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顆珍珠   “沒聽說過有什麽許家……


    “這個我無法決定, 你有什麽話現在說就行。”堵住他接下來的話,“不必再奔波一趟。”


    隋回舟微涼的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敷衍。


    然而對方經曆世事頗多,並沒有因此動怒, 反而很是傷懷地歎了一口氣, “難道她就不想見見親人嗎?”


    聽了這話的隋回舟隻想冷笑, 毫不客氣地反駁, “隋爺爺你莫不是糊塗了?她有親人呐,也經常聯絡, 哪有想不想見一說。”話一停,唇間溢出了笑意, 其中的笑意仿佛是因為他覺得這十分可笑。


    他知道他口中的親人是指誰,但他要故意裝作不知道。


    她不想見, 完全不想見。


    許一真耳朵進去的都是他們的對話, 雖然隻能聽到隋回舟一個人的聲音, 但她也能過這些猜到對麵的人說的什麽話。


    她並沒有製止他的舉動, 而是任由他去這樣說、這樣做。


    色彩各異的水果糖零零散散的躺在罐子中,它有桃子味、蘋果味、橙子味···以及西瓜味。


    她還是最喜歡西瓜味, 又將一顆西瓜形狀的糖果拿出來, 拆開包裝,塞進嘴裏,很甜。


    緊接著又聽見隋回舟說:“心領了,不過她不會想要這個, 如果她需要, 我完全可以給她。”


    “是不是?您的這些並算不了什麽。”


    那邊應該是質疑地問了什麽,隋回舟有略微停頓,很快又像是什麽都沒影響,“我不會擅自做決定, 她當然知道,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打不通?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討厭我。”


    最後一句話不知道隋回舟在說給誰聽,因為那時,電話已經被掛掉。


    隋回舟剛掛掉電話就看到許一真在看他,將手機放置卡槽裏,朝她伸出手來,而她還沒怎麽反應過來,臉頰就被扯了扯。


    “怎麽?傻了?”


    她連忙握住他的手,“不許捏我臉,我嘴裏有糖。”


    後來說完的時候又不知道抽了什麽風,鬼使神差地朝他說了句,“西瓜味。”


    生怕他聽不懂又說了句,“我吃的是西瓜味。”


    隋回舟眉眼頓時都變得舒展,他彎眼一笑,“我們一個味道。”


    許一真點頭,也不想吃虧似的去戳了戳對方因為糖而稍稍鼓起的右臉蛋,“是的。”


    隋回舟同樣握住她的手,在她的目光下又鬆開,“好吧,我允許你可以。”


    他在旁邊開車時還要時不時地往身側看一眼,生怕哪一眼沒有看,旁邊的人就會突然不見。


    隋回舟直視前方,思考片刻,他斟酌並整理了語言,“剛才的電話是邱老爺子打過來的,也就是邱越忱他們的爺爺。其實當時我拉黑的人不止邱越忱,所有邱家人的號碼我被都拉黑了,他們的號碼我都能弄到。這麽做是因為我認為這樣他們就打擾不到你。”他語氣有些忐忑地解釋這些舉動,表情卻分外坦然,他說的話中一分假也沒摻。


    “哦——”許一真拉長了尾音,又猛然戛然而止,語氣一本正經,“其實,這也是我想做的。”


    隋回舟嘴角不自覺地彎起,和她在一起後笑容也變得多了。


    他的目光沒轉移一直看著前方時又將注意力分給旁邊人一半,“還有一件事,我知道你不想要和邱家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幫你拒絕了,就在剛才。”


    “我知道,我大概能聽明白你們在說什麽。”


    許一真知道,她在旁邊聽得很清楚。她沒有阻止就意味著他允許這麽做。


    將拆開的糖紙放在手心中,西瓜外表的糖紙上印了許多可可愛愛的圖案,徹底攤開之後才會鋪平皺褶露出糖紙全部的麵貌。


    它看起來還有些眼熟,她記得在高中時她經常吃這一款糖,長大後就見得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停產了。


    隋回舟聽著她像是縱容卻又充滿認真的話,她似乎對他沒有底線,但這樣說總不太對,因為有時她又很有分寸,原則性很強。


    他一心二用,旁邊忽然傳來她的聲音,許一真目光淡淡地看他,情緒裏總窺不出什麽來,卻能平白地給人信任。


    “我準備來a市。”她看到對方在看她,繼續使他確認,“在a市定居。”


    她再次填補的話確定了隋回舟眼中的疑惑,她要來a市,這是因為他嗎?


    他忽然恍惚起來,一真她…之前有這種打算的跡象嗎?是因為他還是有隻是因為他而更加堅定了。


    他聽見自己在問:“為什麽?怎麽忽然要來a市?”問題後麵的聲音驟然停下,逐漸變得幹澀,“是因為我?”


    許一真沒否認,而是說:“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我要去研究院工作,而且···”等在看到對方有些抱歉的神色時,她原本要說出話要到口邊時生生地又被她給吞咽了回去,她換了種說法,“一實也常居a市。他每次跑來a市其實也不太方便。”


    隋回舟沒再回應,隻是朝她不住地點頭示他已經知道,隻不過嘴角卻是一直翹起不曾垂下。


    *


    燈紅酒綠,構成混沌色。寒霜在葉子上凝結,夜色透著涼氣。


    陸繹黎低頭看著被掛掉電話的手機,沒好氣地嗤了聲,“隋回舟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他簡直都要被氣笑了,隋回舟這個家夥都已經回a市了,喊他出來玩居然說什麽要陪老婆不出來了,他還真是···重色親友的家夥,次次都這樣,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旁邊坐著的男人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你這是怎麽了?回舟又不出來?我聽說他不是都要結婚了嗎?估計這段時間很忙。”


    聽到這,陸繹黎臉色掩不住的訝異,“不是?你怎麽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


    他一想到隋回舟沒和他說卻和別人說了頓時有些生氣,緩神後,轉念一想,他不像是會眼前人說這件事的性格。


    陸繹黎撇了撇嘴,“你胡說什麽呢。他會跟你說。”


    男人搖了搖頭,又笑,“他的確沒和我說,不過這幾天有在讓助理籌辦婚禮事宜。我有個朋友剛好有做這一方麵的,前幾天碰到了唄。”他說完後,神色有些好奇,“哎,說實在的,我真是好奇,誰能讓隋回舟這棵鐵樹開花啊,你認識嗎?”


    陸繹黎拂開他放在肩上的手,“我不認識,連見過都沒見過,這個家夥天天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整日為了人家往x市跑。”


    他先發了牢騷,看到別人看他眼神,有些不服輸的添了句,“我知道她叫什麽,叫什麽許一真。”


    男人疑惑,“哦,許家?我沒聽說過有什麽許家啊。”


    陸繹黎看有他知道的東西,頓時來勁了。


    “這個我倒是清楚,我可是聽爺爺說了,她就一普通家庭,不過人家可厲害了。這兩天隋老先生一直在各種場合炫耀他有一個多麽、多麽了不得的兒媳,就是許一真。這麽厲害,怪不得隋回舟這麽喜歡。”


    見對方沒附和他,衝男人翻了個白眼,“你別看不起人家,人家可不是你這種身上都是銅臭味的家夥,人家是有智慧,是···”他半天就說出了個總結,“高雅的知識分子。”


    “還有····”


    他說了半天,隻說厲害,將人誇得天上地下僅此一個,也沒說個如何厲害,喝得醉醺醺地往後一躺。


    生氣了也不忘替好友吹噓一下他的對象。


    男人看了看醉成一團的陸繹黎,認命地拔打了一個號碼,才剛撥通,有一道鈴聲就在他們身後響起。


    陸繹霈竟然跟他們在同一個地方,他將喝醉的人交給對方,訕訕地說了聲,“霈哥,繹黎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陸繹霈微笑著接過不省心的弟弟,想起剛才兩人的談話,許一真——這個名字不得不說很耳熟,他前幾天還在邱越忱口中聽過。


    他一直在說邱氏如今和她有脫不了的關係,抱怨了後,口徑又變化,說是不能完全這麽說,應該說是和隋回舟有脫不了的關係。


    邱越忱最近裏外皆受敵,心力交瘁,神經都要衰弱了,會胡思亂想也正常。


    陸繹霈也曾經從弟弟的話中探過口風,畢竟他一直和隋回舟關係不錯,兩人高中一年級時曾是同學。


    但聽他講,隋回舟很討厭邱家人,提過一次,說是什麽陰魂不散。


    在陸繹霈問是因為什麽事時,陸繹黎也露出極為嫌棄的神色,說是邱家人自作多情什麽的,還偏要找事,大略指的就是邱越瑜的事。


    一說這個,他也明白是什麽事了。


    從當初見過許一真第一麵起,他就覺得這個女孩以後可能會比不上先天資源較好的邱越瑜卻也不會差到哪去。但事實上,許一真出乎意料的完美與出色。


    不過邱家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邱家現在看起來安穩,內裏早已有衰敗之像。


    邱南田被剝奪了職位,邱越忱也被架空。而前者其實並不擅長經營公司,他所擅長的是勾心鬥角;後者還行,但現在其實已經被邱老爺子拋棄。


    他雖然和邱越忱互為好友,但也不會為了對方搞得自己傾家蕩產之類的。


    由於陸繹黎的緣故他對隋回舟比其他人都了解一點,那個人大概是個瘋子,要做什麽完全不顧後果,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第97章 第九十七顆珍珠   認祖歸宗?


    天氣充斥著愈來愈冷的架勢, 不知道今年會不會下雪。


    許一真盤腿坐在一樓的起居廳裏,位置朝南,麵前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灑在眼下。


    看到接下來要她選的的設計方案時還未抬起頭看對麵的人就先發出了疑問, “臥室也要改?”


    她以為隋回舟應該喜歡這個風格的, 怎麽還要改。


    “當然要改, 這個最重要了。”隋回舟垂著眼睛在幾個圖紙上來回轉換視線, “改成我們兩個都喜歡的樣子,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許一真看他因為選擇而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俊不禁, “其實並不著急,離來a市還有一段時間。”


    她伸出手接過來這些, 在對方的灼熱的目光下隨便選出其中一張圖並在上麵打了個勾。


    他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許一真忍不住提醒, “現在已經入冬了, 要等也得明年了。”


    隋回舟不以為然, “明年?離明年也不過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他支著臉, 態度極為嚴肅,眼睛一眨也不眨, 執著地說:“所以, 我們要快點準備。”


    “其實···”許一真意識到他對於裝修房子這件事很是熱衷後沒把住哪都行這句話說出來,而是微笑著去附和他,“我喜歡綠色,富有生機的顏色, 還有黑色。”對方望他, 她忙將這個原因加上,“它很莊重。”


    隋回舟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隨後期待地問:“你喜歡什麽顏色,我自然知道。不過你特意說了, 我就會特意地加下。還有,我們需要什麽風格的?”


    “是田園一點還是稍微現代化一點···”他兀自琢磨,最終總結出來,“大概舒適就行。”


    他熱情高昂,不停地詢問她的喜好。


    許一真將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撐著臉看著這些方案,在分出一些時間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也時不時地去配合他。


    陽光似乎也通了靈性,於寒冬中炙熱地灑向大地。


    許一真端正地坐在桌前,手中是各種被塞進來的設計方案選擇,要她選一選上麵的哪種家具、哪種陳列擺設。


    她挑了幾樣,將挑好的放在一旁,接著就看他獨自在那忙活,記錄什麽。


    他時而響起的聲音墜落在耳畔,許一真慢慢地在他的聲音中陷入睡眠。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想讓她閉起眼來。


    旁邊桌上放置的電話突然響起,昏昏欲睡的許一真直接被驚醒,她打了一個激靈後直接直起身,看到隋回舟還在專注於選擇哪一個時獨自去接通電話。


    張姨的聲音從裏麵傳進來,“小舟,家裏有客人來要見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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