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界地域遼闊,有著數片大麵積的原始森林,那些森林中有各種各樣珍奇的妖獸,有些非常溫馴,也有些凶猛異常。捕捉到的妖獸可以用來食用也可以馴化成坐騎賣掉,而一頭名貴騎獸的價值,大概可以抵上普通魔族一戶人家數十年的開銷。


    冥幽森林,就是這樣一片專門出沒凶猛妖獸的森林。冥幽森林中的妖獸大多可以作為軍隊中的騎獸,如果捕到一些特別威武凶猛的,被哪位將軍、王爺看上,價格自然能翻不止一倍,但是捕捉妖獸是非常危險的職業,一不小心就會連命都送掉——這是一條通向死亡的生財之路。


    當然,在妖魔界也有些人不屑於買別人捕捉來的,馴化好的騎獸,而堅持要自己捕捉、自己馴化坐騎,玄武王閻栩就是這樣一個人!


    冥幽森林位於玄武王領地的北側,與東巧王南麵的領地相銜。玄武王閻栩喜歡到冥幽森林獵捕妖獸,特別是凶猛善戰的妖獸,在經過馴化後可以成為戰場上的好幫手,所以每年在固定的時間,他都會將冥幽森林圍起來,作為自己的狩獵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栩,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居然就顧著自己狩獵,將我們晾在一邊,這是什麽道理?"朱雀王洛凱出聲抱怨,他也不是不知道親自捉到妖獸的成就感,但是親自獵捕的騎獸有個一兩頭也就夠了,有一二十頭已經有點多了,要是有一兩百頭就太過了!恐怕閻栩座下的騎獸比他後宮的嬪妃還要多。


    "你喜歡收集美人,我喜歡收集騎獸,大家各有所好,你管我?"黑亮的眼眸不溫不火地看著狀似義憤填膺的修長身影,"我還沒追究你們兩個擅自追來冥幽森林,破壞我狩獵的樂趣,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


    "我們也是擔心你。"白虎王藍西洛苦笑著搖了搖頭,"為什麽我們三個總是這樣?隻有在對方有危險的時候才會緊張,一旦危險落到自己都上就反而漠不關心。"


    半年前,藍西洛在自己的領地被人下毒暗算,重傷昏迷不醒,那時候閻栩和洛凱不顧自己安危,甚至不顧環伺在周的殺手硬是動用強大的恢複魔法將他撿回一條命。這次他們接到消息,有人要趁著這次圍獵對閻栩不利,所以他才會和洛凱一起來。


    "..."聽他提起半年前的事,閻栩沉默了,他知道他們三個都被人盯上了,藍西洛會中毒,隻不過是一連串阻殺的前奏而已。在這種時候自己還不顧眾人勸阻來到這麽危險的地方狩獵,無疑是給那些殺手一個可乘之機,但是要他為了不知什麽時候會有的暗殺而放棄正常生活,象老鼠那般戰戰兢兢地過日子,他又實在不願意。


    "我們也不是不讓你去狩獵,隻不過是說我們要陪你一起去,可你三番五次把我們甩掉,這又怎麽說?"洛凱提起這個就有一肚子的意見。


    "哼!你確定帶著你們是去狩獵,而不是野營?"捕捉妖獸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即使是身為王也不可掉以輕心,這兩個家夥如果根本無心去獵捕,則帶他們去反而礙手礙腳。


    "..."輕咳一聲,藍西洛和洛凱算是默認了。


    "你們自己說吧,要怎麽辦?不帶你們去你們坐立不安,帶你們去你們又妨礙我狩獵。"閻栩長歎一聲,將包袱踢回兩位足智多謀的好友處。


    "至少答應我們不要在冥幽森林過夜,那裏妖獸眾多,萬一出了什麽事,殺手最容易洗脫嫌疑。"藍西洛坐在西側,望向窗外那漆黑陰森的樹林,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我倒要請問,我哪一次狩獵不在冥幽森林過夜了?"閻栩丟了個白眼過去,"那些妖獸凶猛狡猾,多在夜間出沒,不在那裏過夜根本捉不到,我看你們幹脆直接建議我打道回府算了。"


    "如果能那樣當然最好囉..."洛凱想極了自己宮裏那些美人的軟玉溫香,要不是惦記著閻栩的安危,打死他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多呆一刻。


    "你..."閻栩臉色一變。


    "算了算了,栩,我跟你進冥幽森林,反正我對現在的坐騎也膩了,如果可以獵到一頭更好的來替換,也是不錯。"眼看閻栩就要發怒,藍西洛連忙開口化解。


    "我也去!"一看兩位好友都甘願冒險,洛凱自然不甘落後。


    "不用了,你在森林外麵負責接應,要是真有什麽事情,我們三個也不至於全部失陷。"藍西洛考慮了一下,認真地拒絕。


    "也好,那你們兩個一切小心。"洛凱點點頭,"這次不論是誰派的什麽刺客,都不會是易與之輩。隻不過我們也要讓他們知道,身為妖魔王選出的十王之一,我們也不是好對付的!"


    三位摯友相視一笑,暗殺的危險氣氛宛如龍入大海般消失在濃濃的友情之中。


    §☆§§☆§§☆§


    月色如絲,陰媚而柔和,籠罩著整個妖魔界的大地。


    山林中,一隊由全魔族組成的搜查隊正沿著山路蛇形而上。


    "索斯,怎麽樣?還走得動嗎?"劍麒扶住渾身是血的梅索斯。


    他們逃出額德府已有兩個星期,從一開始就遭到額德的全力追殺。梅索斯的魔法還在額德的封鎖之下,而劍麒為了要抵禦額德派來的殺手,所以不能將魔法力全都用在為他療傷上,因此梅索斯的身體早已傷痕累累。


    "還...還撐得住...額德那個老東西肯定沒想到...他以前給我的折磨反而幫了我的忙...不然現在...我哪還能保持清醒..."梅索斯斷斷續續的聲音顯示出他的體力其實已經到極限了。


    "...撐得住就好!翻過這座山脈!就是冥幽森林,穿過冥幽森林就到了玄武王閻栩的領地,到時候額德的人一定不敢光明正大地在玄武王的地盤上捉人。"劍麒咬咬牙,那些殺手對他而言自是不在話下,但是要顧著一個比自己弱很多的人全身而退卻也不容易。


    "劍麒...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不會..."梅索斯看著同樣渾身浴血的劍麒,這個一直說隻想要平凡生活的朋友,如今為了他竟然甘願過這種被人追殺的逃亡生活。


    他知道劍麒愛幹淨,即使為人仆役,衣服的質地可以不好,但是決不能不幹淨,額德府中不為仆役設置澡堂,所以劍麒每天都溜到額德府後山的湖中沐浴,但如今幾天不沐浴已是小事,滿身的鮮血也是家常便飯,常常上午的血跡還沒幹,下午又染上了新的,可劍麒一點都沒有抱怨過。


    "加油!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索斯...為了我..."他湊近他的耳邊,用一種輕柔的聲音反複念著。當年,宇也是用這種近似於呢喃的聲音鼓勵他,才能讓他贏得那場幾乎不可能獲勝的戰鬥。


    "那裏有血跡!到那裏看看!"


    陌生的聲音讓劍麒立刻進入備戰狀態,身邊的梅索斯也因為劍麒散發出的殺氣而暫時清醒。


    十一?不!十二!聽著風之精靈送來的訊息,劍麒眯起了眼,盤算著自己第一劍可以放倒幾個。


    要是發生任何突發qing況,絕對是走在最前麵的人倒黴,這個道理任何世界都相同,更何況他們要找的還是劍麒這種高手。所以,待他們進入到攻擊範圍內,領頭的兩人立刻被劍麒的劍攔腰斬斷,其餘十人也分別遭到劍麒用魔法凝聚起來的風刃、聚冰攻擊,隻是這樣還不至於造成他們的致命傷。


    "出來吧!"劍麒望著那剩下的十個人突然出聲喝道。


    隨即,那十個人中的兩個慢悠悠地晃出隊伍,站立在隊伍的最前方。


    "賞金殺手?還是額德養的爪牙?"劍麒收起自己的劍,站在梅索斯身前,沉著地問道。


    "對你而言...這有區別嗎?"麵前的人不簡單,個子較高的梅爾暗暗想道。作為一個殺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懂得如何收斂自己的氣息,乘獵物不注意時給與致命一擊。但眼前的男人在他們斂了殺氣,換了裝束之後依舊能夠輕易辨認出他們的身份,這足見他的不凡。


    "當然有。"劍麒深深地望著他們,卓立不動,雙目微闔,那樣子危險而優雅,"對賞金殺手而言,命要比錢重要。不接不該接的案子,即使接了也可以退掉,如果你們不想在這裏送命,那麽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這裏和我動手。如果你們不是額德養的爪牙,就沒必要這麽為他拚命不是嗎?"


    "嗬嗬,你小子說話到是有趣,全把我們當成是待宰的羔羊了?"八個中的一個哈哈大笑,"這次我們請來的是妖魔界最負盛名的殺手...啊..."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被劍麒的劍一劈為二了。


    所有的人都暗暗吃了一驚,因為他們當中沒人看得清楚劍麒是怎麽突然衝上前,如何出手,又是如何歸位,他就仿佛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原地一樣,但是一個魔族已經被他宰了。


    "我無意於知道你們是誰,也許不知道的話,這場談判,我嬴的籌碼還要多些。"劍麒微微一笑,沒有哪個久負盛名的殺手願意退回已經接手的案子;也沒人願意在這種情況下留下名號,落人口舌,這他明白。


    "看來你是認為我們一定會退回委托囉?"殺手中的另外一個淡淡地開口,口氣中是陳述事實,不帶一絲一毫的輕蔑和狂妄。


    "不敢,我隻是盡力遊說而已。畢竟為了額德這種人在這裏送命,對兩位來說,太不值得!"劍麒口氣溫和,謙恭有禮。


    表麵上沒有絲毫不敬,但卻在暗地裏直指他們一定會落敗,劍麒話中的含義他們又怎會不明白?梅爾眯了眯眼睛,正想開口說什麽,劍麒已經搶先一步。


    隻聽他緩緩地開口:"殺手幹久了,生死之間若是走過夠多回,自然會對自己的能力有深刻了解。同樣的,麵對敵手時,也能在動手前即從對方的氣勢上多少感受到彼此雙方的差距。這算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劍麒淡淡地看著他,前一刻的謙恭已被後一刻強硬的氣勢所代替,"你們若是硬要動手,我可以說,我有十足的把握讓你們十個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但相對,我沒有把握能保護得了我朋友的周全。如果他死了,我的努力也就白費了。動手,我們是兩敗俱傷;不動手,我們雙方都有生路,你看如何?"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對方說得沒錯,從對方的氣勢,以及剛才所展現出的速度和力量,他和鬱澤都沒有勝算,這場戰鬥一旦開打,勢必是兩敗俱傷,為了額德這種人,值得嗎?


    "我們退出。"他還沒有答應,鬱澤已經開口了。兩人中鬱澤的話不多,但一旦開口就代表他已下定決心。於是他也點了點頭,表示他和鬱澤的意見一致。


    "多謝。"劍麒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劍拔出,又是微微一笑,身子前傾,一瞬間,如豹般竄出,手起,劍落。頃刻間,剩下的七名搜索者已經身首異處。


    "你!"兩名殺手一驚,以為劍麒毀約,正準備動手,卻見他已經收回了劍,身上的殺氣也斂了下去。


    "額德的手下最會做的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最不會做的就是保守秘密。放他們回去,不但你們的名譽難保,甚至還會被誣陷為我們的同伴而遭到反追殺。"劍麒微笑著向他們點頭示意,"這算是你們不出手的一些回報吧。"


    鬱澤和梅爾了解地點點頭,消失在空中。


    "索斯..."劍麒舒了一口氣,和已經虛脫地坐在地上的梅索斯相視而笑,"我們有一段時間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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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德一定沒有想到他用重金聘請的兩大高手會臨陣倒戈,所以後麵的追殺部隊一定和這一支相隔甚遠,運氣好的話,在他們到達冥幽森林之前,都不會再有追兵。


    §☆§§☆§§☆§


    如果撇開妖獸頻繁出沒不談,冥幽森林實在是一座很美的森林。千年古樹的繁茂枝葉層層疊疊遮蓋著整個天空,清澈的溪水在斑駁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泠泠水波,那些幾千年的參天大樹為冥幽森林造出了天然迷宮,杜絕那些想要窺探它秘密的宵小之徒。


    "美...真的很美..."藍西洛靠在溪邊的大樹旁,看著點點金光閃動的溪水,不自覺地低喃。他本人比較喜歡自然界的風景,比起王宮中刻意營造起來的美景別有一番滋味。


    "美的背後往往是危險。美麗的蘑菇容易有毒,美麗的蜘蛛更是劇毒。"閻栩走到他身邊,兩人對視一眼,誰都知道這次狩獵的危險性遠遠高於以往。


    "營地選定了?"


    "嗯,就在離這裏不遠處,離水源比較近,妖獸容易找來。"閻栩非常熟悉捕獵的步驟,照他的安排總不會有錯。


    "如果他們認為我們這次的狩獵是故意要引他們動手的話,恐怕會更加小心謹慎。"藍西洛將自己散落的冰藍色發絲紮成一束,隨意地披在身後。


    "越進入森林深處就越危險...你實在是不該來的..."閻栩為自己的任性而歎氣,明知好友不會棄他而去,卻還是不願意退步。


    "幾百年的老朋友了...還說這個..."藍西洛笑笑,搖搖頭轉開話題,"這裏的景色真美,等陵塵和析璟回來,我們五個一定要來這裏放個假,好好輕鬆一下。"這幾年來,光是忙著處理青龍、麒麟兩大領地的事務就已經夠讓他們三個焦頭爛額了,什麽休假放鬆簡直是成了天方夜譚。


    "就怕洛凱和析璟那兩個庸俗的家夥隻想躲在溫柔鄉裏打瞌睡,不過陵塵肯定會很有興趣的。"陵塵比較親近自然,以前就常常偷跑到自己領地的自然區休假,隻不過他很少到自己領地外的地方遊覽。


    提起陵塵和析璟,藍西洛和閻栩都不禁一陣黯然。說實在的,他們五個以前說起來是至交好友,但事實上卻不盡然。同樣風liu倜儻,花心瀟灑的洛凱和析璟比較合得來;而遇事善於動腦的藍西洛和事事慎重思考的陵塵總是有種"瑜亮情結",兩人的關係表麵上和樂,實則暗暗較勁。至於閻栩,則因崇尚武技的修煉,從不和大家過多交流,唯一算得上和他交好的,是偶爾會去找他較量的析璟。


    這樣一種平衡的關係,直至陵塵和析璟的失蹤才將其打破。失去了麒麟王和青龍王的他們在後來與塚越王等人的較量中漸漸落於下風,這種形勢不得不逼著他們三個聯手抗衡,直到這時,他們之間的友情才真正萌芽生長。


    "王!"閻栩手下的侍衛長走上前來報告,"今天王獵到的葛羚已經處理好了,請兩位王就坐享用!"


    葛羚是冥幽森林的特產,一種介於鹿和羚羊之間的食草生物,經過特殊處理的葛羚肉鮮嫩多汁,香滑可口,是宮中的珍味。


    "算了,別多想了。他們一定會回來的。"藍西洛笑了笑,將自己從傷感的情緒中抽離出來,"走,去嚐嚐葛羚肉,吃飽了才有力氣捕捉你中意的妖獸。"誰不知道能讓玄武王中意的妖獸,通常都是那種幾十人都合力圍攻不下的凶猛妖獸。


    閻栩聞言也拋開了剛才低落的情緒,走向一邊的王座,準備用餐。他們誰都不知道,接下來幾分鍾的用餐,會帶來怎樣致命的結果,而等到他們發覺時,不知名的毒已經流入他們的身體,封住了他們的魔法,麻痹了他們的神經。


    "為什麽背叛我們?"藍西洛看著追隨自己多年的部下,淡淡地問著,仿佛隻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不為什麽,即使有原因,我也不用向你報備啊,親愛的王,今天將是我最後一次呼喊你為王了。"戈德羅俊秀的臉龐浮現出扭曲的笑容,看上去真是令人作嘔。


    "那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們,總可以說吧?"閻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自己被毒翻了的眾部下。這些人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最優秀的獵手,他們主要的職務就是在每年的這段時間陪他來冥幽森林獵捕妖獸,隻是一個光榮的獵手應該是死在妖獸的爪牙之下,而非死在政治的陰謀之中。


    "怎麽處置你們啊..."戈德羅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下,"你們看這樣如何?"他揮刀砍向閻栩的部下,立刻汩汩的血流由那個人的傷口裏流出,迅速地滲入泥地,"一個,一個,再一個!..."隨著瘋狂的笑聲,閻栩手下的二十六位獵手頃刻間血流成河,即使還有一些未能斷氣的,也已經連口也開不了了。


    "原來是這樣..."藍西洛長歎一口氣,看著戈德羅銀亮的刀尖在自己胸口一寸一寸地劃開一條長長的傷口。食肉的妖獸會追隨著血腥味而來,這邊的血腥味濃重到恐怕可以將整個森林的食肉妖獸都引來,而被下了毒所以無法動彈的自己和閻栩就隻能毫無反抗地淪為妖獸的口糧。


    "不虧是白虎王,就連臨死都不失優雅。"戈德羅語帶佩服地說道。當然,這種佩服的背後是濃濃的妒嫉,自古以來,任何美好脫俗的事物都容易引來過度的窺探和嫉妒,這是真理。


    "..."閻栩向來冷漠的臉上浮現出譏笑的神情,"你以為藍西洛死了,你就能掌權嗎?誰不知道十王的王位是由妖魔王許下的,下一任的白虎王恐怕也不會由得你囂張放肆!"


    "沒有下一任的王了,南齊王說過...混蛋!"戈德羅驀地大喝一聲,氣得渾身發抖,揮手就是一刀直劈閻栩的胸口。


    "我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我套出來了,可見你的水準實在不高。"咳出一口血來,閻栩冷笑。


    "好!好!好!連南齊王都牽扯進來了,我還以為這段時間他沒什麽動靜,是因為他懂得安分守己了!"藍西洛氣急苦笑,"沒想到他竟然買通你,而你,竟然能不被我發覺你有二心,也算了不起!我猜想你接下來應該是到洛凱那裏通知他我們遇襲,讓洛凱帶人來救我們,混亂之中你就可以暗下殺手...到時候,一舉阻殺三位王,南齊王一定會遵守諾言,立你為白虎王,是不是?"


    "好精彩,好精彩,竟然將我們王的計劃猜得宛如親見一般!"戈德羅已經不將藍西洛尊稱為王,他口中的王自然是指南齊王鍾遊,"怎麽樣?自己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死掉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是不錯!"藍西洛和閻栩對望一眼,微微一笑,"至少我們三個能在同一天死去,也算緣分。我和栩或許還會被同一頭妖獸吃掉,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


    任何人都有這種經驗,當你越想要一個人露出恐懼、悲傷、憤怒等表情,而對方卻偏偏不合作,從頭至尾笑到底,這時候你心裏的怒火就會越燒越旺,氣到一口血就在喉嚨口打轉,差一點點就要噴出來,戈德羅現在就是這種情形。


    他等著看藍西洛驚慌失措的表情已經等很久了,但偏偏藍西洛絲毫不為所動,反讓他氣得想撞樹。


    "夠了!你們就在這裏慢慢品嚐死亡來臨時的恐懼吧!我很快就會將洛凱送來給你們作伴的!"他怒吼過後,氣衝衝地離開了營地。


    "...什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你真惡心。"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閻栩才瞄向藍西洛,出聲抗議。


    "隻要能夠氣死他,再惡心的話我也會說。"藍西洛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堂堂白虎王居然淪落到和這種雜卒計較的地步!要是被陵塵知道了,怕是會被笑死。"


    "不,他最多會對你溫柔一笑,然後說''幼稚!'';。"閻栩從前和析璟交好,所以或多或少了解麒麟王陵塵的處世態度以及他和藍西洛的恩怨。


    "呃...不要戳我的痛處!"每一次藍西洛故意要挑起陵塵的怒火時,陵塵總會用這兩個字澆他一盆冰水,讓他自己去冷卻冷卻。


    陵塵太冷靜,冷靜到幾乎冷酷,沒有人見過他發脾氣,也沒人見過他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他總是那般自若地微笑,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到他手裏總能被輕易解決似的。就是那份從容,那份氣度,讓他們四個尊他為首,聽他號令。


    隻是陵塵太沒有野心,要是當初他能夠同意他們的計劃,滅掉以德威卡為首的那五個野心家,今天,他和閻栩也不至於落到如斯田地。


    遠處隱約傳來有力的腳步聲和妖獸低沉的嘶吼聲,閻栩和藍西洛同時臉色一白,有了必死的覺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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