門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給她記賬,小到針剪線頭,大到學費書費,到記錄在本子裏,從花容八歲到她十六歲上大學,一共九年的時間,花有福足足記了十個厚本子。


    現在想想,雖然經曆了很多事情,但花容依舊記得每天晚上花有福都會捏著他的記賬本在她麵前晃著,跟樹皮一樣的老臉上滿是嫌棄的看著她,厲聲叫她還錢,如果不還錢就到公安局去告她。


    每天晚上,花容都會被嚇到躲在被子裏哭泣。


    也就是這樣近乎崩潰的壓迫,導致了她懦弱自卑的性格,沒有人能依靠,她骨子裏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


    說起來可笑,父母各自出軌再婚,她到十歲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有一對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隻不過這對弟弟妹妹跟父母住在城市,上著私立學校,而她卻隻能在爺爺奶奶家吃苦受罪。


    花容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十三歲那年的除夕,爸爸跟後媽還有弟弟妹妹回來,他們看到她是厭惡嫌棄的表情她至今還記得。


    尤其是那對弟弟妹妹指著她跟爸爸說:“你是誰?這裏是我們家你滾啊。”


    花容依舊記得兩個孩子說完,爸爸沒有說話,後媽隻是輕笑了一下叫她別在意,原本多年未見到爸爸的喜悅心情蕩然無存,身上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眼淚奪眶而出,怎麽止都止不住。


    因為大過年的哽咽不止,她直接被奶奶轟出了家門讓她在外麵逮著別髒了家裏。


    那個時候的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跑了,她一路跑到了臨鎮想要去找媽媽。


    她已經嫁人還生了一個孩子,每年對花容的問候就是一件不合適的外套,那天花容依舊記著,她跑出去的時候天上飄著小雪,她冷的不行但心中卻有一團燒的旺盛的火,她不想在爺爺奶奶家裏待著了,她想要找自己的媽媽。


    等她滿心期待的按照地址在小區門口找到媽媽時,遠遠的看著她正在跟一個小女孩體貼的係圍巾,花容忐忑不安的上前,輕輕喚了她一聲媽。


    “叫阿姨。”她當時是這麽說的。


    花容心中那團燃起的火被冰水澆滅,阿姨給了她五十塊錢讓她趕緊回去別在過來,花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那天晚上下著大雪她坐在樓道門口的台階上,渾身被雪覆蓋,她僵硬的四肢已經沒有了知覺,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還是鄰居大娘出門倒垃圾發現了她,將渾身冰冷幾近斷氣的她送進醫院,春節安恬還給她帶了餃子,花容依舊記得那餃子是豬肉白菜餡的,好的很。


    從哪以後阿姨每年的外套沒有了,認清楚自己現狀的她連最小的期盼也消失了,除夕也成了她最討厭的日子,每年冬天一來臨,雪花從天上飄下來時,她就感覺那晚刺骨的冰涼再次席卷全身。


    她沒有親人沒有父母,孤身一人活的自在。


    一直到她十六歲考上大學從小鎮來到首都,剛出道那會她確實賺了一點錢,但最後全都還給了那個老頭,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淪落到剛從修真界穿過來的時候身上隻有那麽點錢。


    現在那老頭竟然還敢跟自己要利息,真可笑。


    花容原本不想再理會這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釋懷是不可能的,一個成年的她永遠也不能替小時候的自己原諒一切,她現在事業正好,一片光明,她壓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就連見他們都惡心吃不下飯去。


    但前天,那個老不死的竟然敢拿她姥爺的照片來威脅她,花容想起幼年跟姥爺在一起生活的美好過往徹底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是法治社會如果這是在修真界,她活撕了那隻鐵公雞的心都有了。


    花容現在才想起來,怪不得當年收拾行李的時候,她從姥爺家帶來的相冊怎麽都找不到了,原來是被那個老東西給藏起來了!


    機艙外是一片雲卷雲舒的壯麗景色,花容看著目光越發冰冷,她端著紅酒杯的手一捏,一道脆生破裂的動靜,酒杯直接碎了,酒水撒在了毛毯上,頭等艙的其他乘客聽到動靜詫異的看過來。


    空乘人員走過來,花容一臉從容的將滿是碎玻璃渣的手張開,她的手濕漉漉的沾滿紅酒,一點也沒受傷但上麵的玻璃渣看著倒是很觸目驚心,空姐怔了一下訓練有素地收拾起來。


    “麻煩了。”帶著墨鏡口罩的花容禮貌道。


    “沒關係。”空姐小心翼翼地笑道。回到備餐室的時候,她突發奇想拿過頭等艙的紅酒杯親手捏了一下,她的手捏的通紅,玻璃杯紋絲未動,想著那個女人捏成細碎的玻璃渣不由的有些愣住了。


    同在頭等艙的文初燕子也看到了這幕,他們知道花容的力氣很大,但在公共場合她從來沒有這般失誤過,兩人對視了一眼,忐忑的心情更甚。


    飛機落地,他們在機場附近的租車行租了一輛車,上車後,燕子溫聲問道:“容容餓了嗎?要吃飯嗎?”


    花容神情懨懨報了個地名後才道:“沒胃口,先去目的地吧。”


    這話一出,文初的方向盤差點滑手,燕子臉上出現了無法抑製的驚恐表情。


    一個每天平均吃四頓,隻要停下工作就吃東西的人,如今竟然說自己沒胃口,世界終於末日了嗎?


    花容現在心情非常的平緩,平緩的連話都不想說,她本來想直接去那幾個人算賬,但來到這熟悉的省會後,她忽然想去看看姥爺的墓。


    她有些想他了。


    一路上,文初跟燕子心跳的跟擂鼓一樣到達了一處荒郊野嶺的小墓園。


    這個時候天都黑了,四周一片雜草荒丘,方圓隻有稀稀疏疏幾棟磚瓦房,墓園的大鐵門上纏繞著枯枝,趁著夜色一看,格外的淒涼。


    燕子剛打開車門就聽見一道響徹天際的狼嚎聲,嚇得手一抖整個人的汗毛都立起來,她驚悚的看著周圍,顫聲道:“這、這地方還有狼?”


    花容抱著在路上買的花跟點心下車,無語道:“這是哈士奇。”


    “啊?奧奧。”燕子尷尬的笑了一下,過去幫她拎著東西。


    花容走到大鐵門前,上麵纏繞的枯枝是黃木香,姥爺去世的時候是在春天,下葬的時候這鐵門成簇的明媚黃色,特別好看。


    看守墓地的隻有以為年過半百的老大爺,花容三人提著東西跟大爺說明情況後,來到了姥爺的墓前。


    墓碑周圍沒有雜草,雖然有很多灰塵,水果貢品已經幹枯縮成團,但對於隻有一個管理大老爺的小墓園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看著這座小小的墓碑,花容悲從心來,跟管理員大爺要了盆水將墓碑打掃幹淨,一邊打掃一邊跟在心裏跟姥爺說著話,眼淚從眼眶流出落在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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