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實剛拉著行李箱要出門,就被經紀人拉住,他的臉色很不好,一張臭臉如同兜頭澆了一桶廢水。


    經紀人沒注意到他不好看的臉色,他以為許一實在事情解決之後心情應該會好上些。


    他連聲殷切說:“怎麽推了?這次剛好被一些捕風捉影的新聞,這次上這個節目賣一波慘,吸點粉也是好的。”


    “不要,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還有事要忙,這兩周不用給我接工作了,我想休息休息。”


    許一實說完,沒管經紀人滿臉傻眼的神色,直接拉著行李離開。


    照片上相似的臉曆曆在目,和她很像,反觀自己,和她放在一看,無論怎麽看。都是兩張毫無相似之處的麵孔。


    第62章 [最新] 第六十二顆珍珠   最終他還是知道了……


    麵前的瓷碗呈透明色能映出許一實扭曲不虞的臉色,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碗,不肯望向其他的地方。


    他在生氣,這顯然不是對她而是因為其他事。


    許一真放下勺子, 看著要來這住現在卻又一聲不吭的人。“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沒事。”


    他僵硬地開口, 將臉別過去, 還是什麽都不說。一臉拒絕交流的模樣。


    “既然你不說, 那我先去忙了。我還有事要做。”


    她說完便起身,將碗擱置在水槽中, 轉頭望了一眼未動勺子的人,“喝完, 記得洗碗。”


    許一實從一進門開始就變得奇怪起來,尤其是在看到她, 可是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要是生氣會衝她說出來, 反而是保持沉默, 沉默寡言時又不時地盯著她看, 等發現的時候又將目光別開。


    難不成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又不想說出來。


    她了解這樣的許一實,不需她多問, 等到他自己整理好之後, 就會將事情一個字不落和她說。


    等到許一真快走到門口時,後麵陡然傳出一道聲音。她很熟悉,卻又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話。


    “一真,許一真, 他們說你不是我姐姐。”


    門隔著外麵泛涼的天氣, 許一真卻感到有一股涼意竄入心底,她回了頭,仍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她看著垂著腦袋的許一實無奈一笑, “你在說什麽胡話?”


    “誰說的?”


    “你是不是傻?”


    “別人說什麽你都信。”


    “我本來就是你姐姐。”


    她一連說了好幾句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啼笑皆非的笑意,回過身朝許一實走了過來,仿若這真的是一句毫無根據的話。


    許一實被摸了摸頭,想起邱越瑜說的話以及她發的短信,也覺得他可能是瘋了,才會信這種荒唐的話。


    “哎呀,我不是一時慌張,就忘記思考了麽。”


    他彎著腰,不由分說地摟住許一真,咕噥著說:“反正不行,你必須是我姐姐。”


    整個人如同樹懶一般掛在她身上,還記得她剛出院,身體不怎麽好,下巴虛虛放在她肩上。


    許一真將這個子已經高了她許多的人扶起,問:“你是怎麽知道?”


    許一實因為誤信了別人的胡言亂語,現在還有些害羞,摸了摸後腦勺,“就跟我上一個綜藝的學者,叫邱越瑜。”


    將臉扭曲到一邊,時不時地還要偷看一下許一真,生怕她又覺得自己蠢,嘴裏不停地說著:“她還給我發了一個什麽你雙胞胎弟弟的照片,不過他和姐姐你長得還真是有點像。”


    許一真仔細聽卻又漠然不語,垂下眼睫,現在兩個人的情緒反倒是掉了個轉。


    他總有一天會知道。


    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她想要自己說,他才能知道,沒有他人越俎代庖的道理。


    等許一實說完後,許一真一直沒回答,而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輕聲說:“一實,我們的感情並不僅僅隻是由血緣就可以判定的。就算有一天,我們可能是像陌生人一樣的關係,但我還是你的姐姐,而你也是我的弟弟。這一點無法更改,對不對?”


    說得有氣無力,仿佛是什麽難以出口的話,可偏偏又字字清晰,忽略不得。


    *


    桌子上的粥已經徹底涼了,凝固在一起,化成一團膠狀體,看不出原材料。


    許一真靜靜地坐在屋內,臉色有些蒼白,紅唇繃緊,其上的唇紋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並沒有再去追,而是起身撥打電話,和助手說請假的事情,又轉身去水槽那裏洗幹淨鍋碗。


    一步步的都是那麽井然有序,和平常一樣。不太一樣的是,在做完一係列事情後,許一真又坐回原來的位置上,一聲也不吭地坐在椅子上。


    她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許一實不可置信的目光曆曆在目,嵌在腦海裏,時時刻刻影響她。


    許一真一開始想追出去,和他好好地解釋,說清楚她為什麽要瞞著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


    她也應該這麽做,現在被自己困在屋子裏的許一真如是想,可她追了幾步並沒跟上,尤其是在不見了他的蹤影之後,她無法邁出腳步追出去。


    該如何說?該如何麵對他?


    許一真沒想好。


    許一真慣常不擅長撒謊,她撒過一次最大的慌,就是關於這了。


    現在一朝揭穿,她像是個木偶人一樣無法動彈,瞻前顧後、又怯懦。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許一真依舊在椅子上坐著,隻沉默不語地朝窗外望去,窗外泄出的亮光由暗變亮,再由亮變暗,大半的時間都已過去。


    門咯噔一聲響,有人進來。許一真沒動,她知道是誰。


    許一實彎下腰,蹲在地上,將臉搭在她的膝蓋上,良久無言。許一真的手想要去碰一碰這個人,伸到發頂時,在堪堪觸碰之際,很快又放了下來。


    房間內的空氣凝滯起來,膠在一起。


    許一實帶著怨氣的聲音在靜默之後響起,“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爸媽知道,我不知道,可就連隋回舟那個家夥也知道。”


    許一實跑出去之後,就清醒了不少。他不能這麽做,他想到了許一真看他的表情。


    對,比這個更震撼他的是一真的表情,他第一次見到她是這個表情,竟然能從那張臉上看出些恐慌來。


    是了,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害怕、多無助。


    他再這麽一跑,她肯定更難過。


    可許一實不知道來龍去脈,也窩著一肚子不爽快,暫時不想和她說話。


    他思來想去,還是先問了爸媽,又問了疑似也知道事情的隋回舟。


    從前他就奇怪,一真和隋回舟說話的時候總是想避開他,而且遇到一些事不找他反而請他一個外人幫忙。


    許一真一直與他對視,卻沒有張口說話,隻皺著眉也不解釋。許一實看她這樣,以為她還是不想讓他知曉,一時口不擇言起來,“你就隻瞞著我一個人,說到底還是不把我當親人。”


    “那個人和你長的那麽像,他才是你的親弟弟,我根本什麽都不是。”


    他說完這話就後悔起來,明明他已經清楚了事情原委,可他就是氣,氣她瞞著他,氣之餘更多是的難以接受和難過。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許一真在他胡言亂語之後開了口,一雙眼睛一動也不動地望著他,眼眶泛紅,愣了幾秒將他推開後,冷冷說了句,“起身。”


    第63章 第六十三顆珍珠   她的確是這麽以為


    許一實聽她的話, 乖乖地起身,想起這離譜的狗血劇情,一陣心疼和無言漫上來。他實在想不到這種劇情會發生一真身上。


    他低聲說:“你生氣了?”


    “不要生氣了。”


    許一真沒有說話, 隻能看到她的一張臉蒙在陰影裏, 如同烏雲覆蓋了整個驕陽, 情緒也滿顯低落。


    許一實漸漸變得氣弱, 他不應該發脾氣。一真不想回到邱家肯定是因為她不舍得他也不舍得爸媽。她都那麽在乎他,他怎麽可以再這樣。他是她無比重要的親人。


    而且她當時知道了這件事該有多難過, 不僅如此,那個時候她還被那勞什子的邱家人欺負, 他連幫忙都沒幫上忙。


    想起隋回舟和父母說的話,他忽然明白了, 她現在瞞他, 也不過是因為愛護他的緣故。


    他再生氣, 就是往她的心上插刀子。


    思來想去, 亂成一團的許一實雙唇微張,想要道歉, 可又有一點不情願。


    許一真看著他的變化, 在這時候說了話,“我一開始以為能當這件事不存在的。一開始我是這麽以為的。”她重複了一遍話的意思,生怕許一實不能理解。


    她的確是這麽以為,畢竟她都和邱家說好了她與他們毫無幹係,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出乎意料的事還是發生了。


    許一實的愧疚頓時壓過了那一點不情願,他嘟囔著說:“我一開始是生氣了,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這些,你如果告訴我的話, 我非得讓那群欺負你的人知道什麽人他們不能欺負。”


    他放低了語氣,“以後不要這樣什麽事都瞞著我了,這麽大的事我們應該一起麵對才對。”


    許一實從隋回舟的話中得知他的姐姐被邱家裏的人欺負,還有那個鳩占鵲巢的家夥竟然就是邱越瑜,她tmd怎麽有臉來提許一真是什麽身份的?而且前段日子的那樁緋聞也是她搞得,


    許一實直起身子,輕咳兩聲,肅著一張臉,頗有點大人模樣。一直以來習慣於倚靠許一真的人現在卻十分莊重地說:“許一真,我們可是說好了,像這樣的事,以後不許瞞著我。”


    *


    網絡上現在是各種瓜紛至遝來,先是在綜藝中以美女學者刷臉的人被爆出來各種學術造假以及走後門。


    而且她口中的實驗室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還有人特地去大學中求證,他們所回答與網上所傳別無二致。此外,去求證的人還得了另外一樁消息,當時走後門得來的位置也是原本屬於別人的。


    她把應屬於別人的位置擠掉。


    後是美女學者知性大方的人設崩塌,私底下其實是個隨意支使工作人員的跋扈大小姐,此類的負麵新聞一瞬間多如牛毛,比如像是她豪門身份有點問題,搶了姐姐的未婚夫,導致其心傷,感情生活也隨意起來。


    邱家。


    除了來往所雇的傭人在做著雜事,這棟別墅比以往都要寂靜些。


    邱越瑜臉上的猙獰神色沒有一點遮掩露在外麵,她現在的黑料比比皆是,一個兩個的都堆積了出來。明明這一切不應該是應屬許一真的嗎?


    怎麽可能會是這樣,她絕不可能是這個下場,落到這個下場應該是許一真才對。


    當時操的人設被扒了個幹淨,綜藝節目的負責人也打電話來,明裏暗裏都在說她最近精神不太好,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他們是不是忘了,她除了不是研究員外,還是邱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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