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遠來拜見桑九烏,順便說起是否要給小姑姑找幾個玩伴時候,桑九烏才驚覺愛女居然長這麽大連個玩伴都沒有!他不由暗怪自己粗心,他盤著兩條小短腿,很是滿意的對桑遠說:“遠兒費心了。”


    桑遠恭敬的說:“能為老祖宗分憂是遠兒的榮幸。”


    桑九烏丟了一個玉簡給桑遠,“這是我從多寶那裏弄來的心法,他得的傳承不全,我把功法補齊了。”桑九烏這一年宅在家裏陪女兒,女兒修煉的時候他就推演心法,這是他準備讓女兒修煉的心法,自然要仔細推敲,他前後花了一年時間才算推敲完。


    桑遠來拜見桑九烏主要是為了這門心法,他連忙接過心法,神識隨意一掃,掃完他就一怔,“老祖宗這是女丹功法?”因男女身體有區別的緣故,修行界的功法也分男女。


    不過很多功法幾乎不分男女,隻是在丹田處稍有不同,男修以下丹田為丹田,而女修多以膻中為丹田。九陽宗是男修宗門,桑遠已經很久沒見過女修功法了,這多寶的心法怎麽會是女丹功法?難道多寶是女扮男裝?


    桑九烏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桑遠,“他怎麽可能是女人?他要是女人,怎麽能跟女人生孩子?”


    桑遠訕笑兩聲,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老祖宗這功法估計是為小公主準備的。


    桑九烏對桑遠說:“回頭你把玉家的小姑娘帶來,讓她陪阿菟玩玩。”桑九烏想著,女兒將來也要去廣寒宗的,現在先交幾個廣寒宗的朋友也不錯。


    桑遠應聲退下。


    桑九烏算了算,估摸著女兒這會應該在山頂,他起身一個踏步,就到了山頂,果然山頂上顧皎做完早課,正坐在一方青石上畫畫。桑九烏凝神細看女兒的畫,顧皎畫的是一副雲海圖,墨色濃而不凝、淡而不浮,大片的雲海風起雲湧,氣勢逼人。


    桑九烏不擅繪畫,但基本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女兒這副雲海圖雲舒雲卷、悠然自得,又帶了一份閑雲野鶴的仙意,這孩子已隱約有了自己的道意。桑九烏既驕傲又感慨,這孩子生來就是修煉胚子,她將來的成就定會比他們更好。桑九烏等女兒畫完,才開口喊道:“阿菟。”


    顧皎回頭,見桑九烏站在不遠處,她起身行禮:“大人。”


    桑九烏擺手讓女兒起身,“我們父女間不要這麽多虛禮。”他將玉簡遞給女兒,“這是多寶祭煉法器的功法,我現在手上沒有趁手的材料,等過段時間龍宮開唱買寶會,我們去寶會瞧瞧有沒有適合打造多寶池的材料。”


    “唱買寶會?”顧皎好奇的偏頭望著桑九烏,那是什麽?


    桑九烏解釋說:“就是一個聚會,裏麵會有各種物品,你看中了便可以叫價,價高者得。”


    顧皎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修行界版本的拍賣會。


    桑九烏見女兒連龍宮寶會都不知道,不由憐惜的說:“下回你跟為父一起去。”


    顧皎點頭,“好。”跟桑九烏相處久了,顧皎也沒那麽拘謹了,橫豎自己欠桑九烏的也數不清了,她好好尊敬他就是了,她頓了頓又問桑九烏:“大人,你總以元嬰之體外出沒事嗎?”


    桑九烏見女兒居然關心起自己的修煉,心裏又開心又得意,顧風華不讓自己見女兒又如何?他養了一年,還不是把女兒養貼心了,他揉揉女兒小腦袋說:“放心吧,大人身體好著呢,能護著你長大的。”


    顧皎聞言也不多問了,她跟大人、阿娘的修為相差太多,他們的修為自己也操心不上,不過有些事她倒是可以做,隻是需要找個機會……顧皎對桑九烏說:“大人,我都入宗門一年了,宗門有沒有門派任務給我?”


    桑九烏不在意道:“普通弟子有任務,你不用。”他閨女要是還要遵守這種門規,他還讓女兒入宗門做什麽?他笑問女兒:“怎麽在宗門裏待煩了?想要出去走走?”


    顧皎說:“也不是待煩了,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她長這麽大,僅有一次動手就是跟鐵元動手,顧皎總覺得自己的修為有點海市蜃樓的感覺,看著挺漂亮,實則很虛幻。


    她將自己的想法跟桑九烏說了,桑九烏早習慣女兒的早慧,但聽到女兒對修為的見解時,他還是驚訝不已,他沉吟了一會說:“你說得對也不對,你心性平和、根基紮實,所以你在築基期的晉階是水到渠成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覺得目前欠缺的隻是應敵經驗,但是仙道貴生,我們身為修士本就應該修身養性,不要輕易跟人動手。”


    顧皎:“……”這話由大人說出來,感覺像是笑話,仙道貴生?他老人家手裏也不知道有多少條人命了吧?


    桑九烏輕咳一聲,他這會已經理解顧風華為什麽要把女兒藏得嚴嚴實實,不讓女兒拜入廣寒宗了,女兒性情寬厚仁和,真不適合留在魔宗。不過桑九烏也沒後悔,天地大劫在即,女兒想要將來走的更遠,她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他也不想讓女兒這次去跟人鬥,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他猜顧風華可能也沒多少時間了,不然怎麽都一年了,還不見她出現?她估計也跟自己一樣,去閉關了吧?他還沒死心,所以沒閉死關,顧風華是為了女兒孤注一擲了?


    “你想要快速晉階,要麽就是跟人打鬥,要麽就是出去曆練。”桑九烏說:“你年紀還小,不用逼自己太緊,你要不出門走走吧。”


    顧皎也正有此意,她也想出門走走,她隻有出門,才能把那件東西給大人,顧皎不知道桑九烏為什麽閉關,但她從平時跟桑九烏相處中莫名感到了桑九烏的一絲急切,他似乎對這次氣運之爭格外在意,非常想要自己在這次天地大劫中出人頭地。


    顧皎以前不明白為什麽阿娘沒跟自己說這種事,但來九陽宗時間久了,偶爾跟青奴閑聊,才知道大能的確有讓自家子嗣在大劫中爭奪氣運的習慣,但修行界大劫千年一次,很多大能不會在孩子還小的時候讓他們參與氣運之爭,基本都要晉階到金丹或者是元嬰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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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萬物芻狗,大劫之下沒人可以幸免於難,就是陽神修士都有可能隕落,別說是小修士了。顧皎猜娘沒提這事,可能就是想讓自己下次大劫時候參與。顧皎不認為桑九烏是想借天地大劫之手害自己,他要殺早殺了,何必費那麽多心血教自己?


    顧皎思及阿娘為了傷勢閉關百年,她有自己鴻蒙珠幫助都要閉關百年才能痊愈,那麽桑九烏是不是身上也有傷?而且他傷勢很嚴重?所以才會在閉關的時候都不惜讓元嬰出行,尋找治愈傷勢的方法?而他現在為了自己,一年多沒出門——這份情誼讓顧皎心中沉甸甸的。


    阿娘靠鴻蒙珠治好傷勢,那麽他應該也能用鴻蒙珠療傷吧?顧皎沒瞞著阿娘鴻蒙珠的事,是因為阿娘是她親娘,而且她當時還在阿娘體內,她有什麽異狀肯定瞞不過阿娘,但桑九烏她不想說,也不是顧皎信不過桑九烏,她也沒告訴她親爹自己有鴻蒙珠。


    有時候隱瞞不一定是不信任,隻是不想節外生枝,反正她都已經想好該怎麽順利給出療傷寶貝的法子了,她對桑九烏說:“大人,我之前曾經去過南疆,我還救了一個山寨的人,現在都過去兩年了,我想再去看看。”說著顧皎想了一事,她連忙從儲物袋裏翻出那兩頁金頁,“大人你看這個。”


    桑九烏接過金頁隨口問:“這是什麽?”


    顧皎說:“這是我從鐵元和多寶老魔兒子身上得來的,我本來想給阿娘的看的,結果後來忘了。”顧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也是顧皎不肯再要桑九烏法寶的主要緣故,她好東西太多了,就不容易珍稀,這點其實非常不好。也虧得自己不是真孩子,不然專注力都沒有了。


    桑九烏看了一會,輕咦了一聲,“這應該是一本功法的殘卷。”


    顧皎聞言就不敢興趣了,功法又不是法術,雖說修士不一定隻專修一種功法,但是肯定不能多修煉,因為一個人的時間是有限的,修煉功法太多,很有可能等不到功法晉階,壽元就到頭了。


    桑九烏笑著說:“這兩人運氣倒是不錯,他們拿到的殘篇都是相對完整的法器煉製篇,按照上麵的內容能祭煉出兩件威力頗大的法器。”一套完整的功法肯定不止修煉心法,還應該有煉器符籙煉丹等輔助修煉的篇幅,鐵元和多寶的兒子拿到的都是煉器篇的心法。


    桑九烏對女兒道:“鐵元這篇煉製法器的心法跟你太陰經相符合,我推衍一遍,回頭給你。”


    顧皎乖巧應道:“好。”


    桑九烏說幹就幹,風風火火的走了,連續好幾天都沒出現。


    顧皎也沒打擾桑九烏,自顧自的修煉,這一日顧皎剛做完午課,正拿了靈果逗小狐狸,卻聽青奴來報說:“姑娘,掌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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