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是不是要重新整編?”孫曉盯著高遠,相比於如何賺錢,他更關心這個話題。


    “那是自然的!”高遠點點頭,“在扶風城的時候,我已經與鄭曉陽與那霸交流過這個問題了,第二隊和第三隊不日也將開到居裏關,整個扶風縣兵將進行一次徹底的整編,在編的一千名一百名扶風縣兵將會打亂,重組。”


    “全部打亂?”孫曉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第二隊和第三隊的戰鬥力哪能與我們第一隊比,全部打亂重編,可是削弱了第一隊,增強了第二隊和第三隊,兵曹,哦,縣尉,這個您可得慎重考慮,鄭曉陽與那霸可不可信?”


    曹天成也點點頭,“雖然說現在都是縣尉的部下,但到底有個親疏遠近,縣尉啊,那鄭曉陽與那霸以前都是與您同為兵曹,現在您一躍而成了他們的上司,說不定他們心中便不舒服,他們可不象我,孫曉,小顏這些人,他們心中沒有抵觸情緒,這樣大規模的整編,弄不好會幾頭不討好的。”


    “鄭曉陽看起來倒還挺樂意的,倒是那霸,心中或許有些想法!”高遠笑了笑,“不過也不要緊,孫曉,你往深一層想一想,重新整編對我們到底是好處多一些,還是壞處多一些?”


    “縣尉,這話怎麽講?”孫曉不解地道:“反正我是覺得,我們第一隊肯定戰力會削弱。”


    “第一隊戰力減弱的現象,短時間內肯定會出現,但是以隻是一段時間,將來他們能不能增強,不還得看你嗎?你可別忘了,到初我剛到第一隊的時候,你們是個什麽樣子,賀蘭雄四個人便放翻了你們十幾個人,現在,賀蘭雄還有這個勝算以?”


    孫曉哈哈一笑:“現在咱們四個人對他們四個人,我們的確還是打不贏,但是如果我們有十幾個人對上他們四個人的話,看我揍不死他。”


    高遠一拍巴掌:“得,就是這樣一回事,所以說,短時間內的減弱有什麽關係呢?你難道不能將這些弱點補強麽?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可就坐不得這個位置了。”


    孫曉摩拳擦掌,“縣尉說得是,將一些新嫩練成精銳,想想也覺得興奮呢!”


    曹天成哈的一聲笑,“我看你是折騰人的勁又起來了吧!”


    “我準備將全縣一千一百人分成五個兵曹,孫曉,鄭曉陽,那霸分任一,二,三隊兵曹,顏海波為第隊兵曹,步兵為騎兵隊兵曹,小顏子和步兵這兩個隊由我親領,除開兵曹之外,之下所有都頭,夥長,都將公平竟爭,隻要你是我扶風縣兵中的一員,都可以來爭一爭這個位子。”高遠微笑著道。


    這是一個全新的說法,夥長,都頭雖然算不得什麽官兒,但卻是最為基層的領兵者,也是與士兵接觸最為密切的一些兵頭,以往都是由上頭的兵曹親自指定,這樣也是為了兵曹更好地掌握所有的士兵,高遠的這個說法,完全顛覆了孫曉與曹天成的經驗,兩人呆呆地看著高遠,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好。


    “怎麽,沒有想過來麽?”高遠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水。


    孫曉苦思冥想半晌,突然之間看到高遠嘴角的微笑,腦子中靈光一閃,一拍桌子,大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被嚇了一跳的曹天成不滿地道:“一驚一乍地幹什麽,你想明白了什麽?”


    “縣尉這一招高明啊,不動聲色便將整個扶風縣兵全都握到了手中,任那鄭曉陽與那霸怎麽不滿,此招一出,他們也是無可奈何了,怎麽也跳不出縣尉的手心裏去。”孫曉哈哈大笑道。


    “這是個什麽說道?”曹天成詫異地問道,“我怎麽也沒有想明白?”


    “老曹,你這個朽木疙瘩,滿腦子裏就隻有銅錢叮當響,我來問你,咱們第一隊與第二,第三隊相比,哪個的戰鬥力更強,那個隊的士兵更能打?”


    “當然是我們!”曹天成不假思索地道:“咱們隊可是苦練了大半年,又打過大仗的,怎麽是第二,第三隊能比的?”


    “著啊,就是這麽一回事,縣尉將全縣一千多兵混編,重新成隊,然後通過比武來爭奪都頭,夥長這些基層兵頭的位置,你想想,誰更占便宜?”孫曉興奮地道。


    曹天成恍然大悟,看著高遠的眼中已是充滿了佩服,“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我們的兵更強,將來在這種公開的比試之中,自然占的優勢更大,這麽一整編,就算我們不能拿到所有的夥長,都頭的位子,但起碼絕大部分也歸了我們,不動聲色兵不血刃之間便掌控了全軍的指揮權,鄭曉陽與那霸即便是兵曹,那又如何?即便他們有異心,也動不了縣尉的根基,而且這種公開的比試,公平,透明,士兵們誰沒個上進心,便是鄭曉陽和那霸的有些手下,也說不定會躍躍欲試,這讓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反對的餘地,妙,妙極了。”


    “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好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更快地提高我們部隊的戰鬥力!”高遠微笑著道:“我們的兵訓練係統,又打過仗,他們當了兵頭,能夠更快地影響到他們手下的兵,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我們的練兵方法傳遞到全軍,孫曉,天成,我們的時間其實並不多,東胡人咄咄逼人,賀蘭部成長速度驚人,如果我們不能壓住他們,將來可就主客易勢了,現在是賀蘭部配合著我們,可如果他們將來勢頭大了,就是我們配合他們了,這主客之勢,我可是不想逆轉的。”


    “縣尉一想深謀遠慮,想來早有對策!”曹天成笑道。“縣尉,那我這邊是不是要新建一些兵舍,一下子要多上六百來人,居裏關可就住不下了。”


    “新的兵舍不建在居裏關!”高遠站了起來,走到牆邊的地圖之上,拿了炭筆在上麵畫了兩個圓圈,“天成,在原來胡圖族的老營原址之上新建一個屯兵點,我們要將觸角伸出去,孫曉,你要做好準備,第一隊和騎兵隊在這個屯兵點建成後,將駐紮到這裏去,拉托貝的這個營地其實選得很不錯,易守難攻,有水源,有製高點,要不是機緣湊巧,咱們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猝不及防,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這裏,也是我們將來與東胡人交手的一個前進營地,而居裏關,將成為我們伸出去的觸角的後勤基地。”


    “明白了,縣尉。”孫曉重重地點點頭。


    “天成要辛苦了!”高遠轉頭看著天成,“這個工程量不小,這個屯兵點不能像以前胡圖族那樣用柵欄圈起來便算完事,我們畢竟是以步卒為主,附近的東胡人如果有見識的話,說不定會不時來騷擾,所以,在我們氣候未成之前,恐怕還是要以防守為主,所以,我希望能在這裏看到一個要塞式的屯兵點,當然,開始可以簡單一點,先將兵駐進去,然後一點點補強。”


    “是,縣尉,下去我會安排人手,小心規劃,又不是起一座城牆,一個要塞式的屯兵點,其實也不算太費事,而且離居裏關也不算太遠,如果敵人勢頭太大,撤回來或者我們頂上去,都用不了多長時間。”曹天成道:“隻是這又是一筆不菲的開支了。”


    “前期的投入那是必要的!”高遠笑道:“沒有投入,那來收益,這些錢,不能小氣。”


    孫曉往前探長了身子,張著大嘴,涎著臉看著高遠,“等我在哪裏站穩了,便替縣尉打聽打聽周邊的那個東胡部落油水足,縣尉精心策劃一番,咱們便又去搶他娘的,這可是無本的買賣啊,難怪這狗日的東胡人以前都愛搶我們,太便當了,不過現在輪到我們去搶他們,哈哈,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何西,該我們耍威風了,隻要像搶胡圖部那般再搶一筆,咱們好幾年都不愁沒錢。”


    一席話說得高遠和曹天成都笑了起來,高遠很滿意,以前孫曉可沒這個膽子去搶東胡人,現在實力強了,心氣也高了。


    “你以為東胡人都是倭瓜啊,你想搶就搶啊,去搶,有可能是要賠本的,便像拉托貝,啥都沒搞清楚,便來搶,結果連內褲都被我們扒了,沒有十足的把握,咱們可不能貿然動手,而且動靜如果太大,惹惱了東胡王,弄一個大部落過來,那咱們可就遭了,所以啊,這種事啊,可一而不可再,可以悄悄地幹,小規模地幹,但絕不能大張旗鼓,咱們現在還是將尾巴稍稍夾起來一些,低調做人更妙。”高遠笑罵道。


    “那是,那是,咱先將尾巴夾起來,等咱們將尾巴翹起來的時候,一定打得他們眼冒金星!”孫曉得意地摸摸自己的屁股,似乎那裏真長了一條尾巴出來。


    笑聲之中,外麵陡地傳來了急風暴雨般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瞬息之間便到了居裏關下。


    “賀蘭教頭回來了!”曹天成與孫曉兩人對視一眼,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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