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哪個家夥不長眼睛,敢對著她射箭!


    楚辭大怒,準備去找那個沒眼睛的人算賬。


    她剛邁出一步,第二隻箭應接不暇地飛了過來,楚辭避之不及,眼看要被射中,段臨韻卻穩穩地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將楚辭拽到了他身側,而他左手卻已執起扇柄,隨時準備出擊。


    他一腳踩上了那隻箭頭,溫柔卻無聲地碾了碾,直到那隻箭頭在他足下化為糜粉,才側頭散漫地問道:“閣下還不出來嗎?”


    他啪的一聲打開扇子,神情似笑非笑,屈腿踩在箭頭上,垂眼看向屋簷之下。


    方才的失意仿佛是一場夢境,此刻的他又變成了平日那個樣子,瀟灑不羈,對於一切變故都是那般風輕雲淡。


    “哼!”


    一個身影從對麵院子的屋簷下大步走了出來,那人一身黑色騎裝,手裏握著一把長弓,腰上還別著兩三隻箭,看那樣式正與屋簷上的箭頭一模一樣。


    楚辭抬起手指憤然道:“喂,沒看到我們在這裏嗎,你瘋了!大晚上的射什麽箭!”


    這人麵容俊逸,身形精壯,隻是上挑的眉宇間卻透露著一絲狠辣,他冷哼一聲,質問道:“來者何人,竟敢夜闖石府,不要命了嗎?”


    “閣下恐怕是誤會了,我們是石大人的座上之賓,閣下這般莽撞,不怕石大人怪罪嗎?”


    那人邪邪一笑,抬起弓箭,手指一動:“花言巧語,我管你們是什麽東西!”


    又是兩箭急速飛出,氣勢逼人,竟要直取段臨韻的眼睛。


    段臨韻卻掀起衣袍,拉起楚辭跳下屋簷,還沒等楚辭反應過來,就一個飛身閃了過去,合上扇子直直打向那個人的手臂。


    那人也猛然後退,手中動作更是飛快,一隻隻利箭急促向段臨韻衝來。


    段臨韻輕笑一聲,隨意地偏了偏頭,那箭頭竟被他躲了過去,連他一根發絲都沒能挨上。


    他紙扇微點,抵著箭尾一敲,原本射向他的箭頭全都突然換了個方向,向那人極速飛去。


    那人原本篤定了此箭必中,卻沒想到這個人直接憑著一把扇子就將他的箭全都還了回來,狼狽躲了過去,差點被削點頭發。


    楚辭哈哈一笑,拍手道:“讓你好好說話你不說,吃虧了吧!”


    那人見狀不成,氣血上湧,心生一計,陰險一笑,不知道將什麽灑了過來。


    一時間空中彌漫起一陣土黃色的煙粉。


    這人怎麽耍詐!


    原本站在段臨韻身後的楚辭一聲不吭,合起手掌,足尖踩地,順著風的方向穩穩一帶,借掌力將那煙霧狠狠一拍。


    “去!”


    從哪來的給我回哪去!


    那人大驚失色,躲避不及,急忙抬手,終於遮住了臉,隻是手背卻沒能防護好,瞬間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紅疹子。


    那人神色陰沉,眼眸緊縮,似乎完全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躲開了他的攻擊,還如此大膽地將他的毒煙返還給了他。


    楚辭眼裏有火在燃燒,不覺氣極反笑。


    這人不由分說,一句話也不聽就搞偷襲,竟然還下毒手!


    可見其心胸狹隘!


    若不是她憑借掌風推了過去,段臨韻和她肯定也要遭殃。


    “祁鈺!你瘋了!”


    一聲怒喝響起,院門也被撞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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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更換命格


    院門轟的一聲被踢開。


    石磊一臉怒氣走了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祁鈺,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請來的貴客!這可是遊亦方的徒弟!”


    祁鈺不緊不慢地收了弓箭,這才懊惱道:“大人,這沒人告訴我啊!”


    “先不說這個,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在府裏射箭!”


    祁鈺慚愧道:“大人,我也是太過心急,看到這屋簷上有人,放心不下大人的安全,這才一時唐突,差點誤傷了兩位少俠。”


    楚辭冷笑一聲,這人真是兩麵三刀、虛以委蛇,裝得倒是挺像。


    石磊慚愧地拱了拱手,懊惱道:“二位少俠,不知可曾收到驚嚇,此人乃我門下的謀士,名為祁鈺,性子焦躁了些,還請二位少俠不要介意。”


    楚辭磨牙道:“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


    段臨韻客客氣氣抱拳道:“是我兄妹二人突想登高望遠,沒曾想驚擾了眾人。”


    石磊身披著外袍,看來是剛剛聽到動靜,這才急急趕來。


    “既然是誤會一場,況且夜也深了,不如各位也散了,回房歇息吧。”


    “是,大人。”


    祁鈺低頭退了一步,神情坦然。


    楚辭皮笑肉不笑地也應了一聲,和段臨韻對視了一眼,也回到了房裏。


    石磊見這師妹二人出了院子,不耐煩地伸了伸了伸手,示意祁鈺跟上。


    祁鈺一言不發跟了上去,兩人一同步行到了書房。


    他神色如常,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杯熱茶。


    “大人,請。”


    石磊垂了眼看了看他,歎了口氣,這才接過茶抿了一口,卻不說話。


    祁鈺卻舒了口氣,試探問道:“大人,您剛才說這兩人是遊亦方的徒弟,可是真的?”


    石磊顰了顰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怎麽不是,他們正是遊亦方的高徒。”


    祁鈺卻上前一步,急切道:“大人,你可別被這兩人騙了,除了那微山派的餘令,我可從未聽到這遊亦方有別的徒弟!”


    石磊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低聲道:“你啊,太過性急,二話不說就上手,我之前說過了多少遍,冷靜些。”


    “這二人有那微山派的令牌,我絕不會看錯,更何況他們今日更是舍身相救,把泉兒從樹妖手中救了下來,哪能有錯?”


    祁鈺狹長的眼眸一閃,試探地問道:“公子一切可好?”


    石磊點了點頭:“多虧了你,泉兒一切都好,最近正跟著這兩位少俠學武健身呢,改天,你也來看看。”


    他語氣疲憊,軟軟靠在太師椅上,似乎累極了。


    祁鈺緊抿了唇,心念頻轉,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僅僅回了師門三月有餘,這府中竟像是換了另一幅天地!


    明明大人最器重的人是他,憑什麽讓這兩個不明身份的人鳩占鵲巢?即便這二人真是微山派的,又哪裏比得過他們千道宗,什麽微山派,小門小戶,算的了什麽。


    萬一……萬一他們發現了石泉身上的隱秘,難免不知道會做些什麽。


    這樣的定時炸彈留在身邊,絕對不行!


    他隱隱動了脾氣,急切道:“大人,這微山派哪裏比得過我們千道宗,讓他們去教小公子,實在不妥,大人,慎重啊!”


    石磊掀開眼皮,頗為無奈:“遊亦方的徒弟,難道還比不得嗎?”


    “大人!”


    祁鈺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石磊打住了。


    “好了,夜已深了,你先回房歇息吧。”


    實在不能這麽算了,他上前一步扣住茶杯,大聲道:“大人!這二人留不得!”


    石磊太陽穴隱隱跳了一跳,他沒想到原本穩重的祁鈺今日竟然這般無禮,不覺大怒。


    一定是平日裏太慣著他了,才會這麽不成體統!


    “祁鈺,我告訴你——”


    “大人,實話告訴您,公子當年並不是換了運。“祁鈺卻大膽地反扣住石磊的手,咬牙切齒道,“實際是換了命啊!”


    石磊震驚地簡直要忘了自己是誰,他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捏住了祁鈺的領口,質問道:“你說什麽,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祁鈺抬起了頭,一字一句道:“公子不是換運,而是換命。”


    “公子不是換運,而是換了命,和那個孩子換了命格!”


    “放肆!”


    一道怒氣從胸中升起,石磊顫抖著手,看著眼前他最為信任的手下。


    他是不是瘋了!


    他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泉兒明明是換了運,怎麽可能是換命呢。


    他氣極,揚起手掌就要扇過去。


    “住手!”


    房門被猛然推開,梁碧落直直闖了進來,她一把拽過了祁鈺,將他護在身後。


    “你來幹什麽!”


    梁碧落卻是耿直地凝視著他,從善如流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石磊垂下了胳膊,愕然道:“你這是做什麽?”


    自己最為知禮的妻子竟然不由分說闖進了書房,還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


    石磊不敢再想,他踉蹌了一步,想要扶起妻子。


    梁碧落卻甩開了他的胳膊,神情悲憫。


    她緊咬著唇,堅定地看著祁鈺,咬牙切齒道:“泉兒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否告訴我。”


    祁鈺眼眸微動,不敢開口。


    梁碧落急切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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