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再一次避到擂台邊,眼看要被逼下去,陳輕瑤忽然不跑了,驟然回頭,手上全是罡雷符!


    技能冷卻時間結束,她要發大招了!


    “師兄快躲開!”台下飛雲宗弟子大喊。


    但已來不及,數十張符籙全部激發,密密麻麻的紫色閃電匯成一道恐怖雷球,耀眼的亮光照得人忍不住眯眼。


    雷球之下,她的對手直挺挺往後倒去,身上不時有細小閃電竄過。


    周遭一片安靜,陳輕瑤緩緩站直身體,背著手,微微笑道:“還有哪一位道友上台?”


    話說得很帥氣,實際上,她現在腿是軟的。


    她的靈力隻恢複了八成,剛剛那一招共激發五十張符籙,幾乎把丹田掏空,若不是眾目睽睽,這會兒她的姿勢必定是趴著的。


    但是才剛耍完帥,怎麽能趴下,必須裝到底!


    然後心裏哭唧唧,暗暗祈求蕭晉能有點默契,趕緊上來接替她,不然再來個對手,這個臉真要丟大了!


    第77章


    一名築基初期,接連越階挑戰成功,戰勝兩名築基後期!


    這樣的戰績,若那兩名築基後期是散修,或者出自小宗門,不算太奇怪,若那築基初期是劍修,也不算太稀罕。


    偏偏雙方都是大宗門天才弟子,那築基初期還隻是名陣修!


    或許還兼修符道?


    但不論怎樣,丹符陣器四道偏於輔助,不擅攻擊是眾所周知的事,眼下狀況,卻推翻大多數人以為的常理,叫他們目瞪口呆。


    連天元宗弟子也沒想到,這位笑眯眯,跟他們嘻嘻哈哈的小師叔一旦發威,竟如此威猛!


    “就算服過丹藥,小師叔靈力也不曾完全恢複吧,竟能一口氣激發五十張黃階符籙……”


    有人不由喃喃,這是築基初期該有的實力?即使讓他們這些築基後期來,恐怕也做不到。


    大比中並不禁止使用各類陣盤法器,也不擔心有弟子使用高階法器勝之不武,原因在於,越高階的法器符籙之類,激發所需的靈力越多。


    例如一名煉氣十層弟子,丹田內靈力含量甚至不足以催動黃階下品法器,就算給他用了又如何,莫非對手還會給他時間,慢吞吞從靈石中抽取靈氣?


    而對於黃階下品符籙,單獨催發一張,所需靈力或許不如法器,但陳輕瑤足足使用了五十張!


    她累積的底蘊,到底渾厚到何種地步?


    “這、這好是石碑測試時小師叔用的符籙,據說價值不菲……”有人關注點不太一樣。


    黃階符籙很貴!


    最次的也要百枚下品靈石,這種一看威力不凡的,說不定得兩三百,就、就這樣五十張撒出去了?


    據說那天在宗門內,她就已經一口氣撒了五十幾張,現在又是幾十張,這哪是對敵,這是用靈石砸敵,砸也砸死你……


    諸位天元宗弟子忽然摸了摸心口,感覺到一陣肉痛,區區飛雲宗弟子而已啊小師叔!哪值得為他們花這麽多錢,不如把錢留下,我們為你砍了他!


    唉,明明他們個個都是內門弟子中的精英,上頭有師尊照應,手中資源遠比一般弟子充足,可在小師叔麵前,總感覺日子緊巴巴的,體會到了貧窮的滋味。


    其他宗門之人更不必說,不知道該震驚於陳輕瑤的大手筆,還是她非凡的實力。


    一人不由道:“不愧是寒山真君的徒弟。”


    此前他們不看好陳輕瑤,說她是寒山真君的徒弟,才有自會站上擂台,而今依舊隻能如此感歎。


    眾人都在驚歎,蕭晉卻提著長槍上前一步。


    “咦,蕭師叔要做什麽?”身旁弟子不解。


    蕭晉笑了笑,道:“我去接替師姐。”


    雖然陳輕瑤此時看著沒事人一樣,但自從上次一口氣激發二十張符籙對付魔修,靈力消耗過度導致脫力之後,蕭晉就時時刻刻關注著她。


    她的每一次攻擊損耗多少靈力,丹田內還剩多少靈力,完全恢複需要多少時間,他恐怕比她本人還清楚,不然之前石碑排名,也不能精準的跟在她尾巴上。


    他知道,阿瑤此刻已無再戰之力,他得去接應她。


    那弟子一怔,而後忙道:“對對對,趕緊去接替小師叔,讓她省點錢——不是不是,讓她下來休息休息。”


    還是換個人吧,小師叔這打法,傷在敵身,痛在他們心呐!


    陳輕瑤獨自立在擂台上,心裏打鼓一樣,就怕先上來的不是蕭晉,而是飛雲宗弟子。


    雖說可以服丹恢複靈力,但一來藥力完全吸收需要時間,二則短期內連續服丹,藥效累積在經脈中,來不及煉化,也就無法起效。


    就像剛才,她服用丹藥之後,又與對手周旋一刻鍾有餘,才恢複八成,勉強有了一擊之力;若二次服丹,隻怕花上半個時辰,也未必能恢複六成。


    眼看飛雲宗那邊有人動了,她急得心裏團團轉,一世英名難道要就此毀於一旦嗚嗚嗚……


    好在下一刻,餘光裏看見蕭晉踏上擂台,向她走來。


    陳輕瑤狠狠鬆了口氣,她宣布,蕭晉在她這兒是最帥的人!


    持續日期……半個月吧,說不定不久後就有人給她送靈石了呢?


    “阿瑤,接下來交給我吧。”蕭晉緩聲含笑道。


    陳輕瑤保持著背手耍帥的姿勢,看向他,微微頷首,“那就辛苦蕭師弟了。”


    說完麻利地轉身,好不容易有個台階,她得趕緊下台歇歇。


    走了一個寒山真君親傳弟子,又來一個寒山真君記名弟子,親傳與記名之間,自然是有差距的,在外人看來,蕭晉比之陳輕瑤必定不如。


    何況,飛雲宗此次上台的弟子乃築基後期修為,身具靈獸血脈,身旁還有一頭三階戰獸,二者疊加,就算是劍修,也不敢輕易攖其鋒芒,而蕭晉不過築基初期,差距之懸殊,叫人難以看好。


    隻是,方才陳輕瑤實在讓不少人自打嘴巴,以至於到了蕭晉這,眾人言語間也斟酌了許多。


    “寒山真君乃是劍修,收的兩名弟子竟都不走劍道麽?”


    “這名弟子似乎是法修,沒有旁的輔助手段,且看之後如何吧。”


    而稍後出現的戰況,讓他們震撼之餘,也慶幸方才沒有將話說死。


    飛雲宗那頭三階戰獸,竟在頭個照麵就被蕭晉一槍挑下擂台!其出手之強悍凜冽,比劍修有過之而無不及!


    招招皆是悍猛殺招,直至要害,那築基後期的弟子幾乎被壓著打,完全沒有主動攻擊的機會,隻能不斷防守,最終被狼狽地逼下戰台。


    從兩人開始第一招,到比鬥結束,才過去半刻鍾而已,就已經分出勝負。


    蕭晉收勢,倒提長槍,英英玉立,如一位翩翩俊美公子,完全不見片刻前的凶悍狠厲,隻見他從容一笑,道:“還請下一位道友出手。”


    旁人這才回神,愣愣道:“這也是築基初期麽……”


    方才陳輕瑤在擂台上,他們就想說了,如此海量的靈力,如此強大的實力,是築基初期該有的嗎?!


    叫他們修為更高的這些人情何以堪?


    高台上,一位宗門長老歎道:“難怪真君將他們收為弟子,此二子經脈、丹田之寬闊,隻怕遠勝於常人。”


    天生經脈寬闊的天才,修真界也曾出現,這樣的修士,或許修煉速度比不上別人,但若好好培養,使其累積渾厚,往往會成為同階中實力第一人,越階挑戰更不在話下。


    天元宗竟如此好運,收了兩名這樣的弟子。


    說起來,這也是大家執著於爭奪第一宗門名頭的原因所在,排名越高,名聲越響,才會有無數弟子慕名而來,才能從中發現天才弟子,進而使宗門更加強大。


    若天元宗並非第一宗門,這兩名天才弟子還會拜入山門嗎?恐怕未必。


    因此,各大宗門爭來爭去,看似爭的是虛名,實際上,還是為了實力、利益。


    他們絕對猜不到,陳輕瑤與蕭晉如今的資質,並非天生。


    蕭晉自煉氣期就修煉神級功法,日日忍受萬仞割身之痛,拓寬經脈丹田。


    陳輕瑤則埋頭執著於大衍丹的煉製,耗費無數精力,在傳承中練習數千次,方使自己有提升資質的機會。


    氣運與努力,兩人都不缺,才能在今日,成為一眾天才之上的天才。


    台上,蕭晉與第二名對手交戰,並且不怎麽意外地戰勝了對方,而他看著竟還有餘力。


    到目前為止,飛雲宗上場九人,除了前麵五個與天元宗兩敗俱傷,剩下四人皆敗落,此時隻剩一人未出手。


    天元宗這邊,蕭晉是第七個上場,在他之後還有三人。


    這三人在頭一輪和明心宗的比鬥中就沒機會出手,眼看現在又輪不上,排第八名那位弟子有點急了,忍不住道:“蕭師叔啊,不如您也下來休息休息,讓我上吧!”


    他後麵兩人心情更是複雜,宗門有望勝出,他們自然高興,可一直坐冷板凳,這就很叫人鬱悶了,特別是第十位壓軸那名弟子,明明他在石碑上排第二名,僅次於段列,卻從頭到尾沒摸到擂台的邊,跟誰說理去!


    蕭晉聞言,笑道:“那就交給師兄了。”


    接著便爽快地躍下擂台,語氣之灑脫,姿態之遊刃有餘,看得飛雲宗一陣咬牙。


    陳輕瑤瞧著也有點不服氣,因為這家夥比她還能裝還能耍帥!


    見蕭晉走到自己身邊,她斜他一眼,問:“你真的還能打?”


    蕭晉戰力比她強是肯定的,但是都沒見他嗑藥恢複,就能再打第三場嗎?


    “阿瑤覺得呢?”蕭晉笑問。


    我覺得你個大頭鬼!陳輕瑤不想配合,轉頭看向台上。


    第八名弟子謝過蕭晉成全,喜滋滋上台,隻是看見自己的對手後,臉上笑意僵住。


    又、又是個劍修,築基後期,一看也是個壓軸人物,竟被他遇上了……


    那弟子眼淚往心裏流,他在石碑上排第九名,在人才濟濟的天元宗,可謂實力出眾,但在場哪個不是出眾之輩,他不過是天才中平平無奇的一個,沒信心能幹過劍修。


    可是幹不過也得幹,雖說後麵還有兩人撐著,可要是真的得別人出手幫他,那往後在沒臉在宗門內混了。


    臉麵要緊,自己討過來的對手,跪著也要打完,拚了!


    於是,築基期最後一場比試,打得艱難又讓人哭笑不得,這名天元宗弟子,在靈力枯竭、法器報廢、身受重傷之後,硬生生用頭槌把對手槌昏,兩個人一起滾下擂台。


    “看不出,張師兄竟是如此拚命之人。”陳輕瑤貢獻出自己煉的極品丹,看著對方頭破血流的傷勢敬佩道。


    能把築基後期的腦袋磕成熟爛西瓜樣,這得對自己多狠?


    其他人也都覺得意外,有跟他熟識的,更是驚訝,沒想到這家夥平時不著調,關鍵時候如此可靠。


    極品丹藥效奇佳,這位張師兄服藥不久就醒了,隻是閉眼裝暈,默默在心裏思索,到底是被人打敗丟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發動頭槌攻擊還把自己槌暈丟臉……


    不論如何,天元宗到底勝了一場,雖然煉氣期弟子戰敗,但現在和飛雲宗平局,隻看最後金丹期的對決。


    金丹真人,還是一群金丹後期間的比鬥,不說驚天動地,也有排山倒海之勢,因此,不但擂台上有防禦禁製,旁觀的低階修士還得離得遠遠的,以免不小心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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